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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抓着裴三娘的手放在口中咬了两下:“可疼?”
裴三娘点头,李富笑曰:“这便不是做梦的。”
两人一时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李富问裴三娘:“你瞧官家是怎么个意思?”
裴三娘摇头:“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哪里瞧得出来,只我却是知道皇后素来不受宠的,官家应也不会为了一个嫡子便变化这般大,莫忘了陛下先前调动六部官员,明显便是在给福豆铺路,莫非陛下就想不到皇后还有可能怀上?”
见李富点头,裴三娘继续道:“陛下年纪不大,皇后比他还小一点,谁能盖棺定论说皇后必是生不出嫡子的,在这种情况下陛下都能那么想着福豆,又岂会因一个嫡子而改变对福豆的态度。”
李富笑了起来,点点裴三娘的鼻子:“如今我得好好的感谢鸾姐姐一番,若不是鸾姐姐,我哪里又能娶这般聪慧的娘子。”L
第五六九章赔付
天气阴沉,黑压压的云低低垂着,天地间似乎都变成了灰黑色,便是往日那色彩鲜亮的树木花朵这会儿子似也蒙了一层薄雾,显的无精打彩失了亮丽本色。
丝丝雨线落到地上,溅起水花朵朵,地上因着雨水飞溅,似也笼在一层雾中,四处都是潮湿的,湿的人心里都不舒服,盼着突然放晴,盼着艳阳高照。
外边湿冷,回到屋中,被子似也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没有一丁点的干燥气。
许家太太看着外边的天色,手中念珠不住飞转,求神拜佛希望赶紧放晴,只是,她越是如此希望,这天越是不能叫她如愿,雨一时更大了些。
“太太,太太。”她身后,一个老嬷嬷小声道:“佟掌柜的已经来说了两次,何家催着要拿布呢,说再拿不出来就要照条子上赔偿。”
“不过是个商家,怕个什么。”许太太冷声说道:“拿了老爷的帖子去衙门知会一声,莫理会何家,谅他也翻不了天的,这样大的雨,陆上走不了,水中也不敢行船,布一时半会儿又怎么能运得来,他们要是再来闹便说运来了自然会给他们的。”
老嬷嬷依言出去吩咐了一声,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是有些担忧之色,许太太瞧她一眼:“你担心甚么,官字两张口,咱们说什么便是什么,何家再有钱又能如何,他家是商,咱家是士,天生就得给咱们伏小做低的。”
“是。”老嬷嬷嘴里这样说着,可心里却想何家却是不一样的,何家虽然是商家,可是如今宫里还有他家的老姑太太在呢。那可是个老太妃了,自打高宗的时候便在宫里,先帝爷小时候,这位何老太妃还曾偷偷给先帝衣食药材呢,算是对先帝有恩的,如今宫里的老太妃也只剩她一个,就是太后娘娘和官家都对她很是敬重。这何家又岂是寻常商家可比的。
再者。早先陛下对西北用兵的时候何家可是又出钱又出力,陛下对人家都曾嘉奖过的,那样的人家就是小官也要巴结一二。太太对这样的人家弄权究竟是好还是坏?
许太太也知道老嬷嬷所想,笑了一声道:“不过是个老太妃,高宗的时候就不得宠,她如今怕是都老糊涂了还怕什么。再者,太后和官家对她也不过是面子事的。咱们又何必怕他们。”
说到这里,许太太长叹一声:“我又何尝愿意得罪人呢,还不都是这场雨太不是时候,不然咱们依约交了布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现如今何家只是不依,咱们哪里来的钱财相赔,那可是五千多两银子呢。”
老嬷嬷想想也是。即是赔不起,那便豁出去了。总归何家也不敢拿他们如何的吧。
严辰逸站在廊下看着雨滴从房檐落下来,串串如珠落玉盘一般,只觉心中欢悦,笑的唇角都勾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辰运走了过来,站在辰逸身旁道:“辰迅这小子还是有两下子的,这不,天气看的奇准,说这两日必有大雨,且还是阴雨天气,这不,偏就下了雨的。”
辰逸笑道:“这下咱们不用愁了,想来许家正愁的什么似的,只盼地许太太莫要一夜白头的。”
辰运也笑:“如今他们是进退两难,进便是耍赖却得罪了何家,退要赔那般多的银子,以许家的家底,怕是要掏空的,许太太肯定心疼的紧,怕是不会那般的,唯有和何家硬扛到底,只她许万万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咱们的运作,到了与何家打官司的时候,恐怕那位要名声的许老爷都有心将许太太给吃了。”
这话说的一时哥两个相视而笑,辰迅摇着扇子也走了过来,搭起扇子瞧瞧天色,许久叹道:“可惜这雨不能再多下几日了,明儿午时放放晴。”
“神棍。”那哥两个朝着辰迅一比划,辰迅笑的悠然自得:“神棍如何?我自神棍我的,你们管不着的。”
也确实如辰迅所言,第二日午时天空放晴,太阳便和人们一起露出笑脸。
旁人家也许有个笑脸,只许家个个都是满面愁容,原因便是何家将他们给告了。
当初许家和何家立下字据,言称一个月之交交给何家七百匹松江布,若是不能按期交出便要付双倍赔偿金,其中又有中人做证,字据什么的都落了两家老爷的款,写的也是清清楚楚。
而现在许家因为多日大雨不能按时交货便要赖账,请了衙门的人叫何家消停些,若是再闹腾便衙门里见,本来许家太太认为何家是商家,若是真要与他们打官司的话肯定会怕的,哪知道何家根本不怕,没多久便将许家告到了顺天府衙。
按理说何家老爷的官职可比顺天府知府高上许多,若是平常顺天府也不一定能接何家的状子,可今年年初顺天府尹调任地方,新换上的顺天府尹最是刚正不阿的,他除去刚正不阿还很有后台。
这任顺天府尹却也算得上皇室中人,娶的是江阳王的嫡女惠容郡主,这惠容郡主旁的不必说,单人缘在皇室中算得上极好的,且和永宁公主交好,顺天府尹做为郡马,又何必去怕小小的许家。
接了状子,顺天府尹立时便派人去将许家太太传上衙门,当下便断了案子。
这案子人证物证俱在自然好断的紧,他便判了许太太三日内赔偿何家双倍银子,若是不能按期赔付便要封查许家的庄子铺子卖了赔给何家钱财。
许太太一听顿时惊住了,在顺天府大闹了一场,险些将顺天府尹气出病来,见她如此撒泼耍赖,顺天府尹当下也不容情,直接叫了几个女役来拉了她便要动刑,如此许太太才害怕起来,允了赔付何家钱财。
从顺天府出来,许太太惨白着脸回去,才想着要变卖哪处庄子铺子凑够银钱,不想许老爷这时候回来了,一时门便和许太太开始争吵,嫌弃许太太一门心思只往钱眼里钻,浑身铜臭味,为着赚钱什么都不管不顾,且还拿了他的印信与人签什么字据,叫他丢尽了脸。
许太太更加委屈,不管不顾的吵上了,只说若不是自己这些年精打细算这一府的人都喝西北风去吧,又指着许老爷的鼻子大骂,只说他若是嫌自己铜臭,以后就不要花自己的银子,这府里上上下下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个不是用她的嫁妆银子赚来的,光凭许老爷的俸禄过活,只怕一家子饿不死也差不了多少的。
许太太豁出去的,将这么些年闷在心里的气都出了出来,大骂一通之后便称病卧床不起,家事也不料理,凡有支用银钱的她也不管,只叫去寻许老爷。
如此没有一天功夫便将许老爷给治服了,乖乖的给她赔了罪,又和她商量如何赔付这笔款子。
且许老爷还说这事宫里都知道了,大约是何富贵寻了宫中的老太妃吧,那老太妃都快入土的人了还挺着去见了太后和官家,只叫给她做主。
官家念及老太妃孤苦了一辈子,先前又曾相助先帝爷的份上便应下了,只说定会看着许家给何家赔银子了事的。
即如此,许家哪里还敢有半点歪心思,只能乖乖卖房产地亩。
说起来,许家这些年也做着几个买卖,每年也有赚头,只到底还是底子太薄了,每年赚的够花用就不错了,也攒不下多少银子,如今一下子叫他们拿出五千多两银子又哪里凑去,只能将一个铺子和一个庄子变卖了。
因卖的急,自然就有人趁火打劫,将庄子铺子的价钱压了许多,许家急着用钱也就忍痛卖了。
在三日后许家到底还是赔出银子的,何富贵拿到银子笑的一脸得意,手中甩着银票都几乎甩到许老爷脸上去了:“还想跟老子斗,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吧。”
直气的许老爷浑身都打颤。
许家气闷,何家欢喜,还有另一家也是极欢喜的。
那便是严辰运,压低价钱买下许家庄子铺子的自然便是他了。
许家那铺子地界还不错,严辰运打算用来开个洋货铺子,自家也有船队下海远洋,运来的许多洋货总得有地方卖吧,开个洋货铺子是很划算的。
另一个庄子严辰运打算用来种果树养鸭子。
冬日严寒之时严辰运曾听李鸾儿念叨过什么羽绒服的,严辰运不解特意问了,在得知用鸭绒填充来做棉衣的时候就有了那个打算。
这许家的庄子靠近河边,是不缺水源的,不管是给鸭子喝水还是用来洗羽绒都成,且土质很好,适合果木生长,这果树长起来林子中可以叫鸭子和鸡之类的家禽活动,鸡又能吃果树上的虫子,倒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再则果木长成了又可以用来烤鸭子,如此打算,真真是将这庄子利用的彻底。
辰运拿到庄子就开开心心的去布置,而辰逸对于许家的暗算还没有结束,又过几日,许家二爷被人堵在勾栏院中,御史参奏一本,许家二爷的官职立时便降下许多,本来已经是六品官了,这一回一下子撸到九品,成为不入流之列,将许太太和许**奶气的险些吐了血。L
第五七零章豪言
“皇后近些时日都和什么人接触?”
万寿宫,德庆帝瞧着跪在地上的暗卫怔怔出神,虽然口中问话,可神思却已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暗卫垂头,低声道:“只查到和赵家人接触日久,旁的都没查着。”
说到这里,暗卫咬牙,大着胆子道:“属下还查到赵家人最近异动频频,赵家几房的奶奶们多有怀胎之象。”
德庆帝右手持笔,听到暗卫这句话时,手上一用力,笔杆就这么给折了,他冷笑出声:“好,好一个赵家啊,好一个忠君为国的赵家。”
暗卫心中也猜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虽然害怕,可是还是笔挺的跪在地上。
“这事除了朕不能透露分毫,听到没。”德庆帝厉声嘱咐暗卫,暗卫赶紧以头触地:“属下以死报陛下。”
德庆帝一挥手,暗卫便很快退出去,不曾被旁人觉察到便失了踪影。
德庆帝在桌案后呆坐半晌起身道:“来人,给朕更衣,朕要出宫。”
才说完这一句,德庆帝又改了主意,叫了几个小太监跟随,快步去了寿安宫,彼时王太后正在和小宫女说笑,见德庆帝过来,笑着对他招手:“官家来了,快坐,我这两日得闲做针线,做了双鞋子你试试合不合脚。”
德庆帝笑着坐了,王太后叫人取出鞋子来给德庆帝试穿,德庆帝穿好了站起来跳了跳:“母后做的鞋子最是合脚不过的,朕穿着比针线上那些人做的都好。”
“你就别捧着我说了,我自己的针线自个儿还能不知道,也不过勉强能入眼罢了。”王太后乐呵呵的说着,起身走到近前去瞧德庆帝脚上的鞋子。待走近了就发现德庆帝虽然在笑,可眉宇间还有几分愁苦,先是一惊,后不动声色的叫白姑姑带着所有的宫娥都下去,她才拉了德庆帝的手坐下:“我的儿,你有什么事不能与为娘说么,偏放在心里苦着自个儿。”
她这么一问。德庆帝的手都颤抖起来。怔了半晌趴在王太后膝上大哭起来:“母后,儿委屈,儿子心里不痛快啊……”
德庆帝虽爱玩。可性子素来强硬,向来没有这样大哭的时候,他这一哭,哭的王太后心里也不舒服起来。更是心疼德庆帝,伸手抚过他头上的发丝:“我儿。有什么委屈跟为娘说一说,你莫不是连你亲娘都信不过了么。”
“这全天底下儿子唯一能信得过的就只有娘亲了。”德庆帝闷声说道,在王太后膝上把泪蹭干净才抬起头来:“母后,赵家有不臣之心。”
“怎么说的?”王太后一阵惊惧之意。随后沉下心来:“如何这般说,如今皇后还怀着身孕,若是生出嫡子便有可能……赵家如何在这关头生出什么歪心思来?”
德庆帝思量半晌方咬牙道:“母后。赵皇后肚子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她绝不可能怀孕。”
“这。这。”王太后更加的惊异,又听德庆帝细细道来:“早年间她小产的时候就伤了身子,太医已经说了,她怕是再难有孕,只朕怕她伤心叫人瞒了,只是再难有孕怕也能有的,这个倒是也说明不得什么,只是母后却不知,儿早年出巡之时一回伤了根本,早就已经,早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