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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先回去了。你跟这个叔叔回他家吧!”季半夏使出杀手锏,转身装作要走的样子。
阿梨果然慌了,开始在傅斯年怀里使劲挣扎,想让妈妈抱。
傅斯年怕阿梨磕着碰着,赶紧道:“好好,妈妈抱,阿梨不着急,妈妈逗你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小丫头递给季半夏。季半夏一抱回女儿,就伸手在她小pp上捏了一下:“小坏蛋,两个冰淇淋就把你骗走啦?”
阿梨扭着身子撒娇,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傅斯年含笑看着阿梨跟季半夏撒娇,满心都是喜悦。他喜欢这样的场景,温馨甜蜜,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岁月静好。
傅斯年含笑看着季半夏和阿梨,连翘含笑看着这一家三口。
她知道当年傅斯年那句话对姐姐伤害有多深,她也理解姐姐执意不肯让阿梨和傅斯年相认的心情,但是,阿梨那么喜欢傅斯年,傅斯年也那么疼爱阿梨,父女俩在一起那么开心,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守着过去的伤口为难自己?
她这个姐姐,就是太骄傲,太倔强了。不给自己留退路,也不给别人留退路。
连翘还没感叹完,季半夏叫她了:“连翘,快去把车开过来呀,我在路边等你。”
季半夏的心情很矛盾,傅斯年疼爱阿梨,她心里也是开心的。但阿梨和傅斯年走得太近,她又不愿意了。
现在阿梨人在她怀里,眼睛还看着傅斯年,还在被他的鬼脸逗得大笑,这让她很不爽。
连翘一拍脑袋:“哎呀,姐,忘了跟你说了,我跟朋友约好了要谈事情,不能送你回去了。我帮你打个车吧!”
季半夏一听就明白连翘什么意思。什么谈事情,什么打车,都是鬼扯!连翘就是想让傅斯年送她回去!
傅斯年这么精明的人,哪里听不出连翘的意思,马上道:“没关系,我送阿梨回去。”
他根本不提季半夏的名字,只说要送阿梨。
季半夏听了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老狐狸”。连翘笑眯眯的:“好啊,那傅哥哥,我姐和阿梨就交给你咯,一定要把她们安全送到哦!”
傅斯年点头微笑。
季半夏上了傅斯年的车,和阿梨坐在后座上。
酒店在郊区,风景好,路上也没什么车,傅斯年一边开车一边逗阿梨说话,季半夏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吼一声:“傅斯年!你就不能专心开车吗!什么破毛病!开着车还这么多话!”
被季半夏一通吼,傅斯年不仅不生气,心里还暗暗高兴。
季半夏这一吼,倒让她和他的距离近了许多。他宁愿她河东狮吼,也不想看到她端着高冷的架子,礼貌而疏远的样子。
虽然隔着三年,但看到季半夏,他心里没有任何的陌生感。他爱她,从未改变。
傅斯年专心开车,阿梨很为傅斯年抱不平,不高兴地噘着嘴,也不说话了。
车里一片安静。汽车在宽阔的马路上平稳地飞驰。
季半夏都有点昏昏欲睡了,阿梨突然烦躁起来,一个劲地往外挣,想去开车门。
“怎么了宝贝?闷了?”季半夏让她更靠近窗边一点,指着外面的风景给她看。
阿梨更加烦躁了,小脸憋得通红,脑门都开始冒汗,眼睛看着窗外,身子不停地扭动。
季半夏突然反应过来:“停车!傅斯年,快停车,阿梨想拉粑粑了!”
傅斯年踩了刹车,车还没停稳,季半夏腿上一热,车里已经传来一股臭气。
“糟糕!拉了!”季半夏郁闷坏了:“快把纸巾递给我!”
傅斯年赶紧把纸巾盒递给季半夏。
季半夏想把纸巾稍微垫一下,发现根本没用,阿梨拉出来的就跟水似的。阿梨腹泻了!
心里又气又心疼,季半夏想杀傅斯年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傅斯年喂阿梨吃那么多冰淇淋,她怎么会拉肚子!
阿梨知道自己闯了祸,也开始大哭起来。
哭闹的孩子,弄脏的衣服,还有满车的异味,季半夏手忙脚乱,都欲哭无泪了。
“来,我来。”傅斯年过来了,先打开车门,让气味散发出去,然后脱下阿梨的裙子和裤袜,用纸巾帮她把小pp清理干净,又用自己的外套把光着pp的小阿梨包起来,放到前面的副驾上坐好。
“阿梨乖,在这里坐着别乱动,叔叔帮妈妈清理一下衣服。好不好?”傅斯年用安全带把阿梨固定起来,柔声问道。
阿梨乖巧地点点头。傅斯年弯腰亲亲她的脸:“宝贝真乖,真棒!”
季半夏看着傅斯年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丝毫不见一点杂乱,也没有任何对孩子排泄物的反感和嫌弃,心里有惊讶,也有感动。
傅斯年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可他却一点不嫌弃她的阿梨……
季半夏的裙子上,风衣上,弄脏了一大片。
纸巾盒里的纸巾已经用完了,傅斯年从后备箱拿了纸巾递给季半夏:“你先稍微清理一下,一会儿路边有商场,我去给你买一套衣服换上。”
季半夏没说什么,默默用纸巾把弄脏了一些的后座擦干净,又把衣服清理了一下。
傅斯年见她弄好了,就把阿梨从副驾抱过来递给她,看到她裙子上的污渍,又皱皱眉:“你去开车吧,我坐后座抱阿梨。”
季半夏简直无语了,傅斯年这是嫌弃她呢,怕她的脏裙子污染了阿梨!
不嫌弃阿梨,!
傅斯年还真会做人!
章节目录 这种渴望
季半夏开了一大段路了,还是没看到什么商场。只好扭头问傅斯年:“离商场还有多远?”
阿梨睡着了,傅斯年很安闲地抱着她,听见季半夏问,往窗外一看,笑了:“已经走过了。”
季半夏:“……”
重新调头,终于看到傅斯年说的商场。
季半夏让傅斯年抱着阿梨等在车上,自己去商场买了身新衣服,又把弄脏的衣服装在袋子里,拎着往回走。
刚走到停车场,就看见傅斯年放下车窗冲她用力挥手,动作幅度很大。
傅斯年一向很淡定,很少有这么大的动作,季半夏心里咯噔一下:阿梨怎么了?
她冲过去:“怎么了?阿梨怎么了?”
傅斯年把阿梨递给她:“把安全带系好,我们马上去医院。阿梨发烧了。”
阿梨还睡着,小脸烧得红红的,浑身都滚烫滚烫的。
季半夏急了:“你怎么不早点联系我?一发现不对劲你就应该通知我的!”
她真不该逛那么久的商场——认真说起来,她真的两三年没逛街了。衣服基本都网购的。虽然心里还恨傅斯年,但由他来照看阿梨,她还是很放心,很踏实的。
哪知道就出了这档事!
傅斯年瞟她一眼:“你换了电话号码没有告诉我吧?”
季半夏语塞。
季半夏决定先放过这件事,她把从商场买来的衣服给阿梨穿上,傅斯年风驰电掣地开着车到了医院。
阿梨不能打针,只能物理降温或者吃药。
傅斯年拿了医生给的冰袋准备给阿梨敷额头,季半夏赶快拦住他:“阿梨就是吃冰淇淋才拉肚子发烧,孩子受凉了,你还用冰敷,这不是雪上加霜嘛!”
傅斯年:“那你的意思是?”
“多喂热水,促进排汗,然后用温水擦拭额头腋窝和腹股沟。”季半夏麻利地扶起阿梨,示意傅斯年把桌子上的热水递给她。
傅斯年帮她喂阿梨喝了水,拿了冰袋就往阿梨额头上放。
“你干嘛!”季半夏恼了:“刚说了不能用冰袋!快拿走!”
傅斯年一字一顿:“季半夏,你能不能听听医生的意见?自己一味蛮干,好好一个孩子都被你养坏了!”
季半夏难以置信地看着傅斯年。他说什么?他说她一味蛮干,他说好好一个孩子被她养坏了?
阿梨长到三岁,从一个43厘米的小可怜长到这么大,他这个爸爸做过什么?他给阿梨做过一顿饭吗?洗过一次澡吗?半夜起床把过一次尿吗?
他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个女儿的存在!
可他却腆着脸说她把孩子养坏了!
他怎么说得出口!
阿梨是她养坏的吗?刚出生就病弱得像小猫一样,在保温箱足足躺了一个月,接回家,她不眠不休地精心照顾了她一年,小人儿才慢慢好起来。阿梨先天不足,还得了病,可这是她的错吗?
她是母亲,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吗?
傅斯年的话,实在是诛心!
委屈和愤怒铺天盖地,季半夏气得两眼发黑,她指着傅斯年,手指颤抖着,胸口根本喘不过气来,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半夏!”傅斯年慌了,季半夏刚才的表情,那种痛到极点,怒到极点的表情,让他心口像被人捅了一刀。
他知道他说错话了。他没有资格指责她,更没有资格指挥她怎么养孩子!
那是她的孩子,他和阿梨再投缘,也只是个外人。
傅斯年扶季半夏在沙发上坐下,季半夏猛地打掉他的手,哑声道:“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对不起,我不应该说那种话。你不想给孩子敷冰袋,那就按你说的来吧。我们先用擦温水澡试试。”傅斯年愧疚地地道歉。
年长的护士推着小推车进来了,看见傅斯年在沙发边哄季半夏,孩子扔床上没人管,摇摇头:“你们是怎么当爹妈的!孩子烧成这样,两口子还在闹呢!一会儿出事了,又该说医院不负责!”
季半夏吸了口气,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走到床边,准备用温水帮阿梨擦拭身体。
护士把退烧药放到小桌子上:“你不想用冰袋是吧?那先用温水降温试试,如果半小时内还退不下去,必须马上吃退烧药。不能再拖了。”
季半夏答应了。护士出门前又看了傅斯年一眼:“你太太照顾孩子不容易,女人都这样,孩子一病就慌了神,你多搭把手,多尽尽父亲的责任。”
傅斯年点点头,护士又道:“多漂亮的女儿,长大了要倾国倾城的。好好养着吧!”
护士一番慈眉善目的话,让病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季半夏一言不发,只是机械地帮阿梨用热水擦拭。傅斯年也很识趣地不说话,在旁边帮忙。
两人配合倒是挺默契,不停的擦拭之后,阿梨的体温果然在半小时之内降了下来。
傅斯年高兴地把温度计举给季半夏看:“看,降下来了!”
季半夏淡淡道:“一会儿还会烧起来的。”
傅斯年不信:“你怎么知道?”
季半夏看着他:“因为阿梨从小到大,每一次发烧都是这样。今天不到半夜,她的情况稳定不了的。”
她的语气,有一丝疲惫,也有一丝无奈,还有一丝无可奈何的心酸。
傅斯年看着她,突然很心疼。他派人去查了,可阿梨的生父却像一个谜,根本查不出任何线索。这个孩子,仿佛从天而降。
“那为什么不吃退烧药?”傅斯年不解:“这样反反复复的烧,孩子难受,大人也辛苦。”
“阿梨的身体很弱,吃一次药,肾脏要休养很久。所以,就只能这样了。”季半夏垂下眸子:“阿梨的路,从来都比别人更艰辛。”
季半夏语气平淡,听在傅斯年耳中,却特别不是滋味。
阿梨的路,从来都比别人更艰辛。这一句话,让他鼻子莫名地发酸。
此时此刻,他很想抱抱季半夏。哪怕被她拳打脚踢地推开,哪怕被她一耳光狠狠扇过来。
,那么强烈,强烈得让他只能紧紧握住双拳,才能控制住这种冲动。
章节目录 疑点太多
季半夏没有说错,阿梨的情况果然反反复复,烧退半个小时后必然会再烧起来,幸好腹泻不严重,很快就控制住了。不然季半夏真的要崩溃了。
傅斯年一直留在病房,中途季半夏听到他接了好几个电话,应该是工作方面的。
她赶不走他,也就听之任之了。孩子生病的时候是最要命的,能多个人帮忙,她确实轻松多了。
而且,那毕竟是阿梨的父亲。
哪怕她再怨他,再恨他,她还是不得不承认,有他在旁边,那种无形的恐惧和压力,真的会少一些。
天黑了,阿梨的精神也恢复了一点,能睁开眼睛看着妈妈了。
“阿梨喝点苹果水好不好?”季半夏在病房煮了点苹果水,放凉了准备喂给阿梨喝。
阿梨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伸手要妈妈抱。
季半夏把女儿抱起来,坐到沙发上,头贴着女儿的头,开始给她讲故事。
在森林里面,住着一只小兔子,有一天,小兔子对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