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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抓住船帮,稳了稳身子,面无表情,“我来香港坐的是民航,没带枪,你的枪从一开始也只有两发弹匣,根本就不可能解决掉四个全副武装的悍匪,你拿什么去救人?”
“那可是一条命啊!”周成武很激动。
那声音忽然异常严厉,“你也知道那是一条命?我在电话里没提醒过你要一个人来?你怎么还带了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到这个危险的地方来,是谁给你这个权利!接受这项任务时你没有按要求背熟地图吗?你不知道完全可以在半路上放她走吗?在你赶到灯塔与我会合之前,她一没通讯工具二没车,那条路上很少有车通过,她既无法向外界透露这里的情况的,也不可能赶到这里搅乱我们的计划——你并没想过这么做,我说得对吧?你做过警察,却没有一点公众安全意识,你把我的提醒当耳边风,你以为自己在游山玩水!你认为在境内执行任务就不用处处小心。是不是这样,周成武同志!”
“我……”
“你不但不配做一名警察,现在你做军人的资格也丧失了。有你这样跟上级说话的吗!加入1024时你背过条令签过生死状,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身为军方秘密特工的你违抗上级的命令是什么后果吗!”他的话语中已经带上再明显不过的杀气。
“……我……现在怎么办!”周成武冒出一身冷汗,却仍然不折不挠,“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他厉声斥道:“向前开,别回头!”
“不!”仿佛受了那声喝斥的刺激,周成武鼓起了所有的勇气,“首长,我不能这么做”,周成武一边按着舵盘保持原来的方向,一边拿出冲锋手枪,扔到他跟前,哽咽道,“您可以执行军法,我毫无怨言。但是我必须回去救她”,说罢便一手拎起救生衣准备下水。
他暴跳起来一脚踢倒周成武,指着他喝道,“狗日的你有种!竖起你的狗耳朵听听!”手臂一挥,指着农场方向,“你给我听清楚再他*吃我子弹!”
周成武疑惑地侧耳倾听,除了汽艇的引擎声、海浪声,隐约能听到一阵阵很有规律的噗噗声,“……飞机?是飞机!首长,是直升飞机……听出来了!是水上飞虎队。”
他狠狠地瞪着说道:“干你娘的你听出来了是吧?你跳呀,游回去呀,游回去让飞虎队逮起来呀!”
不等他把话说完,周成武已经爬起来稳稳把住方向舵,并加大了油门。
“不回去了?”他冷笑一声。
周成武的脾气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调皮地回视一眼道,“首长,我要是被香港警察捉起来,会不会撞上那个专割人喉咙的肖杨啊?”
他干咳几声,说道:“笨蛋,内地警务人员在香港没有执法权,他怎么割你喉咙?再说啦,你打个电话让总参去救命不就行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你如果在地方上暴露了身份,就只能回到原单位去,不可能再呆在1024。他娘的,开快点,你想让直升机发现我们吗!”
“是是是,”周成武唯唯诺诺道,“对了,首长。死条子怎么来这么快?”
“我看见你把那如花似玉的女人绑了扔猪圈里的时候就已经通知驻港联络人,让水上飞虎队进入紧急待命,我们一上船,飞虎队就出发了,我们办不了事的他们能办得比谁都好,那妞儿死不了!”
“……早说嘛……刚才我顶撞您老,您老不会……送我上军法处吧?”
“你顶撞过我吗?”他捡起冲锋手枪,塞回周成武的腰带处,搭着船沿坐下,漫条斯条地摸出一张防水地图递过去,“往图纸上的3号点开,船上有GPS和电子导航系统,自己校正。这张是香港水警这几天的巡逻路线图,你要绕过去,要是真撞上水警,连我都得暴露。干我们这一行的,涉密范围越小越好,明白吗?”
“明白。要是真撞上水警,为了不给总部添麻烦,我会把他们全都咬死,杀人灭口,您老就放心吧”,周成武一本正经地说。
他白了一眼,摸摸脸上的假皮,靠着船沿合眼小憩。
周成武试探性地问了一声,“少校同志?”
“干——你——娘——娘——的——我——操,”仓鼠动动嘴皮子,吐出七个字对上暗语,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嘀咕起来,“非要这时候点破,到了3号点上了‘南仓号’就什么都知道了。”
周成武暗喜,果然是仓鼠他老人家。
“老大,您老……这张脸是假的吧?您老长什么样?”
“老个屁,老子才比你大几个月,*少跟老子套话,到了3号点就全知道了,到时候老子还要跟你算旧账”,仓鼠转了个背,呜呼大睡起来。
“算旧账?”周成武疑惑起来,莫非以前我跟他接触过?他的声音好熟悉……胡思乱想了良久始终理不清头绪,遂只好专心开船。
汽艇并未向广州方向驶去,而是朝东沙群岛驶去,地图上用铅笔勾起来的所谓的3号点就在东沙群岛西北面海域,那里有一艘正在“进行夜间训练”的大型远洋补给船。周成武离开广州时,程习等人已经准备秘密上船,总部首脑将在船上召见1024特别行动组全体成员,并就赴日本等事宜做最后的动员和部署。
夜深时,汽艇在指定海域与南仓号补给舰顺利会合。
依照保密规则,周成武需要套上面罩,仓鼠虽然化了装但是也套上了。登上南仓号时,周成武从空气中嗅出一丝凝重。四下里,除了固定编制的舰上在岗人员,各主要通道都安排了佩带总参三部直属警卫部队臂章的武装警卫人员。两名总参值勤官将他们带到一部仪器前,分别验过眼角膜和声音后,一人领着仓鼠去指挥舱,另一人则将周成武带下生活舱。
值勤官推开一间规格甚高的休息间,冲周成武笑笑道,“你的制服在床头,新的,洗过,也烫过,卫生间里有热水,先休息吧。8点半我过来叫醒你,记得穿上制服和面罩。9点整,誓师大会正式开始,晚安,有事让警卫报一声,别自己乱跑。”
“谢谢”,门关上后,周成武摘下面罩,慢慢抚摸床头的军官制服和上尉肩章,神情有些恍惚:一年前,他是一个穿不了几次警服的国家安全局卧底干探,而今,他又要穿上这身上尉制服。不知道这一次又能穿多久,一天,或者只是几个小时,也许……如果幸运不好的话,穿上这一次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再穿了……
(二)
凌晨6时38分,南仓号大型远洋补给舰指挥舱某机要室。
狭窄的通楼传来脚步声,总参三部七处机要参谋高小乐上尉从通信室方向匆匆走来,手上攥着一个蓝色纸袋。机要室门前插着两名中级士官阶级的警卫,其中一名压低声音却威严十足地说道,“口令”。
高小乐抬手看表,回答道:“06年沉思”。
“申雪赵宏博”,警卫复答,让开道,并小声提醒他道:“高参谋,里面都睡着了。”
高小乐点点头,轻轻推开门。只见处长王达明大校平躺在一条折叠床上,高级特工庭车常少校趴在桌子上,身上披着头一次穿上的校官制服上衣,处长助理陈邦中校则仰在椅子里睁着双眼,却打着呼噜。没等高小乐合上门,陈邦已经瞪开眼,“哪里的?”
“香港密电”,高小乐迅速递上纸袋,转身便离开。王达明也醒了,拍一下庭车常的脑袋。
三人传阅了一遍。
陈邦说道,“昨晚与我方交火的四人中,有三人丧生,分别是广州K9吧加拿大籍调酒师莱伯特、香港东九龙黑帮头目韦昌兴及其枪手,另一人可能就是‘鼠爷’,不知去向。另外,香港重案组干探也查明了爆炸原因,是因停靠在农场附近的一辆跑车油料起火所致,飞虎队在现场多次排查后未发现那名年轻女子的踪迹……”说到这里,看一眼庭车常,“停车的位置离猪圈很远,爆炸后,猪圈并未受到毁灭性的冲击,要么是有人救走了她,要么就是她自己挣脱了走掉。”
王达明一直拿着那几张传真过来的现场勘察照片,沉默不语。
“不可能挣脱得了,周成武的绑人手法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一般人无法自己挣脱”,庭车常不假思索地说道。
陈邦摇摇头,“现场勘察的全港最优秀的刑事鉴证小组。虽然农场里的线索被爆炸抹去了不少,但他们还是认定灯塔方圆五百米内只有包括那名女人在内的八个人的踪迹,不可能有第九个人,另外,广州军区雷达部队及香港空中管制机构也未发现当时指定空域中还有其它的飞行物,不存在第三方空投的可能。”
王达明抬起头,摸一会太阳穴,“任何捆绑手法都不是完美的,如果那女子事先有过准备,还是有可能自己挣脱。”
“那就不可能是平民了,她会是谁……”庭车常揉捏着空瘪的烟盒,低下头。
王达明突然拣出几张现场照片扔到陈邦跟前,“我觉得这里有问题,你是行家,看看他们的伤口。”
“香港黑帮头目韦昌兴中的是9毫米子弹,身中三枪流血过多而死,应该是周成武在混乱中扫中的。但是另外两人——莱伯特和香港枪手都是一枪毙命,直击要害,周成武在这个当时的交火距离上用微型冲锋枪不可能打得这么准,伤口也不一样,绝对不是9毫米子弹!”陈邦肯定地回答。结果已经很明显:神秘女子极有可能就是造成其它二人死亡的第三方黑手。
良久,王达明将目光转向庭车常,“怎么不说话了?”
庭车常笑了笑,敷衍道:“这方面我是外行。”
拥有十几年业务经验的老特务陈邦却不这么认为,故意凑近去觑一眼,说道:“你小子心里有鬼。”
庭车常无奈地耸拉着肩膀,并不解释。
王达明背着手踱了几步,倏地停下来,蓦地回身喝道,“庭车常!”
庭车常一激灵跳起来,叭地立正,“到!”
“有事说事,有鬼讲鬼,讲!”王达明的脸色很难看,他已经庭车常很反常的沉默中看出些许端倪。
姜,还是老的辣。
(三)
陈邦从裤包里摸出一包烟,扔过去,“天塌下来有处座扛着,你别藏着腋着。”
庭车常捡起未开封的烟,却没有心情抽,目光游移不定,摸出打火机在手心里转了半天,抬头看着王达明,郑重地说道:“处长,有一个细节我没说。周成武跟那女人上山时,那女人曾说过她叫贾溪。我在风维公司的技术秘书也叫贾溪,周成武是见过的。两人长得并不一样,但我有一种直觉,那女人就是风维的贾溪,只是换了张脸皮而已。”
“风维的贾溪本来就有问题,只是我们暂时还不能确定她的真实身份而已,如果两人是同一个人也不奇怪?但是你为何瞒着不说?”王达明如坠雾中。
“问题就在于……”庭车常撕开烟盒咬出一支,急急凑着火点燃,舒了一口,款款道来,“还有一件事我瞒着你,前几天晚上在依依酒店,风维的贾溪从通风口里爬到我的卧室,很从容地打开我的电脑准备植入后门程序,她为什么会这么从容?因为她肯定是放过迷药才进来的,但是她的迷药没有迷倒我。入睡前我含了几粒‘咽立爽’,我的‘咽立爽’是在86号药店买的,不但可以解酒,还加入可以解除大多数常见迷药药效的成份,更重要的是,这种成份本身就是‘总装KI8756号’迷药的专用解药,这个是您安排的,您知道,这是为了防止我方人员施药时迷倒自己——这事您知道。”
“对,86号药店是我安排的,那里的‘咽立爽’是专门为你订做的,只有我、陈邦和你知道。这和‘总装KI8756号’迷药有什么关系”,王达明仍然不明白庭车常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处长,她用的正是‘总装KI8756号’……”,庭车常移开目光。
陈邦皱紧眉头,不解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KI8756无声无味,连狗都闻不出来,一旦融入血液即时生效,但在空气中的滞留时间很短,分把钟就挥发光了。就算你留下血样,医院也化验不出来,更不知道‘总装KI8756’。”
“医院是不知道‘总装KI8756’,我也不奢望从这里找突破口。关键是在解药上,我想,总装为我方人员在一些普通药品上附加需要的特殊成份时,为了减少因‘原药’与特殊成份发生化学反应而失去药效的机率,很少用西药做‘原药’,也不会混合制成,而是应该采取了这种方式——在化学反应敏感度普通较弱的普通中成药丸外表先上一层隔离层,再附上特殊成份。这只是我的猜测,但偏偏被我猜中,这盒胃药和我的‘咽立爽’的药丸外表都附了一层不知名的特殊成份,虽然化验师无法确定它们的成份,但是经过两者对比后发现,它们是同一种成份。随便找一个化验室就可以办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