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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颤着,有些不可置信,连清都知道,这是玉面修罗,是残影,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他是萧澜,年易会那么频繁地与他接触,除了萧澜,还能有谁?“清,你知道——琴玉瑟香堂么?”
“你是说六年前消失的那个琴玉瑟香堂?怎么了?”
“没有人知道,我是琴玉瑟香堂堂主的徒弟,是那个名满天下的——琴后殇氏,以殇为名。最后的一任堂主死后,琴玉瑟香堂因无人支撑,便没落了,然后就消失了。伴随着琴玉瑟香堂的消失,我的师兄——萧澜,”时至今日,在提到他的名字时,我的心还是无可抑制的抽痛,“他也失踪了,或者说,他自愿离开了,年易是他昔日的侍卫。我找了他那么多年,可是他行踪不定,不,我从来都没有他的消息。清,你知不知道,当年是我太任性了,是我错了。我只觉得那把琴配不上我的琴艺,偏偏要那把传说中的虚无的琴。清,我错了,我真的知道我错了。”
“乖,过去了,都过去了。那按照你的意思,玉面修罗是,是萧澜?”慕清缓缓拍着我的后背,想要让我平静些,“可是你即便如此猜测,那你也找不到玉面修罗去证实啊。”
“不,我知道,我知道他在哪儿。明天,明天我们去找他,好不好?”我紧张地揪着慕清的衣袖,极为的害怕他因为担心我的身体,而阻止我去扇坊,“你放心,我一定乖乖的用膳,我会保重我自己,我要去,好不好?”
“那你自己要注意这些,别太着急伤心了,记得要让人陪你一起过去,知道了么?”见我点头,他才继续道:“好了,夜深了,我们回云烟阁休息吧。”他拥着我离开书房,命人将那副玉面修罗的画像卷起,搁置一旁。
夜色如水,似乎明天是个不错的天气,我躺在床上,身边的慕清已经陷入了沉睡,可是我睡不着,一想到再过些许时辰便能见到萧澜,我便会忍不住的激动,尽管以前见过无数次的残影。
“还不睡?做什么呢?”似乎是想得太入神了,没有发现慕清依然睁开眼在盯着我,“休息不好,明天哪有精力去看看他呢?乖,时辰不早了,早些睡。”他伸手将我揽在怀里,像对待小孩子一般轻拍着我的后背,哄着我入睡。
我动了动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将那些事先放下,毕竟休息不好,明儿也没有精力去证实残影的真实身份,毕竟他已然回到邺京五年了,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找我,想必对于过去的一切,他也在逃避着。
次日一早,没有见到冥隐,但是那碗药却依然被放在桌上,只等着我用完早膳,便喝了它。心里有些担心冥隐,嘱咐了宁馨好好照顾他后,也没有在说什么,因为其实我才是最没有立场去安慰他的人。
马车有些摇摇晃晃,我倚在慕清的怀里,一旁的彩云看上去有几分着急,昨夜她与那些人一并都退到了屋外,并不知晓我突然去扇坊是怎么回事,尤其是还带着慕清一起。几次都想要问出口,却碍于慕清在一旁,止住了嘴,整个人显得纠结无比。
第七八章近来心更切,为思君
看着扇坊门上方悬着的牌匾,龙飞凤舞的字,显得狂放不羁,殊不知这只是慕醉书法的稍稍变形罢了,倚着慕清的身子,双手紧攥着衣袖,渗满了冷汗,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进去吧,终究还是要面对的,再说了,你昨夜不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为了这事么?若是他是,那你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若是不是,继续命人去寻便是了。走吧!”慕清拥着我往内走去,一如既往的檀香幽幽扑鼻。
“哎呦,客官,可是要看什么扇子?如今这春季已到,夏季也不远了,买一把凉扇,既风雅,又凉快,怎么样,客官,要不要小的给您推荐推荐?”一脸便能看出那是乔装了的弄影,除了他,谁还能生生的将风雅的梧桐扇坊变为街边的杂货铺一般?
我动了动唇,不知要怎样开口,嗫嚅了半响,直到弄影看我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隐约的犀利时,我才开了口:“弄影,我要见残影,你带我去后院。”
弄影的目光先是警觉地一眯,冷声道:“客官只怕是看错了,这里没有什么弄影,也没有什么残影,若是客官不买扇子,那便请回吧。”
我叹了口气,就知道弄影不会那么容易的认出我来,只得道:“彩云,你进来。”
“弄护法,这是阁主。”彩云怯怯地说着,几乎是不敢抬头看慕清的脸,只靠在我身后,看着弄影。
“这是……阁主?”弄影一脸的失色,“她明明是——是和硕护国公主!”不过随即想到我的另一重身份——蝶仙谷谷主,又释然了,“不过,还请公主出示静莲印,小的才能确认,若是彩云被公主挟持了,说出这番话,也不是不无可能。”
我轻笑出声,倒是一旁的慕清脸上毫无惊异之色,右手悬出静莲印,微微的泛着流光,繁复的花纹如往日一般摄魂夺魄,“怎么,这下总该是相信本尊是真人了吧?”
弄影尴尬地挠挠头,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来,“阁主,您也知道,最近这邺京不平静,属下提防着点儿,总不是坏事儿……”那声音逐渐消失在我的目光中。
“无妨,你先带我去后院儿吧。”我有些吃力地挪着步子,却在下一秒被慕清横抱起来,想要挣扎着下来,却被慕清死死地扣在怀里不能动弹。
“别乱动,小心身子。”他的一声低语虽然低,但是相信只要是在场的其他两人应该都听到了,这,还真是——
既然他不让我动弹,那便不动了,索性好好休息一番,“残影呢?”
“哦,残影他,他很早便出去了,这几日都是酒气熏天的,不知道要做什么,哪里有个首席护法的样子?”弄影嘀嘀咕咕地抱怨着:“害的属下每日得寅时便起身看店,阁主您瞧瞧,这最近脸色都差了许多呢,说了他也不听。”
“酒气熏天?去把他带回来,送到残院。你去换风影到前面来看着扇坊。”我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和钱,等过了这些日子,忙完了这些事,便只需每日好好待在云烟阁休养了,想想那日子,还真是感到一阵惬意。
弄影将我们带到残院,领命前去找回残影。
而我只是细细地观察着屋内的摆设,说起来也怪我往日不曾好好看看,若是细心查看,还是可以发现他与萧澜的相似之处的,可是在影阁的时日极短,怎么会去观察他的屋子?
我目光一转,往内室看去,凭借着清晰的目光,完全可以看见,那书桌上搁了一支箫,以他当年的功力,吹奏这样的箫,完全是大家水准,否则江湖上的“箫皇”的名号又从何而来?
“清,真的是他,真的是他,除了他,不会有人会有当年他的习惯,将箫搁置在镇纸玉石上,你说,是不是他,是不是?”我转身揪住慕清的衣襟,几乎是要热泪盈眶,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原来就在眼皮子底下,这样的感觉不是人人都有的。
“你平静些,早间用膳时不是答应了我,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么?你身子虽然现在稳定了,但是过于激动,你自己是个大夫,对孩子也是不好的,若是在激动,今日便随我回府吧。”他轻抚着我的后背,叹了一口气,帮我拭去了眼泪。
我点点头,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泪眼朦胧地望向慕清,示意他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如今我要做的便是等待,等待残影亲口将他是萧澜的秘密说出口。不过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他要加入影阁,既然离开了邺京,为什么又回来了?一切的一切,许许多多的问题,我都要知晓他的答案和解释……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弄影便提着醉的不省人事的残影进了残院,“哎呦,阁主,你可是不知道,属下去的时候,他正搬着酒坛子喝的正痛快,弄得属下也想尝尝了。这可是劈晕了提回来的,看着挺瘦的,重量倒挺大。”
我点点头,示意弄影先坐到一边去,看着瘫软在地上的残影,上前去便要将他脸上覆盖着的面具取下,却被他一把攫住了手腕,钻心的疼痛传来,我才带着泪道:“萧澜,让我看看你,是诗雪,我是诗雪啊,你还记得么?”
“诗雪……诗雪,呵,怎么可能,她不会出现的,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的,不会的。”似乎是醉得厉害了,我与五年前的容貌并无多大的分别,他却已经认不出了,不由得让我带了几分心酸。
“该死的,放手!”慕清见我的手腕快要淤血了,才意识到,残影并不仅仅是抓住了我的手,一把挥开了残影的手,看着我开始泛红泛紫的肌肤,目光开始带了几分杀气。
“别,我没事,他只是醉了。这点儿伤,回去上个药便行了。”我转身从残影身前走过,径直往那书桌走去,取出了那把支精致的箫,放到嘴边,开始吹着那首只有我与他才知晓的曲子,看着他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明,我才低下身子:“还记得么,那首曲子?”
“诗雪……”他呢喃着我的名字,良久才发现他的目光完完全全地凝结在我的脸上,“真的是你?”
“师兄,诗雪终于找到你了,当年的事,你原谅我,好不好啊?诗雪真的知错了。”我将脸靠过去,蹭着他的肩膀,扑鼻的酒气,让我可以知道他这么些天饮了多少酒。
“不,我不是什么萧澜,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他终于反应过来,几乎是一把推开了我。
“悠舒,小心。”慕清疾步冲过来,扶住了我往后仰的身子,“你做什么,不知道她有身子么?相信年易不会没有告诉你,怎么……”
“清……不要……”我有些惊恐地不停地喘着粗气,刚才的那一瞬间我几乎是吓呆了,还好,还好慕清扶住了我,若是……真不敢想象后果是什么。抬头看向残影的眸子,那里面几乎毫无温度,似乎是真的不认识我。“你,当真不愿意原谅我?”
“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在下并不是什么萧澜。”他扭头便要往外走,被弄影一把拦住,“放开。”
“残影,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弄影沉声问着,也被刚才的那一幕给惊到了,平日里,虽说彩云比较沉默寡言一些,但是也不会对着素不相识的弱女子动手,刚刚的他,——失控了。“她是阁主,是影阁阁主!”
残影的肩膀明显地震了一下,但又恢复了平静,“适才属下无礼,请阁主恕罪了。”话完便又要往外面走去。
“怎么,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回来?你既然回来了,便要做好被我发现的准备,被我发现了,你有逃避,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干脆死在外面,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走了,琴玉瑟香堂便完了,完了。现在整个院子里都长满着了杂草,相信你回来这么久,已经看过了。当年为了那把琴,是我的错,我一直想要挽救琴玉瑟香堂,可惜呢,他们都恨我、怨我,所以最后它就消失了。”我平平静静地说着,语调没有丝毫的改变,双手死死地攥着,却没有疼痛传来,这才想起,慕清已经将那指甲剪了,免得我又伤了自己,果然是有先见之明啊。
“阁主说的什么,属下听不懂。”他只是背对着我,完全不知道,既然那支箫在我的手上,他的身份自然我便知道了,何苦还要不承认,累得人心里不舒服?
“你若是真的不懂,那么还请护法解释一下,这支箫怎么会在你这里?若是解释得本尊不满意的话,弄影,——毁了它!”我将箫甩给弄影,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在阳光下愈发黯淡的背影。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满意——,诗雪?”他被我逼得无奈转身,那脸上的苦涩,隔着玉面,我仍然能够感觉得到,“你明明知道,那支箫是我的命。”
第七九章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我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看着转身后的她,若是早知此法又用,又何必与他纠缠那般久,“为何非要让我来逼你?你以为我逼着你,心里很快活么?”从弄影的手中接过了玉箫,“这还是当年我送的箫,没想到,你还留着。”
他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盯着我,仿佛需要在这段短的时间里,将这五年来的变化看清楚。
“你见过年易了?”我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凝聚到我的小腹,以为年易告诉了他我怀孕的消息,“师兄,你……”
“我没事,”他将目光转开,从我手中将箫扯了过去,转身欲往外走,却被慕清拦了下来,“松开。”
“她昨晚大半夜未睡,你便当是体谅她,也应该留下来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