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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餐厅的灯暗了下来,连带着客厅和外面用来指路的路灯也熄灭了,眼前突如其来的黑暗,让童熙一时猝不及防,迈出的脚步也没有及时的收住,腰腹撞到了餐桌的边角,很疼,疼到失了声。
下一秒,一股温柔的力道,将她往后扯去,后背嵌进了一具尚且带着冷意的怀抱。
她抽了抽鼻子,“三哥,你在这种时候丢下我,就别怪我会胡思乱想。”
裴堇年俯首,下颚放在她的颈窝,出去了半天,下巴和鬓角已经长出了些微的青茬,他轻轻的蹭着童熙的脸,叹声道:“能怪谁,还不是我惯的。”
童熙梗着脖子,看向旁边,餐厅的窗户反射着月华清淡羸弱的光晕,像是一双清透的眼睛,干净得不染尘埃。
她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更紧的把自己塞进裴堇年的怀里,嗡声问道:“我这几天的脾气是不是很差?”
裴堇年没说话,手指轻柔而细腻的摸到她发际线旁边的发丝,轻轻的勾到而后,温柔宠溺的动作,在他做来,丝毫也不突兀。
童熙很羞愧的低下头去,“对不起,三哥,今天我该好好说的,我知道是洛璃把那通记录给删除的,不能怪你。”
裴堇年明显的感觉得出她的焦虑,停留在她鬓旁的手指迟迟留恋着不肯离去,贴着她的廉家,指腹上的薄茧擦碰着她细腻的皮肤,能感觉得出指下她身体轻微的颤栗,这才轻微的叹了口气:“不怪我,你还能怪到谁身上去呢,你的性子是我宠出来的,有句话听说过没,叫自食恶果。”
童熙愣了愣,然后很快的回过味来,伸手推搡了他一把,“好啊,你是拐着弯的在骂我呢。”
裴堇年轻微的勾着唇角,轻笑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他缓了一缓,继续说道:“那天下午从发布会上离开,我就给徐东辰打了电话,打通之前接到裴云深打来的电话,他说他把洛璃强了,现在正要死要活的威胁他,想要见到我,裴云深用西南那边的事做交换条件,我便去了。”
“然后。。。。。。”
他哑了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手臂下意识的将她捆紧了些,“你出事了,三哥没第一时间过来,是错了,要不然,我怎么能容着你任性这么几天。”
他没说自己也遇到车祸的事,刻意的跳过了。
童熙嗓子眼里一通氤氲,转身钻进他怀里,“你再说你再说!”
她哪里能没感觉到自己的任性,只是打死不肯承认罢了。
正文 420。这就算翻篇了
裴堇年唇角含笑,没叫眼梢都是宠溺,纵着她的小拳头没有力道的敲在肩膀上,双手却将她圈得很紧,片刻后,轻声的叹出一声:“这就算翻篇了?”
童熙从他怀里抬头,视线擦过他解开的两颗袖口,蜜色的肌肤在眼前晃了晃,然后瞪眼朝上,一副恶人的模样:“不然你还想怎么着?”
裴堇年简直气笑了,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但唇口鼻息里发出的沉沉笑意,像是从心底深处提起来的,恰到好处的柔情款款。
他伸手拍她的屁股,“上楼去洗澡。”
“那你呢?”
裴堇年刮她的鼻翼,“我出去看看电路,应该是保险丝烧了。”
童熙应一声,从他怀里跳出来,刚走几步,手腕被他从后面抓住,轻轻的扯了一下,“药吃了?”
她半侧回头,故意酝酿出的媚眼如丝顷刻间吓得鸟尽弓藏,摆摆手跳开:“我洗完澡就吃!”
裴堇年看着她跑走的背影,薄唇挽开的笑意始终没有淡下去过。
整个裴宅停电,左右邻居却是灯火通明。
裴堇年出去的时候,看见吴妈打着电筒,指挥着几个下人在检修电路,回头看见他,打了声招呼:“三少爷,还没睡呢?”
他眼色淡然的瞥过那团交错的电线,问道:“怎么了?”
“是保险丝烧了,这种事情常有,接上就行了。”吴妈随口一说。
裴书厚披了件外套,走过来看,他头发上还滴着水,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和常年来熏染的古朴茶味。
“我早说过把电路改造一下,你就是不听。”
裴书厚登时吹胡子瞪眼:“老子的家,改不改的我说了算,不用你这个铜臭商人的臭钱。”
裴堇年眼角淡斜了他一眼:“古板一辈子,难怪妈嫌弃你。”
一句话堵得老人家说不出话来,重重的哼哼两声,拉了拉肩膀上的外套就要走回主宅里去,忽然又回过头来看他,仅仅半眼,视线便挪到了他身后漆黑的天幕。
“再过不久就是婚礼了,你要是实在觉得是个好女孩,要娶就娶吧。”
老参谋微扬着头,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出口的话倒是相当的悦耳动听:“孩子都三个多月了,肚子藏不住,再拖也没意义,你可别在你媳妇儿面前造谣说我不疼孙子,只要她生下来了,待遇和生生一样。”
裴堇年身形微不可闻的僵直了一瞬,俊颜腮线紧绷,暗夜的遮掩下,显得他一张脸上的表情稍许的讳莫如深。
没听见回应,老参谋暴躁脾气一上头,抬脚就踢了一块石头,正中那小子的膝盖骨,突兀的觉得洋洋得意宝刀未老,却是拉下脸,沉呵一声:“老子跟你说话呢,你听进去没?”
裴堇年盖下眼睫,悠悠的叹一声气:“我从来没造过你的谣,要是童童真对你有意见,那也是你自己作的。”
“嘿!你个白眼狼——”
四面八方的灯光打下来,晃得人眯了眯眼。
吴妈手里拎着的电筒还没关,回头就说:“老爷,三少爷,保险丝接上了。”
裴书厚捏了捏鼻梁,掩饰前一秒被光影刺到眼球的尴尬,一言不发的大步离开,挺拔的双腿苍劲有力,浑身凛冽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军人气质。
裴堇年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礼貌的说道:“麻烦了,吴妈。”
吴妈笑笑:“麻烦什么呀,短路是老毛病了,老参谋固执,就是不肯叫人好好的检修一下,他呀,一辈子都念旧,这些老线路还是当初住进别墅时,维持的原样呢。”
顿了顿,又说:“平时都是白天停电,这次停晚上,可别吓着三少奶奶,她有身孕,可经不住吓,你赶快回去吧。”
裴堇年压了压唇角,不动声色,眉心却隐隐的似蹙未蹙,然而转瞬间,却又是那一副沉稳淡定的模样,缓声道:“夜里风凉,您也快进屋吧。”
他压着步子,经过楼下的客厅时,余光扫见沙发上散乱的药瓶,黑眸敛了敛,随即顺到一处放好,提着袋子上楼了。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半毛雕花玻璃门后蒙了一层氤氲的雾气,童熙还在洗澡。
坚持了一个多星期只是擦身子,她早就憋不住了,能让她洗澡,简直就和承蒙了大赦的恩赐差不多。
他也不催,点了只烟抽着,等了两分钟,他抬手,把香烟从唇角移开,夹烟的手在门上叩了两下:“童童,别洗太久。”
“哦,知道了。”她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染着氤氲的水雾传进耳里,格外的软糯好听,说话之后,开始哼起了小调。
隔着烟雾,裴堇年轻微的眯了眯眼,突兀打在身上的冷风,抬眸朝阳台望去。
天有微雨,冷风夹带着细密的雨丝送进来,缭绕了一室,温度降下几度,双层窗帘的底摆被撩得飘荡飞扬。
他随手关了阳台的推拉门,拉上最外一层的透明窗帘,拧开床头暖灯,暖橘色的光晕铺洒下来,瞬间便有安宁人心的感觉。
童熙洗了澡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卡通睡裙,踢踏着拖鞋走过来,钻进裴堇年的臂弯里。
他靠在床头,垂手捻灭了烟,说话时带出口腔里最后一口烟圈,袅白的烟线朦胧了一双泼墨般湛黑的眸子,遒劲的手臂环过她腰身,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低沉的嗓音糅杂了一丝烟雾熏笼后的沙哑,性感撩人:“盖着,别着凉了,外面下雨了。”
“是么。”
童熙懒懒的靠在他的心口,抬眼朝窗外看去,斜侧便有一盏路灯,晕黄的光束将雨丝照得清透分明,她怏怏的叹了口气:“又要降温了,好不容易把羽绒服脱掉了,又要穿回去么。”
他哑声道:“该穿还是要穿,初春的天气本来就不稳定。”
她嘻嘻的笑:“是不是就跟你的脾气差不多。”
裴堇年挑眉,眼底的揶揄却是一览无遗,童熙在他这个眼神下,立时矮了底气,吐吐舌就要钻回他怀里,眼前突然多了一杯清水。
正文 421。别担心,有我
裴堇年挑眉,眼底的揶揄却是一览无遗,童熙在他这个眼神下,立时矮了底气,吐吐舌就要钻回他怀里,眼前突然多了一杯清水。
裴堇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杯身,另一手的手心里放着五六颗颜色各异的药丸和胶囊。
“把药吃了。”
童熙立马哀嚎一声,试图打着商量:“能不能不吃?”
他手臂圈着她的后背,肘弯环着她,丝毫没给她余留可以逃脱的机会,潋滟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不置可否的表情,“你说呢。”
童熙扁扁嘴,嫌弃的闭了闭眼,“好,我吃!”
三个字说得是万分无奈,心力交瘁。
知道拗不过,干脆早些顺着,她就着裴堇年的手掌,吞了药,用清水送下去,再喝下半杯,然后没好气的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吃了吃了,这个破药究竟还要吃多久啊?”
“半个月。”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用忍受太久,别的她都能忍受,唯独是药味,讨厌到了极致。
“然后我去给你抓两幅中药,喝了就不会有了。”他轻描淡写的语气,瞬间让童熙变了脸色。
“你!”她眼一瞪,“话不分开说会死啊!”
裴堇年勾着唇笑,头顶的暖灯射出的光影笼在他刀刻一般的眉眼五官,轮廓深邃的俊脸像是水墨晕染开的山水画般赏心悦目。
童熙在生气的状态下,不忘垂涎他的美色,捧着他的后脑勺,唇瓣故意擦过他的唇,然后在他唇角咬了一口,又迅速的翻身躺下了。
“说好,就这些药,再没有别的了,还有,不准亲我,我刚才没刷牙,我刚才只是咬你,不是亲。”
裴堇年贴着她的后背躺下,手从她腋下插出去,准确无意的罩住了那团温软,还没有过分的动作,已然听见她状似倒抽冷气的声音。
“我只是挨着你睡,不是摸。”
这个理由。。。。。。
充分的让童熙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打算要拍开裴堇年的手顿了顿,然后相互扣在一起,挠了挠手背,恨得牙痒痒:“睡觉!”
裴堇年贴着她,伸手将她的头发往头顶上撩开,温热的呼吸从她的后颈喷了进去,暖暖的,酥酥麻麻的很痒,“嗯,睡觉。。。。。。”
童熙有些不自在,往前面挪了挪,裴堇年又追了上来,恁是不给身体和身体间留一丝缝隙,趁着童熙发火之前,他语声自然又泰然的说道:“明天去试婚纱。”
童熙睁开眼,浅褐色的眸瞳内重重的顿了一下。
“妈约了摄影师,明天去拍,婚纱是我按照你的尺寸订做的。”
童熙心里一寸寸的凉下来,而后便是无穷尽的惧怕,她紧张的抓着裴堇年放在她胸上的手指,只是瞬间,便被他反手一握,稳稳的攥在掌心里。
“别害怕,有我护着你。”
童熙深吸一口气,“我这个肚子,不是该三个多月了么,有些拱起了。。。。。。婚纱怎么能遮得住。。。。。。”
裴堇年暗自叹了口气,话语里却尽量的呵护着她:“别担心,有我。”
童熙还想再问,听见他这般类似于承诺的口吻,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罢了,他习惯了掌控和安排好一切,只要是不违反原则问题的,就依赖着他又有何妨。
。。。。。。
隔天,当童熙穿上婚纱的时候,终于知道裴堇年为什么说不用担心了。
婚纱是鱼尾摆设计,抹胸款式,一般这种设计,亮点通常在腰部,但这件婚纱的腰部很宽松,至少对于她来说,还能捏出一个指节的空隙,胸前一串白色的流苏,若隐若现的将腹部遮挡得很好。
她本来以为这是裴堇年从哪里随便买的,观了细节才知道,除了腰线,其余部位的尺码都很贴合,而是出自名师至少,她偶尔也关注时尚界,没有听说过这位大家最近有出新款的动态。
那便是一早就订做好的。
裴堇年走到她身后,捆了捆她后背几处折进了袖口的流苏,温声问道:“喜欢吗?”
童熙喉间一阵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