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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你个犯上之罪!”
沈昭容看着她那两根直直指向自己鼻子的两根手指,冷笑一声,右手一扬,黑棕色半旧牛皮长鞭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劈面朝戴皇后的手指抽去!
戴皇后眼中,却只是看着一条鞭子忽然朝着自己的脸抽了过来,吓得尖叫一声,脚下一软,双手倏地收回,抱着头就蹲了下去!
沈昭容看着她的狼狈样子,嘴角扬起,鼻子里轻轻哼笑,眼中的轻蔑不屑连掩饰都不肯。
一朝皇后,就这么点儿胆量啊!
这一声轻笑响起,旁边的一众妃嫔终于也忍不住,轻轻的嗤声嗡嗡响起。
当朝皇后中宫之主的脸,就被这样轻轻巧巧的一声响鞭,丢到了泥里!
旁边的兰香菊影均是心下大怒。
菊影冷冷地盯了沈昭容一眼,咬着牙并不说话,只是回身扶起了戴皇后,侧身将她已经羞恼地红了脸的样子挡住,轻轻拍抚肩背让她平复情绪。
兰香却一步踏上前去,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沈昭容大声喝骂:“你这个贱人!这是当朝皇后!你也敢动手?你等着被灭九族吧!”
沈昭容看着她,眼中寒光一闪,却吊儿郎当地伸手抚过自己手中的鞭子,淡淡笑道:“我敢拿着这条鞭子打遍天下,你皇后又如何?皇后的爹在这里,敢上前一步,我这鞭子照抽不误!”
赵贵妃和阮贤妃听了出来,越发确定,这就是余姑姑的鞭子!
但兰香却不知道,张口就掉进了沈昭容的语言陷阱里:“贱人!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你就等着同你那条破烂货一起下十八层地狱吧!”
沈昭容眉毛一竖:“你敢说我的鞭子是破烂货!”话音未落,一抬手,牛皮鞭啪地一声,直直地抽在了兰香的脸上!
兰香顿时抱着脸尖声惨嚎!
菊影回头去看兰香,只见一条长长的带着血的鞭痕,斜斜地从兰香的左边额角直直划到左唇角——兰香的整张左脸,废了!菊影失声道:“沈昭容你竟然真敢动手!你不要命了么?”
沈昭容笑吟吟地看着她,轻轻颔首:“不好意思,我真敢。”
戴皇后终于缓了过来,听得身边的侍女放声大哭,厉声喝道:“侍卫何在?给本宫将这个贱婢拿下!”
沈昭容仍旧笑吟吟的,伸手从怀里掏了一块金灿灿的牌子出来:“如朕亲临。”
这是明宗在沈昭容入宫之初就赐给她的御赐金牌。
三年来,沈昭容只有出入掖庭的时候用过,其他时候,即便再“行侠仗义”,也并没有拿出来震慑过谁。
但今天,沈昭容将御赐金牌高高举起,冷笑一声,道:“谁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看!”
戴皇后却对这块御赐金牌视而不见,勃然大怒,道:“你一鞭子差点抽到我的脸上,我当你是失手,也就罢了;可我的侍女制止你,你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次行凶,将我的贴身女官的脸毁掉!我今天若饶了你,以后这座大明宫,我也就不用立足了!来人,给我把她拿下,直接捆了丢进宫正司!我马上亲自去见圣人,不仅要收回你的御赐金牌,还要治你一个狂悖犯上之罪!”
既然不能直接对付邹惠妃,那么,先收拾了沈昭容,只怕她也就坐不住,该出来了吧?!
“哈哈哈哈!”沈昭容纵声大笑。
戴皇后和扶着她的菊影,以及在一边捂着半边脸呻吟的兰香顿时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沈昭容:她疯了么?只要戴皇后真的把她扔进了宫正司,只怕她就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她凭什么还这样嚣张?
沈昭容笑够了,看着在戴皇后的命令下,真的向自己逼近的侍卫们,长鞭再次甩开,啪啪两声,狠狠地抽在两个侍卫身上,直接抽烂了他们臂膀上的布衣,高声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鞭子!看来当年余姑姑收拾得你们轻!竟然连她老人家的鞭子都认不出来!”
然后方转向戴皇后,冷笑道:“果然还是太后娘娘英明,上个月给我鞭子的时候就猜着了有人会不顾我手中的御赐金牌也要害我邹姐姐!不过,好教皇后娘娘得知,太后娘娘给我这条鞭子的时候,还有一句话:若有人真的对邹惠妃意图不轨,我尽可以甩开鞭子抽她,抽翻了天,算她老人家的!”
戴皇后从听到那是余姑姑的鞭子的时候,就已经惨白了脸色,待听到后来,整个人都倚在了菊影身上,摇摇欲坠。
到了这个时候,沈昭容方长笑一声,叉腰而立,一抖腕,长鞭在空中啪地一声脆响。沈昭容紧紧地盯着一众妃嫔,挨着个儿地一一看过去,一字一顿地说:“我沈戎今天放下一句话在这里,想进这座仙居殿,想害我姐姐邹惠妃,想动她肚子里的小皇子,就请先问一问我沈戎手里的这条鞭子,到底答不答应!”
凌婕妤看了她一眼,到底忍不住,附在一边高美人的耳边,低低地说:“我真佩服她,能把这句话憋到现在才说!”
高美人差点笑出声来,急忙紧紧咬住嘴唇,白了凌婕妤一眼。
☆、278。第278章 长睡
一应事情,迅速地传进了仙居殿、宣政殿和兴庆宫。
邹惠妃听完了整篇,呵呵一声笑,竟然真如沈昭容所说,回到房里,直接扑倒在大床上,倒头就睡。直到晚膳时分,还没有醒。
宣政殿里的明宗却没有听到这件事。
孙德福在门口把消息拦了下来,拿着纸条交给了洪凤:“以后,有关邹娘娘那里的东西,你都收起来,先不要给圣人。”
洪凤一愣,皱了皱眉头,寻思半晌,还是想不通,方才低声问道:“师父,为什么?若是圣人听说了,只怕以后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孙德福一笑,伸了塵尾敲敲他的帽子:“没有?你第一天来大明宫?天真!”
兴庆宫里裘太后听了这段故事,高兴得两只眼睛直发亮,抓着余姑姑的手,激动得说:“听听,听听!这才是黑龙的归宿呢!我早就说,你这条黑龙,必得沈家的丫头使,旁人怕没有这个魄力!”
余姑姑听得她这样讲,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太后,你说的那个旁人,似乎是你的亲侄女吧?”
裘太后听到裘昭仪又被提起,嗤笑一声,扭开了脸:“别跟我提她!丢人!”
余姑姑也嘲笑一般,袖起手来,低下了眼皮:“姐姐,不是我姓余的凉薄。如今阿爷仙逝,三郎去了陇右,我立马就觉得裘府不是我的家了。那里头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她们做的那些丢人现眼的破事儿,跟我更是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裘太后皱了皱眉头,狠狠地啧了一声,也回了她一个白眼:“你特意戳我的肺是不是?我现在都嫌弃自己是姓裘的了!滚去给我做炙鹿肉,烫一壶烧刀子——不,烧春,换烧春过来!”
余姑姑抿嘴一笑,打趣道:“裘家再烦人,烧刀子可不烦人。你真不喝?你要不喝,我就哪天带去蓬莱殿跟小戎儿一起喝了啊?”
裘太后心中一动,忙道:“既如此,何必哪天?你现在就让人去找小戎儿来,咱们仨一起吃喝不好么?”
余姑姑眉梢一动,呵呵地笑:“太后你这脾气真是多少年不变,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裘太后一瞪眼:“欠鞭子抽呢!去做饭去!”
余姑姑笑着去了,边扬声对外头道:“去个人,找沈昭容过来,说太后今晚喝酒吃肉,让她凑个趣儿!”
……
……
第二天一早,沈昭容醉倒在兴庆宫,又在长庆殿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呵欠连天地直接赶去仙居殿守门的消息就传遍了大明宫。
崔修容沉默了下去,问邵宝林:“皇后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邵宝林摇头:“听说昨儿晚上回去就气得病倒了。兰香后半夜伤重昏迷,皇后娘娘放出话来,如果兰香有个好歹,一定要沈昭容还个公道。”
崔修容叹口气,嘲笑道:“等她听到沈昭容在兴庆宫吃肉喝酒的消息,只怕就不会这样说了。这个蠢货,总是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咱们跟她联手,真真是自降身份。”
邵宝林垂下了眼帘,轻声道:“要不,咱们等一等吧。也许贤妃会动手的。”
崔修容摇摇头,低声道:“贤妃肯定会动手。但真的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当年拉邹氏下皇后宝座,那样的天时地利人和,竟然还赔上了自己的孩子;年初邹氏回宫,她在清宁宫那样多的眼线,竟然还不知道皇后也下了手。我本来打算蹑着她的足印,在后头推一把就好,谁知道还能有这种‘惊喜’!所以,今后我再不能相信她的手段。”
“而且,用毒这件事在大明宫是大忌讳,万一引起了太后和圣人的警惕,咱们只怕也藏不住了。今后的路,咱们得好好想想——只是可惜咱们手里的消息真的不够多,咱们买通的贤妃身边的那个人,还是离得太远,虽然能确定我那一胎的确与她无干了,却不知道她与皇后、贵妃,还有以前德妃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崔修容说着说着,自己就低下了头去。
邵宝林看着她的精神开始萎靡,便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沏好的那壶菊花茶,柔声问道:“姐姐,口渴了么?要不要喝点饮子?”
崔修容点点头,有些迷茫地抬头看着邵宝林,低声喃喃:“邵妹妹,其实,我最近有时候会想,我一直把罪过归到邹惠妃身上,是不是有些太过偏颇?大明宫里,其实我最不愿意得罪的人就是她,最不想竖起来的敌人,也是她……”
邵宝林眼中冷光一闪,一言不发地把一杯茶塞进了崔修容的手中,看着她饮了下去,方轻声道:“好姐姐,你不要忘了,不是她让沈昭容找小语传话,不是小语去了幽隐救了她的命,皇后她们也不会注意到你。何况,那时候福王要报仇,如何不让我直接去幽隐害她,如何会想到你身上?不就是因为她那边传出了不少你跟她如何如何要好的消息?她根本就是想要借刀杀人……”
说着,又给崔修容手里的茶碗再添了满满一碗菊花茶,又柔声道:“好姐姐,你不信什么都行,可不能不相信妹妹这一片真心……”
那声音,充满了魅惑,就像是有个天外的千年女妖,在崔修容的耳边,喁喁私语。
崔修容脸上的茫然变作了戾气,用力地一点头,森然道:“放心,我绝对不会忘了,到底是谁害得我没了孩子!”
……
……
到了第二天巳时,头天晚膳都没吃的邹惠妃还没有睡醒。
桑九终于慌了,急令请牟一指。
牟一指气喘吁吁地到了仙居殿,脸上都是汗,脸色也十分难看:“不是让你们看好了娘娘,不许乱吃东西,不许胡思乱想,但有不妥,立刻通知我么?怎么到现在才跟我说?”
桑九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带着哭音说:“娘娘又没有其他的症状,只是睡着,呼吸平稳,脸色红润,偶尔还会在梦中微笑。我只当娘娘心里一松,歇的时间长了而已。况且,昨日下午您来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说的么?”
牟一指厉声道:“那时候娘娘不过睡了四个时辰而已。老夫说了即便娘娘睡着也替娘娘诊脉,还不是你推三阻四地说什么没有梳洗不能见外男!这时候还有的辩解!滚一边去!耽搁了娘娘的身子我禀了圣人先剁了你!”
☆、279。第279章 饮食
白胡子老头儿发了火儿,仙居殿众侍从立即集体噤声。
桑九边哭边走到一边等着,横翠只得强忍了眼泪上来伺候。
牟一指坐在床边,闭了眼睛仔仔细细地听脉。听了左边,想一想,问:“看看能不能让娘娘把右腕也伸出来。”
横翠想了想,自己钻到帐子里去,双手托了邹惠妃的右腕递出来。
牟一指继续闭眼听脉。
这一回,听得更加凝重仔细。
过了一会儿,牟一指睁开了眼睛,紧绷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好了,娘娘就是心神放松,让她睡吧。”
桑九在旁边听得无妨二字,腿一软坐在了地上,立即不哭了,擦了泪,定一定神,爬了起来,跑过来给牟一指施礼:“牟老,辛苦您老了。”
牟一指低下头收拾腕枕,低声道:“把人都轰出去。”
桑九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令人:“娘娘没事了,你们都出去吧。”
围在房里的尹线娘听了,领着小燕、小雀、照壁及其他小宫女们慢慢地去了。
房内除了桑九横翠再无一人。
桑九往窗外看看,尹线娘就站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看着其他的人各自走开。
牟一指和桑九两个人都是神情自若,就好像刚才那一场哭骂没有发生过一样。横翠觉得浑身不自在,来回打量两个人。
牟一指一直看着垂下来的床帐,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解,拧眉道:“娘娘现在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