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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连横嘿嘿一笑,道:“陈大小姐和纪表哥都没有见过驸马爷特别霸气的模样,所以也没觉得有太大反差。可我就不同了,昨儿我见了他与殿下重逢时的模样,就已觉得别扭至极,再回忆起先前的那些话中话,那可真是……豁然开朗啊!”
夏侯宣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来昨天的事恰好就是最后一根稻草了,而秦连横是第一个猜出他秘密的属下也在情理之中:别看这老秦时常露出憨样,他可是夏侯宣的情报头子,内里精明着呢,经他过手的消息那么多,蛛丝马迹肯定不少,说不定他早就有所疑惑了,即便是齐靖安没有给那所谓的提示,他也迟迟早早都会想到的……
故而回过头来看,齐靖安给出的“提示”,其实也是恰到好处的。一方面震慑了秦连横,另一方面更是要让他在心里存个底,隐约明白到他所投效的老大已经有要跟他交底的意思了,要不然今时今日的他又怎敢这么直白地问询夏侯宣?
齐靖安做起事来,周密稳妥,几近滴水不漏,当真是能力不凡。
“连横啊,既然你都已经豁然开朗了,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也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夏侯宣笑眯眯地拍了拍秦连横的肩膀。
秦连横立时收敛起一切不庄重的表情,正色道:“请殿下放心,属下就是拼却性命不要,也会为殿下办好三件事,一则牢牢看好太上皇和祝贵妃母子,二则沿江封锁殿下的消息,不教南迁的那群人及时知晓,三则开始在江北为殿下造势,譬如歌谣、祥瑞之类,保管做得妥妥当当!”
“很好,”夏侯宣也郑重了起来,说:“连横,除靖安外,我素来最是信你,今日大事相托,万盼绝无疏漏。”
闻言,秦连横“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朝夏侯宣端端稳稳地行了个大礼,礼毕后,他不再说话,只用坚定至极的目光凝视着他的主公。
夏侯宣又拍了拍秦连横的肩膀,神情和动作都是一派安抚之意,而后他和善地扶起对方,微笑道:“好了,方才你说的那些事,现在就开始办吧,我去与太上皇说说话,晚些时候,你再来与我和靖安碰碰头,详细商议一番。”
秦连横抱拳应了一声喏,旋即风风火火地办事去了。夏侯宣背手而立,微阖双眼,将他们二人方才交心的整个过程全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以后,才慢悠悠地离开了书房,去往太上皇暂居的院子。
说来,夏侯宣方才表明除了齐靖安以外,他最是相信秦连横,那还真不是虚话——情报头子是多么重要的职位,非是心腹如何能当?
倒也不是说夏侯宣就不信任纪彦平、陈淑瑶等人了,但仔细想想看,纪彦平的身后有纪家,陈淑瑶也有一大家子人,如果让他们来当情报头子,干老秦现在的这份活儿,那是当真不合适,碰上个人立场和家族立场冲突的时候,只会让他们为难。而秦连横就不同了,他不仅羁绊少,就连他唯二的亲人——嫂嫂和侄女,也都在为夏侯宣做事,再加上齐靖安对秦连横还有救命之恩,所以夫夫俩与老秦之间,其实是早有默契。
而至如今,便连最后的一层窗户纸也捅开了,秦连横此人,就算是彻底“上船”了。
接下来嘛,夏侯宣就去见太上皇了,老人家那叫一个激动啊,仿佛他们并不是才几个月没见,而是失散了好几十年似的……
不过世事的变化莫测还真是让夏侯宣挺唏嘘的,想及从前,一直都是他在努力地抱这便宜老爹的大腿,而老爹对他的父爱虽比其他兄弟都要多,但事实上也没多真挚,主要还是看他有用、能干。
结果现在可好了,便宜老爹的身体动不了了,脑子却通透了,还真心想要做个慈父了——才见着“女儿”,太上皇的眼眶就红了,一叠声地对夏侯宣嘘寒问暖,先问他有没有受伤、身体好不好,然后就说他长高了、也晒黑了,真是让夏侯宣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想了想,还是陪老人家下棋吧,据贤惠媳妇说,他们的老爹最好这一口了。
你来我往地杀了几盘棋,夏侯宣感觉自己跟太上皇之间似乎也有了些许默契,便笑笑道:“父皇啊,今明两日间,儿臣还要与靖安一起率军去追击敌人,争取让那些来犯之敌统统埋骨大魏,所以当下只能少陪了。待战事结束后,儿臣再来尽孝,顺带着还要跟父皇说些心里话,希望父皇……早做准备。”
本以为太上皇会怔一怔的,谁料他老人家反应可快了,马上就说:“知道啦知道啦,你们快去快回吧,不然没人陪我下棋,我可闷啦!至于心里话什么的……哎呀,你怎么还不如靖安爽快呢,啰里吧嗦的作甚?直接告诉我你究竟需要我做什么就行啦,你想做女皇也好、摄政王妃也罢,我都支持!”
“……”
离开了太上皇的别院后,夏侯宣立即去把还在睡懒觉的齐靖安从被窝里挖了出来,猛亲了好几百下。
第九十四章 收官
在齐靖安的努力下;便连太上皇这座大堡垒都给攻克了;夏侯宣的那些小弟们就更不成问题了,除了已知真相的秦连横以外,陈淑瑶、纪彦平以及许胜也都已有了心里准备:公主和驸马俱是人中英杰,偏偏还结成了良缘;二人联手,哪有不立于人世巅峰的道理?至于他们最终会以怎样的形式、怎样的名头去掌揽大权……那还重要么?反正对于他们这些追随者而言,自家老大越厉害;未来肯定越光明嘛。
就这样,得益于媳妇的贤惠能干;夏侯宣是彻底没了后顾之忧。接下来,他只需按计划打一场漂漂亮亮的收官之战,将自己的战功和声望都推至峰顶,再通过太上皇把真实身份一亮,便可顺理成章地黄袍加身了!
所以也可以这么说,郑其英就是夏侯宣走上皇座前要踩的最后一块砖了。
“据估计,明日傍晚时分,郑其英及其大军会在昌阳县北的那处小平原上扎营,是以明天夜里,正是我们夜袭的好时机——”
这一天,是夏侯宣和齐靖安领着十余万兵马离开永定关的第八天。就在这段一旬不到的时日里,他们一路追着那郑其英打游击、玩扰袭,双方已交手近二十次,甚至有过一天之内碰头三次的情况。
不过,双方虽是频繁交手,但各自的伤亡都不多,郑其英只遇着齐靖安带领三四万人马各种“骚扰”他,故而他仅仅以为大魏的驸马爷是想要拖住他、拖到征西大军回来,并不知道夏侯宣已经缀在他的后边了,而且打游击的那三四万人马,其实是十余万人分成三组轮流上的。
——郑其英还以为自己是只溜得很快的狐狸,殊不知夫夫俩是在把他当羊赶呢。
“好,那小平原距离平宁关也不远了,郑其英就是再想绕开也难了,明天夜里,便让我来与他好好地‘叙叙旧’吧!”帅帐内,夏侯宣听了齐靖安的分析,用手指在地图上比了一段短短的距离,神情既自信又愉悦。
“嘿嘿,我可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姓郑的见了你以后会是个什么表情了,”陈淑瑶整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说:“当然我最想看到的还是他见着我爹爹的时候……那满脸的绝望!”
夫夫俩本是打算把陈淑瑶也留在永定关的,跟表哥待在一起谈谈小恋爱不是挺好的么?可陈淑瑶也不知是因为害羞了还是闲不住,强烈要求出关追敌。考虑到陈长清就在平宁关,夫夫俩终究还是把陈大小姐给捎带上了。
“好啦,你想看的,肯定都能看到。”夏侯宣温言道:“不过,在我正式出场之前,你和靖安还是要在明天白日里扰袭他一两次的,所以今天还是早点休息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听出了公主殿下话语中明显的“送客”之意,陈淑瑶撇了撇嘴,一边转身离开帅帐,一边往后摆手道:“好了我走了,不妨碍你们卿卿我我了。”
“哗啦”一声,帐帘被掀起又落下,夏侯宣摇头笑道:“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说着,他揽着齐靖安的腰往后一倒,就窝进了舒服的虎皮大椅里。
齐靖安原本还在认真地查看着平铺在书案上的地图,哪能料到下一刻就坐在了心上人的大腿上,他嘴角一抽,既无奈又好笑地说:“她只不过是口无遮拦而已,你才是真豪放!”他拍了拍心上人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又说:“快松开,我是真的累了,要去睡了。”
“呵,累了就放松下来,什么都不用多想了,连路都不必自己走,都交给我。”夏侯宣轻轻一笑,非但不松手,反而还就着这个姿势站了起来,打横抱着自家宝贝走向了软榻。
齐靖安虽觉得被这样抱着当真别扭,却也没有反抗,任由夏侯宣把他抱到了软榻上,还帮他脱衣脱鞋解发髻……哎,心上人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他当然没必要拒绝了,就算被吃几块小豆腐也不亏嘛。
至于更大块的豆腐,当下分明不是吃的时候,齐靖安相信自家心上人不会轻重不分的。
而夏侯宣也没有辜负齐靖安的信任,他虽是把对方差不多剥了个精光,还让人家抱着枕头趴在软榻上,其实也只是想来一场爱意满满的按摩而已。他的手法不轻不重,动作恰到好处,很能舒缓疲劳,齐靖安享受着享受着,就挂着一副惬意的小表情呼呼地入了梦乡。
这对夫夫啊,就连一起打仗,幸福度都能这么高,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次日辰初,郑其英所率领的大军才吃了早饭准备拔寨,就遭了一次扰袭。及至午时用饭,又与那些滑不溜手的敌人遭遇了一次——郑其英已见惯不怪了,反正是不痛不痒的,他甚至都懒得次次去与齐靖安“打招呼”了,在他看来,保持行军速度才是回击敌人的最好方式。
不过,郑其英却也并不简单,他敏锐地察觉到今天的两次扰袭的强度比往日稍弱,敌人的停留时间也略短了些许,故而到了傍晚安营扎寨的时候,他也特地做了一些布置。
果不其然,夜半时分,“敌袭”示警声大作,郑其英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床,抱着头盔和佩剑就出了营帐,嘴边挂着讥讽的冷笑——
“齐靖安!我令几十万弟兄枕戈待旦,就知道你今夜定会大驾光临!”
扰袭嘛,要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而且不能太过深入敌阵,否则几万人马一旦被几十万大军包围,那可真是不妙了。
而这一回呢?由于郑其英提早做了些准备,所以齐靖安才一率军袭营,就被好大一群人呼啦啦地包围了,而且敌人还想冲散他们的锥子阵型,将他们这几万人像分肉饼似的、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地吞掉!
“你也未免太自负了,真当我是傻子么?今儿非要你付出大代价不可!”郑其英特地纵马而来,就是为了在齐靖安的面前得瑟几下——憋屈了这么久,终于轮到他爽了,怎能不把握机会?
“哼,”齐靖安才懒得理会对方,他打马掉头,当即传令道:“前后军对换,全力突围!”
这几万兵马实是夏侯宣从西边带回来的,征战多时,训练有素,即使陷于重围也丝毫不乱,他们镇定地依令而行,调转马头就往回杀,势如破竹,仿佛敌人的包围圈根本就是纸糊的一样。
见状,郑其英真是气得牙齿都痒了,他虽也没指望过凭此一遭就能留下齐靖安的命,但至少应该把那三四万敌军留下一大半吧?
要是以十倍的人数优势都做不到这一点,郑其英觉得自己真的可以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截住他们!所有人一起上!谁能为我取来大魏驸马的人头,重赏千金!”
原本郑其英还不想让整个营地都乱起来,齐靖安只是从一面突入,便也只是被十来万人从三个方向包夹而已。可眼看着大敌就要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而且也没受多少损失,郑其英一下子就火了,干脆让所有人乱糟糟地一拥而上,用人海战术淹没敌人!
然而便在此时,另一支骑兵忽然杀出,呈尖刀阵型斜冲过来——看那势头,当那“刀尖”与身处于“锥子”中心处的齐靖安相会合时,刚好能把郑其英连同他附近的十余万乱糟糟的兵马分割包围起来!
猎物和猎人的角色霎时就调转了,齐靖安当即下令停止突围,开始变阵,令两个锥尖的人马向中间聚集,相当于以最简便的方式将原来的锥子阵型转过一个直角,这样一来,齐靖安与自家心上人会合的速度会更快,而且郑其英身边的兵马也会被分割得更少——
“娘的,又给他们骗了!”
远远地眺见夏侯宣那熟悉的身影,郑其英真心快要一口老血喷出来了,但他甚至连喷出一口血的闲暇都没有,因为他必须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