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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哎
假期的最后一天,雪总算停了,阴沉的天空也开始放晴,但仍旧冷到骨子里。秦苒裹着毯子蜷在沙发上看《傲慢与偏见》,在看到开头势利的本尼特太太要求丈夫去拜访新来的邻居时,突然又想起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邻居。
于是在吃晚饭之前,秦苒简单披了件羽绒服,挽了个发髻,来到对面,按响门铃。按照之前那位女主人的叙述,她事先在脑海里把这位邻居的形象构想了一遍。他应该是一名戴着眼镜、中等身材、面容憨厚的工薪族,如果他再善谈些,她想她的邻里关系应该会处理得非常融洽。
结果按了几遍门铃,没任何回应。
秦苒猜,或许他已经回家过年。她这样唐突,应该等些日子后再来打扰也不迟。也可能是她运气不好,每次都逢不见合适的时候。
她只得回到屋里,继续看电影。
吃晚饭之前,门铃突然响起来。她急忙将毛毯掀开,穿好衣服鞋子去开门。应该是那名邻居。
她将手搭上门把,换上一副友善的表情,连门外是谁都没来得及看。
——
门铃突然响起,盖着毛毯打盹的谢简缓缓睁开眼。这几天的超负荷工作让他从内到外都非常疲倦,太阳穴总是“突突”地跳。前几天着了凉,加上过度劳累,他今早起来吞了两片感冒药,结果一不小心睡到现在。
他捂嘴咳嗽了两声,来到玄关处,顺着猫眼看出去,在看到来人时,浑身的肌肉都僵硬起来。
待她离开后,他迅速去洗了把脸,换上一件正式的西装,拿了玄关处那束玫瑰。
约莫几十分钟后,他终于来到她家门前,按响了门铃。即便事先预料到可能会吃闭门羹,但因为有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加上他认为这不是一件能够一蹴而就的事情,所以心态放得很正。
前几日,他故意避着她,早出晚归,就是为了放慢节奏。
他知道以前那场枯燥又缺少沟通且布满裂痕的婚姻让她经历了很痛苦的一段时期,她现在对他肯定万分怨恨,但他抑制不住心里的冲动,出高价说服了那对夫妻,搬到了这里。
自从离婚后,谢简每晚都睡得很不安稳,常常做些奇奇怪怪的梦,醒来时胸口处感觉空缺了很大一块,闷得透不过气来。过年那段时间,他几乎是一个人度过,冷冷清清地,只能靠工作转移注意力。
昨晚,他随便煮了点白粥吃下。电视里播着极为无聊的谍战剧,角落里那两只仓鼠还在跑轮,墙上的钟滴滴答答地走,时间过得无趣又缓慢。他知道她请了朋友来吃饭,十点多的时候,她送客人离去,脸上挂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轻松笑容。后来他跟着她出了门,在楼道里远远地看见她跟男人抱着的那个孩子告别。他虽然不愿意承认,内心却十分嫉妒。
离了他,她似乎过得很好,而他则过得十分艰难,每日都像在油锅里煎熬一般。
——
门外的人是谢简。
秦苒有些眩晕。她的表情当场便僵硬住,同时脑海里迅速将那日女主人的话过了一遍,又将这几天的疑惑串联起来,很快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穿着极为正式的西装,手里捧着一大束艳俗的玫瑰,站得笔直,面带微笑:“你好,我是你新来的邻居,谢简。”
这样没有新意又尴尬的开场白让空气凝住。
秦苒盯着他那张俊脸,差点说出“你脸皮怎么这么厚”的话来。但她懂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于是绷着脸缄默。这样尴尬的场景,她实在想不出一个词语,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毅然决然地将门关上。
客厅里,秦苒揉着头发来回地走。她想不通他做出这种行为的根据。而她原本都已经过习惯了脱离他的生活,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又介入进来。
她头疼又有点不知所措,最后停下来,来到玄关处,再次将门打开。
他还在门外。秦苒下意识拔高语调:“如果你是因为后悔那笔分给我的财产,那么我看不起你。”她只能想到这个理由。离婚那天,他分给她的财产足够她花几辈子。
“是,我后悔了,但不是因为财产。”他说。
她二话不说将门关上。
很快,敲门声又传来,频繁且有毅力。秦苒无奈,心烦气躁地去开门。
“上次你让我找的u盘。”他摊开掌心。
她冷淡回之:“谢谢。”说完去拿他手里的u盘。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在她靠近时,他的掌心稍稍往上抬了下,和她的指腹有轻微的摩擦。
谢简盯着她:“不客气。”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秦苒快疯了。她觉得她应该找谢简谈一谈,至少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说两人未来的发展。她不想这样,每天和他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样痛苦又尴尬,她怕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被他击溃,然后又陷入无止境的怪圈中。
晚上,她找到他之前的号码,发了条短信让他过来一趟,说是要谈谈。
几分钟后,谢简准时出现门口。他穿了一件黑色毛衣,捂着唇咳嗽,“抱歉,有点感冒。”
“进来吧。”
他低着头没动。秦苒把那双女士拖鞋扔给他:“我一个人住,没多余的鞋子。”
进屋后,像对待客人那般,她给他倒了杯水,招呼他坐下。
秦苒进了卧室,出来后,把一个红色小本子甩在他面前:“我们已经离婚了。”
谢简用手掩着唇,脸色略显苍白:“我知道。”
“所以,谢先生,我希望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谁也不干涉谁。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尽快搬走。”
他正色,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她继续说:“当然,如果你很喜欢住在这里,那我搬走也可以。”
“我没有恶意。”他终于开口。
秦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也没跟你开玩笑。”
她和他对峙着,气氛冷凝又让人极为不愉快。既然要斩断,当初他们从民政局出来那一刻,就应该彻底断干净。
半响后,谢简眼里流露出痛苦的情绪,喉结滚动了两下,艰难地开口:“苒苒,我很想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缓慢又诚恳,很容易让人觉得这是发自肺腑的话。
这样的话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冲击。在秦苒眼里,他是一个手段极为高明的骗子,把她耍得团团转。这种形象根深蒂固,造成她对他的戒备和排斥。而她相信,他现在这番话,也不过是因为在闲暇时期想起了曾经有个尽心尽力为他做饭洗衣暖床的妻子时编排出来的谎言。
她不会再轻易上当,更不会听信他的鬼话。
看他的态度,这场谈判是泡汤了。她头昏脑涨,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秒,最后下了逐客令。
谢简边咳嗽边起身,轻轻说了句“晚安”。
“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刚才说的话,终止这个无聊的举动。谢先生,这个世上还有很多吃不起饭的穷人,而你有一时兴起就买房子的心情,还不如多帮助一些可怜的人。”
他侧过身来,咳嗽仍旧没停止,“我会考虑的。”
她冷声回:“谢谢。”
——
睡之前,秦苒点开了有些时日没有逛过的论坛,想了半天,最后发帖求助:离婚一个多月,前夫今天搬来我隔壁,我该怎么办?
帖子很快就有人回复。第一个回帖的人说:天呐,好狗血,楼主快详细说说。
秦苒把她的经历简略地叙述了一遍。
第二个人回:这样看来,你前夫肯定是想挽回。他一定是失去你感到后悔了,说明他对你有感情。
后来有一堆人赞同。
她关了电脑,头疼地躺进被窝里,直到凌晨两三点才睡着。隔天开始上班,秦苒被昨晚设的闹钟给震醒,在被窝里赖了一会热,最后迷蒙着双眼起床做了小米粥、煎蛋和吐司。
出门时,她正好遇见拿着公文包准备去公司的谢简。
“早上好。”他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有什么比早上起来和前夫面对面更尴尬的事情么?秦苒没理会,大步朝电梯口走去。
这里住的大都是上班族,这个时刻电梯有些拥挤。数字逐渐变小,到十五楼时,电梯门打开,里面挤满了人。秦苒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站上去,电梯很快就发出了“嘀嘀”的警告声。有人的表情瞬间不太耐烦,“小姐,坐下一趟吧。”
她面露尴尬地退出来。
谢简赶上来,沉默地站在她旁边,高大的身形却很难让人忽略。她见了他那张脸就心里窝火,连带着等电梯也没了耐心,扭头就朝楼梯口走去。
她更加确信她上辈子肯定对他做了坏事,现在他要来讨债。
新年第一天上班,秦苒的状态十分不好,连着出了好几个错误,被主编教训得狗血淋头。等结束工作回到家,她又在小区门口“偶遇”了那人。
如果说今天早上还能称之为巧合,那么下午,她动动脚指头就能想到这是某个人刻意制造出来的“巧合”。
秦苒黑着脸朝他走过去,十分火大地问:“姓谢的,你有完没完?”
☆、第四十章
一个女人若是对男人死心,连带着对他的态度都会变化。感情且不论,只是心境会大不相同,把“厌恶”这两个字挑明是很自然的。只是,谢简没想到她对他已经失望到这种地步。在他看来,她现在连伪装的面具都懒得戴,已然到了万般不耐烦的地步。
他只能说“对不起”。事实上除了这三个字,他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可以说,多说一句就多一分触碰雷区的危险。
小区里在这个点还是有不少人,再继续下去不免失控,被好事者看了去又得闹心。秦苒平复好心情,瞪了他一眼,转身阔步往楼道里走去。
这人真是不可理喻阴魂不散自私自利!她愤愤地想。自己原本都要准备迎接新生活了,他还来搅浑她的现状。
这世上怎么有脸比城墙还厚的人?
秦苒气得没吃晚饭,啃了几片土司,又灌了一杯白开水,最后拿抱枕撒气,把它想象成那人,从墙上扔到地上,再狠狠踩了两脚。
所幸他搬过来后,并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前几天还能“偶遇”,到后来,她连着一个星期都没看见他。
秦苒猜想他应该是出差去了。那一个星期里,她的生活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周末通常是秦苒最空闲的时候。她喜欢宅在家享受难得的清净,做点蛋挞饼干之类的小点心,或者看一部电影逛一会儿论坛,日子也就过去了。可手机一到中午就震动起来,原来是卢果果约她出去逛街,说是要让她帮忙选未来干儿子的衣服鞋帽。秦苒笑她连孩子性别都不知道这么早做准备干嘛。卢果果在那边威胁她:“你不过来的话,我就不让他认你当干妈了。”
之后,秦苒简单化了个妆便出门打的,来到卢果果说的商场外。
商场一楼的星巴克里,卢果果站起来朝她挥手,她朝那边看去,看到了一旁沉默喝着咖啡的许若棠。
因为之前的事情,秦苒对许若棠的印象并不太好。但她现在又不可能临阵脱逃,坦然面对反倒是最好的办法。她从来没有视对方为敌人过,哪怕以前还是谢简妻子的时候,也半点没有正妻该有的底气。事实上,之前她很惧怕许若棠,不仅在于她的年轻,更在于她和谢简的那段过往。至于婚内他们有没有纠葛,她现在懒得去追究了,也没力气和资格去剖根问底,徒给生活添烦恼。
卢果果因为不知情,拉着两个心思各异的女人一起逛商场。这种组合简直诡异,也让秦苒深深感受到了一把人生就是洒狗血的体验。她尽量装得平静些,而许若棠也保持着相同的默契,只是两人都在尽量避免眼神和语言交流。
半途中,卢果果问起许若棠和她男朋友的事情。许若棠淡笑,说:“就那样,没什么进展。因为我爸不同意,他也有些动摇。我想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分开了。”
卢果果啧了声:“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挥霍爱情,等哪天好男人都被挑走了,剩下歪瓜裂枣能入得了眼?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我看你那男朋友,相貌人才都是顶好,不抓住机会以后可别后悔。”
许若棠叹了口气:“一言难尽。不说这些了,我们去前面那家店看看吧。”
因为她的逃避,卢果果也不好再多说。前面就是家婴儿用品店,精致小巧的各类衣物和玩具让人母性大发,瞬间便俘获了卢果果这名孕妇的眼球。
秦苒站在一旁,认真地挑选着那些衣帽。曾经,她逛商场的时候,也会经常在这个地方流连,等到回家后便向谢简暗示,只是他一直拒绝,因此孩子也与他们无缘。直到后来,一盆冷水浇在她那颗烧红的心上,“滋啦”几声作响后,便冷硬成了废铁。现在,无论是爱情还是孩子,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