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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月河雪 上部 by 玉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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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你只想赢回他?”我随便问了一句。
  “没错,这是我最后的请求。请你两年后带他来赴约。”
  
  
  五 阿凉
  主人抛下我了。
  荒野之上,我忽然觉得和煦的春风变得凶猛起来,心中痛楚莫名,仿佛灵魂与肉体都要被这风掏空吹散。
  主人的身影渐渐离我远去,没有再多的叮嘱,甚至没有回头。
  我又怎能无动于衷?我的情如波涛汹涌,我的泪如冰雪消融。我不能自已的哭泣,却只是站在原地。我没有权力追过去,我是被转送他人的奴隶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新主人问我。
  他一连说了两遍,我才从恍惚中惊觉。惹恼他了吧,我惶恐地走到他面前,跪下,行礼,毕恭毕敬地回答:“以前主人唤我阿凉。”
  “你姓什么?”
  我一愣,有名字的奴隶很少,更别说有姓了,我想他的意思是问我主人的姓氏,我如实回答:“原来的主人姓耶律。”
  “我问你。”他加重语气强调。
  我茫然地摇头。
  “你认识完颜纯吗?”他盯着我的双眼流露着明显的恨意。
  我继续摇头。事实上,我只知道主人的姓名,和黑水宫中一些熟悉的侍卫仆从的名字。完颜纯,从没有听说过啊。
  他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却没有立刻发作,只是有点失望道:“我姓袁,袁复北。”
  于是宋国人袁复北,正式成为我的第二个主人。
  “你会武功吗?我们比武时你一直在认真地看。”
  我是看得很仔细,不过我看的是主人,而非那些与我无关的绝妙招式。宫主告诫过我的,不让我显露武功,自然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了。所以我在犹豫该如何回答。
  他却不等我回答,忽然挥剑过来,直斩我颈项。
  我的第一个念头是不能死,我还要等两年后,主人来带我回去,我相信主人下次一定会赢的。所以我出于本能的闪避。如果他用的是拳脚棍棒,我可能不会躲,但他用的是锋利的宝剑,我内功再高也不是刀枪不入的。
  闪避的动作我自然而然地用上了宫主那本小册子上的姿势,虽然招式宫主从没认真教过我,但是我看过就记了下来。
  险险避过前一招,他下一招就已攻到,剑锋直指我要害。我想借势在地上翻滚躲开剑锋,却原来他的宝剑是虚招,左手已经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袭来打在我后背,封住我||||穴道。
  他看着我冷笑:“你内功不弱,与完颜纯一样的路数,你还敢说不认识他,快快从实招来,免得吃苦头。”
  “内功是宫主教的。”我只好说出实情,“但我真的不认识完颜纯。”
  “你撒谎,你的武功与你主人截然不同。”他说着用剑抵在我胸前,轻轻一送,刺破衣衫刺入血肉。
  痛楚难免,我的性命就悬在他一念之间。2D83BB6F3AD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可是我真的无话可说啊:“求您饶我性命,我真的没有撒谎。”
  他还剑入鞘,却并没有饶过我,而是用分筋错骨手将我的真气封在丹田。
  他下手毫不留情,我经脉逆转,五脏六腑移位,鲜血从嘴里大口大口地涌出,浑身痉挛,痛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因为窒息。我的头被他按在水中,冷水从口鼻呛入肺里,我无助地挣扎着,牵动内伤,咳出鲜血,染红眼前一片。
  他知我已经清醒,将我从水中拎出来,狠狠甩在地上,一只脚踏住我脊背,冷冷道:“别硬撑着,说实话,否则就不只这点苦头了!”
  我一阵阵眩晕,他的声音似是忽远忽近,我听不清。痛楚已经麻痹我的大脑,我又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才能让他满意。
  他显然被我的沉默激怒。我感觉到身上的衣衫被他霸道地撕裂抛开,赤裸的背暴露在空气中,微微起伏。他想做什么?是要用鞭打惩罚嫌衣服碍事吗?或者更残忍一点……用强暴来占有征服我的肉体。
  “你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吗?”他的口气里透出一种威胁的意味,“你知道的话,一定会害怕的。”
  我本来就是一无所有卑微低贱的奴隶,无需思想,只这具皮囊供主人们发泄就可以了,殴打也好,强暴也罢,在我看来都是痛,有什么区别吗?我从来不曾奢望过人格尊严,当然谈不上折辱或者失去了。
  所以我淡淡地回答:“我只怕死。”
  死了,就见不到我爱的人了;或者就算注定要死,也要在临死前再看他一眼。我听人说过的,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印象最深,轮回中不会忘,来世相见也能想起的。
  他加重语气:“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你试过被男人压在身下,撕碎贯穿的滋味吗?”
  我忽然想笑,何止试过?我现在虽然还不到十六岁,可是已经记不清上过我的男人到底有多少了。他说的难道只是强暴而已?那怎能称为生不如死?或者他指的是用别的什么东西捅进我的下体?木棒还是牲畜的棒棒?听说曾有奴隶被那样折磨致死。
  “怕的话就求饶,告诉我完颜纯在哪里。”他弯腰低头,伏在我耳边说着,手暧昧地抚上我的肌肤,将我手臂上残留的最后几缕碎布条扯去。
  突然他的动作明显一顿:“这个烙印……”
  我的右臂上有一个赤红色的圆形烙印,是汉文和契丹文的“奴”字:“黑水宫的奴隶都有的标记。”
  “你真的只是个奴隶?”
  “我一直都是奴隶啊。”我有些困惑,难道他们宋国不在奴隶身上打记号吗?“那烙印大概是我三岁的时候打上的。”
  “你三岁前在哪里?”
  “我生下来就在黑水宫啊,三岁前我的胳膊还不如烙铁宽,等胳膊粗一些时才打的。”
  “疼吗?”他的手在那烙印上摩擦。
  我只是觉得他的问题好奇怪:“也许疼了几天吧,因为烙上印后又抹了药水让皮肉不会原样长好。那时太小了,记不得了。”
  他的手又挪到我的后背,在那些凹凸的旧伤疤上轻轻抚摸:“你身上怎么有这么多伤疤?”
  “原来的主人打的,多半是我做错了事情应得的惩罚,或者主人心情不好用我的身体发泄一下而已。”我渐渐放松下来,我感觉他的语气不像刚才那样冰冷了。
  他起身,坐到一旁的大石上:“既然你一直是奴隶,那你如何伺候你原来的主人,现在就怎样服侍我。”
  服侍?看来他的怒气已过,我也平静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痛楚挣扎着从地上撑起身体,跪爬到他面前。
  “主人,我能为您做什么?”我小心翼翼地询问。
  他扳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神充满轻蔑和怀疑:“我刚才说要强暴你,你一点也不怕,你是不是被男人玩过?”
  “是的。”我微笑着回答,笑得很自然很谦卑,回答得很干脆。
  他眼中的怀疑变成不解,然后撩开衣襟下摆,双腿敞开:“那你应该懂得该如何服侍主人了?”
  我用手背抹去唇角血迹,往前挪了挪身子,埋首在他胯间,轻轻解开他的裤带,捧出他毫无反应的分身,好像原来主人的那样巨大。我一如既往,娴熟地轻舔、含入、吞吐。只是这次我内伤严重,体力大不如前。他的巨大直抵我的口腔,我痛楚窒息,内腹涌上的血堵在喉间,想咳也咳不出。
  他才不管这些,反而随着我的挑逗越来越坚挺,他恐怕是嫌我动作迟缓,索性揪住我的头发,深入再深入,在我口中肆虐。
  我的视线渐渐模糊,知觉一点点抽离,还好在我晕倒前,他终于达到高潮,热流射入我口中。我习惯性地吞咽,不敢流出一滴。
  “好,很好。”他一边说着一边大力地把我推开。
  我好不容易松口气,又咳出两口血,胸中的窒息才缓和一些。我尽量用手臂撑住身体跪好不致倒下:“主人,还要继续吗?或者换成下面做?”
  他盯着我,只是盯着我,眼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沉默。
  我心想要做就快些,我现在的清醒维持不了多久的,据以往的经验很少有人喜欢摆布一具毫无反应的身体。
  “完颜纯!”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看来你是真的不认识他?”
  “是的,主人。”我诚恳地回答。
  他似是终于相信我了,起身走到我面前,推拿我的||||穴道和关节,解开了我被锁住的筋脉。
  内力能够自如运转,我略作调息,伤痛似是缓和许多。
  “以你的内功修为,如果招式够精纯,刚才不会轻易被我制住的。”
  “宫主只教过我内功。再说奴隶怎能反抗主人?您既然是我的主人,要打要骂都随您的意。”
  “做奴隶的都是这样任人摆布吗?”
  我淡淡地笑了:“不懂得顺从的奴隶早死了。我怕死。”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与其悲惨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虽然我有过几次受罚的时候在生死的边缘徘徊,但我好像还真的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到底我这样的活着是否比死更有价值?奴隶的存在不就是取悦主人吗?如果被主人抛弃,奴隶也没必要继续生存了吧。我开始有些彷徨,甚至害怕。两年后,原来的主人还会想起我吗?还会来赴约比武把我赢回去吗?或者他们只是随便说说,转眼就忘了呢?毕竟谁会把一个卑微的奴隶记挂在心上呢?
  我黯然神伤:“主人,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属于您的物品,你随意处理好了,生死我无权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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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复北
  阿凉真的只是一个奴隶吗?能够从容地忍受那样的屈辱和折磨,若非心机深沉,便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了。辽国的奴隶都是如此不把自己当人看的吗?可他的容貌和武功与完颜纯如此的相似,让我怎能不怀疑他?显然拷打甚至是强暴都不能奏效,只好换一种方式了。
  我相信,人是有感情的,肉体上不易攻破,是因为精神力强大,只要控制或者征服对方的精神,我想要什么都不费力气了。
  于是我就怀着这样自私甚至有点卑鄙的想法,开始假装温柔,博取阿凉的信任或曰消除他的警惕。
  我对阿凉和颜悦色地说:“刚才错怪你了。我答应过耶律天一,两年后还带你来与他比武,我自然是要你活着了。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收拾一下随我走吧。”
  “谢谢主人。”阿凉如释重负地叩头行礼,再起身拾起一旁散落的衣衫。他把那些破布拼了拼系了系勉强穿回身上,又从中撕了一小条束起长发,然后恭恭敬敬地请示,“主人,我已经准备好了,何时出发?”
  透过那些破烂衣衫,隐约可见他身上被我拖拽弄出的淤伤擦痕,还有胸前仍绽着血丝的剑伤,于是我随便问了一句:“你身上的伤……”
  他低头看了一下,立刻回答:“主人,这点小伤不会影响行程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伤不要包扎一下吗?或者敷点药先止血。”
  他愣愣地看着我,好像没有听懂我的话,于是我有重复了一遍,并且拿出随身的金创药递到他面前:“把这个敷上。”
  他犹豫地双手接过药瓶,却只是静静地捧着根本不知该如何使用。
  我奇怪地问他:“这个药你不会用吗?那你以前受伤都怎么治呢?”
  他似乎羞愧于自己的无知,抿了抿嘴唇小声道:“小伤口痛几天就自己长好了;若是挨鞭打皮开肉绽,最好的就是能向厨房讨一些香油,涂在伤口上,晒晒太阳少干些活,最多七八天也能结痂了;运气不好,休息不了只能由着伤口反复撕裂,长起来就慢了,不过多痛些时日,终归是会好的。”
  我用理智强压下心中涌起的同情,漠然地打开药瓶,倒出药粉,随意地糊在他绽裂的伤口上。我感觉他因伤口突然受到药物刺激而微微的颤抖,却没有听到他发出任何声响。看来他已习惯忍痛。
  帮他处理完,我翻身上马:“走吧。”我看他内功刚刚恢复,身上又带着伤,甚至脚上连鞋都没有,便缓着缰绳,任马儿慢慢溜达。
  他安静地跟在马后,体力明显有些不支,却不敢片刻停留。
  “走在前面,替我牵着缰绳。”我命令。
  “主人,我能跟上的,您不用担心我的。”
  我才不是顾及他,我哪有那么好?于是我故意拉下脸来冷冷道:“我是怕你会趁我不注意溜走。”
  他却郑重道:“主人,我不会逃跑的,我会跟着您一直到两年后,再见到我原来的主人。”
  掌灯时,我们已经回到镇上的客栈。我是爱清静的人,当初租下一处独立的上房,比武前并没有退掉,打算回来时仍在这里歇脚。
  一进客栈,我的马儿就交给店里的伙计照料,我带着阿凉去了侧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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