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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情讥诮,冷声笑道:“既定的事实,你想借我的口推翻,童熙,你打的好算盘。”
童熙面带从容,不急不缓的语气:“是啊,我本来就是睚眦必报的人,你欺负我那么久,我收点利息怎么了。”
她悠闲的抠着指甲,眉眼间浮现出一丝状似温柔的笑意:“不过答不答应,还是在你,提醒一句,我的耐心可不是很好,易躁。”
洛璃脸色苍白,紧握着拳头,指尖刮进了掌心里,那抹疼痛却被满腔的愤怒压了下来,双颊已经现出了怒气使然的红色,却仍然昂着下巴,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的狼狈,即便是在童熙已经离开后,她也保持着挺拔的姿势,一动不动。
今天下午,洛璃接到两通电话。
第一,医生通知他亲子鉴定有了结果,让她自己过去取。
第二,是杨思睿慌张失措的吼声,下午两点,公司的股票忽然被压低了百分之五十,一度被逼停。
。。。。。。
童熙离开医院,上了车,立时将四面车窗打开,可还不够,抬手又打开了空调,铺面砸来的冷风,让她的神志快速的回笼,逐渐平静了下来。
天知道,她刚才要保持多大的抑制力和风度,还不让巴掌落在洛璃的脸上。
可是此刻却并没有回击后的快感,这些年背负的压力和苦楚已经是一个壳,压在她身上许久,即便是真相大白了,也并没有轻松多少,心里的坎,仍然有些过不去。
她双手把着方向盘,头搁在手背上,额角隐忍得青筋突起,有时不得不承认,时间真的是最扎人心的东西。
。。。。。。
“先生,你不能进去。。。。。。”
办公室的门被人撞开,助理追在后面,也没拦住这个径直往总裁办里闯的男人,见门开了,助理为难又谨慎的看了一眼办公桌后的男人,嗫嚅道:“对不起,裴总,这位先生非要见你,我拦不住。”
裴堇年抬眸,轻睇了一眼,而后打了个手势,示意助理出去。
他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事,眼尾也没向那个怒气冲天的男人侧去一眼。
空气忽然凝滞,安静到连敲击键盘的声音都很响亮,接着,便是男人踩着一双厚重的军靴,快步走了过来。
裴云深双手往办公桌上一撑,身子前倾着,视线攫住半垂着头的男人:“是不是你做的?”
裴堇年淡漠的抬了下眼梢,没说话,抽出一根烟点燃,隔着青白的烟雾,黢黑眼眸内的冷色仿佛凝固了般,“是来找麻烦的,还是求我的?”
正文 461。披着君子的外衣,在暗地里做小人
裴堇年淡漠的抬了下眼梢,没说话,抽出一根烟点燃,隔着青白的烟雾,黢黑眼眸内的冷色仿佛凝固了般,“是来找麻烦的,还是求我的?”
裴云深眼色忽霁,“果然是你。”
宽敞而明亮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外透进的光线明白清晰,裴堇年背身靠进座椅里,好整以暇的吐着烟圈,看着面前这位不速之客:“逼停洛氏股份,的确是我在背后操作,怎么了?”
“问我怎么了?裴堇年你做事究竟有没有底线,之前用漓儿威胁我撤手西南的事,放你一马,后来又跟洛氏合作,到现在打压洛氏,你一步步的,要将洛氏和洛家往死里整,你答应我远离漓儿,做到了?”
裴云深怒气喷发,黑色的瞳仁中藏着显见的几分锐利,薄唇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声声质问,将骨子里的盛气凌人透散了出来。
裴堇年薄唇微微轻启,透着凉薄,“你撤手了吗?”
裴云深一顿,竟然没有回话。
裴堇年脸上的笑更加的讽刺,“让我做君子,你倒是表面上披着君子的外衣,在暗地里做小人。”
若不是谢式查到裴云深加大了力度打压裴氏在西南的分公司,裴堇年还真的以为和这位好大哥表面上和解了。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知道裴堇年涉黑的人寥寥无几,凭裴云深的手段和人脉,不可能查不到,当初知道他故意扣下西南那批货时,裴堇年就知道,他绝对不可能轻易的放手。
因为西南的码头,曾经是裴堇年交易的重要场地。
也是裴堇年故意放出的风声,他即将要接手一批军火,目的就在西南的码头。
却没想到,他的这位大哥,兴许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嘴上说撤,暗地里,却势必要现场捉到裴堇年与黑道交易的证据。
呵呵。
亲兄弟,相互算计了将近十年,说来也是讽刺。
裴云深脸色阴沉了几分,“你对付洛氏,是因为我?”
“不是。”裴堇年一口否决,闲散的抽了一口烟,轻声道:“你可是我大哥,我怎么会呢。”
裴云深紧咬着后槽牙,腮线绷紧,“总得有个原因,说吧。”
裴堇年轻描淡写的语气:“洛氏带来的人在我工地上做手脚,我容不得。”
“放屁!”
裴云深爆出粗口:“以你的警觉度,会拖到现在了才处理?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哄骗?”
裴堇年轻笑一声,“你倒是了解我。”
裴云深攥了攥拳头,在谈判上,他绝对不是裴堇年的对手,以他的性子,最适合动手,也因此,这么三言两语下来,显然已经失了耐心。
“我不管洛家怎么招惹的你,或者是因为我的原因,你马上停止。”
裴堇年墨眉轻拧:“你凭什么命令我。”
“我只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你,我从来就没有任何的耐心,如果你还执意要打压洛氏的话,别怪我——”
“如何!找个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头上吗?是诬陷我西南那批货造假,还是码头上有我牵涉到的脏污黑幕!”
裴堇年声色冷寒,语气的力道不轻不重,黑眸瞳孔内的那抹震慑也是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但就是让人感觉到突然的压迫感。
裴云深并非被他吓到,而是没想到裴堇年竟然将他正在着手调查的事就那么随口说了出来,但愣怔也只是一秒,而后唇角勾起的笑意很是冷淡:“你有点自知之明就好。”
裴堇年不动声色的,将燃了过半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修长的手指在旁侧敲击了几下。
他起身,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目光徒然从犀利软和下来,抬手想要在裴云深肩膀上虚按一下,将要碰到时,又将手撤开,一声叹息,几近于无的从唇齿间吐了出来。
“斗了十几年了,不累吗?”
裴云深深沉的黑眸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便是嘲弄,“怕了?”
裴堇年实在忍不住笑:“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我放过洛家,这辈子你会不会放过我?”
裴云深双唇骤然紧绷,清隽的脸廓突然锐利,眉眼直逼着裴云深,“不可能。”
裴堇年眯了眯眼,这个回答,在意料之中,却又在情理之外,他似笑非笑的开口:“这么看来,洛家在你心里的地位也没那么重,一个洛璃,怎么可能让你放弃对付我。”
裴云深按揉着双手手指的骨骼,冷声道:“行了,看来我今天是白来了一趟,这可是你自找的,你不收手,我就只好动手。”
说完他转身便走,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
裴堇年抬手,在半空中顿了一秒,然后捏着鼻梁上的晴明穴,漠声开口:“大哥。”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若不细听也觉察不出来,“我们这辈子,是不是斗到死了才算停止。”
裴云深背脊僵直,搭在门把上的手在收紧,额角两侧的青筋突然暴了出来,眸子里那抹仇恨越来越浓郁。
半响,他冷声笑道:“裴堇年,当年你亲手拿枪指着我母亲的脑袋时,我们的兄弟情分,就已经没有了。”
“我爱洛璃,但是比起向你复仇,我也舍得。”
话毕,他摔门出去,力道大得门框震颤了两下。
办公室内依然明亮,明媚的光线从落地窗外流泻进来,照得满室通透,而裴堇年周身的冷气场处在其中,像是和这个场景格格不入那般。
裴堇年解开衬衫最上的两颗纽扣,将自己的身子抛进沙发里,仰头靠着,手肘支撑在沙发背上,修长的指尖捻着眉眼之间的穴位,棱角分明的脸廓一寸寸冷了下来。
他和裴云深,是同父异母的关系。
他们之前,隔着的,是杀母之仇。
促使他扣下扳机的原因,却一辈子都不能说出口,已经快十多年的时间,岁月像是在中间划下了一条泾渭分明的银河,曾经好到勾肩搭背的亲兄弟,以仇人的身份,相互争斗了十多年。
正文 462。走投无路
从下午两点开始,到四点,洛氏的股票被一压再压,险些低到百分之七十,别无他法,股票只好逼停。
洛璃在下午三点的时候,知道幕后操作人是裴堇年,当时想也没想的,两串眼泪落了下来。
她一遍遍的拨打那串早已经刻入骨髓的号码,通了,但是没接,对方也不关机,就这么吊着她,心慌和恐惧迅速的袭上头顶,占据了整个心绪,股票的速度下跌得如此之快,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裴堇年那边不搭理她,洛璃心一横,将电话打到了裴云深那里,这次倒是接通了,她还没开口,裴云深便将已经见过裴堇年的结果告诉了她。
洛璃什么都没说,挂了电话。
捂着嘴,立马哭了出来。
到下午四点,洛氏将股盘停止了,不到十分钟,就接到了裴氏的律师函。
是以裴氏的名义,而不是裴堇年个人。
将洛氏以弄虚造假的罪名告上法庭。。。。。。
洛璃最后的一颗精神稻草被压垮,毫无头绪,无边无际的恐慌快要将她击垮。
到晚上六点,洛氏召开新闻发布会,将洛氏如今的情况简单的说一通,然后话题忽转,将三年前和童熙有关的案件还原了事实真相,包括在裴堇年的婚礼上所呈现出来的,所谓童熙精神鉴定的证据,都是她捏造的。
一时间,舆论哗然,以最快的速度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
纷纷谴责洛璃,新闻发布会召开不到二十分钟,她就成了人人口中唾弃和鄙夷的真相。
并且这场发布会,以直播的形式,占据了某分台频道。
童熙坐在沙发上看过了全程,她手里捧着一袋薯片,盘着腿,双眸略有些失神,嘴角还沾了些薯片碎屑,她也忘了要擦,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电视屏幕。
“熙熙,我的乖孩子!”
温慈的声音,由远及近的钻进耳朵里,童熙猛然回神,刚一回头,就见温慈跑到了身前,手里还捏着遥控器,一脸的愤慨。
“这个姓洛的,心肠简直太歹毒了,居然趁你病着的时候想要诬陷你,害你被指指点点了那么多年,把你选择性失忆症说成是精神病,怎么会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么恶毒的事情,要不是老不死的拦着,我现在就冲到洛家去,要不是看在当初洛副官为了救他才死的,我也不会忍着洛家这么多年,可是我没想到呀,这种纵容是害了你呀!”
“妈妈,妈——”
童熙赶紧握住温慈的手,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温声道:“您别激动,她不是承认错误了么。”
“她那张嘴,黑白都能颠倒的,谁知道她说的话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童熙缩了缩脖子,她还真的不敢说,至少她的病情是事实,让洛璃改口也是随口一说,也没想到她真的能忍到这种地步。
本来是想收点利息,但是凭洛璃的性子,怎么能轻易的受她的威胁。
这也是为什么,童熙刚才看直播的时候,会那么吃惊。
童熙将电视关掉,侧身道:“不看她了,您也别生气,您看您,就这么过来,也不披件衣服。”
温慈伸手就穿了一件睡衣,肩膀上套了一件长款的薄外套,脚上趿拉着拖鞋,慌慌张张的过来,连头发被吹散了也没觉察到。
童熙将她散乱的发丝往鬓后拢了拢,轻着声音,反倒安慰起她来:“只要我人好好的,过了今晚,洛璃就会承受我当初那种千夫所指的日子,虽然我没用刀刮她刺她,但是语言是最能伤人的,也能让她不好过一段时间了。”
温慈心疼的看着她:“那就这么算了?”
“还能怎么呢?”童熙反问,但始终是温温和和的语气,“妈妈,当初三哥和洛璃真的有婚约吗?”
“有什么呀有,那是洛副官临死前见了老不死一面,要把洛璃托付给我们裴家,至于嫁给谁,凭她自己的意愿。”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温慈就一肚子的气。
“我三个儿子那么优秀,容她挑挑拣拣的,凭什么呀,我老早就看不惯了,先是来祸害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