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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良久,久到茶凉了又添上,才开口:“不知公主打算怎么做?”
放下又凉了的茶,很好,现在就看看是谁了,这么大的能耐?
次日一早,我便去了昭阳殿,看见慕醉依旧在昏睡着,脸色有些泛白,每天都这么忙,趁着这次,好好休息休息吧。
“公主,已经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相信今天晚上就能知晓了。”安远躬身回禀,这么一副恭敬的样子,还真是让我不习惯。
“你是他的人,对我,不必如此。”撂下一句话,才转身离去。
皱眉看着案上堆积的奏折,若是长时间不加批阅,那……离邺京大乱应该不远了;若是批了,那他醒了,该作何感想。咬了咬牙才执起朱笔,坐在榻上批阅。
虽然料想到他往日的辛苦,但做起来,还是累得笔都提不起来。“公主,您……”黄福海的声音突兀的出现,惹得我眉头纠结得更深,不是吩咐过不让人出入吗?
“黄公公,有事么?”我放下朱笔,揉了揉酸疼的手臂。
“哦,奴才见公主久久不出殿门,以为公主伤心过度晕倒在内才进来看看。没想到……”他低着头,让我看不清他的脸,也无法揣测他脸上的表情。
“黄福海,本公主不批这些,外间的大臣又要揣测无度了,只怕潜在邺京的别国细作,就会察觉到慕醉出了事,到时只怕边境就不得安宁了。本公主说过,要助他问鼎天下,现在自然要守住烈夙。至于日后他要怎么处置,日后再说吧。”起身往外走去,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觉得心境安详开阔,“各宫的宫人是否都在控制之内?”待黄福海走远,我才问道。
身后的安远显然并未料到我会知道他的出现,只张口“啊”了一声,“回公主控制好了,尤其是昭阳殿的宫人已被限制行踪。”
“那就好,把消息散播出去,称大王重伤无愈,注意,消息不可传出宫外,下去吧。”我挥了挥手,往昭阳殿走去,太医已不在跟前服侍,明亮的烛火晃动着,照在他的脸上,显出难得一见的柔和,端起一旁黄福海送来的药,细细闻了一遍,药材没有出入,才给他喂了下去。
“黄福海,稍后你去太医院,取些黄连和蛇胆,掺进药里,解燥热之症。记得要亲自煎药,不可假手于人。”如今这多事之秋,就要保证一切都要在我的控制下,尤其是慕醉的伤势。
“老奴明白的,这……唉!”黄福海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公主也早些休息些吧,免得到时候,大王好了,公主病倒了,老奴先告退了。”
第十八章竹篦虽折典刑存,闻见犹能发深省
我颔了颔首,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早些休息?那也要看那人让不让本公主早些休息了!
慕醉昏睡在床,朝自然是不能上了,但每日的折子都会批阅过,所以众臣也不会想到慕醉是中毒了,王宫被安远戒严,任何人出不去,消息也不会传出王宫,眼下,就是看看那个细作是谁了。说起来,本事也不小,能潜在这慕醉身边这么久,我也没发现,看来往日里,少往这昭阳殿走动了。
正在批阅奏折时,安远突然进来,“公主,有目标了。”
我扯了扯唇,勾出一个笑容,“那……本公主就去看看吧。”香袖细致地给我系上披风,才扶着我往外走去。
在假山处,灯火通明,我瞥了安远一眼,没事这么大阵仗干什么,想偷偷办点什么都不能了。
“公主,将军,”一领头人物躬身行礼,“已按将军吩咐扣押了细作。”
谁知那人话还没说完,那婢女便喊道:“公主救命啊,公主救命啊,奴婢辜负了公主的希望,事情败露,奴婢没脸见公主了。”一脸的惋惜,倒是个眉清目秀的丫头,说是我的人也不会辱没了我的品位,只是……
“哦,本公主给你什么期望了,你倒是说说。”我走近了才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茶香,日铸雪芽的味道,看来是个奉茶宫女。
“公主不愿嫁去银暝,恼恨大王,一气之下,受了老爷的命令,给大王下了毒。”她丝毫不畏死的胡编乱造,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我迎上另外一道视线,是安远,淡漠地看着他,“怎么,觉得她说得合情合理,所以开始怀疑本公主?”安远一直跟着慕醉,我倾慕慕醉的心思他自然知晓,这不,就怀疑上了。“本公主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本公主也不需要你的相信。不妨告诉你,要夺权,本公主早就夺了,岂会等到现在?”
香袖也是一脸愤慨,“就是,我家公主至于干这种缺德事儿吗?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将军,不分是非!”
“这位姑娘,你的挑拨离间可不会有用,就算有用,本公主也会先绑了那人,不知道本公主除了艳名扬天下,还有一个便是清高无比,除了烈夙王,谁的账都不会买吗?”我从安远身上收回视线,念在安远一心为了慕醉,此刻不宜大动干戈,姑且不与他计较。“说说吧,是哪里来的?”
“公主问的什么话,竟然不识奴婢了,奴婢虽然犯了错,但终归是您的婢女啊!”她一脸委屈,仿佛我真的抛弃了她似的。
我缓缓笑了笑,不承认是吧,那就来点儿有意思的。“安远,把她带到宫中的密牢,本公主要好好认认,这是谁。”
安远几不可见的皱眉,最终还是命人把那人带到了密牢,“公主,这会不会有伤国体?动用私刑……”
“安远,我念在你是他的心腹,不怪罪,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我的命令,这不是什么好事呢。再说,动用私刑怎么了,她招了,自然是处死;至于你们,少说些废话就行了。”言下之意,只要他的人不说什么,就不会有人知道,烈夙国悠舒公主动用私刑。
他脸色一变,愣在原地,良久才道:“公主的手段,下官佩服。”
我无所谓地往前走去,那丫头还真是忠心耿耿,不用点大刑怕是不会招的。
密牢里,一盏盏烛火亮着,无端的添了一丝恐怖的氛围。“这位姑娘,想来来了烈夙这么久,还没见识过烈夙的刑罚吧,今日本公主心情不赖,让你长长见识!安远,愣着做什么?”
“属下遵命。”他随意从旁边抽过一条铁鞭,啧啧,说是不愿用私刑,这鞭子上倒刺多的……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安远抽着鞭子,那血肉淋漓的……香袖在一旁嘀咕着:“这安将军看着挺儒雅的,抽起女人来,还真是不手软!”那细作的哀嚎声过大,香袖平常的音量被掩了少许,但安远显然是听到了,肩膀一颤,手下更不留情了。
我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香袖,“安将军显然觉得咱俩好的坏的都干了,他按照命令做,被人嘀咕了,觉得咱俩不好。”
被抽了一会儿,那女人已经晕了过去,安远吩咐人浇了一桶盐水,把人又给弄醒了。“说不说?”
浑身被抽得体无完肤,空气中都有了血腥味,却还是不肯开口,“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告诉你们的,要不就杀了我。”
我瞟了她一眼,“杀了你,那可真痛快,既然承认了是别国的细作,到现在都不肯自尽,有什么惦记着呢?是人,还是物?”果然看到她颤抖了一下,“安远,立刻去查查她的家中还有什么人。”
“慕诗雪,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我咒你,不得好死!”她激动地挣扎着,奈何被铁链束住了手脚。
香袖一脸愤怒,狠狠地啐了她一口:“我家公主定然长命百岁,你才是贱人!”
我淡然地坐在那里,不急不躁,这么看来,她是有弱点的,既然有弱点,就不怕她不招。
第十九章别有狱中强立约,解诱孤女任细作
安远派出的人出去了半个时辰才回来,俯身禀道:“回公主、将军,此人乃孤儿,除了带大她的祖母别无二人,只是沉疴缠身。”
我了然地点点头,“做了细作,只是为了你的祖母?若是再不招,本公主就命人提前送她上路了。”
她眼中通红,狠狠地盯着我,“慕诗雪,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看来冥顽不灵了,安远,先命人切了那老妇的一根手指,送来给她看看。”安远刚要抬手命人出去办事,便听到那女人大呼:“我说,我说,不要伤了我祖母,不要,不要……”
我示意安远先别动,听她说着:“我本是为了救祖母才同意做了细作,每隔一段日子往大王的茶里加些碧草汁,已经有了一年了。那人说我只要这么做,就一定会救治我的祖母,并且出了事也要把罪名往你身上推。传递消息都是通过宫内的溧水河,将消息流入宫外。我并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但听他的口音,像是合沐的人。我就知道这么多了,是死是活,你说吧。只是不要伤了我祖母。”
合沐?那封信?看来这事可不简单。“你叫什么名字?”我伸手接过香袖重新递过来的暖炉,密牢阴冷,手都有些凉了,“若是你愿意帮本公主揪出那人,本公主命人救了你祖母,送你和你祖母到一个安宁的地方生活,你可愿意?”
她盯了我一会儿,才道:“绿绮听从公主吩咐。”
我示意安远把人放下来,“找太医给她治治伤,等略好些,带来见本公主。”闹了这许久,显然有些累了,便吩咐香袖回倾云殿,“安远留下善后吧。”话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密牢,这宫里还真是不安分呢。
香袖侍候着我沐浴换衣,脸一直板着,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好笑。“公主……”
我修眉一挑,也不答她的话,依着软榻,任香袖给我擦拭着湿发。
“公主,今日那什么安远将军怀疑你,公主您都不生气的吗?还有为什么要把那个细作留下来,应该杀了她,让她给大王下毒!公主您平时不是都对大王的事格外留心吗,怎么今天还留下了伤害大王的人?”果然没一会儿就嘀嘀咕咕的念叨着。
我睁开双眼,便看到香袖那张愤怒的脸,不由得就笑了出来,“你呀,还真是单纯,本公主岂会放过伤害他的人?不过现下还要把幕后的人揪出来,那绿绮还不能动,你明天吩咐下去,别让安远伤了她。”我嘴上说着不能动,心里却早已明白了,恐怕是合沐的人,也许就是卓暧。哼,卓暧啊卓暧,你果然是我的噩梦啊!
慕醉的昏迷一部分由药物所致,另一部分也是因为平日里太累了,此次一受伤,那些疲惫便都勾了出来,他睡着也正好,对付起卓暧和合沐便容易得多,一个小小的合沐,也想要耍这种心机,不自量力!
“公主,那绿绮已经将会面的消息传出了宫外,相信不日便可抓住他了。”安远倏地出现在寝宫内,速度不错,难怪能成为慕醉的心腹。
“嗯,知道了。你命人照顾好她的伤,免得那日被瞧出什么破绽。”我放下药碗,用帕子拭去残留在他唇上的药汁,“另外,加强人手护在昭阳殿周围,明的暗的,都给本公主多放点人。他们再不动,可就没机会了啊。”慕醉,若是有朝一日知道害你的是你心心念念的人,不知会作何感想?
“属下明白,这就去布置。”
皱眉看了看那案上的奏折,不过仅仅一日,那合沐边境便开始骚扰烈夙,这是不是太心急了呢,卓暧?还是说,叶枫?
是夜,正用着晚膳,便看到一人进了倾云殿,乍一看还真不认识这人。
“公主万安,奴婢是奉沫小姐的话来倾云殿的。今日午间容氏与沫小姐在冷宫里吃饭,不想被同住在冷宫里的人给欺了,容氏受了些伤。”那婆子机灵地不提她未给予帮助的事,只说是其他人欺了她们。
“哦?是吗,本公主还真想不出,冷宫里有哪号人物不买本公主的账?不如,你给说说?”我笑了笑,一脸温和,“香袖,本公主今日还有事,就不亲自去了,你带着太医去一趟冷宫吧。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香袖瞪了一眼那婆子,才往外走去。
我瞟了一眼时辰,估计着差不多了,便起身往外面走去。
安远迎面走来,躬身行礼,“公主,绿绮已经出宫了,需要带多少人?”
“不用太多,本公主知道你管着暗卫,抽五个人出来吧。”不理他吃瘪的脸色,坐上了马车,心情才略微好些,至少不会像墨风那个木头,什么都不铺,让人坐着难受。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第二十章玉笛才吹, 满袖猩猩血又垂
马车总是要比绿绮的脚程快一点,等到了地方后,我下了马车,走进那茶楼,由小二领着上了二楼,坐在靠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