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只是想告诉谈太太一个,你至今还不知道的秘密。”落地窗包裹严实的公寓内,甄唯独自坐在床沿边,单手下压支着床单,短到腰间的打底衫,能瞧见横卧于皮肤上的疤痕,狰狞得犹如一只快要破茧而出的蛹。
当初,她被宋尧痛下毒手的时候,乔予笙明明可以帮她的。
为什么要见死不救呢?
乔予笙走至谈枭跟侧坐下,她红唇挨近手机尾部讲话,“什么秘密?”
甄唯掂着二郎腿,阴晦的房间连空气都无法流通,她视线掬向床头柜的闹钟,嘴角忽然划开道梦靥一般的弧度,“乔予笙,你知道睡在你身边的,是怎样的男人吗?”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她余光瞅向谈枭,男人垂眸低目,正把玩着掌心的电话,似乎耳边的一切,同他并无半点干系。
有时候越镇定,说不定越会暗藏玄机。
乔予笙瞄见他冲刘盛发了条短信,文字太小,她看不清楚,也没打算往心里去。
为了不浪费时间,甄唯直接切入正题,“你姥姥的眼角膜在你婆婆身上。”
谈枭一记厉色甩来!
“你说什么?”她说的话太快,乔予笙听得半知半解。
“看,到现在你还被蒙在鼓里。”甄唯哈哈大笑,“你真以为,王秀兰右眼失明是得了眼疾?你怎么不去问问慕容钰,对于这件事,她这么些年是不是一直都过得心安理得?”
乔予笙越听越糊涂,“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你蠢,被骗了还帮人家数钱!”
“你……”乔予笙正打算往下问,婴儿床上的顺顺不知受到什么惊吓,哇地哭出声,乔予笙忙着去哄孩子,手机不慎跌落在地她都没来得及捡。
“乔予笙,谈枭当年的确救过你,可他救你的条件却是拿你姥姥的眼角膜作为补偿,慕容钰曾经得过很严重的眼疾,难道你不知道吗?”
甄唯急不可耐的想将真相还原,谈枭躬身捡走电话,她还在款款而谈“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去问……”
“问谁?”谈枭开口道。
甄唯大吃一惊,“谈,谈少!”
男人唇角上扬,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关掉扩音,手机贴近耳边,“我养出的狗,本该温顺,这会儿倒学着咬主人了?”
乔予笙抱着顺顺走出阳台逗哄,她一门心思都在儿子身上,根本没时间注意其他。
甄唯这会儿被吓得不轻。
她跟在谈枭身边多年,吃穿住行全由他资助,对于男人的手段脾性,她自是再清楚不过。
张了张嘴,甄唯一句话都不敢说。
谈枭瞳眸半眯起,“当初留你一条命,看来是不想要了。”
甄唯汗流浃背,赶紧将电话挂了。
眼瞅手机屏幕跳回主页,谈枭舌尖抵向嘴角,一张俊脸绷勒得十分阴戾!
不一会儿,顺顺趴在妈妈的肩上睡着,乔予笙进屋后,轻轻将他放入婴儿床。她走近谈枭身侧,见男人若有所思,压低音线,“刚才那个人是谁?”
男人右臂张开,带向她腰间,“还不太清楚。”
“可她方才说,”
“你是信我,还是信她?”
乔予笙攫住男人潭底的神色,“我当然信你。”
一个陌生电话和自己的丈夫,孰轻孰重,连傻子都能分辨得清。
谈枭倾下唇,在她额中央落了个吻,男人眉眼间,一道藏匿不住的狠厉,稍纵即逝。
某公寓六楼,甄唯收拾好行李,订了一张离开云江市的机票,她冒着危险捅了娄子,眼下最重要的自然是逃命。
走至门口,女人在鞋柜前换了双平底鞋,房门拉开的瞬间,刘盛温和的笑脸映入眼帘。
“甄唯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没想到,她的动作快,谈枭的动作更快!
刘盛领了两三个人进屋,甄唯面露惧意,朝后退去,“你,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刘盛微微一笑,“丢你到海里去喂鱼。”
傍晚。
谈枭自下午出门后就没再回来,乔予笙独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眼见墙上的时钟走向九点,她舒展开盘起的双腿,关掉屏幕。
窗外,月色笼罩,硕大的卧室即便不用开灯,也照样散发着微亮的光。
起身,女人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宋卫被捕的新闻在各家卫视滚动播放,云江市头版头条,人尽皆知。乔予笙不觉得怜悯,更不会有半点慈悲。她迈开步子,走至床头,抽屉里的那本相册,乔蓉的脸蛋笑容温柔,当初拍下这张照片时,她该是多么的幸福与快乐。
就像现在,大仇得报,九泉之下,乔蓉也该安息了。
乔予笙搬起相册躺上床,纤细的五指一点一点抚摸着母亲的脸,“妈,你都看见了吗?你都看见了吧。”
她翘起唇瓣。
门外,传来阵敲门,紧接着,王秀兰的声音响起,“予笙啊,睡了吗?”
乔予笙放回相册,“姥姥,门没锁,你进来吧。”
王秀兰推开门,她手里端着碗热汤,冲帘幕里的女人走近,“吃晚饭的时候姥姥听见你有些咳嗽,特意给你熬了姜汤水。”
乔予笙翻身坐在床沿边,“谢谢姥姥。”
王秀兰扬笑,“趁热喝。”
微弱的壁灯,仿若为室内披上层温暖的黄,乔予笙端过汤碗,一鼓作气将半碗水吞下,王秀兰忙着为她擦嘴,左眸中的光晕尽是慈祥。
乔予笙盯着她爬满皱纹的脸。
王秀兰一把年纪,眼神不再灵光,乔予笙视线转向她无神的右眼,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姥姥。”
王秀兰捧住空碗,“怎么了?”
乔予笙微咬嘴角,半响才问,“你的右边眼睛,得了什么病才失明的?”
甄唯那通电话,乔予笙嘴上不在乎,有些东西却不是那颗心能够控制得住的,所以,她好奇。
闻言,王秀兰受惊,差点手滑把碗摔出去。
她有意躲闪着外孙女那道敏锐的目光,“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问这个干什么?”
王秀兰坐在床边,乔予笙双手伸出去,放在姥姥大腿上,“我就是随便问问。”
“傻孩子。”王秀兰拍了拍她的手背,“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乔予笙未在执意,“好。”
王秀兰心口微松,临出门前,思来想去她又觉得某些话压抑久了实在不妥,王秀兰回过头,看见乔予笙枕在床头正用一双透彻的眸子看她。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王秀兰最害怕的,就是予笙问起她眼睛的事。
每一次,她都闭口不言。
王秀兰知道,其实很多东西都是纸包不住火的。
况且,予笙嫁的人还和这件事有着最直接的牵连。
她不由叹了口气,灯光拉长了王秀兰本就消瘦的背影,“予笙啊。”
乔予笙默默注视她,“恩?”
“姥姥有几句话想同你说。”
乔予笙竖起耳朵,“好。”
王秀兰杵在原地,身后是一面厚重的帘幕,长及曳地,衬在她周围,将老人的身型显得更加渺小。
她说,“过去的事,不管发生了什么,它已经过去了,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抓住现在的幸福,好好活在当下,往事不堪回首,再去追究结果,没有任何意义。”
乔予笙静静听着。
王秀兰挽起笑容,“予笙,姥姥这辈子为你做过的任何事,从未后悔过,哪怕老天爷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是会那样选择。”
她突然说出这些,乔予笙听不懂。
“姥姥,你想表达什么?”
王秀兰抽回目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姥姥只希望,到时候你能释怀和宽恕。”
说完,王秀兰信步走出房间。
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乔予笙不明所以。
她似乎觉得,真如那个陌生人所说,还有什么事,是她尚未知晓的。
到底,会是什么呢?
第二天,乔予笙刚起床,微博新闻就弹出一条消息。
‘凌晨三点,北海岸沙滩一具女尸漂浮上岸,具体死因警方还将近一步侦查。''
乔予笙随意翻了翻几张现场图片,旋即退出界面,这种新闻,在云江市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她早已见怪不怪。
落地窗外,大雨磅礴,冷风吹进屋内,乔予笙嫌冷,又勉强缩回被窝。
顺顺晚上睡在婴儿房,由佣人看护,这会儿早就被慕容钰捧在手心。
谈枭昨晚回来得晚,这会儿还在睡。
乔予笙单臂搂过去,搭在男人健硕的腰间取暖。
他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体香,介乎于烟草味之间,令人迷恋。
乔予笙最喜欢这种味道。
亦或说是……越来越喜欢。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自个儿笑起来。
这种感觉,和宋贤在一起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那个时候,她很想每天都和他在一起,因为宋贤会带给她很多快乐,分开后,她会想念,想着想着就会笑,然后继续自己平静的生活,并期待着与他的下一次见面。
而与谈枭之间,她会有一种牵肠挂肚的舍不得,怕他受委屈,怕他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有时候他工作忙,几天见不到人,她也会想念,想着想着就有种失落感,很想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更盼望他能够早日回到她身边。
难道,这就是喜欢和爱的区别?
宋贤温柔体贴,无论人品和性格都好的没话说,备受女生青睐,像个暖男。
谈枭有什么好?
所有的人似乎都很怕他。
可就算他不好,却对她无微不至,超越一切。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
有些人,说不出他哪里好,但是谁都代替不了。
乔予笙莞尔,绝美的容颜呈现出花朵般初开的娇艳,她将侧脸贴向男人背部结实的肌肉,环于他胸前的玉手拥得更紧,“老公,我爱你。”
她的声音很轻,柔柔的仿若蚊音。
谈枭深邃的鹰眸缓缓睁开,潭底有一道耀眼的光圈,被那抹好看的茶色狠狠捕捉着。
在这个不一样的清晨,他听见了此生听到过的,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
大雨过后,天空一道彩虹悬挂于天边。
出去旅游多日的徐真真满载而归,乔予笙专程开车,跑到机场去接人。
徐真真推着行李箱,顺着行色匆匆的人影走出闸口。
闸口外,乔予笙着装简约,伸长脖子不断朝里张望,猛然间,身侧有人冲她肩膀撞了下。
乔予笙扭过头,瞳孔内清晰照应出刘芝夏的脸。
她神情戒备,“是你?”
刘芝夏慌慌张张,为避免旁人认出来,特意戴着面口罩做伪装,“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谈谈。”
“我跟你?”
刘芝夏压低声儿,“关于你姥姥眼角膜的事,你想不想听?”
眼角膜?
乔予笙若有所思,怎么又是这个眼角膜?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徐真真累个半死。
葛江涛家里有亲人去世,三天前就匆匆赶了回去,徐真真买的东西又多,用了两个行李箱才勉强装下。
叹口气,她走向角落。
摸出手机,本打算给乔予笙打个电话,岂料,先一步收到她发来的短信。
‘临时有事,你自行解决。’
“什么?”
徐真真欲哭无泪,“我的班长大人,你要不要这么坑啊!”
她买了这么多东西,何处安放?
机场外,宋尧驱车停在路边。
酒红色敞篷法拉利,线条流畅的车身耀眼夺目,驾驶室,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墨镜,精致的五官被描绘得更为迷人。
周围有人频频侧目。
“好帅啊!”
宋尧抿着唇,落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不耐的点着,时不时看眼左腕的手表。
徐真真自认倒霉,千辛万苦的拉着两个箱子走出来。
宋尧举目望去。
墨镜下,掩藏着一双锋利的黑眸。
勾唇,他展开嘴角一抹弧度,“时间刚刚好。”
滑轮卡在自动门内,徐真真费力去拖行李,并未发现身后有一道修长的身影在靠近。
扯弄半天,行李箱又重,徐真真都快虚脱了,“班长,我恨你啊。”
随即,一只大手递过来,拽住伸缩杆往前一提,卡住的滑轮瞬间被抽出来。
徐真真感激涕零,“谢谢。”
她侧过头,故作友好的笑容,在对上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时,咻地,僵住。
宋尧曲起中指轻敲下她的头顶,“还是这么笨。”
徐真真石化了。
神马情况?
这货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宋尧不理会她那痛经的表情,自顾帮她把两个箱子扔上车。
说是扔一点不为过,行李箱摔上后座的那一刻,她看着都心痛,幸好里面没有什么易碎品。
不过……
他一副要劫财劫色的样子,究竟是想闹哪样?
他们之间,不是说好一切都结束的么?
她已经重新开始了,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