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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狗也总比属猪好。”
“谁属猪了?”
“在这里除了不是属狗的,就是属猪。”名可撇嘴道。
北冥连城脸一沉,瞅了她一眼:“那我宁愿是狗。”
“原来你是狗。”女人立马就笑开了。
男人黑透了一张脸,顿时暴躁了起来:“说谁是狗,有胆只再说一次。”
“你自己承认的。”
“你胆子也不小呀,不想活了,是不是?”
房间里渐渐又响起了两种频率不一的笑声,从一开始那小小的动静,到后来也不知道是在打架还是吵架,动静越来越大,笑声也越来越放肆,当中还偶尔传来男人吃痛的闷哼声,还有女孩惊叫躲避的声音。
外头大厅里两个正在剥着干豆子的中年男女,忍不住也跟着那笑声扯开了唇角。
年轻就是好,一副扑克,几个夹子,就可以玩得这么快乐,就连这个帝先生,刚开始看起来整个人死气沉沉的,现在也能笑得那么愉悦,爱情的魅力还真是不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笑声才总算缓和了下去,又过了一会,房门被打开了,名可从里头探出了小巧的头颅,张望了一会,才看到大厅角落里安静剥干豆子的兰妈和康伯。
第1090章 最想要的是什么
“可可小姐需要些什么?”兰妈立即放下干豆子,拍了拍手,看着名可。
“能给我再送一套被褥过来吗?”名可冲她笑了笑。
兰妈用围巾把手擦干净,穿过大厅,来到她跟前,下意识往房间里头看了眼:“你和帝先生,你们俩……”
名可小脸微微红了下,忙道:“还没……没到那种地步。”
兰妈顿时就明白了,笑道:“是兰妈没有考虑周全,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我把隔壁房间收拾一下,让可可小姐过去住吧?那房间是我女儿住的,虽然已经很久没回来住过,但我一直有在打扫。”
“好……”
名可这个好字才刚出口,房间深处那张大床上已传来了男人低沉不悦的声音:“哪都不许去。”
名可眉一皱,咬了咬唇,看着兰妈,一脸无奈。
兰妈笑了笑,以眼神安慰她,小声道:“我这就去给你拿被褥过来。”
名可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
没过多久,兰妈便抱着厚被子,还有一张席子过来了。
等兰妈离开,名可才抱着堆起来,比她还高的厚被子,摇摇晃晃地往房间里头走去。
不等她来到床边,北冥连城已经将被子接了过来,往椅子上一放,再跨了过去,把兰妈放在墙壁上的席子拿了过去在床上铺开,再把被子往上头一放。
他蹬掉拖鞋,躺在上头,将另一套厚被子盖在身上,侧头看着她:“快十一点了,还睡不睡?不睡的话就陪我说话。”
“好,陪你说话。”名可立即来了劲,就要往他身边坐下去。
北冥连城却把被子扯回来,一脸嫌弃:“谁要跟你说话?快去睡觉,别吵着我。”
名可瞪了他一眼,还以为他愿意敞开心扉跟自己聊天呢。
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口气,她也蹬掉他的鞋子,踩着他的被子,往床内侧走去。
从他身上走过的时候,还特地一脚踩在他胸口上,踩着他的胸口迈过去的,如果不是她的体重还算足够的轻,这一脚还真是要命。
北冥连城闷闷哼了哼,回头看她时,她却已经爬到床上,拉开被子,躺下去了。
“关灯。”他撇嘴道。
名可伸手在床头柜上的开关摸了下,啪的一声,房间的灯便关掉,一下子变昏暗了下来。
外头一点点月光洒进来,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清,却觉得这样的夜晚,因为这道月光,多了一点暖暖的气息。
因为今天实在太疲累,躺下去之后,名可很快就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北冥连城却一直没有睡着,侧了个身,看着不远处床上那抹身影,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忽然柔柔道:“如果……如果以后不想和他在一起了,那就跟我走,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我们以后……不要回去了。”
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回应,人已经睡过去了,正因为她睡过去了,他才敢说刚才那些话。
沉默了好一会,他才转了个身,背对着她,看着不知名昏沉的角落,眼底又蒙上了一层黯淡的光芒。
如果这就是你要的,那你告诉我,到头来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如果她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个,那就放她走,不要再伤害她。
可你到底又对自己了解多少?你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你自己真的知道吗?
也许,连你都不知道,是不是?
大年三十,本来是喜庆的日子,北冥家却显得特别冷清。
北冥洵和北冥黛黛在参加了北冥夜的订婚宴后,第二天一早就回了东陵,直到今天上午才赶回来,陪老爷子过年。
但今年,这里却少了几口人。
往常这个时候,连城和北冥夜一定也会在,再加上北冥洵和北冥黛黛,还有每一年都不会缺席的俞霏凡和夏千金,这个家还算有那么点人气。
今年,明明是多了一个名可,现在,不仅名可不在,反倒连北冥连城也找不到人影,还有俞霏凡和夏千金……
北冥黛黛来的时候一直很纠结,但从机场出来,她还是第一时间去了看守所。
俞霏凡的案子还没有定案,现在人还在看守所里,因为没有人给她保释,人根本出不来。
北冥黛黛这段日子一直在岛上帮忙做系统,实在是太忙,外头的一切她从未主动打听过什么。
俞霏凡这件事情在东方国际闹得沸沸扬扬,她居然直到昨晚从岛上出来才知道。
打了无数个电话也没办法找到人牵个线,可以让她和俞霏凡通上话,只好等人到了东方国际,才能亲自去见见她。
大年三十,大家都在等着放假,那些不能放假回家陪家人的,哪怕还在上岗,脸色也绝对不怎么好看。
如果她不是北冥家的四小姐,恐怕在这种特殊的日子里想要见见俞霏凡也很难。
但,俞霏凡不想见她,哪怕最后被逼无奈被里头的人粗鲁地拖过来,她还在背对北冥黛黛而坐,完全不愿意看她一眼。
或者应该说,她不想面对她。
北冥黛黛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心头顿时一阵难受。
她瘦了,本来就没多少肉,现在更加显得骨干,甚至可以说得上有几分瘦骨嶙峋的感觉。
当初在老大的订婚宴上见面时,她虽然心情不怎么好,但至少人还是明艳动人的,可现在……
“霏凡姐……”北冥黛黛轻轻呼唤了一声,声音因为压抑着情绪而变得沙哑。
俞霏凡没有任何反应。
北冥黛黛依然盯着她,又唤了声:“霏凡姐,你转过来让我看看好不好?让我看看你。”
俞霏凡忽然浑身一僵,身体竟止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霏凡姐……”
“网上那么多照片,还没有看够吗?”她终于开口说话了,那声音沙哑得简直让人听不出来原来的样子。
北冥黛黛心头一震,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喉咙有些什么东西卡在那里,很苦,很不好受。
她虽然人在看守所里,但外头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更何况,她是个大明星,看守所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她,依某些人类落井下石的天性,外头有什么风吹草动,只怕一个个都巴不得亲自对她说个够。
她在这里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
第1091章 下一个死的,一定是他
看着俞霏凡如同花儿枯萎一般的脸,北冥黛黛轻声道:“霏凡姐,我去沟通过,你……藏的东西不是特别严重……”
“我没藏任何东西!”俞霏凡忽然变得激动,霍地回头看着她:“是他们,是北冥连城!是他陷害我!”
她转过头来,北冥黛黛才总算看清楚她现在一张脸,这张原本好看精致的脸,这时候布满了深浅不已的伤痕,有的是被抓的,有的分明是被重物装出来的瘀青,就连瘀青也是有新有旧,好了一些,又有一些新的补上。
北冥黛黛看得连心脏都在不断收缩,早知道她在里头的日子不好过,但,从来没想到会艰难到这地步。
老大真的不理她了,否则,以她所谓的“私藏”的那点东西,要将她保释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她做这件事。
直到今天她来,才是第一个愿意来对她施以援手的!
为什么?为什么老大彻底不管她?只因为对她下手的是连城队长吗?东方辰呢?东方辰为什么也不愿意来救她?他不是很喜欢霏凡姐吗?
是不是因为她那些不雅照片,让东方辰也对她彻底死心了?难道,在这种事面前,男人的感情就这样脆弱得不堪一击?那还算什么感情?
“怎么?看到很震撼?”见她一副震惊到说不出话语的模样,原本还在激动的俞霏凡反倒平静了下来,她甚至可以笑,很愉悦地在笑。
“告诉你,这些不过是皮毛,还有我身上……对哦,我的身体她们很喜欢,她们可喜欢了,你不知道每天晚上,她们有多喜欢把我……”
“不要说了!”北冥黛黛吓得动椅子上霍地站了起来,那些画面,她连想都不敢想!
“我去给你保释,一定有办法……”
“他允许吗?”俞霏凡还在笑,只是那笑不再优雅,不再从容,而是狰狞可怖,如同来自地狱一般的可怕:“你以为这点小事他们会摆不平?你以为东方辰为什么不来救我?你以为这事为什么不仅没有被压下去,反倒越演越烈,直到现在还在各大头条上?”
北冥黛黛知道,她当然知道,可是,那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北冥连城和名可之间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他们在一起,他们早就已经在一起了。”俞霏凡的笑声依然恐怖,也慎人:“我不过发现了他们睡在一起的事实,就被弄到这地步,哈哈,我怕什么?我一点都不怕,你以为我会怕北冥连城?笑话,笑话,哈哈哈……”
里头两人立即将俞霏凡拉了起来,要带离这里。
俞霏凡看起来像是激动,也像是有几分疯疯癫癫的,那些带笑的话依然在北冥黛黛耳边不断盘旋:“早晚会轮到北冥连城,他早晚会被那个女人害死,还有你,还有北冥洵,还有北冥夜他自己……他们都会被害死,第一个死的一定是北冥连城,一定是他……”
直到那把声音再也听不见,北冥黛黛才茫然回过神,再看玻璃窗后头一眼,里头已经彻底没有俞霏凡的影子。
可她却似乎还能看到她站在那里疯狂地笑,疯狂地笑着说:“下一个要死的是北冥连城,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他一定会被那女人害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家看守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街上走了多久,脑袋瓜很乱,乱得完全安静不下来。
浑浑噩噩回到北冥家,看到佣人便问道:“连城少爷和名可呢?”
“他们出去游玩,到现在还没回来,两天了……”
“夜少爷呢?”
“夜少爷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和洵少爷出了门。”
连城队长和名可出门玩了两天,老大却还在北冥家……
脑袋瓜里又响起俞霏凡的笑声:下一个死的一定是会北冥连城,一定是北冥连城……
抬头望了天际一眼,忽然间,整个人冷得如坠冰窖一般……
大年三十,团圆的日子,本来冷清的坟场,今日却多了好几抹身影。
看着坟头每年都会送来的小黄花,北冥洵还像往年一样,将小黄花放在一边,再将自己抱来的小黄花放在另一边。
一直都有人在默默给这座坟的主人送花,但除了小黄花,什么都没有。
这小黄花也是特别,只是黄色而已,却是什么花都有,黄色小菊,黄腊,黄荚槐,黄色海棠,品种很乱,似乎送花的人并不在意送来的到底是什么,只要黄色。
不过,这座坟头的主人,生前确实最钟爱黄色的东西,花儿也是一样。
这个人来得很神秘,北冥夜和北冥洵从一开始发现的时候,还曾经想过要偷偷将人揪出来,可惜每次当他们有埋伏的时候,那个人就不会出现了。
他很敏锐,很机警,只要他不愿意出现,不管他们等多久,都等不到他的身影,坟场例外所有摄像头,没有一个能将他的身影捕捉到。
他来的日子也不定期,有时候是小年夜,有时不过是普通随便一个接近年底的日子,但今年,他却选在了今天。
如果他们来得早一些,是不是会遇上他?也或许,是她?
没人知道。
已经习惯了,所以看到这束黄花,北冥洵眼底没有任何惊讶,只是将还沾着晨露的花儿放在一边,也放好自己送来的那一束,便开始将带来的东西香烛冥钱点着,让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