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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嘴角流下更多鲜血,却一笑,道:“这般不干脆!也想在我胸口刻字吗?”
戚少商一呆,手无意抚上胸口……“你若心中无我,我就在这心口刻上!你擦不掉,抹不去……低头就看的见,每一心跳就感觉得到……”又一恍惚,那晚疯狂浮上眼前……“我知道,这个字不仅仅是刻在你胸口,也刻在了你心里。”
顾惜朝拔出寒剑剑尖,皱起眉头,点了自己心口几处||||穴位,站起身:“你我同床共枕,若能杀我,早杀了。何至等到今天。”
戚少商踉跄几步退后,手无力垂下,一如当初那般逆水寒铿锵落地。
“少商。”顾惜朝喘口气,上前道,“你就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戚少商直直盯着顾惜朝,圆睁的双目竟然透过顾惜朝看见遥远地过去……旗亭酒肆,青衣人笑得随意洒脱而转眼之间,竟就满手鲜血,站在一堆尸体之上,在他的脚下,有很多很多人的尸体……有红袍,有劳二哥,有勾长青,还有喜欢画画的六当家,还有卷哥!他双目禁闭,浑身缩在厚重毛裘里,满口鲜血……戚少商怔愣片刻,突然摇晃地后退几步,咧嘴一笑,靠在墙壁上缓缓下滑坐在地上,抬眸,双目呆滞依然是透过顾惜朝的肩膀远远地看着什么……
顾惜朝顿时一惊,心中翻江倒海般地涌来一股剧痛!“少商,少商……”上前,抓住戚少商几番摇晃,抬手狠扇了他几巴掌!顿时戚少商脸上清晰地泛起鲜红的五指印,嘴角流下血来。
“少商!少商!!你怎么了?!醒醒!!戚少商!!”
戚少商似乎根本看不见眼前的人,似乎也失去了所有的感觉,他一直盯着远处,深深地舍不得移开视线般地注视着。
“你怎么能疯?你怎么可以疯!!”
顾惜朝一时急痛攻心,竟又吐出血来!咬紧牙关,又扇了戚少商几巴掌,依然不行……顾惜朝也坐下,一掌击在戚少商背部,以内力输入,沿着四肢百骸首先护住了他的心脉,然后游走各处||||穴道。
我知道这般对你,终有一天会逼疯了你!可是我说过:有我在,你疯不了也死不了!!我从未欺骗过你,对你说的每一句都出自肺腑!!顾惜朝不顾胸口气闷以及手上疼痛,一味不断输入内力进到戚少商体内,戚少商之前内力被封又强行用功,而今虽然解开||||穴道但是胸口的一口浊气扰了他的心神,再加上他连续几天的苦思冥想,一时气岔侵入经脉,这才乱了神志。
缓缓疏通经脉,顾惜朝微微吐纳,突然掌心用力,逼得戚少商呻吟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然而双眼却渐渐恢复了神采。
眼前人影模糊,细细看去,顾惜朝的容貌才清晰起来。
“你,你怎么吐血了?”
顾惜朝抬手抹去嘴角血丝,抚去垂落在戚少商脸上的发丝,随即揽入怀中……
“我,我刚刚是不是入了心魔……”
“我说过不会让你疯的。”顾惜朝低头在戚少商额上一吻,“我从不骗你。”
“可是我丝毫不懂你。”
“你不懂没有关系,我懂你就可以了。”
戚少商心头依然纷乱,几番思想在激烈冲撞,这个人说的是真是假?他对我又到底如何?疲惫地抚上双眼,又放下,看着顾惜朝:“我好累……”
“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再想了……否则又会入魔的。”顾惜朝说着横抱起戚少商,轻轻放在床上。
“顾惜朝……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对你如何…………”
顾惜朝身形微微一颤,随即却展颜安慰似地一笑:“你知道我对你如何就可以了……以后,以后会好起来的。”盖上被褥,顾惜朝回身打算离开。
“我还是疯了的好。”
“别说傻话,你若疯了,我会好过吗?”说完,顾惜朝径直跨出去,缓缓关上门。
侧耳听着顾惜朝走远,戚少商半坐起身……
“红泪……我还是辜负了你,今天你眼中落泪,却不知我心口滴血……我们实在是有缘无分!如果当初我能遵守约定,仅在连云寨呆上一年,现在只怕你我早已退隐江湖,有了一双儿女。可是……可是…………”戚少商说不下去,抬头望着窗外漆黑夜幕……顾惜朝你今天逼疯我,却又救我。你说你懂我,那你可知我现在清醒的不如疯了,活着不如死了…………你懂我,你懂我什么?
我懂你,我懂你百般心思!!顾惜朝坐在院子围墙一角,晚风拂面,几许青丝飘扬带着些许忧愁。双眼直直注视着那透出昏黄灯光的窗口……戚少商,你还是想不通,想不透,你依然过不了自己这关!明明下不了手杀我,可是这个念头你却也挥不去、丢不下。你始终不能释怀连云寨……你认为自己清醒的不如疯了,活着不如死了。却不知我心头的苦,我到底该如何对你,你才能心甘情愿地随我;我到底该拿你如何,你才能放下过往一切一心一意和我在一起…………顾惜朝微微叹息,他也是心头百般感触,一时竟也理不出头绪来,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怔怔地望着,顾惜朝苦笑起来:“晚晴,当日在成亲前,我坐在树上看了你一夜。而今却是洞房花烛夜,我坐在墙头守着另一个人……晚晴,你若知道,不会怪我吧…………”
天明。顾惜朝和傅晚晴坐在桌前,轻声交谈。片刻,戚少商随着环儿走了进来。
虽然昨夜一宿未睡,不过内力已恢复,只要调息一下,戚少商已觉无大碍。
“戚大哥。”傅晚晴微微点头道。
“顾夫人。”戚少商上前落座。
一二跑进来,看见戚少商,立刻上前屈膝响亮地叫了声:“二夫人。”
戚少商一时不觉,听见旁边的笑声,才回过神来一二是在叫自己。
傅晚晴掩住口,顾惜朝也嘴角上扬,掏出一锭碎银,一丢。一二欢喜接过,回头叫道:“上菜了!!”
戚少商面色赧然,狠瞪顾惜朝一眼,桌下一脚蹬去,顾惜朝不露声色地架住,向戚少商笑笑。
不去管桌下那你来我往地暗斗,傅晚晴突然说道:“惜朝,近日你不如陪着戚大哥四处走走吧。戚大哥在府内呆了这些时日,只怕再呆下去就憋出病来了。”
这番话,是不是傅晚晴知道我昨晚入了心魔的事情……戚少商瞥了眼顾惜朝,顾惜朝回敬了一个眼神:我怎会拿这件事去惊扰晚晴,她本就身体不好,这岂不让她心神不宁。
宽了宽心,戚少商不打算否决这很好的主意:“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顾惜朝,你还是留在府内多陪陪顾夫人。”
“我有什么好陪的……”傅晚晴开口道,“你们两个都是习武之人,出去在外,也可以互相照应。”
“一人独留相府,还是顾惜朝留下照顾才好。”
“这个戚大哥放心,我有意让爹爹还有表哥过来住几天。”
傅宗书和黄金鳞?他们要过来?所以傅晚晴想让顾惜朝回避?……戚少商已想不出什么借口,眉宇微蹙,然后点点头。
傅晚晴笑起来,又道:“惜朝,出门在外,多注意身体。前几天,你已过于劳累,现在又受了伤。”
顾惜朝脸色雪白,手上缠着白布。戚少商淡淡开口道:“已经是丞相了,有事不会让手下人去做吗?既然受伤,还是多休息几日罢了。”
“别的当然可以吩咐旁人去做,只是那婚事……惜朝必定亲历亲为。”
“为什么?”
“交给旁人,他总是不放心。当初他也是这般,结果喝过交杯酒后就伏在桌上睡着了。”只是料不到,那洞房花烛的一夜,却成了今后的习惯。
“哦。”回应着,戚少商心下有些愧疚……那日还置疑顾惜朝躲他,嫌他,却不想他是真的在忙。
“知道了,还怪我?”顾惜朝酒杯端在唇口,却抬起眼眸瞥了眼戚少商。
咳嗽几声,戚少商岔开话题:“什么时候辞官?”
“快就几天,长就几年。”
“你……”戚少商只觉又好气又好笑,你顾惜朝随口一句却让旁人白忙了半天!
“不是想我和诸葛神候联手吗?辞了官在官场上还如何帮他。”
原来你还一直挂在心上,虽然口口声声要辞官,却还是心系大宋!戚少商微微笑起来……这几日心头难过的事情太多,现在听闻这句话,顿时心下大慰。
自从出了连云寨,就不见他这般开怀地笑了……顾惜朝心头一紧,手中酒杯晃了几晃。早知这样,我早该答应他才是,他能开心,我也不致郁郁寡欢。心头如此想,脸上却一沉,顾惜朝骂了一句:“傻子。”
傅晚晴看在眼里,稍稍叹气:不知为何,惜朝对自己从来都是坦率,除了那些会扰自己心神的,惜朝会隐瞒不说,但其它都还是心头如何想嘴上就如何说。可是对戚少商,惜朝就是这般不甘不脆,话在心头转了几个弯,说出口早已变了味,不是原先的意思了。而戚少商也是太过率真,别人说出口他就已信了几分。
“两个傻子。”低声道,傅晚晴无奈地摇摇头。
用过饭,戚少商心下雀跃,果然还是个江湖人,迫不及待地要走。
顾惜朝拿了些银票,也不打算收拾什么衣服,套上装小斧的小包,抬眼问道:“骑马吗?”
“不用了。”
当下,两人就来到府门口,顾惜朝转身,对上傅晚晴一双美眸,两人都没有开口,只是眼神里已包含了千言万语。
戚少商还是觉得顾惜朝理当留下,可是顾惜朝已经回过身,竟也是一脸的跃跃欲试。
“明明也是个江湖人,偏一心要进那官场。”
“权势只为了晚晴。”而重入江湖却是为了你……顾惜朝掀起下摆,跨出门槛。
京城繁华热闹,人来人往,多是进京来做生意的人。
戚少商终于内力恢复,此刻施展,在熙熙攘攘地街道上箭步如飞,忽而跃上一旁屋顶,几个起落已飞出老远。
怎么还是小孩子性情。顾惜朝一笑,也跃上屋顶。
在路人眼中,这屋顶上疾驰的两道身影,一白一青,一前一后,竟是如此和谐,翩翩欲飞的灵动和美丽。
“去哪?”戚少商问道。
“你心里不是早已定了吗?”
一笑,突然拔剑,剑刃颤动,嗡嗡有声,戚少商脚下一停,仰身就向后刺去。
顾惜朝脚步不停,佩剑出鞘,格开。斜身滑步,闪在戚少商身侧,挥剑劈去。戚少商举剑硬接,两剑相撞,响亮地当一声。
顾惜朝细长剑身沿着逆水寒滑下,又一挥劈过来。戚少商侧身闪避,长剑还刺,一剑既出后着源源倾泻,剑法轻灵又快,翻翻滚滚地和顾惜朝拆了一百余招。
关在相府,许久没有使剑,这一下戚少商使的甚是畅快淋漓。而顾惜朝却是手伤未好,而且剑法本就不及戚少商,当下应付得便有些吃力。眉头一皱,顾惜朝举剑直劈,剑圈团团围住戚少商,戚少商见难以闪避,一抖手,长剑指向顾惜朝胸膛。顾惜朝回剑削剑。又清脆地当一声,两剑相交,顾惜朝也不等戚少商抽剑,放脱手中剑,纵身而上,双手扼向戚少商喉头。
戚少商一惊,连忙后退。
顾惜朝一笑,脚尖一挑,佩剑又已回到手中,挺剑歪歪斜斜的刺去,剑身摇摇晃晃,没半分劲力。戚少商笑道:“你这是甚么剑招?”眼见顾惜朝长剑刺到,正要挥剑挡格,却见顾惜朝突然间右手后缩,向空处随手刺了一剑,跟着剑柄疾收,似乎要撞上他自己胸膛,跟着手腕立即反抖,这一撞便撞向右侧空处。戚少商更是奇怪,向他轻轻试劈一剑。顾惜朝不避不让,剑尖一挑,斜刺对方小腹,戚少商又一笑:“古怪!”回剑反挡。
顾惜朝完全不按剑招出剑,尽是刁钻古怪,看似无力却又瞬间逼近。戚少商反而觉得有趣,一剑飘飘忽忽地袭来,他只是挡住,也反手一剑,同样剑尖飘忽不定地刺向顾惜朝。
两人越打兴致越高,比着看谁的剑法更加古怪,看谁能化解得了对方的剑招。
忽而一旁传来笑声。
戚少商手腕一转,立即逆水寒回到剑鞘中。顾惜朝长剑一抖,挽了个剑花,也收回鞘中。
“你们两个真是好兴致,来了六扇门却不进来,只在这屋顶上玩开了。”原来是无情。冷血站立一旁,看见刚才那一出比剑,直让他心痒难耐,恨不得也下去比试一番,看能不能化解开那越来越古怪的剑招。
“无因无由,不好就此打扰。”戚少商抱拳道。
“下来用茶吧。”无情一笑,轮椅已平平飞起,稳稳落在地面。
早就知道无情用暗器是一绝,轻功也是一绝。而今日看了,依然不得不佩服这年纪轻轻却是四大名捕之首的无情。
进了六扇门,只见到处都是忙忙碌碌,跑来跑去的身影。那边一衙役正审问一年轻人,这边几个衙役整理着一堆资料,还有些衙役楼上楼下的跑,手里不是抱着什么古怪器具就是一堆厚厚的卷轴。
“敢问铁手呢?”
“出去办事了,追命和他一起。”无情招呼戚少商和顾惜朝进到偏室,掩上门,清静了些。
虽然很想问铁手去哪里了,是什么案子竟然能惊动两大名捕,但戚少商还是忍住不问。
“师傅说过几天你们会来。没想真的让师傅说中了。”无情打开纸扇。
“哦?这倒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