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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还下车吗?我看你也没带雨伞,干脆我再把你捎回去吧?”出租车司机好心劝道。
季半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司机的好意:“谢谢您了!雨不大,应该不要紧。”
她捧着菊花走下出租车,沿着小路走进墓群。
斜风细雨,墓地里空无一人,安静如亘古洪荒。
已经很久没来看迟晚晚了,季半夏放下手中的鲜花,又从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放在墓碑前。
“晚晚,以前你总吵着要减肥,馋巧克力又不敢多吃。现在,你可以随便吃了……”季半夏用衣袖擦拭着墓碑上迟晚晚的照片。
黑白的照片上,年轻的女孩笑得没心没肺,调皮地看着镜头。
“晚晚,我好想你……”季半夏背靠着墓碑坐下来,头靠在黑白的照片上:“你在那边还好吗?每天开心吗?”
“我不开心,活着真的太辛苦,太累了。晚晚,我有点撑不下去了……”季半夏喃喃自语,眼泪润湿了眼眶。
墓地的小路上,缓缓走过来一个白衣女子。初秋的天气,她还穿着夏天的**短裙,白裙子,白皮肤,在烟雨蒙蒙的墓地,鲜明得如同一幅画。
季半夏无意扫过她一眼之后,当场愣住了。白衣女子,是靳晓芙!
察觉到她的注视,靳晓芙也扭头朝她这边看过来。很显然,她也一下子认出了季半夏。
她脚步停顿了一下,便转过小路朝季半夏走过来。
季半夏站起身,朝她打了个招呼:“晓芙姐,你回来了?”
四年前,靳晓芙突然离职出国,之后就再也没听见过她的消息了。
靳晓芙看着季半夏,又看看她背后的墓碑:“你怎么也在这里?墓碑上的人是谁?你妹妹?”
季半夏心口一窒,淡淡道:“我妹妹活得好好的呢!我是过来看朋友的。”
“哈哈,你还真是有情有义,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看一个朋友。”靳晓芙的脾气一点没变,说话还是那么尖酸刻薄。
季半夏心中不悦,随口敷衍道:“你不也一样吗?也是大老远的跑过来。”
她的话不知触动了靳晓芙的那根神经,她竟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对着季半夏微微一笑:“你错了,我不是过来看朋友的。我过来看我妈。”
靳晓芙的妈妈?那不也是傅斯年的妈妈吗?
以前听傅斯年含糊提过,他妈妈在一家会所做妈妈桑。季半夏没什么话可说,只好轻声道:“节哀顺变吧。”
听见她无力的安慰,靳晓芙讽刺的一笑:“节哀顺变?有什么好顺变的?我本来就没爹,现在好了,连妈都没有了!我在这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她的笑容,讽刺中又带了点自嘲。是说不出的苍凉。
季半夏脱口而出:“怎么能说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你不是还有哥哥吗?”
靳晓芙冷笑一声:“哥哥?四年前他把我骗到国外,我去了不到二个月,信用卡就被冻结了!人生地不熟的,你知道那段时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季半夏赶快替傅斯年解释:“晓芙姐,你刚走不久,傅总就出了车祸,什么都忘记了,你的信用卡,应该是其他人冻结的!”
“是吗?”靳晓芙惊讶道:“难怪我一直联系不上他!就连我妈去世,他都没露面,消失得干干净净!”
季半夏看着靳晓芙,认真道:“所以你不要记恨他,你的信用卡,真的不是他冻结的。”
“顾浅秋!”靳晓芙咬牙切齿说出这三个字:“一定是顾浅秋!我就知道!我打听不到任何消息,顾家人把这事瞒得死死的,顾浅秋是怕我回来勾引她的宝贝弟弟吧!她巴不得我死在国外才好呢!”
季半夏默然,这种事,她一个外人实在不好插嘴。
“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靳晓芙恨恨道:“顾家没一个好东西!顾浅秋,顾青绍,都***贱人!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靳晓芙和顾青绍的事,她后来也听傅斯年提过几句。本以为就是普通的分分合合,没想到靳晓芙怨气这么大。
季半夏忍不住劝她:“晓芙姐,你何苦呢?都是过去的事了,人还是往前看比较好。”
“季半夏,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顾青绍接管了顾氏企业,又娶了严家的独生女,他风光体面!我呢?我28岁了!女人最好的年华已经过了!我还什么都没有!”
季半夏再次默然。她其实很想对靳晓芙说,年龄没有关系,28岁有28岁的美,女人最好的年华都在当下。
可是,她知道靳晓芙听不进去的。她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你走不走?再不走,一会儿雨下大了!”靳晓芙邀请季半夏跟她同行。
季半夏这才意识到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湿了,她转身蹲在迟晚晚的墓碑前,将鲜花和巧克力摆得更整齐一些,这才跟着靳晓芙一起往回走。
靳晓芙是开车来的,季半夏正好搭她的顺风车。一路上,她详细地向季半夏打听傅斯年的近况,又问她要傅斯年的手机号。
季半夏迟疑了很久,才老老实实道:“晓芙姐,抱歉,傅总的手机号码,我不方便给你,因为我不确定他愿不愿意我泄露他的手机号。”
“哈哈!”靳晓芙刻薄一笑:“你现在是他的情妇吧?啧啧,这么小心谨慎百依百顺,傅斯年一定很宠你吧?”
情妇?宠她?季半夏摇摇头:“晓芙姐,你误会了。傅总,他已经忘记以前的事了,也忘记我了。”
“那你对他的情况这么了解?还知道他新开了个公司?”靳晓芙根本不信。
季半夏无奈:“那是因为我现在所在的公司跟傅总的公司有合作项目。所以正好听说了一些。”
靳晓芙盯了她几秒钟,突然凑到季半夏耳边道:“不如我们一起玩个游戏,我去把顾青绍撬过来,你去把傅斯年撬过来,我们联手,把顾家闹个鸡飞狗跳?”
季半夏很无语:“你不是恨顾青绍吗?”
“所以我才要把他撬过来!再狠狠地抛弃他!我要让他尝尝被人欺骗,被人抛弃的滋味!”靳晓芙漂亮的脸蛋已经完全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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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晓芙要走了季半夏的手机号码,在地铁站将她放了下来。
阴天的暮色来得更外浓重,季半夏看着街灯一盏盏亮起,脚步踟蹰。她不想回家。
那个温馨甜蜜的小窝,现在让她感到了一丝陌生。连翘举着菜刀威胁她的一幕,已经深深伤透了她的心。
宁愿为了一个强暴过她的男人,放弃自己的姐姐和女儿。这样的妹妹,她没有办法接受。
相依为命,那么艰难的日子都走过来了,现在一切刚开始好起来,她乖巧善良的妹妹却变了……
雨越来越大,半湿的衣服贴在身上,让季半夏机伶伶打了个寒战。
无处可去,她把包举在头顶小跑回家。打开门一看,连翘和傅唯川正坐在沙发上等她。
“姐!你回来了!”连翘激动地站起身,准备迎上来帮她拿包。
傅唯川看着季半夏,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看上去很狼狈。
今天他在季家呆了一天。听连翘讲了很多关于季半夏的事:
幼时,连翘被隔壁家的男孩欺负,季半夏小小的人,抱了比她自己还高的拖把,冲到隔壁和男孩打了一架。虽然回来的时候她鼻青脸肿,但从那以后,隔壁的男孩再也不敢欺负连翘了;大学时,为了多给连翘留一些生活费,她在食堂只打最便宜的菜,土豆丝可以连吃一个月;连翘生孩子时,她不眠不休地整夜守候,她像妈妈一样伺候连翘坐月子,连翘恢复的很好,她却生生瘦了十斤……
傅唯川渐渐理解了季半夏。他终于明白她身上那股倔强刚硬的气质是怎么来的了,沉重的生活,将她磨砺得如男子一般坚韧顽强,她不如此,根本撑不下去。
傅唯川真心感谢季半夏,谢谢她将生活的艰难一力承担,把连翘保护得如此单纯天真。
她对他有偏见,可她对连翘,是真的好到了骨子里。
傅唯川站起身来,向季半夏微笑:“半夏,你终于回来了!我和连翘,有些话想跟你说。”
他和连翘?现在,他和连翘才是一体的,她这个姐姐,已经成了局外人吗?
季半夏心中悲凉,也不想搭理傅唯川,冷冷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说过,你们的事我不会管。只要别影响到洛洛,爱怎么样,随便你们!”
他们浓情蜜意也好,**也好,都和她无关。
听见季半夏无情的话,连翘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是我不好,你别气了好不好?”
傅唯川心疼的将连翘拉进怀里,直接了当地对季半夏道:“半夏,我要跟你说的事,恰好是跟洛洛有关的。你能给我五分钟,听我说完吗?”
季半夏终于停住脚步,她警惕地瞪着傅唯川:“你要把洛洛怎么样?”
傅唯川看她竖了起浑身的刺,苦笑了一下:“放心,洛洛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做伤害她的事呢?我想跟你说的,是让洛洛回傅家认祖归宗的事!”
季半夏看了一眼连翘,她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很明显是赞同认祖归宗一事的。
亲爹亲妈都同意了,她这个姨妈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再说洛洛也确实是傅唯川的孩子,天生的血缘,她怎么否定得了?季半夏淡淡道:“只要洛洛愿意见傅家长辈,我没有意见。”
说完,她拔脚就准备离开,傅唯川又叫住她:“半夏,还有件事。我准备和连翘结婚,你愿意给我们祝福吗?”
结婚?季半夏惊讶地转过身:“你说什么?”
她没听错吧?a市著名的花心大少,竟然愿意金盆洗手了?不再游戏花丛了?
“我说,我已经向连翘求婚了,她也同意了。现在,只等你点头了。”
长姊如母,连翘差不多是季半夏一手拉扯大的。想到季半夏为了保住连翘清白的名声,自己承担了未婚妈妈的恶名,傅唯川就对她肃然起敬。
听清了傅唯川的话,季半夏真的很震惊!她以为傅唯川对连翘只是玩玩而已,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要娶连翘!
大概,在他对连翘说出他就是四年前的罪魁祸首时,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吧!
对傅唯川的厌恶淡了很多,季半夏看着连翘脸上羞涩又欣喜的笑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连翘是成年人了,她愿意和你结婚,我没有权利干涉。你们自己决定吧。”
她没有办法对别人的人生负责,哪怕那个人是她的亲妹妹。
季半夏走进卧室拿了干衣服,到浴室换衣服去了。傅唯川将连翘紧紧拥入怀中:“连翘,下个月1号,我们一起回傅家,让洛洛见见爷爷奶奶,还有太爷爷!”
“嗯。”连翘点点头,心里还挂念着季半夏:“唯川,姐姐的气什么时候才能消啊?她对我爱理不理的,我真的很难受!”
“我拼命对你好,拼命对洛洛好,让她看到我的诚意,她的气就消了。”傅唯川感叹道:“她对我们没有好脸色,说到底还是担心你爱错了人,怕我辜负了你。”
“那你会辜负我吗?”连翘抬头看着傅唯川,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傅唯川低头吻她的唇:“当然不会。我和你,是命中注定的夫妻。”
傅唯川走了,连翘也睡了,季半夏独自坐在客厅,心中烦闷不堪。看到沙发上的手机,她鬼使神差般翻到傅斯年的电话号码。
她盯着那串号码,迟疑着。顾浅秋会对傅斯年说起靳晓芙吗?照她的性子,只怕不会说。很可能,傅斯年根本就不知道他还有个妹妹!
她问问他能不能将他的电话号码告诉靳晓芙,这不算对他死缠烂打吧?这不算腆着脸没话找话吧?
夜深人静,人的意志力格外的脆弱,季半夏经受不住联系傅斯年的诱惑,给他发了条短信:
我今天碰到靳晓芙了。她问我要你的手机号码,我可以给她吗?
季半夏看看墙上的钟,已经12点多了。如果她没有猜错,傅斯年现在还没有睡。
她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着,了无睡意。
正在书房工作的傅斯年,手机突然进来了一条消息。轻轻的一声“叮咚”,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谁这么晚还给他发消息?傅斯年皱皱眉,伸手打开消息。
一看到列表中那个电话号码,傅斯年的心跳骤然加速。虽然他没存,但这个号码已经烙在了他的脑海里。这,是季半夏的手机号码。
她提到靳晓芙,一个陌生的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