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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明白。”这人微微恭身说:“若有任何不测,皇上速将密室封起,无须顾念老臣。”
天广皇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不再接话。
这位名叫刘思无的长者白发灰须,目光锐利,是上一位皇帝天乐皇的堂弟,二十年前卸下东极城王的职务,进入幻粹阁中对皇族授业。他的小女儿刘凤嫁给了左督国王的独生子骤雨能将徐茂,徐茂十余日前,在皇城拦截天降神王府诸将的行动中,被练长风一刀两断,所以现在刘凤已经成为寡妇,因此刘思无对陈信十分的不满,遂在这次天广皇计划的行动,刘思无自愿负责最危险的部分。
这时三位举起石柱的阁老将石柱上提数十公分,露开一个仅能穿过的洞口,刘思无身形一飘,穿入洞中,随即侧身飘入横向石洞,半空中再一个翻身,双足稳稳的落下地面。
虽然不进食水十余日的人必定精力尽失,不过所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刘思无还是十分的谨慎,他当初是天广皇带去北疆的四人之一,曾经见过陈信大展神威,自然知道陈信的能力恐非自己能抗,不过只要陈信来不及施用御能神术,刘思无还是不怕陈信。
刘思无一落地,缓缓的向横洞穿入,这时因为陈信将自己的内息完全收束,所以密室中一点微光都没有,刘思无将准备已久的矿石棍取出,轻轻一摇,棍中的磺石互击,随即引燃了浸满燃油的外壳顶端,只见火光一亮,燃油随即烧尽,但这时木质棍端已经引燃,缓缓的燃烧起来,在密室中透出一点点光亮。
陈信与刘思无两人是何等的功夫,虽然只是一点微光,仍然彼此看得十分清楚,陈信见到一个曾见过面的幻粹阁阁老进来,知道对方是一个极强的敌手,陈信自然不敢妄动,将眼睛半垂半闭,表现出一副将死的状态。
陈信心里是期望对方将自己背出去,那样可是海阔天空任我行,也没人拦的住自己,反正一个多月之后天广皇必定会带两个宝物去布尔山,到时候八宝合众,想来祖先的愿望也不难实现,大夥儿不用再出面,开开心心的回地球。
这时刘思无小心翼翼的往陈信靠近,见到陈信果然气息奄奄的跌坐一角,刘思无低沉着声音说:“神王……得罪了。”随即缓缓的由袖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钢针,向陈信迈步过去。
陈信吓了一跳,那根针是要干什么的?现在不能再装死,陈信故意嘶哑着嗓子说:“你……你想做什么?”
见陈信居然还说的出话来,刘思无也吓了一跳,止步说:“你居然还能说话?”
陈信缓缓约又说了一次:“你……到底想……做什么?”
刘思无目光盯住陈信,缓缓的说:“皇上还要问你话,所以我不会让你死掉,你可以放心。”
刘思无也担心陈信临危反噬,自己一个不小心还会糟糕,所以也想解释一下自己要干什么。
“所以……你要拿那根针对付我?”陈信依然气若游丝的说。
“很抱歉。”刘思无相信陈信已经无力反抗,不然应该已经动手了,所以较为放心的沉下脸说:“皇上不想让你死,所以必须让你进食,但又怕制不住你,所以必须先行预防,我必须将此针穿入你的脊椎,让你全身软瘫。”
什么?陈信心中发火,天广皇用这么毒辣的计策,要是任由那根针穿入,自己日后岂不是废人一个?不过要是现在发难,天广皇会不会不顾此人的生死,立即将石柱压落?那么自己的唯一生路也断绝了。
陈信正在迟疑难决的时候,刘思无继续向陈信走来,一面冷笑说:“神王可以放心,这一针下去只会病一下,马上就不痛了。”
去你的,宁愿饿死在这里也不能变成活死人,陈信见对方的左手放下矿石棍,缓缓的向自己的右肩伸来,看来是要将自己转身,好将这一根长针穿入,陈信忍无可忍,在刘思无左手将要碰到自己的瞬间,全身劲力忽然提起,右手的极乐忽然以鞭状冲出,往刘思无的咽喉缠绕过去。
刘思无虽然认为陈信已经无能为力,不过依然是全身运劲、小心谨慎的靠近,忽然见到眼前大放光明,刘思无心里一惊,知道陈信还有反击的能力,连忙往后一个翻身冲往洞口,右指顺手一弹,一股强烈的气劲聚在钢针中往陈信电射而去。
陈信虽然念动功随,不过刘思无也不是好对付的,陈信见极乐虽然捆不住对方的咽喉,不过肯定可以缠住脚踝,正要将极乐偏向,忽然发现那支钢针蕴含极大劲力往自己眉心射来,自己的护体内息可防不住这根针,于是陈信头一低,堪堪闪过这支钢针,极乐的准头却也一偏,没能顺利的缠住对方。
陈信立即一弹,顺着刘思无往后退的方向急跟,要是刘思无退的出去,自己应该也有机会,而现在既然已经被发现,陈信一面追袭,一面开始在上方的地面凝聚能量,说不定等一下还要借住风刃之力。
刘思无知道陈信的打算,一面身体向后倒入横洞,一面两掌同时全力击出,往陈信轰了过来,陈信这时候没空与对方比试武技,极乐忽化刀型,立在前方一破,将刘思无的掌力击散,前脚后脚的跟着钻入横穴。
刘思无见陈信跟了进来,心里焦急,若是给陈信逃出去就麻烦了,于是忽然交错出掌,劲力斜斜的往斜穴的石壁撞去,石壁自然是怡然无损,不过这两道劲力却因此毫不减少的反射撞向陈信。
这时上方连天广皇在内的八位高手,同时感觉到下方陈信劲力忽然大量提升,四面也忽然出现了隐隐的流光,天广皇大吃一惊,立即吩咐:“放下石柱!”
站在地面的三位阁老同时一惊,望着天广皇微微的迟疑一下,天广皇一皱眉,又加大了声量说:“快放下!”
一位阁老忽然说:“皇上,思无阁老正在石柱之下……”
“这是命令!”天广皇焦急的说:“你们快放开,陈信的御能神术要是施展出来,我们都危险了。”
天广皇明白陈信八成会针对自己,到时候数百风刀一起围住自己,自己想逃也来不及。
三位阁老本是三面施力顶着石柱,天广皇这么一叫,也不知道是谁先松手,还是上方的四人施力下压,就在这一瞬间,石柱轰然下落,往下方的刘思无砸去。
这时身在横穴的陈信,正被两道劲力折向攻来,陈信心里发急,自己一退就糟糕,于是全身劲力鼓荡而出护助全身,刀状极乐忽然催出一道刀型劲力,矶嘎一声割破正转向上升的刘思无护体内息,将刘思无来不及上缩的右小腿倏然切断,刘思无惨叫一声,气劲一散,上升的身体又落了下来。
而同时陈信也受到那两掌的重击,两股劲力在横穴中同时爆开,将陈信轰回密室,一时也回不过气来。
这时陈信正好听到天广皇的声音,心里不由一惊,天广皇居然不管这位阁老的死活?陈信连忙再往横穴冲去,而这时断了右腿的刘思无强忍疼痛,左脚一触地面立即向上腾起,却见到黑压压的石柱压下,刘思无这时功力大失,哪里抵的住这股劲力,当场又是一声惨呼,一眨眼被石柱砸成肉泥。
陈信这时正好冲到穴口,却见到石柱已经落下,一滩血液忽然由密闭的石柱与横穴之间泛出,陈信知道这是因为下面密合无间,刘思无血液被向上挤来,心中一阵恶心,只见四方形的横穴又开始密合,陈信终于确定失败,向后退到密室,现在只有最后一个机会,看风刀能不能围住天广皇。
哪知天广皇见到石柱已落,马上安心的往外飞逃,一面叫:“众阁老。立即撤退。”转眼就逃出陈信还没布置好的风刀威力范围。
陈信这次完全失败,全身无力的往下坐倒,只听天广皇忽然传音说:“好个陈信,你身上居然有食水?朕就关你十年,看你还有什么诡计?”
陈信心中大怒,正想再聚风雷乱轰出气,忽然心中一静,想到自己轰再多的人,天广皇也不会放自已出去,那又何必枉伤无辜?天广皇也不可能再次中计,自己算是全无生路,陈信也懒的再答话,盘坐起来,思索着自己还有多久的的命。
这时南方数千公里远的南角城外正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因为不断的有报告传来,薛乾尚等人不断的南行,虽然偶尔被发现了数次,但是他们不但与叛将林齐烈合夥,而且掌握了遇强则隐、遇弱则攻的原则,要是他们出现,几乎都是将官兵杀的屁滚尿流,而数千人的大部队就一直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这意思就是说,沿路的市镇乡村完全拦不住这十几个人,而且以他们出现的地方来看,目标正是南角城,不过众人为了躲掉追击,速度自然没办法太快,所以左督国王早已快马加鞭,率领两万军队先一步赶到,与南角王的大军会合,将这南疆一角布置的有如铜墙铁壁,只要天降府中叛逆到达,绝对不能让他们逃脱。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三月十九日
今日左督国王与南角王正在宫城的宫殿中商议,南角王刘古正疑惑的说:“徐公,不知那些叛将为何会逃来南角城?”
“本来这有三个原因。”左督国王徐东平说:“一个是他们与南角城有勾结……”
“什么?”南角王刘古吓了一跳,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虽然自己是皇上的弟弟也一样糟糕。
“南角王不用担心,老夫到此略一察访,得知贵属早已四面部防,严加戒备,这个可能不攻自破。”左督国王徐东平微笑说:“所以还是另两个原因较有可能。”
南的士刘古松了一口气,唤声说:“还请徐公说明。”
“其中一个可能,就是他们与蛇族有默契。”左督国王徐东平沉着脸说:“据他们自己说,他们是落在东南方的海上,那里正是蛇族的范围,而且叛王陈信提出五宝汇聚的方法,又单单舍去了蛇族,说不定正是驱使五族互相攻击,让蛇族渔翁得利。”
“果然大有可能。”南角王刘古连连点头:“还要请教最后一个可能是……”
“另一个可能……他们的飞行器并未损坏,这些人想要逃离牧固图大陆,回到所谓的地球,所以沿海的布防更为要紧。”
左督国王徐东平并不知道陈信等人称此星为梦幻星,而且他也没有星球的概念,只好以牧固图大陆说明。
南角王刘古大为钦服,点头说:“徐公不愧被皇上倚为左右手,这两者果然都有极大的可能……”
“无论是哪一种,我们都不能放过他们。”左督国王徐东平愤愤的说:“于公于私我都必须擒住他们,这还要烦劳南角王大力相助。”
“在下自然全力配合。”南角王刘古连忙说:“南角城所有兵马可由徐公一体指挥,以尽全功。”
“我们通力合作。”左督国王徐东平正色说:“都城传来的消息,叛王陈信虽然身入牢笼,但仍能暗施毒手,幻粹阁刘思无阁老已经身亡,若不能捉到这些人,陈信毫无顾忌,日后说不定还会有人遭殃。”
“皇上为何要留着陈信的性命?”南角王有些疑惑的说:“若是放着不管,叛王陈信终有一天会死……”
“都城的事情老夫也不明白……”左督国王徐东平正色说:“如今皇上应已下定决心,不会再与陈信有所接触了……现在我们必须防止那两种可能,所以除了南角城之外,沿海也必须加意防范,务必让那些人一露面就插翅鸡飞……”
左督国王徐东平目光坚定的望着厅外,心中想起独子被杀之仇,立定决心必杀练长风。
其实两日之前,众人已经隐于南角城北面两百公里的一处密林中,但是再往前就是一大片的原野,这些日子官兵总在原野上骑着龙马奔驰来去,众人若是一出密林,难免会被官兵发现,所以总是迟迟不敢出林。
这时林齐列与薛乾尚、谢日言两人正匍伏于林缘向外监视,林齐烈低声说:“薛小兄弟,我们就算往西南绕出百公里,距离南角城也还有一百五十多公里,不大可能安全的到达南角城。”
薛乾尚等人一直没告诉林齐烈来南角城作什么,而林齐烈也一直没问,所以林齐烈的目标还是南角城,虽然真正的目标是南角城东北数公里远的海边,不过说与不说应该没有差别,这百余公里还是很难越过。
现在薛乾尚的心里颇为焦急,只要多耽搁一天,陈信支持的时间就少一天,于是回答说:“林前辈,我们也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很难。”林齐烈说:“南角、北域都是军事重镇,四面哨站无数,兵马奔驰来去……
很难有好方法。”
“林前辈。”谢日言忽然说:“南角周围海面可会布防?”
“当然。”林齐烈点头说:“他们八成认为你们和鳞身族有勾结……小兄弟,说老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