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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每说一字,息红泪就落下一滴泪来,当话音归于沉静,息红泪也流尽了眼泪,却已瞬间恢复她飒爽英姿。
戚少商瞧着,百般滋味汇聚心头成为一股呛人的苦,他懂红泪,这女子倔强,一旦下定决心就能立刻斩断情思,从此再不会回头。他这次是真的和息红泪情缘已尽,过去树梢看月、花前细语就如同一块流光异彩的琉璃摔在地上,碎成千百块,再也恢复不了了。
“恭喜顾丞相,戚少裳共结秦晋之好!他日再补送你们一份贺礼。”息红泪拱手道。
“谢了,有你这句话已经是很大的一份贺礼了。”顾惜朝也拱手还礼,眼神一挑瞥了眼息红泪。对这女子能够当机立断斩断情思并且霎时恢复平常神态,不由得暗暗佩服。
赫连见情势转变,当下放心的一笑,收起红缨枪,也上前道:“顾丞相,好本事!竟然当着天下人面,娶一男子为妾,而且还是江湖有名的九现神龙。哈哈哈,都说我是小妖,只是我这小妖见到你这大妖也要自愧不如啊。”
“说笑了,赫连小妖最重一个‘情’字,他日能赢得美人心,还望将成亲之日告之,在下定当登门贺喜。”顾惜朝说道,引得赫连脸色尴尬,偷偷瞄了息红泪几眼,息红泪神色自若,只当没听见那番话。
穆鸠平看着戚少商,一时竟不知所措,杀又杀不了顾惜朝,而戚少商现也已是相府中人,能继续跟随他吗?
“老八。”
有很久都没有听见这声称呼了,直让穆鸠平这热血汉子差点热泪盈眶……心潮汹涌,过往兄弟们热闹一堂的情景浮现眼前,穆鸠平当下决定誓死一辈子跟随戚大当家!
“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息城主吧。”
穆鸠平一愣,随即道:“大当家,你还是念着……”
匆忙打断穆鸠平的话,戚少商继续道:“别说那么多!你以后跟着她……我已不是那个大当家,你就当我死了!”
“胡说!你明明没有死!!我穆鸠平就一直跟着你……”
“若你真当我是大当家,就照我说的去做!!”戚少商一动气,经脉又剧痛起来,缓了缓,压低嗓音道,“好好照顾她。”
“大当家,你果然……”
“别说了,我如今落到这般下场,还能如何呢?老八,好兄弟,就当是我求你了。”
九现神龙何曾求过人?何曾这般低声下气,穆鸠平一时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闷闷地点点头,穆鸠平闪身一旁,偷偷擦了擦眼角。
看来,恩怨似乎已有结果,无情合拢纸扇,抱拳道:“既然已有定论,我们也就此告辞了。”
追命连忙到无情身后,抚上轮椅把手,抬头一笑道:“嘿,下次一起出来喝酒!”
“一定!”顾惜朝还礼道。
追命推着无情出门,铁手皱眉,眼神深邃再次看了眼傅晚晴,“这样,你觉得好吗?”
傅晚晴微微一笑,道:“不好吗?”
冷血沉默寡言,对顾惜朝一抱拳随着铁手迈出门去。
走出相府大门,无情纸扇轻轻在手中敲击。
追命一见,问道:“大师兄,有事吗?”
“今天这番,你怎么看?”
追命笑道:“顾惜朝行事虽然匪夷所思,不过却也光明磊落,他即使使奸计也是正大光明的使。”
“嗯,四师弟呢?”
冷血俊眉微皱,道:“他到是明摆着利用我们,替他挡去仇人的剑!”
“顾惜朝是未雨绸缪,即使我们不在,息红泪她们也未必杀得了他。”铁手叹气道,“他只是不想和戚少商之间再结仇恨!”
“嗯……”无情微微沉思,冷血看出问道:“大师兄,你怎么看?”
“我到是对这个丞相夫人印象颇深。”
“傅晚晴?”铁手道。
无情微微点头:“一个很有心机的女子。”
“何以见得?”
“顾惜朝娶戚少商,虽然荒谬,但是却对顾惜朝非常有好处!首先,戚少商就能牵制住赫连和息城主以及穆鸠平,特别是息城主,何等仇恨顾惜朝,此刻却因为戚少商一番话再也不能杀他,而赫连和穆鸠平就更不可能了;其二,戚少商在江湖中是何等地位,从今以后他随了顾惜朝,自然而然江湖中人也要给顾惜朝几分面子,他本来是恶名昭著,此后也无人敢再旧事重提。而这纳妾,却是丞相夫人——傅晚晴提的主意!”
“虽然傅晚晴是那么说,可你怎么知道不是顾惜朝的主意?”
“铁手,果然是关心则乱啊……”无情看了眼铁手,铁手几分汗颜,“顾惜朝对傅晚晴一片情痴,怎么可能提出纳妾。而且我看今日提出要给我们四大名捕发请帖的只怕也是这个傅晚晴。顾惜朝和铁手心有芥蒂,而且心高气傲,肯定不愿接受我们保护。而傅晚晴却还是让顾惜朝发来请帖,这样无论是明里暗里都会将顾惜朝和师傅看成是一路的,以师傅的声望又给顾惜朝加了一层保护,并且身在官场也不怕有人来对付了。”
“这么说,这个傅晚晴到全是为了顾惜朝。”追命砸舌道,“这么深情,却还能容忍夫君纳妾?”
“如果是纳的别人,我不知道傅晚晴会如何,但是纳的却是戚少商,这对顾惜朝好处太多了!傅晚晴当然会愿意!而且她也明白,她做了这么多事情,顾惜朝焉能不知呢,只会更加疼惜她。”
“晚晴怎可能是这么自私的人,她不可能完全不顾戚少商的!”铁手说道,他实在是想象不到无情竟然说出这么一个他所不认识的傅晚晴来。
“傅晚晴是个温柔婉约的女子,只是所有事物和夫君比较的话,她就一心倾向夫君了。以夫为天,这对她而言是理所当然的。”无情说着,垂眸缓缓打开纸扇,“只是不知这个顾惜朝对戚少商是如何?如果有情那还好,但是如果只是利用的话,我真不知这个戚少商该何去何从了……”
铁手眉头深锁,默然不语……戚少商,这次相见完全不似当年那般虽然身处逃往之中,但是双眸犀利,闪亮如星,眉宇之间自有一股从容以及镇定!而现在,已完全没了那股气势,面色苍白,双眸黯淡,竟比当年更加沧桑以及风霜,甚至摇摇欲坠……
“唉……”怅然叹气,铁手竟然不知是该希望顾惜朝对戚少商有情还是一心一意对待傅晚晴了。
戚少商坐在窗前,怔怔地望着外面发呆。
顾惜朝微一叹息,上前,取去五色蝴蝶鸳绦,放下那一头青丝。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之前你还以为能和息红泪再续情缘?”
“她走了,她对我彻底死了心。”
“这正是我的目的。”
冷笑起来,戚少商转眸看着顾惜朝:“戏演完了,你抓我至此,苦心经营,今天这一场大戏终于落幕了。你的目的达到了!从今以后不会有人追杀你,江湖中自有你的地位,官场中也自有人会护着你。”
顾惜朝皱起眉,眼神逐渐冰冷起来。
“我没用了!你是要杀了我还是任我自生自灭?”
抚上额头,努力抑制袭上心头的怒意!!顾惜朝深深呼吸,生怕自己一时失控又像那日那般将戚少商百般折磨。
垂下眼帘,重新转头看着窗外,戚少商轻轻靠着窗框,竟然感到说不出的疲惫……一生受苦,不知何时才是尽头,戚少商只希望今夜就能一切结束,他累了。
“我真心对你。我不仅仅是让你我明白,我要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顾惜朝的人!”
“罢了,我已毫无利用价值,何苦还编这些说辞……你一向说得很好听,只是我已上了两次当,不想再有第三次。”
“你说我对你说的都是骗你的?!”顾惜朝猛地拌过戚少商的身子,“你说我骗你?!”
“是!你骗我!你骗得我好苦!!”戚少商双眸射出怨恨,咬紧嘴唇,他又感到一股浓浓得恨不得千刀万剐此人的恨意!
“我句句肺腑,你竟然说我骗你!!”
“肺腑?!”戚少商怒极反笑,“第一次,你是为了铲平我连云寨才假意和我称兄道弟;这一次,你不过是想杜绝今后有人追杀,堵住江湖那些关于你的恶名,所以你需要我站出来为你说话!两次,两次我都如你所愿了,顾惜朝,你还想如何?你还想要什么?!”
顾惜朝闭上双目而后又睁开,抓住戚少商肩膀的手开始颤抖、用力起来。
“无论你还想要什么,我给不起了。你要走了我的连云寨,一干出生入死的兄弟……息红泪也离开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要的,我给不了……能不能请顾丞相快点下决定,是要杀还是要折磨我一番再杀,都快点吧!我累了…………”
“戚少商!戚少商!!”顾惜朝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出口,伸出五指,想要狠扇眼前这个人,到了脸边却还是柔柔地抚摸下来,“我还要一样!你给得了。”
“什么?”
“你!!”顾惜朝将戚少商拉入怀中,吻上他头顶的发丝。
戚少商怔愣片刻,随即用力推开顾惜朝,只是顾惜朝抱得十分用力,他几番挣扎,仅仅拉开两人些许距离:“放开我!顾惜朝!你今天一番说辞,明天又一番道理!我不懂你,你太喜怒无常,不可理喻!!我不知道你说得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百般心思,我一样都猜不透!!再和你如此下去,我要疯了,我快要被你逼疯了!!!”
“不会的……”顾惜朝制住戚少商的挣扎,紧紧揽在怀中,“我不会让你疯的,也不会让你死!有我在,何人能伤你?!你记住,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话,当日我说你是朋友,就真心当你是朋友。只是环境所逼,我要立足不得不违背良心。而今,我说对你一片真心,也是实话!我煞费苦心,才能真正让你成为自己人,今天我特意请来息红泪,就是让你们了断过去种种,从今以后你就一心一意随我,我会待你好,我今日万般心思都是为了你…………”
“你骗我!!我不信!”戚少商依然百般挣扎,“我不信!!你辱我,折磨我,今日又在众英雄面前将我仅剩的一点自尊也剥夺干净!!我活不下去了!!顾惜朝,你逼死我了!!!”
这番撕心裂肺地话让顾惜朝心口一痛想起那个梦……梦里,戚少商决绝地拔剑自刎……历历在目,惊得顾惜朝一时愣了神,手上也松开了。
戚少商猛地推开顾惜朝,冲至墙边,一把扯下逆水寒剑,寒剑出鞘,就向脖颈抹去。
“不要……不可以,你不能死……你不能死!!”顾惜朝迅疾上前,一把抓住逆水寒!用力地扯住,鲜血从白皙手掌中缓缓流下,顾惜朝手指不松,硬是从戚少商手中将剑扯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戚少商仰头大笑,踉跄几步,靠在墙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顾惜朝,你好,你好狠!!”
“要如何你才肯信我?”顾惜朝摔开逆水寒,问道。
戚少商突然抬头,眼眸射出精光:“打通我||||穴道,恢复我内力!!”
“好!!”顾惜朝箭步上前,拉过戚少商,盘腿坐在地上,双掌抵在他胸前,戚少商只感觉一股内力涌入,沿着四肢百骸游走,冲开被封的||||穴道。
一个||||穴道一个||||穴道的打开,戚少商额头沁出细密汗珠,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终于顾惜朝双手移开。戚少商缓缓吸气吐纳,只觉内力在体内畅通无阻,竟是说不出的舒畅!
大喜,戚少商睁开双眸,却见顾惜朝一脸苍白,双手颤抖。那白皙纤细的手掌依然汩汩流着鲜血,逆水寒是何等锋利的寒剑,剑过,不但留下深深的伤口甚至留下剑寒延后伤口愈合,刚才双掌抵在胸口,地上已是一摊鲜血,而自己胸前的红衣也已湿透,甚至浸到了内里。
“你,你信我了?”顾惜朝急喘几口气,问道。
戚少商缓缓站起身,又慢慢走到一旁,拾起逆水寒剑,犹如能感知人的心,逆水寒突然发出铮铮剑鸣。
苦笑一下,顾惜朝说道:“这宝剑果然有灵性,不但能感知别人的杀意铮铮而鸣报警,也可以感知主人的杀意,剑鸣示威。好剑!”
抚上逆水寒,戚少商突然抖剑比在顾惜朝脖颈上。
剑如此锋利,只要戚少商稍微一用力,立刻可以让顾惜朝人头落地。
“你信我不信?”顾惜朝依然问道。
“不信!”
心上一阵剧痛,顾惜朝嘴角流下血丝:“你骗了我。”
“你骗我那么多次,我骗你一次不为过吧。”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你当日在连云寨,拜香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那是说给全寨人听的,对你,我一次也没有骗过!!”
“顾惜朝,你一只手受伤,但无碍你的武功,出手吧。”
“杀你只能用鬼哭小斧,我惯用右手,现在右手受伤,必定失了准头不能一击必杀。既然如此,我何苦呢……”顾惜朝说着,居然耸耸肩膀,挺起胸膛。
戚少商双眉紧皱:“你这般作态,当我下不了手吗?!”话音一落,逆水寒抬起向前一送,剑尖没入顾惜朝胸口几分,再一用力,又刺进几分。
顾惜朝嘴角流下更多鲜血,却一笑,道:“这般不干脆!也想在我胸口刻字吗?”
戚少商一呆,手无意抚上胸口……“你若心中无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