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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我知道……”洛长悦突然叹了口气,“她方才所说的,都不是真话。”
此言一出,洛长熙与公仪凝更是吃惊。
“你们躲在暗处偷听,连我都察觉了……”洛长悦淡道,“可她竟没有发觉。于是,我便看出来了,她当时正集中了全部精力,想要骗过我。那么,她方才所说的那些绝情狠心之语,我便一个字也不会信。”
“但是,也有可能……”公仪凝忍不住开口道,“她如你一般,虽然发现了我们,却并未揭穿。”
“不可能。”洛长悦很快道,“我认识她许多年了,她是个怎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她生性刁滑狡诈,因此,她最害怕也最厌恶旁人对她妄加揣测,若是她知道有人竟敢暗中窥探,只会恨不得狠下杀手。”说到这儿,洛长悦顿了顿,才又接着道:“上一回在栖芳殿,这一回在梅花林,都是你们运气好。她……虽是个刁滑狡诈之人,却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唯有动心动情之际,才会对外毫无戒备。”
洛长熙与公仪凝两人都沉默了。
在此事之前,她们本就不太喜欢姚千羽此人,何况前一夜又出了那么一桩事,更令她们对姚千羽诸多不满。但就在此刻,她们听了洛长悦这番话,却有些动摇了。姚千羽的确不是个好人,不但心狠手辣,更是冷血无情。瞿亦柳便是死在她手中的,而在这之后,她又曾想杀了洛长熙与公仪凝。可……
姚千羽与洛长悦之间的情意却是真的。
洛长熙叹了口气,却又开口问道:“你是……方才才知她在骗你?”
“嗯。”洛长悦颔首道,“说来倒要感谢你们,不然,我只怕真被她骗过去了。”
“那你可知道她为何要骗你?”
“不知道。”洛长悦淡然道,“原本我想,若她不肯离开,那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没了,原因亦不重要了。可当我知道她在骗我,我却又……忍不住地去想……她也许如我当年一般,有什么说无法说清楚的误会或苦衷。那么,我只要知道她说的那些都是假话,便足够了。至于她为何要说假话,我自会慢慢去查清楚。”
公仪凝看了一眼洛长熙,默不作声。
洛长熙迟疑了半分,才喊了一句:“四皇姐……”
“我没事。”洛长悦的神色反而比洛长熙与公仪凝还要平静得多,只听她道,“我已等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就是再让我多等几年,也没什么。”说到这儿,洛长悦转了话头,朝两人道:“你们来寻我,是为了鹰堡之事吧?我们回栖芳殿再细说。”
然而,待她们三人回到栖芳殿时,却又发现说不成了。
因在栖芳殿之中,有另一人正等着洛长悦。
公仪凝最是眼尖,远远便看见了一人正在庭院之中悠闲地踱着步子,看那样子,似是在等人,可看那人的神色举止,却又偏偏没有半分焦急之色。待走得近了,那人也察觉了她们几人的动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很快便笑了。
“两位公主可是赏梅归来?”
听到此问,洛长熙与公仪凝心中都是一凛。因她们之前也来过栖芳殿寻洛长悦,那时宫人回的话是“殿下与贵妃娘娘赏花去了”。若这人也是来找洛长悦,又提到“赏梅”,必定也是听了宫人所说,那么,便应该知道洛长悦是与姚千羽出去的。再想想其前一夜对姚千羽所产生的古怪敌意,实在……
令人有些莫名的心虚。
然而洛长悦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只是道:“不知阿娜靖公主来此,是为何事?”洛长悦平素待人温和,少有偏颇,然而此时对阿娜靖的这一句话,却显得既生硬又无礼。
洛长熙心中纳罕,却也不动声色。
而阿娜靖则仿佛根本没听出洛长悦语气之中的冷淡,仍是笑容满面地答道:“既是来栖芳殿,自然是来探望四公主。毕竟……”阿娜靖略顿了顿,又深深地看了洛长悦一眼,才接着道:“……四公主是我西陵未来的王后。”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阿娜靖调(wei)戏(xie)洛长悦?
最近抽得厉害,如果是用手机看文的读者刷到了空白章节,请淡定,应该是又崩溃了,一般等到晚一点再看就会恢复。(或者建议你们存几天再看?)我这边的后台也很抽搐,评论刷不出来什么的是常有的事,所以如果我最近回评有所遗漏的话,十分抱歉。衷心地希望的姨妈期早点过完……快要被虐死了……_(:з」∠)_
☆、第078章 。威胁
听得阿娜靖这一说,洛长熙先耐不住了。
“阿娜靖公主此言差矣。”洛长熙冷声道,“此事尚在商议,皇上还未有定论。我四皇姐也未必就是你们西陵未来的王后。”
而阿娜靖却似笑非笑,不置可否。
“若是无事,就请阿娜靖公主回去吧。”
洛长悦亦开口道。
面对这两人如此不客气的态度,阿娜靖竟好似一点也不在意。不但不在意,她好像也没打算与她们两人争辩,反而先退开了一步,才道:“我今日来此,除了来探望四公主之外,还另有一事。”
“什么事?”洛长悦道。
“四公主就打算让我站在这庭院里说?”阿娜靖笑道,“我在此处站了许久,人有些乏了,口也干了,不知四公主可愿给我赐个座,赏口水喝?”
公仪凝自进来起,就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毕竟自己跟前这三个都是公主,自己这点微末的身份根本就不够看,哪有资格插嘴呢?不过,在听了她们三人说话之后,公仪凝心中却暗暗地有些佩服起这个阿娜靖来。前一夜在明晖殿见到她时,只觉得此人是个城府极深之人,言行举止之间还带着一种压迫人的气势,让人不舒服得很。可此时再看,公仪凝却觉得,这个阿娜靖简直就是个厚脸皮的无赖。
洛长熙与洛长悦两人毫不遮掩对其的厌烦,只差没直接说“滚”了,可这阿娜靖竟然还能笑嘻嘻死皮赖脸地自说自话。
实在……
厉害至极。
公仪凝直盯着阿娜靖看,阿娜靖却也似有所觉,转眸看了公仪凝一眼。
“这位是公仪姑娘吧?”
“是……”
公仪凝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
可阿娜靖却也只问了这一句,笑了笑之后便不再多言。
公仪凝心中更是忐忑起来: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可一转眼就看见阿娜靖笑得颇有意味,公仪凝心中又有些恼怒起来:她这么吊人胃口故弄玄虚,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既然阿娜靖将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洛长悦也自然不好再赶她走,只好出言邀其入内殿喝茶。
然而,待几人一同走入内殿之后,阿娜靖又道:“对了,我还带了一个人来。”
阿娜靖带来的人是个穿着南疆服饰的老头子。
“这位伊格大夫是南疆第一名医。”阿娜靖朝洛长悦道,“因他最擅治筋骨之伤,所以这一回入京,我特地带了他来。”
听得“筋骨之伤”四字,殿中其余三人皆是一惊。
“听说四公主早年曾在南疆堕马,伤了腿,自此便一直多有不便。我王兄对四公主情深一片,特地下诏许以重利,请了这位伊格大夫出来,来之前又特地叮嘱我,一定要治好公主的腿疾。我不敢有负重托,今日一早便带了伊格大夫去面见皇上,禀明了此事。皇上说此事乃是他多年心病,自然一口便应允了。”说到此处,阿娜靖的面上又浮现出那种狡黠的笑意,“皇上不但应允了,还特地下了旨意,赐了我一块可随时出入内宫的玉牌。”
洛长悦垂眸不语,竟好像并未听见阿娜靖的这一番言辞似的。
“我略略估算了一下。”阿娜靖又接着道,“自今日起,到年后西陵使臣团离开长安城时,还有月余。若是四公主伤得不重,大约也能见到一些成效了,可若是四公主觉得这月余不够,那也不打紧。到时,四公主可与我一同回西陵,来日方长……总有治好的那一日。”
不知是否公仪凝多疑,她总觉得阿娜靖似是话中有话,尤其是什么“月余不够”,又是什么“来日方长”……
难道阿娜靖也知道洛长悦的腿伤是装的?
“多谢阿娜靖公主的好意。”洛长悦淡道,“不过,早在多年之前,皇上就已为我请过数位名医,都说这伤已治不好了。依我看,倒也不必再看了。”
“既然都说治不好了……”阿娜靖态度十分坚持,“那便再看一看,也坏不了。”
洛长熙忍无可忍,往前一步,拦在了阿娜靖的身前。
“她既不想看,你又何必勉强?”
“洛长熙。”阿娜靖突然道,“你是个有远见之人,又怎能讳疾忌医?四公主之伤,若不早些医治,来日必成大患。”
洛长悦微微一怔,开口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阿娜靖只是问,“我只是想问四公主一句,这腿伤,到底要不要治?”
“不必了。”洛长悦不假思索,一口便回绝了,“至于皇上那边,我自己会去与他说,不劳阿娜靖公主费心。”
“不治……”阿娜靖笑了笑,“也得治。”
“若我不治呢?”
“那我只好去与皇上回话,就说四公主得天神眷顾,腿伤竟不药而愈。”阿娜靖怡然自若,“四公主觉得这个说法怎么样?”
洛长悦冷冷盯着阿娜靖,一言不发。
而阿娜靖却满不在乎,仍然接着道:“其实,四公主这腿伤并不难治。只要四公主让我日日都来一趟栖芳殿,在此坐上大半个时辰,陪四公主喝喝茶,赏赏花。待年节之后,四公主的腿伤自然会好。”
到此时,公仪凝几乎已可以确定了。
阿娜靖是早知道洛长悦的腿伤是假的,她带了大夫前来,是来……威胁洛长悦的?可若说是威胁,她能得到什么?就得到个每日都能与洛长悦喝茶赏花的机会?
公仪凝转了转眼珠子,心思又开始飞转了。
看来,的确如她之前所猜想的那般,这个阿娜靖之所以对洛长悦诸多留意,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西陵王,而是——
为她自己。
她自己说过,这是“执念”,却不知,这究竟是什么“执念”?
公仪凝明白了,洛长熙自然也明白了。
洛长熙很快便想到,之前阿娜靖还提了一句“若不早些医治,来日必成大患”。这一点,洛长熙倒是有些认同。数年之前,洛长悦假装堕马,以腿伤之由回京,这都是为了姚千羽,之后,她又一直以此为借口而多年未嫁。其实,洛长悦本是个聪慧谨慎之人,却为了姚千羽做出这等丧失理智之事,便可知姚千羽在其心中的分量了。可这件事若是被揭穿,将会有怎样的后果,洛长熙简直不敢想象。
然而,阿娜靖知道这个秘密之后,竟只是要求到栖芳殿来喝茶赏花?
洛长熙不太信。
众人各怀心思,而洛长悦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好。”洛长悦看都未看阿娜靖一眼,只道,“我答应你。”
“多谢四公主成全。”
等阿娜靖走了之后,公仪凝第一个急着开口。
“她怎么会知道的?”
洛长熙自然也不明白,便看了一眼洛长悦。洛长熙这次入宫,原本就是打算要问问洛长悦,关于阿娜靖与洛长悦之前的渊源。因自阿娜靖出现之后的种种迹象来看,她们必定是早就认识的。
“四皇姐,阿娜靖她……”
“五年多以前,我尚在南疆之时,遇到了她。”洛长悦回忆起往事,面上有些无奈之色,“那时我不知她是西陵公主,她也不知我是襄南军统帅。”
那一日,洛长悦一人骑马出去闲逛,为了避嫌,就换了一身南疆女子的装束,后来绕到了一处从未去过的山谷,听见其中似乎有人惊呼之声。洛长悦心地纯善,猜测大概是有人遇险,便循声找了过去。
“……也不知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赶过去的时候,正见到她被一群野狼追赶围攻,弄得满身伤痕,狼狈不堪。”洛长悦接着道,“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便纵马冲了过去,一面朝狼群射箭,一面将她拉扯上马……算是救了她一命。”
“所以她才……”
公仪凝说了一半,又反应过来,默默地将后半句吞了回去。
“嗯,当时她受伤不轻。”洛长悦似乎看出公仪凝的意思,却并未反驳,而是又道,“我遇见她时,她便是靠着最后一口气在苦苦支撑,等我救下她,她便昏了过去,一整夜都未醒。我看出她是南疆人,想到自己身份尴尬,便并未回去营地,而是找了一处山洞歇息了一晚,还好那时我随身都带着伤药,倒也将她救活了。”
“那后来呢?”
“后来,她醒了过来,却说……”洛长悦顿了顿,才又道,“总之,她对我纠缠不休,说是要娶我为妻。当时我便与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