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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鸾儿又瞧了瞧。发现经营的两个铺子一个卖的是文房四宝,一个是书坊,里边的东西分了两大类,其一是很便宜的。其二便是珍品,甭管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能从这里寻到合适的。这买卖做的倒也雅正,而且也很能得读书人的好感。
召来周管事问了问。李鸾儿得知书坊里的书册很齐全,有许多书都是在别处买不到的,很多读书人都会到书坊寻书,也有那家里穷一些的买不起书,便想借回去抄抄,只是那书都是新的,书坊的管事哪里敢借。
李鸾儿问清楚了想了一会儿,就吩咐周管事从近日起便将书坊的规矩改一改,读书人可以买书,也可以抄书,抄书的话自己带笔墨也行,买店里的用也成,如果自己带笔墨的话,可以抄两本书留在店里一本,带回去一本,如果买店里的笔墨纸张用,抄三本可以带回去两本。
如此一来,那些家里没钱供应的读书人也有书可读,店里也不用为书源发愁,除此之外,还可以为严家多结善缘。
虽然说历来读书上进能考中的多是世家子弟,可是,寒门书生也不能小瞧,抄书这营生就能给严家带来许多声望,且能结交许多寒门书生,这些人里有那么几个能考得中,以后,说不得就是严家的人脉。
周管事也觉得这主意好,当下笑着就出去吩咐,过了不几日,严家书坊果然改了规矩,自此之后日日就有很多书生在这里流连,书坊后边的屋子里更有许多人在这里抄书,时间久了,严家书坊不但多了许多书籍,且在读书人中很有些声望。
自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这一日天又冷了几分,眼瞧着天空阴沉沉一片,说不得就要下大雪了,李鸾儿带着瑞珠和瑞芯翻找库房,寻了几张皮子出来,想着趁空做几件大毛衣裳,再加上眼瞧着要到年根底下了,这过年的新衣也得准备起来,另外,给各处的年礼也都要李鸾儿过目,李鸾儿倒是有些忙了起来。
她才画了几张衣裳的样式图纸,将瑞珠递过来的那几张白狐狸皮拿过来比划了几下:“这个倒是能做个一口钟的斗篷,领子和边沿翻些毛出来,斗篷面上也不用多花哨,便绣个梅雪图就是了。”
“瑞芯手艺好些,叫她绣梅雪图,我与少奶奶缝制,这斗篷样式简单,过不了两日就做得了。”瑞珠拿过图纸看了两眼笑着说。
李鸾儿点头:“也不知道承悦这会儿子怎样,咱们在京城里住着,这屋里也有地龙,暖和的紧,可西山那边可冷的很,他又要陪官家,又要忙着公事,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瑞珠一笑:“白棋回来一趟,不是说少爷一切都好么,您还给少爷带了几件衣裳,想来,有严一伺侯着,少爷必然受不了苦的。”
“我别的倒也不担心,就担心他那腿……”李鸾儿叹了口气,又低头捡了两块灰鼠皮出来:“这两块皮子给你和瑞芯,你们自己也做两件大毛的衣裳。”
“这皮子倒真好。”瑞珠一喜,捧着皮子看了起来,又捧起来吹了吹:“毛风也好,又厚实,做了衣裳一定耐寒。”
李鸾儿笑了笑,又将另外几块皮子一一分配了,之后拿了纸笔开始写起年礼的礼单来。
她这里正写着呢,就听外边瑞芯道:“少奶奶,顾娘子来了。”
“顾妹妹来了?”李鸾儿一喜赶紧起身:“赶紧请进来。”
少顷,顾歆带着一身寒气进屋,一进来便窝进椅子里,又吩咐瑞珠:“赶紧将你们家的手炉拿一个来,这天真冷,冻的我手都疼了。”
“拿什么手炉。”李鸾儿白了顾歆一眼:“瑞珠,你去拿一碗热茶来,先给顾妹妹喝着,前儿庄子上才送了几只野鸡,叫厨房的人熬两碗鸡汤,一会儿我和顾妹妹喝上一些取取暖。”
瑞珠应了一声下去准备,过了一会儿就端了一碗茶水奉给顾歆,又叫了个小丫头去厨房传话。
顾歆端着热茶暖手,李鸾儿看她鞋上有些湿意便问:“又去哪了,弄的鞋都湿了,小心冻坏了脚。”
“还能去哪,不过就是从我家来你家罢了。”顾歆喝了口茶答了一句:“不过就是路上买了些东西,那街面上有一处结了冰,险些将我滑倒,这不,鞋子上沾了些冰凌,在马车上一坐,就湿了脚。”
“瑞芯。”李鸾儿唤了一声:“去将我的鞋袜取一双厚实的来。”
瑞芯答应一声,转眼的功夫拿了鞋袜过来,顾歆笑道:“还是李姐姐疼我。”
说着话她脱了鞋袜,换了干净暖和的,立时觉得这脚舒服了许多,她长叹一声:“这样的天真不适合出门。”
“你哪日来不成。”李鸾儿皱皱眉头:“偏这样阴沉的天气过来,冻着了可怎生是好?”
顾歆吐吐舌头:“这不是在家闲的无聊,就想找李姐姐玩知,另外,我得了个信儿,正好与你说说。”
“什么信?”李鸾儿将帐册整理一下放到柜子里,下了床拉了张椅子在顾歆旁边坐下,拿起高几上放着的苹果一边削皮一边问:“是不是京城又有什么新鲜事了。”
李鸾儿知道顾家如今是替官家办事的,似乎是和东府还有什么交集,顾家替东府收集一些商业或者民间的情报,东府对顾家的生意多照料一些,因此上,顾家如今消息很是灵通。
“你猜。”顾歆一口气将茶喝完,又叫瑞芯去续。
“是哪家休妻了,还是哪家婆媳又吵起来了,或者说哪家外室叫当家夫人知道了,带人去揍了一通……”李鸾儿笑着说了许多事情,她是到如今才知顾歆这丫头很是八卦,且打听起事情来极细致,若是放到现代,那绝对妥妥的狗仔队一员。
“都不是。”
顾歆得意的一摆手,压低了声音:“我与姐姐说,当真是件奇事。”
李鸾儿正巧一个苹果削完,直接堵在顾歆嘴里:“吃苹果。”
顾歆拿起咬了一口:“真甜,对了,刚说到哪儿了?”
李鸾儿一笑:“说到真是一件奇事。”一行说,一行又拿了苹果削了自己吃。
“张家那个张薇不是因着名声毁了,被张相公送到庵堂里了么。”顾歆又咬了一口苹果:“前两天这张薇竟然与人跑了,庵堂的主持知道之后赶紧报与张家,张相公命人寻了好久都寻不到,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跟人私奔了?”李鸾儿惊问:“张薇怎么能?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
要说别人,李鸾儿倒是信,可张薇明显的就是一功利主义者,绝对不是什么感情至上的人,怎生就跟人私奔了呢?
便是李鸾儿这个现代人都晓得聘者为妻奔为妾的道理,更何况,张薇不是什么小户人家的娘子,那可是堂堂首辅家的大娘子,真跟人跑了,这辈子都得躲着藏着,甭想再正大光明的出现,她那样的一切以利益出发的人,怎生受得了一辈子如老鼠一样躲着过日子?
还是说,爱情的力量就那样伟大,竟连张薇这种人都能为了爱情不顾一切?
李鸾儿想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狠狠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这样吧。
第二八二章病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顾歆啃完一只苹果,拿着帕子擦沾到手上的果汁:“李姐姐,你这苹果哪里弄的,倒是挺好吃。”
“我吃着一般。”李鸾儿笑了笑:“你要觉得好,走的时候带回去一些。”
顾歆赶紧道:“那别多带,给我一小篮子就成了,我们家冰窖里都放满东西了,再多是放不下的,等我哪日想吃了,再来和姐姐要吧。”
对于顾歆这样不客气的管她要东西,李鸾儿倒觉得挺不错,她最喜顾歆这样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扭捏作态。
“那成,一会儿我叫瑞珠与你装些,你哪时候想吃了就来个信,我叫人给你送去。”李鸾儿笑着吃完自己的苹果,问顾歆:“再过些日子是裴家大娘子成亲的日子,到时候你去不去?”
“自然是要去的。”顾歆赶紧点头:“我今儿来也想问李姐姐呢,李姐姐也要去吧。”
“我怕是不能去裴家的。”李鸾儿摇头:“她这婚事也算是我保的媒,于公公已经与我说定了,到正日子叫我去于家帮忙,你也知他家没个女主子,好些事情都不方便。”
“也是。”顾歆想想于家只叔侄两人,且于希是个宦官,在这京城也没什么亲友,也就是和李家来往的紧密些,这样的事情,自然要叫李鸾儿帮忙:“那我就不能和李姐姐一处了,唉,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去了。”
顾歆情绪低落一会儿,不多时又高兴起来:“李姐姐。你说那张薇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名声本就不好,这又跟人私奔,如此一来,岂不连累张家女儿全都没了体面,以后,怕是张家的女儿想要嫁个好人家都难了,说起来。她也有些太任性了些。就图她自己痛快了,全不管旁人死活。”
李鸾儿听的一阵冷笑:“她要是能考虑到别人,当初也不会跟你姐夫退亲。更不会在蒋世子死后带着人家的子嗣归家,这张薇变成如今的样子,全都是叫张家惯出来的,你瞧瞧张家那家教。不说张薇,就是张莺。不也叫家里人宠的不像话么。”
顾歆听的连连点头:“李姐姐说的是,当初张薇闹着要退亲的时候,要是张相公能够阻止她,说不得也就没有如今这些事了。”
说起张薇来。李鸾儿就是满心的厌恶,和顾歆谈了几句就岔开了话,两人说笑一时。就有一个小丫头端了热滚滚的浓香的鸡汤进来,顾歆一闻到这香味。立时馋了:“这汤熬的当真好,李姐姐,我可不客气了。”
说着话,她端起鸡汤喝了几口,更是赞叹起来:“这汤怎么弄的,真好喝。”
李鸾儿也端着鸡汤慢慢喝着:“这是哥哥才弄的法子,又有夫人往里边添了些药材,这汤不仅好喝,还能补养身体,尤其是对咱们女人最是滋补的。”
“一会儿姐姐将方子给我抄一份吧。”顾歆一听缠着李鸾儿撒起娇来:“我回去也学了熬给母亲喝,这段时间母亲忙着家里生意,又要准备年礼,很是疲累,我瞧着都心疼。”
“行。”李鸾儿大方的答应一声:“一会儿我抄给你,你回去慢慢琢磨吧。”
喝完鸡汤,顾歆又说了一些京城各处的八卦事件,什么哪位大人最是惧内,哪家后院又起纷争了,哪位大人在外养了外室,外室生了个儿子,想要认祖归宗,正房夫人不同意之类的。
李鸾儿倒听的很有些趣味,和顾歆很八卦了一番,眼瞧着天色不早了,这才催顾歆回家。
顾歆有些不舍,不过李鸾儿答应她过几日回李家的时候再邀她一处玩,她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严家宅子。
打发走顾歆,李鸾儿也有些累了,就将丫头全撵出去自己在里屋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她伸展一下腰肢叫人进来,就见瑞珠端了水进来。
李鸾儿下床,就着水盆洗了手脸:“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瑞珠答应一声,拿了帕子递给李鸾儿。
李鸾儿接过帕子的时候,见瑞珠头上的发丝中有些水珠,看她肩头也带着些湿意,不由惊问:“下雪了。”
“可不是么,约摸着下了有一柱香的时间。”瑞珠笑笑:“少奶奶去瞧瞧吧,雪大的紧,就这么一会儿子功夫,房顶和树上都白了。”
李鸾儿擦了手,叫瑞珠拿了件大衣裳穿好,带着瑞珠出了门,两人站到廊下就着廊下灯笼里的光线瞧去,确实白茫茫一片,远处近处的屋顶都白了,便是透过院墙看到的树上也都是银妆素裹,天空更是黑沉沉的,阴的厉害的紧,那雪扯棉絮似的不住下着,瞧着这一夜都甭想住了。
“也不知西山那边如何了,一下雪路上更不好走,且山上更寒。”李鸾儿瞧的没有半分喜色,反而担起忧来。
“少奶奶放心。”瑞珠赶紧劝了两句:“少爷怎么说都是跟官家出去的,且住的也好,还有严一几个伺侯着呢,冷着了旁人,也冷不着少爷的。”
李鸾儿叹口气:“到底都是些男人,能细心到哪去,再说,严一跳脱,白棋嘴碎,他们不给你家少爷寻麻烦就是好的,我能指望他们怎么伺侯。”
瑞珠都有些想抹汗了,严一和白棋虽说性子上有些不太好,可对少爷忠心的很,也都是细心人,照顾了少爷好几年从没出过差错,怎生到了少奶奶嘴里便这样不好。
“算了,不想了,总归再过不了几天你家少爷就该回来了。”李鸾儿呆站了半晌才笑了起来:“这大雪一下啊,外边的货物估计是进不来了,年根底下又都要买年货,恐物价是要上扬的,幸好咱们家早早的从外边弄了许多东西进来,倒不怕这些。”
又想了一时,李鸾儿对瑞珠道:“你去和周管事说,叫他将铺子里那些精品纸张笔墨缓些卖,我估摸着再过些日子,这些物件是要涨价的。”
“奴这就去和周管事说。”瑞珠一听赶紧道:“少奶奶也别老在廊下站着,小心着了风。”
李鸾儿一摆手:“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