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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林无所谓的罢了罢手,反正她跟简少新不熟,她对这事兴趣不大,法律自有法律的定夺,她一个小虾米管好自己就行了。
祁覆看了看k1其他人,随后也将这事抛诸脑后,他也只是好奇以为k1能帮他解惑而已,既然他们也不知道那就算了。
是夜,祁覆回到部队的当天晚上,k1就集体被一号叫到了办公室,一直到熄灯铃打响了,k1也还在一号办公室没出来。
……
一个星期后,意国火凰城堡,上午九点,火凰的弟兄在操场上生龙活虎的操练着。
依旧一身白色t恤牛仔裤的危慕裳在走到操场后却有些兴致缺缺,她返身在城堡后门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下,盘着腿看着弟兄们或搏斗或练枪的操练。
危慕裳上身微倾屈起左手撑着下巴,在日渐**的太阳光下,躲在阴影处的她就那么看着火凰的弟兄渐渐汗流浃背,而她丝毫没有加入训练的意思。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后,危慕裳连动都没动一下,她依旧盘坐在城堡后门,两眼有些放空的看着操场上的火凰弟兄。
厚重的大门嘎吱一声轻响,危慕裳知道她身后的城堡后门被打开了,但她并没有回头去看是何人开了门。
十分钟过去了,危慕裳并没有看到有人从后门走出来越过她前往操场,危慕裳能感觉到有人一直站在她身后,出于好奇与不解,危慕裳缓缓回过头去。
危慕裳一回头,平行的视线里她对上的就一双穿着黑西服的长腿,视线再一点点往上。
当危慕裳的视线上到身后之人的下巴,眼睛余光瞥到他嘴角那抹温润笑意时,危慕裳的心里瞬间就咯噔了一下,快速抬眸看清身后人整张脸的同时,危慕裳也腾得一下立马跳了起来。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危慕裳凸瞪着一双黑瞳,不敢置信的指着面前的西野桐,她惊得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
“呵呵……”
西野桐看着如此惊讶的危慕裳乐得呵呵直笑,他伸手轻拥了一下危慕裳,在危慕裳还没反应过来要回抱他时,西野桐就放开了危慕裳继而微微弯腰盯着她解释道:
“因为我回家了,所以我在这里。”
“……回家?”危慕裳放下指着西野桐的手,她眨巴了几下晶亮的黑瞳,运转脑力想着这两个字的含义。
“嗯,回家。”看着危慕裳微张着嘴的呆样,西野桐乐得嘴角的笑容更大了,肯定的点了点头再一次回复危慕裳。
“你不是姓西野么?还是你随母姓?”危慕裳看着西野桐笑得欢快的笑脸她的脑筋还是没转过来,不对呀,吕一茹姓吕不姓西野呀。
“难道爸爸在外面还有女人?”此时的危慕裳看上去傻傻的,她盯着面前的西野桐,努力想象着他和罗以歌之间的关系。
可是,罗元泉对吕一茹那么好,看起来很专一的样子,不像有其他女人的样子啊。
西野桐眼也不眨的盯着危慕裳变幻莫测的小脸,他一直等到危慕裳喃喃自语的越想越乱时,才轻笑着揉了下危慕裳的头发好心的解释道:
“罗以歌是我哥,不同父不同母的亲哥。”
西野桐眸光温暖的直视着危慕裳,他和罗以歌不同父不同母,却是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的亲兄弟,不同于战友的兄弟情,亦不同于火凰弟兄的兄弟情。
而她。
西野桐看着危慕裳的温润眼眸更柔了几分,她是他的嫂子。
在危慕裳还不认识他的时候,西野桐就知道,这个女人永远不会属于他。
危慕裳盯着西野桐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在脑子快速的转了好几圈后,她缓缓合上了嘴巴。
虽然不同父不同母,虽然西野桐并没有刻意加重最后两个字的音量,但危慕裳知道‘亲哥’二字对于西野桐的含义,她更知道在罗以歌心里西野桐有多重要。
“欢迎回家!”危慕裳理清楚自己混乱的思绪后,她双手一伸就踮起脚揽上西野桐的肩膀,像个大人安慰小孩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西野桐满脸笑容的准备抬手回抱着危慕裳时,危慕裳却看到后门突然走出一抹熟悉的挺拔身影。
罗以歌一走出半掩着后门就看到危慕裳和西野桐相拥在一起的身影。
“你小子竟然敢在我的地盘抱我的女人!”
看到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弟弟抱在一起,罗以歌深邃的瞳眸连丝波动都没有,但他还是想也没想抬脚就踹向了西野桐。
“嗷……”西野桐和危慕裳本就站在三阶台阶的边缘,他被罗以歌从后面猛踹一脚,西野桐痛呼一声当下就控制不住的抱着危慕裳往前倒去,
“嗯……”危慕裳睁大双眼急急后退又接连踩空了几脚,好在西野桐抱紧了她没松开,不然她准一头栽倒在台阶下。
“哥!我今天刚回来呢!你就不能轻点?你这是家暴懂么?”
西野桐好不容易稳住他和危慕裳摇摇欲坠的身体,稍显狼狈的他放开危慕裳就捂着自己的左边屁、股瞪着罗以歌控诉道。
好痛!西野桐暗暗咬牙的忍着火辣辣的某处,罗以歌真狠,万一他明天走不了路怎么办。
“你也知道你刚回来,那你怎么不先去见我?”罗以歌上下瞅一眼龇牙咧嘴的西野桐,抬手就朝危慕裳招了招手。
危慕裳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在罗以歌和西野桐的身上转着,在看到罗以歌冲她招手后,危慕裳果断的几步蹿到了罗以歌身边。
事实证明,弟弟还是没有哥哥厉害。她还是先保全自身的好,免得罗以歌也朝她踹一脚过来。
当天晚上,罗以歌为了庆祝西野桐的回归,火凰城堡难得的开了次晚会,偌大的操场上升起了堆堆火焰,烤肉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城堡,弟兄们放开了肚皮各个喝得面红耳赤的。
而由这一夜开始,西野桐也正式的光明正大的融入了火凰这个大家庭。
西野桐回来后就被罗以歌叫去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的时候危慕裳才看见西野桐。
围坐在火堆前,危慕裳看着十几米外跟马修等人闹腾在一起的西野桐,她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牵起丝丝笑意。
即使是在部队和k1玩耍的时候,危慕裳也很少看到西野桐如此轻松的开怀大笑。
也许在西野桐心里,这里才是他的家。
“嫂子,你们部队真有那么厉害么?”劳伦斯在危慕裳身旁坐下,跟她一起看着人群中的西野桐,有些郁闷的询问道。
劳伦斯知道一般的女人罗以歌看不上,所以危慕裳的出彩他不怀疑。
但是,为什么西野桐一来也能秒杀了他们,太过一面倒的局面显得他们火凰没人了一样,那种感觉就好像火凰养了一群饭桶,让劳伦斯这心里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我也不知道厉不厉害,但部队里的训练真不是人受的。”
危慕裳瞅了眼劳伦斯郁闷不已的脸色,想起这几年在部队光训练就差点丢了几次命的经历,危慕裳也只有实话实说了。(pnxs 平南文学网)
火凰的训练虽说也有点军人的意味,但跟真正的特种兵相比还是有距离的,西野桐在高手如云的特种兵部队就已经很优秀了,他的实力毋庸置疑。
马火也走到了危慕裳身旁坐下,同看着跟火凰弟兄打得火热的西野桐,火凰的弟兄并不排斥西野桐,相互之间友好的就像西野桐一直都待在火凰一般。
罗以歌只在晚会开始前出现了几分钟,随后他跟危慕裳说回罗氏公司一趟,然后直到晚会结束他也没再出现。
作为城堡里的唯一一名女同胞,危慕裳在晚会结束后一手拿着一瓶红酒,一手拿着一只红酒杯就走上了城堡天台。
跟弟兄们闹腾了一晚上的西野桐,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到了危慕裳往天台跑的身影,没几分钟后他也揣着一瓶酒追上了天台。
走出天台门西野桐并没有发现危慕裳,他看着空荡无人的天台绕了天台一圈,才在一个角落看到危慕裳靠坐在地上的身影。
看到西野桐揣着酒出现在天台的身影,危慕裳似乎并不惊讶,她微微扬起嘴角,西野桐便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野,是只有你退伍了,还是k1都退伍了?”
危慕裳并没有去看西野桐,她仰头看着天际的墨色夜空,依西野桐的性格,如果不是全身而退了,他不可能会这么轻松的出现在火凰。
还有罗以歌和危元继所谓的交易,危慕裳便觉得顾林也应该退伍了才对。
如果西野桐和顾林都退伍了,而淳于蝴蝶、祁覆和余北还留在部队的话,危慕裳有些伤心的想着,这貌似不是一件太愉快的事。
也许说出来太矫情了点,但危慕裳始终觉得k1少了谁就不能算是k1了,当兵前她也没想过,她可以跟团队建立下这么深厚的战友情。
“都退了。”想到这几年的军旅生涯,想到k1那些人,西野桐莫名的心情也有些低落了下来,但仅一秒后他便又扬起了笑脸看着危慕裳道,“裳,你知道么,我们走的时候一号哭了。”
“……一号哭了?真的假的?”危慕裳有些怔愣了看了西野桐好几秒,她难以想象像一号那种大老爷们哭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反正我看到他的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西野桐看着月色下越显轻柔的危慕裳,他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的大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危慕裳也笑了笑,嘴里说着调侃一号的话,心里的更低落就更深了,k1在部队的时候没少折腾给一号惹麻烦,太多的交情都是折腾出来的。
一阵沈默蔓延在危慕裳和西野桐之间,他们各自喝着自己拿上来的酒,似乎有一种酝酿的氛围围绕着他们。
“我八岁那年父母入狱,同年年底他们就猝死狱中了。”
西野桐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茶褐的液体摇曳在杯中,他微微抬眸眺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嗓音低柔的缓缓说道。
危慕裳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缓缓侧眸看向西野桐,西野桐的侧脸显得很平静很温润,就跟往常的他一样。
危慕裳在部队的时候看过西野桐的资料,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的资料上写得是大学时父母先后因病去世。
“是简少新对么?”西野桐这么多年做过的最反常的事,就是关于简少新的,危慕裳不用多想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嗯,是他。”
西野桐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他抿了一口酒后微敛下眸接着道:
“我父亲是商人,我母亲是全职太太,虽然说无商不奸,但我父亲做的是正当生意,营商手段也不黑暗,可他竟然朝我们家下手了。”
西野桐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就像一个事外人般,可危慕裳能切身体会到西野桐在经历那件事时的绝望。
她当初丧母时的崩溃危慕裳至今都不太敢去细想,更何况西野桐失去的是双亲,还是平白无故遭受陷害的。
“罗以歌……”
西野桐在低喃着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起,眸光也跟着更温润了几分: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被追杀的路上,那年是大年三十,整座城市喜气洋洋的。可有人想在那天晚上赶尽杀绝,我也以为我活不过那晚了。我记得那是市区较僻静的一条街上,整条街都洋溢着喜庆的红色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就在我快要跑不动的时候,前方某个拐角走出了一个白衣少年。”
“那年他才十四岁,他看起来也很稚嫩并不强壮。虽然我很想向他求救,可我怕我会连累他。所以尽管我满脸渴求的看着他单薄的身影,可当时的我却在冲撞上他之前,拐进了另一条胡同。”
西野桐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回响在耳边,危慕裳静静的听着,脑中想象着当年的那一副街角情景。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拐进去的是一条死胡同,身后十多名手拿大刀的大汉也追杀了上来。我退无可退的缩在墙角看着他们,我害怕,我想活下去,可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逃得出去。我挣扎,我想夺过他们手中锋利的大砍刀,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染血的大刀一刀一刀的砍过来。”
危慕裳抓着红酒杯的手紧了又紧,仿佛能看到闪着寒芒的血刀一下一下的挥向西野桐那副弱小的八岁小身板。
西野桐的双眸依旧平静的眺望着天际夜空,他的情绪太过于平静了,平静的就好像这些从不曾发生在他的身上。
“我以为我会就那么死去的,可在我昏迷前我看到了一抹白色身影,白色的影子翻飞着,我耳边模糊的听到阵阵惨叫声,然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些人了。”
西野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