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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太可……死丫头!你才可恶呢!”
付立慧情知上当,遂一把拧住秦琴的鼻子。两个女人顺势扭作一团,嬉笑怒骂,不可开交。
晶莹剔透的调匙在咖啡杯内四处碰撞,动听的清铃回荡的雨后恬静可人的街市各处。
数码商城外各种外设摊点争先展出新款电子猫,一队队小黄帽手拉着手摇着某某小学的红旗穿过马路,白色手套在十字路口挥动,大厦外的宽屏电视播放着某博士副县长的就职演说,城管人员四处追赶散开的小贩,老太太在街畔小园里一边听曲一边摆太极拳,一只铝锅盖从住宅楼上飞出,清洁工推着小车拐入僻静的岔道。
第五卷丛林之狐
第10章天网恢恢
(一)
中国昆明,918工程指挥部作战处。
林兰参谋长看着沙盘,被一条废弃了半个世纪的简易公路贯穿落人谷西面,参谋将一具步战车模型摆在公路的南端,它代表数日前驰援“红狼”分队未果的缅政府军机械化部队一个山地机动加强连。
一名年轻的中尉参谋面色凝重地说道:“‘黑豹’刚迂回到现在的位置,这里是落人谷方向通往最近的泰缅交通要道的必经之路。在‘落人谷’西面边缘地带,我们暂时只有这支部队可以使用,如果’幼狐’(农氏武装)不走这条路,我们就无法阻止他们进入泰国境内。”
“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走这条路。”
“参谋长,那为什么还把‘黑豹’摆在这里?”
“你以前是学什么的?”
“国际关系。参谋长。”
“那你知道泰缅边境上有几支地方武装吗?又有几支是听缅甸中央政府召呼的?你能保证没有人会通过这条路去接应‘幼狐’?”
“我认为,除了克盟,其它几股反政府武装目前还没有胆量干扰中缅联合军事行动。”
“你恰恰搞反了。‘克盟’敢于缅政府对抗达半世纪之久,为什么?因为他们始终深知并保持着自己底线,所以他们是最不可能干扰这次涉及中缅联合军事行动的。还有,你要注意你的措词,‘反政府’三个字只有缅方才有资格说,因为那是缅甸的内政。我们的目标只是农氏武装,对于其它武装,我们必须严守中立,这就是为什么摆到那里的是缅军部队而不是我军空降部队的缘故。明白吗?”
“是。”
“美国一直无法有效干涉缅甸内政,除了我国的军事威慑力所在之外,更重要的是,中缅两国高层之间有着长期的默契存在。有些事我们该做,有些我们不该做,有些事要双方协商来做,都要有一定的底线和原则。呃,离题了。‘鹰眼’有消息没有?”
“暂时还没有。鹰眼于三小时前刚与潜入‘落人谷’的鹰眼所属四人追踪小组取得联络,几分钟前报告了‘幼狐’的最新动向。另外,被找到的前‘红狼’分队幸存者中的一名正已鹰眼追踪组在一起,他主动要求参于追踪行动,总指挥已特别批准了。”
“嗯,你去看看王处长(918工程情报总监王达明大校),方便的话让他过来。你顺便也休息去吧,换个人来守。”
“是。”参谋转身走向作战处通调中心。
过了一会儿,走进来另一位中尉参谋,也是他要比前一位要年长多了,约莫三十五岁,这样的年纪已达到作战部队连级军官的服役年龄上限。林兰拿了支烟给他,关切地问:“转业的事,单位里安排好了吗?”
“拟在家乡的邻近镇政府里做人武部副部长,有劳参谋长费心了。”
“学历是个门槛啊,这是军队现代化的要求。回到地方上好好干,儿子怎么样,病好了吗?”
“好……了。”老中尉躲过林兰的目光,侧身面对沙盘,“参谋长,王处长一会就来,他刚接到‘鹰眼’的最新报告。”
“哦,希望是个好消息。”林兰踱到墙上的大屏幕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王达明几乎是一路冲刺跑进来的,后面跟着两个校官,分别是14集团军司令部情报处的处长、副处长。机关工作经验老道的老中尉一眼瞅见王达明手中拿着的卷宗上赫然帖着“机密”二字,遂向林兰敬礼后转身离开大厅,他走出之后,大门刷地紧闭。
“落人谷内发现小鬼子的秘密窝点,这里!”王达明直接用卷宗拍拍屏幕上的地图,另两名校官则在沙盘台边各自展开各种临时手绘的草图。'
林兰将手中的烟放在口中,抖抖打火机,点上,听这位由总参谋部调来的情报专家慢慢阐述。
“庭车常的报告中说,昨日,呃,北京时间7月14日18时一刻的时候,追踪组抵近目视侦察后发现正往谷外运动的农氏武装并没有携带电子战设备,只有普通步话机,初步判断,疑是日本专家的一行在途中带着精密设备留在了谷里;我追踪组派了一个侦察员继续尾随其主力,其它人员原路返回探查突然消失的农克祥和电台;23时,他们在F点追踪到这个神秘电台,当时他正在发报,据分析,就是曾在那曼镇活动过的那部电台,使用的也是同样的编码。编码已被情报处破译,这次发报的破译内容在这里。”
林兰接过卷宗,电码内容只有短短一句:“丸子返航,一切正常。”
“返航?”林兰兴奋地问,他希望自己的判断能得到王达明的最终肯定。
“对,就是‘返航‘。这表明,这个‘丸子’已经到家了,那里就是他们的窝,他们的窝就在落人谷内。此外,11号监听站截获近日来野谷会社驻那曼镇分公司发往东京总公司的营销报告,其实是遵循了一定规律的暗语,经初步分析,同期报告中提及某重要人物到任之类的信息。”
“好样的!果然是王达明相中的人!”
“我就不抢功了。我要说明的是,那小子可不懂通信,若不是41旅给了个陆为明,还歪打正着多了个原先失踪的肖杨,不然根本就不会有这个意外的收获。”
“肖杨?”
“就是那个被追踪组发现的幸存者,边防F团的少尉宣传干事,原来是装备技术处的。‘红狼’出事后,他在落人谷里流落了几天正巧撞上了追踪组。追踪组事先并不知道‘红狼’的事,行动隐密,突然发现一个‘自己人’,以为是诱饵,差点结果了他。呵,肖杨本来因为电信和日语专长才配属‘红狼’分队的,没想到现在才真正派上用场。”
“盯紧这个新目标,代号‘白狐’。命令王飞云全力支援庭车常组,监视‘白狐’。”
“按照协定,佤联军已经封锁了落人谷西北部出口,‘幼狐’既然还要出谷,就只能走’黑豹’控制的那条路了。”
“‘幼狐’就交给友军了。918工程的最终目标是日本人,所以现在我们要集中力量盯紧这条白狐。”林兰说道,甩掉一直未点燃的烟头,冲门外喝道“机要参谋!”
“到!”
“把这些资料转给总指挥助理!我一会过去找总指挥。”
“是!”机要参谋离去。
林兰通过专线接通正在蒙自县某军用机场待命的一支部队。
“我是‘西南猎鹰’。”对方回答。“西南猎鹰”这是成都军区直属特种大队的代号。
“我是华南虎。命你部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马上安排一个九人作战分队,准备消声武器和五天干粮,随时准备向落人谷内空降。半小时内给你出发命令。”
“坚决完成任务!”这是一个低沉而清楚的嗓音。他们的空降点是缅东北部的落人谷,那里终年迷雾萦绕,能见度极低,天气情况恶劣。但是在“西南猎鹰”的字典里,没有他们无法空降的地方。
(二)
“他们在用明码对话!”陆为明一把拧醒庭车常。
庭车常撑开眼,伏到侦听器械前,凑到耳麦旁听。这是什么语?好熟悉。
“羊总,羊总。”庭车常喝到。肖杨连滚带爬过来,抢过耳麦,听着,他露出一种只有庭车常见过的复杂眼神。
肖杨一字一句地慢慢翻译道:“亲爱的野谷小姐,想你的长田回来了,你有没有在想我?我已经进入警戒线了,你看见我了吧?不用担心,高空侦察机窃听不到这里来。村上课长和农克祥到安拉去了,现在我是老大。看到我手中拿的东西吗?是一支漂亮的手枪,猜对了,只有战功赫赫的高级军官才有资格配带,哈哈哈这是一个支那特种部队中校的遗物,他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爆裂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你,村上课长允许我收藏这支战利品。不不不,不是我打的,是一名优秀的车臣狙击手打的,就是走在我身后的这位,他真是我的偶像…。。快到入口了,稍会再说。穿上你的白色内裤等着我,先亲一个。先亲一个,先亲一个,先亲一个。呵呵呵呵呵。”
肖杨呵呵傻笑着,慢慢放下耳麦,看着庭车常,庭车常同样露出憨厚的笑容,只是没出声。陆为明看着这两人,早已不寒而栗。
蒋云仍在擦拭那支带消声管的88U狙击步枪,褐色泛着金光的子弹被一粒一粒地按入弹匣,没有一丝声响,良久,他吐出两个字,“西瓜。”
肖杨骤然跃起,他像一只扯下了羊皮的狼一般疯狂地摧残着一颗树,一手撕下一块树皮,一手挖出一团新鲜的渗着人血的树肉,口中发出嗷嗷声。庭车常一把提起肖杨的一只脚使劲一拉,顺势用身体锁住他的四肢,竭力让他安静下来。肖杨啃了又吐了几泡泥土之后,呜呜哽咽,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哇地哭起来,他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感情。
毒辣的太阳烤着这块方寸之地,噬咬着四个血肉男人的身体各处,肆无忌惮,毫不留情。
(三)
落人谷外西南面。
交叉路口布满了由装甲车和树干组成的临时哨卡,道路两侧险要点赫然摆着四辆中国制造59D式坦克,除了悬挂缅甸联邦政府旗帜外,这支部队的官兵的臂上一列帖着一块一般政府军部队没有的黑色豹头徽标,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政府军中的精锐。他们中间还有一名中国陆军上尉军官,他瘦长的身材、冷冷的面色,靠在一辆装甲车旁抽着烟。路人并不感到意外,中国军警人员进入缅甸、老挝执行联合禁毒任务已是司空见惯,然而这支突然出现在拥有高度自治权的特区辖区内的政府军部队并不是来盘查毒品的。
“佤联军已在北面集结完成了。”缅军指挥官悠闲地走过来,对申明说道。
申明摸出烟盒递一支给他,思量片刻,问:“南掸军那边打过招呼的吧?”
“佤联军好歹也是政府边防警察编制的,这次过来不是抢南掸军的地盘,配合完行动后照样会撤回去。佤联军在那压着,南掸军还是会遵守协定的。呵呵,南掸军以往跟佤联军交锋时没少吃过李自如的苦头,听说过吧?你们云南保山籍的知青,是佤联军鲍司令的“诸葛亮”,前几年病死了。”
“军人不谈政治,来,点上,这是好烟啊。”申明拿了支云南产的“红河99”给他。
“这烟你们那卖多少钱?”
“一般嘛12块5。”申明说。
“我们这卖11块。”
“……得,以后我过来跟你混得了?”
“行啊,哪天我活不耐烦了拉队伍上山当山大王,你就是第二个李自如了,李自如可不懂丛林机械化作战,你这点比他强。开个玩笑,哈哈。”
“高中时有个死党——一条裤头两人穿的那种。他闲着没事就研究缅北形势,老在地图上比划,说哪天活得郁闷了就跑来这边混,嗯,那时我还分不清加农炮和榴弹炮的区别,他就已经作过几次兵棋推演了。听说现在也参军了,貌似在福建,好久没见了,唉。”
“有意思,有意思。”
这时,通信兵拿着电文跑过来,指挥官看了看,收起笑容,递给中国作训顾问申明上尉,“申顾问,幼狐要出谷了。”
申明看完后将电文在打火机的焰头上点燃,放在地下慢慢地拨弄着直至烧尽,抬头说道:“我倒要看看能把41旅一个成建制特战排吃掉的农克祥到底有几个脑袋。”
“东南方四公里有大批武装人员向我运动!”拿着步话机耳麦的侦察参谋突然向指挥官喊道。
“什么情况!”
“不下五百人,有少量火箭筒和迫击炮。看装备和军装,好像是……”
“是什么!”
“PSLA!”
“战斗准备!”指挥官吼道,申明正疑惑着“PSLA?PLA?什么乱七八糟英文简称!”一枚炮弹拖着凄厉的哨音落在几百米外,对方已经在试射。
“先查明有没有重型车辆。开启弹道雷达,所有火炮先急射两发。”申明一边钻进坦克一边通过对讲机建议。中国有句俗话,“新兵怕炮,老兵怕机枪。”首战交火中,利用优势炮火率先实施威慑性打击有助于降低来犯武装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