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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箫甚至看到了好几位杂志上电视上经常看见的熟面孔,三五一起,举着酒杯,低声交谈着。
眉心蹙了蹙。
从前也和顾一航去参加过别的宴会,但今晚这个宴会,好像有些不一样。
顾一航见她茫然,低头附过去,在她耳边说道“今晚是慕家为了庆祝慕四公子正式回归慕氏集团而举办的晚宴。”
慕家?
广城豪门错综复杂,南箫并未多想。
他们刚刚进到宴会厅里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打招呼了。
顾一航是近一两年声名鹊起的新贵,加上顾局长唯一的儿子这个身份,不免会有人卖他一些面子。
当然,顾一航本身也是有实力的,不然也不会在短短两年里把顾家旗下的娱乐产业和医疗产业扩充的越来越大。
南箫跟在他的身边,胳膊搭在他的臂弯里,脸上的笑有些僵硬。
她对这些你来我往的恭维还是不适应。
以往和苏文音去参加聚会的时候她一般都是安安静静的,对于这些上流社会间的互相攀比,攀高踩低并没有什么兴趣。
一圈下来,宴会厅里已经满满都是人了。
陪着顾一航应付完一个南方的地产商之后,南箫轻轻扯了一下顾一航的衣袖。
刚刚喝了两杯酒,空腹喝的,这会儿胃里有点不舒服。
“我去一下洗手间。”
☆、33。第33章 033她不想看见顾一航那张虚伪的脸,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顾一航眉心蹙了蹙,南箫已经把胳膊从他臂弯里抽出来了。
她径自往洗手间的方向走,没有去看身后顾一航不悦的脸色。
刚刚不少过来打招呼的人都明着暗着弯着拐着的问了一下,顾总身边的是哪位美人。
是了,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顾一航的身体因为车祸后遗症,隔三差五就要去医院,加上当时顾局长刚刚去世不久,所以他们并没有举办婚礼,只是很低调的领了证,甚至都没有公开。
这么多年,南箫想过好多次,他们的婚礼要在哪里补办,婚礼的礼堂要布置成什么样子的,婚礼的请柬要设计成什么样式。。。。。。
可是所有的一切,在刚刚顾一航含糊过去她的身份的时候,就像一个响亮的巴掌一样,狠狠的打醒了她。
心脏末端涌上来一股凉气,遍布四肢百骸。
南箫攥紧了手心,努力提醒着自己,顾一航他喜欢的是男人,他喜欢男人。。。所以他们之间,没有未来了,不会有未来了。
虽然早在巴黎那晚看见他和安清远拥吻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认知。
可是十多年的感情,心不是不痛的。
。。。。。。
洗手间在二楼。
南箫提着裙摆上去,人都在一楼了,所以显得整个二楼都是空荡荡的,虽然亮着灯光,但还是有一种空荡的寂寥。
从洗手间里出来,南箫环顾了一下四周。
二楼是休息室和客房,直直的穿过去对面是一个大阳台,阳台的视野很好,加上山庄里到处都是灯火通明的,从楼上看,外面的夜景很漂亮。
南箫不想下去,她不想看见顾一航那张虚伪的脸,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一想起这四年有名无实的婚姻,想起他的步步计谋,想起苏文音那晚说的,要她一辈子守活寡的话。
南箫眼眶涩涩疼的厉害,在苏湘湘面前她可以表现的没心没肺的,可也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有多难受,有多膈应。
她吸了吸鼻子,后背靠在墙壁上,夜风一吹,眼眶酸的更厉害了。
“嗯。。。慢点。。。。。。”
细微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南箫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就青了,红了。
这里的阳台旁边有巨大的绿植隔开了一边,绿植那边窸窸窣窣传过来让人脸红心跳的津液交融的声音。
南箫抿唇,她不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这都不行?
‘撕啦’布料撕裂的声音,伴随着女人嗯嗯啊啊的娇媚嗓音。
南箫脸蛋黑了黑,她没有心情去听别人的活春…宫。
转身往另一侧放轻脚步走过去。
阳台分左右两边,左边堆放了绿植,右边则是可以绕过去的,那边有一扇小门,可以直接出去。
南箫刚刚过拐角呢,结果冷不丁就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肉墙。
惊吓之余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嘴巴就被人给捂住了。
慕北辰指尖还夹着猩红的烟头,深邃的五官在夜色下更添了几份邪魅轻狂的味道。
南箫眼睛瞪的大大的,呼吸喘喘,他怎么会在这里?
☆、34。第34章 034那你想怎么样?
下一瞬,一个可怕的念头就冒了出来,尼玛这牛郎不会是跟踪她过来的吧,为了讨债?
南箫张嘴,咬住了他捂着自己的那只手掌。
“嘶!”
慕北辰没料到这还是只牙齿利的小野猫儿,牙口还挺利的。
南箫趁他松开的时候提着裙摆就想转身原路跑走,结果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力道给往后拉扯,然后后背就贴到了栏杆上,慕北辰欺身过来,把她纤细的身子牢牢困在了自己的胸膛之间。
“。。。。。。”
下面就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坪,虽然现在人都在宴会厅里,可要是万一哪个路过的人,只要稍稍抬一下头就能看见。。。。。。
“喂、这位先生、。。。你、你别这样,你。。。。。。”
南箫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了,鼻端间都是清冽好闻的须后水味道,夹着一点点干燥的烟味。
她越是紧张,这副模样落在慕北辰的眼底,就越是恶劣的想要逗弄她。
“这样、是哪样?”
他忽然倾身过来,说话间呼吸都喷薄到了南箫红白交错的脸上,那嗓音却温温懒懒的,“欠债不还,并且还武力袭击债主,南老师,你这是要上天啊?”
“。。。。。。”
南箫欲哭无泪,哆嗦着手指头想把他给推开,可是手还没抬起来就被慕北辰给制住了。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扔了烟头,一只手绕过南箫的腰侧,攀在了她身后的围栏上。
“嗯?”
这单单的一个尾音,配合着他微微上扬的唇角,拉长了音调,好像琴弦一样,由低,到高。
南箫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冲破胸腔蹦出来了。
从小到大,除了顾一航之外,她还是第一次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跟成年的男性这般的亲密接触,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蒸腾了起来。
果然不愧是牛郎,吃人豆腐都吃的这般顺手。
南箫咬牙,挣脱不开,又不敢大声,怕吸引别人过来,只得把嗓音一压再压,细弱娇娇,“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那只是本能反应嘛。
大晚上的,她真的以为这人是专门追过来问她要嫖。。。要钱的。
偏那死男人说的有模有样的,“那杀人犯杀了人还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呢,怎么,难道就不用坐牢了?”
“。。。。。。”
尼玛你才杀人犯!
南箫敢怒不敢言,努力往后仰着脑袋,尽量和他保持距离,“那你想怎么样?”
“咬了我一口,医药费加上精神赔偿费,一万吧。”
“!!!”
“一万?!你怎么不去抢啊?!”
南箫一时激动,都忘了他们现在是个什么尴尬的姿势,身子往前用力,原本想站直自己身体的,结果………
“唔。。。。。。”
用力过猛,嘴唇擦过了男人深邃邪肆的脸侧,一片冰凉的味道。
“。。。。。。”
南箫。。。傻了。
慕北辰眯了眯眼,快如闪电的一个吻,甚至连吻都算不上,可他轻而易举的就起了反应。
生怕这混蛋会说什么亲了一下再加一万两万之类的话。
南箫趁他愣神这一刻,伸手把人推开,像被猎人追赶的小动物一样,提着裙摆就往尽头那边的小门跑去。
☆、35。第35章 035你眼瞎
“南箫。。。。。。”
慕北辰重新点了一支烟,隔着烟雾凝着那抹仓惶的纤细背影,脸上表情莫测。
今晚的宴会是慕老爷子专门替他举办的,其实那个女人一进宴会厅的时候他进注意到了,也注意到了她挽着的那个男人。
南箫上二楼的时候他也不动声色跟了上来。
为了不引人注意,走的是另一侧的楼梯。
那抹浅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视线里,惊慌的样子让男人薄削的唇微微勾了一下。
慕北辰背靠着墙壁吞云吐雾,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遇白,再替我重新查一查这个叫南箫的女人,从五年前开始查,她五年前,有没有去过巴黎。。。。。。”
。。。。。。
宴会是九点多结束的。
南箫惶恐了半个晚上,从二楼下来之后她并没有去找顾一航,自己拿了盘子去拿吃的。
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时不时就要往那边觥筹交错的人群里看上一两眼,生怕那个牛郎会追下来。
但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不过南箫也没想明白,他一个牛郎,是怎么混进来的?
这山庄到处戒备森严,而且今晚来参加宴会的,都是上流人士,要么就是社会名人,他。。。。。。
总不会是从哪个角落里爬进来的吧?
。。。。。。
从山庄离开的时候,南箫仍和来时一样,和顾一航扮演着恩爱眷侣的模样,随着人群有秩序地往外走。
出了大厅门口的时候,忽然觉得后背有些不自然的灼热,就好像。。。有人在盯着她一样。
“。。。。。。”
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胳膊上立马就爬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上来,努力的压下心头的惊悚,镇定自若的和顾一航往车子那边走去。
大厅一隅。
纪遇白和纪遇北堂兄弟俩一起走过来。
“四哥,看哪个美女呢,看的这么入神儿?”
慕北辰斜过去一眼,“让你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
纪遇白嘻嘻笑,凑过去,压低了声音,“草,四哥你也是神了,竟然连顾家那位喜欢男人这样的事情你都知道。”
“什么什么?”纪遇北也凑过去,“可我刚刚还看见顾一航搂着他老婆一块儿出去的呢,看样子挺恩爱啊。”
“。。。。。。”
慕北辰英挺的眉峰一拧,全因纪遇北说的那个‘搂’字。
一脚踢过去,“你眼瞎。”
纪遇北:“。。。。。。”他哪里瞎了请问?那小夫妻俩一眼看过去就是恩恩爱爱的嘛。
。。。。。。
车子停在华语小区楼下。
顾一航的手机一路上已经响了四次了,或许是还有那么一点顾及到南箫,所以硬是没有接。
南箫偏头看着窗外。
车子停下的时候她推开车门,没有问顾一航上不上去,因为心里明白透底,他不会上去的。
这也好,省得相看两厢厌了。
“箫。。。。。。”
顾一航看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下车的,留给他一个清冷的背影,好像一秒钟都不愿意和他多待的样子。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就好像习惯了从前南箫对他温柔体贴,她从来不会跟他吵闹,哪怕婚后第二年,为了躲避她,他整整五个多月没有回家,她也不曾有过半句怨言。
☆、36。第36章 036这样的女人适合做妻子,但可惜,他不喜欢
那时他身边的人还不是安清远。
流连于gay吧,或者是出一趟国外,欧洲亚洲,他身边的男人换过不知几个。
每一次的翻云覆雨,事后偶尔有几次会想起南箫。
但无关愧疚,只是忽然想起来而已,南箫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温柔又倔强的女人,心肠也软。
这样的女人适合做妻子,但可惜,他不喜欢。
南箫走的很快,脚下几度踉跄,她知道顾一航在看她,但她没有回头。
回头做什么?不过是心再绞痛一次罢了。
。。。。。。
深夜的慕家大宅。
宴会过后,慕北辰被老太太强硬叫了回来。
刚一进门,就听见了老太太哀哀的哭声,“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大儿子英年早逝,两个女儿远嫁国外,如今身边这个更不像话,偷偷摸摸的结婚又离婚。。。我那可怜的小孙子,小小年纪,成了没妈的孩子啊。。。。。。”
佣人阿嫂在劝慰她,“夫人,您别哭了,仔细哭坏了眼睛啊。”
老太太眼角瞥见那抹迈步进来的高大身影,哭的更大声了,“我这还不如瞎了好呢,省得一天天的为儿子的婚事操碎了心,养大的儿子不由娘啊,不听话了。。。。。。”
佣人阿嫂在劝慰她,“夫人,您别哭了,仔细哭坏了眼睛啊。”
老太太眼角瞥见那抹迈步进来的高大身影,哭的更大声了,“我这还不如瞎了好呢,省得一天天的为儿子的婚事操碎了心,养大的儿子不由娘啊,不听话了。。。。。。”
一边哭着,一边拿帕子擦眼角,眼瞅着慕北辰走过来,气哼哼的背过了身去。
“。。。。。。”
慕北辰抬手摁了摁额头,今晚喝了不少酒,加上晚餐没怎么吃,头疼,胃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