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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相信,终有一天,俞姗姗会明白,什么才是她人生里真正所需要的。
*******
一进办公室,将门关上,魏芸菁立刻跑到坐进大班椅里的男人那儿,坐上他修长的双腿,抱住他的脖子,就想吻他性感菲薄的唇。
霍燕庭一把捏住她肩头,极不耐烦地以掌一把推开,嗓音冰寒:“出去!”
这样的冷遇在他这里受过太多次,魏芸菁虽早在心里建起过数层坚强的网,此刻还是忍不住委屈得差点落泪。
她忍着酸涩的眼眶,顺势滑到他腿前,蹲下去。
双手触上他冰凉笔直的裤管,一直徐徐往上,仰起脸,重新展开如花笑颜:“庭,人家想你了嘛,你就一点也不想人家?”
她这样做,是想起那天夜里他主动令她诱惑他,虽然后来得知,他是故意找她去演戏。
可当时她做着那些动作时,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分明对她是有了***的。
他既然身体有反应,她就有信心,她这个国内最多男人想睡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地诱惑,他终究会丢盔卸甲,陷进她的温柔乡。
毕竟,她是他唯一对外公开的女人。
就凭这一点,证明她于他而言,是特别的。
她一点一点隔着他西装裤的优质面料,手指似有若无地触着他的肌肤,想引起他的反应。
衣领突然被一股大力提起,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圆领呢子外套,他从后颈这么大力一提,圆领的前沿就紧掐上她的咽喉。
瞬间她差点顺不过气来。
仰头,她触到他怒意横肆的冰眸。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滚!”
魏芸菁眼泪就真的出来了,她被吓得娇颜失色,艰难地点头。
他这才扔了她的领子。
魏芸菁狼狈而逃。
晏修和肖君莲进来正好碰上,看到她花容苍白的脸,不禁双双纳闷。
“这是怎么了?”肖君莲问办公桌后脸色难看的男人。
“女人的通病,贪欲过甚。”霍燕庭冷哼一句,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叼上唇点燃。
肖君莲也拿过他桌上的烟盒,从里抽出两支,一支扔给晏修,一支自己点燃,夹上指间,笑:“女人再贪,无非一个钱字,你霍爷还缺钱,给她不就得了,还用得着置气?”
在沙发上落坐的晏修想起温言,不苟同他们俩的意见,冷淡地辩护:“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贪,也有例外的。”
霍燕庭冷笑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支烟过半,他厉了颜色:“老家伙挺有几把硬刷子,心脏确实够硬够狠,独子结婚当日闹跳楼也没让他松卸几分,将何世轩送出国几天,老东西重新一回位马上让我们栽了一记,这次若不是在美国找到Meow,说不定真让他全盘掰转。”
晏修把玩着手上并示点燃的烟,闲闲开口:“要没有几分真本事,当年他能从那件事里脱身得这么干净?还能继续稳坐莞城商界财阀巨贾的头几把交椅?”
肖君莲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冷肃地皱眉:“接下来又要怎么做?Meow这一走,咱们精心架起的SES收购机构群龙都无了首,再找专业的人倒容易,可像Meow这么信得过的,就难了。”
“再老谋深算,再棋高一着,在我霍燕庭眼里,终不过是根骨头,至多是根硬骨头罢了。”霍燕庭冷笑,掐了烟狠狠按压在水晶制作的烟灰缸里,厉声道:“弄个行业尖子任SES龙首,莞城的部分暂且放下,其他城市管他什么行业,只要是何氏旗下的全都给我加大力度和进度继续
tang吞进,别舍不得资金,要想钓鱼,就要舍得放饵,他何仲明逼走咱们收购机构的掌舵,不是正得意着么?现在我倒想看看,老家伙究竟有几头几臂,还能不能放肆得起来!”
“莞城这里毕竟才是何家的主心骨之地,放弃这里,那咱们的进度会不会还要继续延缓?”晏修蹙起眉,语含担忧。
霍燕庭微微勾起一边唇,绽开一抹异样邪魅的笑:“莞城这里,我另有打算!你们清楚,我要的,从来就不只他们的企业,进度再缓,许多精彩的东西就要错过了,怎么也要在他们有生之年,让这些老家伙们给我表演些更精彩的节目才甘心不是?”
肖君莲想起一事,有些忧心,看向霍燕庭,微微试探地问:“把苏乔放在身边,真的可以吗?”
晏修眉间的川字马上皱得更深:“什么?Lu,你把她调来总公司了?意图是什么?”
霍燕庭没有马上答话,重新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烟雾缭缭里,他嗓音幽深:“想让仇人从心里流出泪,就得精准地往她心口上扎刀不是?”
肖君莲一怔。
晏修却不无担忧,冷讽:“但愿你这样做,最终刀尖所对的,别成自己的心口才好。”
霍燕庭正往嘴里送烟的修长手指,微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哼道:“敢情在你眼里,我就这智商?”
晏修凉凉地接口:“跟智商无关,这是情商,正好是你最缺的一项!”
“滚出去!你俩都滚!”霍燕庭火山爆发。
*******
回到办公室的苏乔,坐在办公桌前,心思复杂。
刚才,她亲眼看到魏芸菁红着眼离去。
晏修和肖君莲进去后,一个上午过去了,总裁办公室的门一直紧闭。
“苏乔,去吃饭了。”看到她在座位上发呆,旁边的同事唤她。
苏乔回过神,回她一笑:“好的。”
刚起身,看到办公室的双开大门霍然而开,肖君莲和晏修两个高大的男人一前一后从里面走出来。
经过苏乔面前,肖君莲对她笑了一笑。
那笑里,分明含着无奈。
而晏修看到她,则是冷哼了声,脸色很是冰冷嫌恶。
苏乔怔了一怔,猜不透他的意思。
貌似,她没得罪过他吧?
摇摇头,正准备离开办公室,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歌声令已经愤然离去的晏修倏地又止了步。
猛地回头,直直射过来的目光如刀锋般冰寒凌厉,吓得苏乔一跳,下意识将手机握紧在胸前。
不过一秒钟,晏修收了目光,健步出了办公室。
苏乔吁了口气,接听手机。
是霍燕庭一贯冷漠薄凉的声音:“到我办公室来!”
苏乔看到秘书室还有同事在收拾东西,没有去吃饭,她便又坐回座位,等他们都走干净。
“苏乔,怎么还不去吃饭?”又有出去的同事问道。
苏乔假装继续接手机,以手紧握住话筒,指指手机,对她们说:“你们先走,我接完我妈的电话再去。”
好不容易等办公室里人走净。
她看向那扇依然静止的黯红色双开大门。
心口像被一根线细细系住,有些令人窒息。
她迈步过去,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进。
胸前突然一重,紧接着,她被一股飓风卷进男人宽厚结实的胸膛。
她甚至连人都没看清。
唇就被狠狠封住。
他唇齿间,浓郁的烟草味道。
想是刚刚才抽过烟。
她被呛住,偏又无法呼吸,一时难受得一张脸儿全红透了。
两只纤手握成拳,胡乱拍打他厚实如墙的后背。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放开。
直到重新呼进新鲜空气,苏乔感觉自己才像又活了过来。
他低沉嗓音凉寒:“不是让你在我办公室里摆张办公桌?你跑外面秘书室凑什么热闹?”
苏乔知他是明知故问。
黎越怎么可能没把这里的事向他通报?
她冷冷剜他一眼,转身,欲出去。
手腕一疼,他刚好握到她戴手表的手,顺势揭开袖子,看到空空如也的手腕。
冷冷的邃眸中顿时怒意狂涌。
“表呢?”
苏乔不想惹事,老实交代,只是语气生冷:“那表的珍贵一般人看不出来,魏小姐应是认得出的,何况,霍总您也戴着这么一块。”
霍燕庭就默了,只是怒气仍在胸中回旋,不曾减弱半分,反有愈涌愈汹,却又找不出出口可发泄,他无力地、愠愠地低吼:“不是让你把您字去掉!”
“我记住了。”苏乔冷冷的。
霍燕庭
掐着她手腕的大手情不禁越收越紧,深深看着她清丽脱俗的一张小脸,眸中翻卷的怒气渐渐辗转成一股伤意,他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似在强忍着一些什么难言的情绪。
手腕上骨头都似碎了的疼痛让苏乔紧咬着牙,她尽量不在语气透露出自己的软弱,冷静地说:“请你放手,我要出去了,这里是办公室!”
握着她手腕的大手突然一收,她重新被搂进他怀里。
他张开的双臂将整瘦削的双肩全全搂住,力道很紧。
男人独有的清冽气息将她牢牢包围,无处可逃。
她听见他低低地说:“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像是受了伤后,很疼的那种语气。
*******
苏乔一直隐隐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用情太痴的俞姗姗终究闹出了事。
苏乔被其他同事一起拉着赶到H-reborn对面一栋十二层的大楼前站定,仰起头往楼顶看去时,眼前没来由地就恍忽了。
那个小小的,如蚂蚁一般的黑影,让她倏然想起那一天,灿烂的阳光下,那个跟她轻描淡写打着电话的男子。
他说:“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你会不会一辈子都记住我?”
脑海里,一阵晕眩。
她努力挤过人群,奋力往大楼奔去,电梯一直停在顶楼,迟迟不见下来。
等了几分钟,不见动静,她扭头就往安全通道跑去。
十二层的高度,似是怎么爬也爬不完的阶梯。
爬得满头大汗,气喘不断,直到速度越来越慢,脚步越来越重,她依然不曾停下一步。
她没有想过自己上去是不是就能帮到什么,可她就是要上去。
如果那天,她不是只遥遥跟他讲着电话,她直接跑过去,跑到他面前,对他说:不要跳。
那么,他是不是就不会下去了?
是不是从此他就不会从这座城市消失,消失得沓无踪迹,不管哪里,再也听不到他的半分消息。
推开顶层沉重的大铁门。
眼前豁然敞亮。
唇上被汗水打湿,咸咸的。
她用袖去擦,这才惊觉,不知何时,自己竟已满脸是泪。
楼下,有消防车刺耳的鸣笛由远及近。
俞姗姗听到这边的动静,倏地扭过头,看到是她,竟然绽开了一抹明灿的笑容:“苏姐姐,你来啦?”
苏乔对她微笑,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微笑有多苦涩。
“姗姗,快过来,你想要什么,跟姐姐讲,姐姐帮你。”
俞姗姗看着她,良久,摇头:“你帮不了我,你虽然能告诉我他办公室的楼层,虽然能借给我伞和衣服,虽然能帮我打车送我回家,虽然能安慰我,可是,你却帮不了最重要的,你帮不了,将我留在他身边。”
她重新看向前方,语气变得飘渺:“苏姐姐你知道吗?昨天我又看到他了,他参加莞城E基金会的慈善晚会,这是我第一次看他穿藏蓝色的风衣,以前他穿过黑色、深灰、浅灰、卡其、军绿的风衣,都很好看很帅,但没有这件看起来英气,查尔斯王子也穿过这样一件,可我觉得,霍先生比真王子还要更王子……”
苏乔不经意往楼下看了一眼,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十二层的高度,楼下的人和车都成了蚁群。
她紧闭了闭眸,厉声打断俞姗姗:“如果今天你从这里跳下去,别说留在霍先生身边,往后你连他的面都再也看不到,更别提他今天穿了什么衣服,参加了什么活动,开了什么车,吃了什么东西,你统统都再看不到,你的世界里,将再也不会出现这么一个人,即使你想他入骨,思他如病,你都不会再看到他,可是,只要你活着,不管在什么地方,你至少还能知道他的消息,听到他的新闻,知道他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俞姗姗总算又回过头来,眼泪流了出来,她哭着望向苏乔:“可是,这些都不够,都不够,我要见他,我要让他亲口告诉我,为什么不守承诺?”
吱呀一声,铁门被拉开,穿着警服的队员冲出来。
俞姗姗倏地激动了,她扭起身子,惊恐地大叫:“不许过来!你们不许过来,再走一步我现在就跳下去!”
她那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佛顷刻就会飞出去。
苏乔吓得忙阻住上来营救的警察:“不要过去!求你们,不要吓着她,让我跟她说!”
“那好,你好好安抚她。”一名警察凑近苏乔,低了声,“我们有人从下面上来营救,你再尽量拖住她。”
苏乔忙不迭点头。
“姗姗,你别动,我让霍先生来见你!”苏乔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拿出手机。
第一次,主动给霍燕庭打了电话。
从那天在办公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