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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上那么一点,皮肤以及脸色都非常苍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一头又长又直的黑发披泻下来,湿湿地沾在脸颊和胸前,半飘浮在水面上……顾惜朝觉得戚少商很好看,不像女人,但是自有一股魅力和气质,一种智慧、成熟、圆润与悲天悯人的情怀形于内而发于外的特殊气质,那是生命的历练,生活的体验,领悟孕育而成,像磁铁般散发出吸力,紧紧吸引着别人愿意接近他。
非常愿意接近他……顾惜朝靠上前,将落在戚少商胸前的发丝撩到身后,缓缓撩起水洒在戚少商的心口,轻轻的慢慢的擦去血污,然后那鲜红欲滴,在雪色的肌肤上分外显眼的“惜”字落入眼帘。
心神一荡,顾惜朝捧住戚少商的脸就吻了下去。
中
戚少商一时没有提防,被顾惜朝猛地扑上来,站不住就向后倒去,顾惜朝连忙一手抚上他的腰。
用力地推阻,但是浑身都痛又无力,戚少商被迫张开嘴迎入顾惜朝的舌。
顾惜朝吻的很疯狂也很激烈,戚少商此刻非常虚弱再加上缺氧……本来抵在顾惜朝胸前的手无力垂下,激起一片水花。
顾惜朝松开戚少商,戚少商退后几步,大口呼吸,一双眼眸因为晕眩而蒙上一层薄雾……
“你若想杀我,何不一刀了解我算了,何苦如此折磨我。”
“就是要折磨你。”顾惜朝瞪了一眼,又扯过戚少商,给他洗身上的伤口。
本来已经凝固的血被热水一泡又化开,伤口浸了水火辣辣地痛,再加上内伤,戚少商再坚韧的性格,此刻也无力支撑下去,头抵在顾惜朝肩窝处,眼无力地垂下。
“随便你了……”喃喃地,声音越来越低。
见戚少商已经神志不清,顾惜朝几番踌躇才缓缓开口道:“要我今日放过你也可以,但是你答应我一件事。”
“嗯…………”
“答应我一件事!”
“嗯……”
“你这是答应了?”
“嗯…………”
“好,我让你叫我名字,叫我……惜朝…………”
“……”连底不可闻的咕哝声也听不见了,顾惜朝眉头皱起,摇晃了两下戚少商。
“你答应了我的……叫我!!”
“叫,什么……”重新被摇醒,戚少商头晕目眩。
“叫我惜朝。”
“惜朝……”喃喃地,戚少商重新倒回顾惜朝怀中。
“再叫一次……”
“惜朝………惜朝…………”
“少商……”低沉回应,终于顾惜朝咧嘴一笑,本来如冰铸的面容顿时发生了变化,仿佛从内心里焕发出一种光彩,在这烟雾缭绕之间好像一朵开在仙界世人决不可能看见的绝美花朵突然绽放,瞬间绮丽、瞬间灿烂、瞬间温柔。
整整昏睡了四天,才清醒过来。
戚少商睁开眼睛,却瞬间被眼前人惊得目瞪口呆。
是傅晚晴。
“你,你……傅,小……呃,顾夫人。”
“戚大哥。”傅晚晴微微笑道,“身体好点了吧?”
“呃……”活动活动手臂,又揉了揉胸口,戚少商说道,“不碍事了,我这是…………”
“惜朝在请大夫的时候,我就疑心了。相爷府内若有人生病从来都不请大夫,一直是由我来诊治。而今他居然要请大夫,我想肯定是戚大哥你受了伤,因此硬是让他带了我来……”
“嗯……”戚少商顿了顿,然后一笑道,“我喝醉了酒,就会发酒疯。拿着刀子在身上乱划,又绊了几跤就成这样了…………”
“哦……”傅晚晴微微一笑,“他虽然带了我来,但又推说男女授受不清,还是请了外面的大夫。”
这么说,傅晚晴并不知道我身上的伤了……戚少商不自觉地摁住胸口,这心口处的“惜”字绝对不能让傅晚晴知道,否则她定会猜到是顾惜朝下的手……若让他们夫妇两个为此而起争执,那就是我的错了。
“只是些皮肉伤而已,我早已习惯。休息几天即可,看,我现在不是已经无大碍了吗。”戚少商笑道,却突然气闷,咳嗽起来。外伤是已无大碍,可是顾惜朝那一掌用了内力,这内伤却不是几天就可以好的。
“戚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戚少商略微调息了下,说道。
傅晚晴没有再开口,只是盯着戚少商看……这九现神龙清俊的容颜令人亲近,却又令人疏远……眉宇之间有股深奥而忧郁的神情,但展颜一笑却天真若稚童。
戚少商被盯着浑身不自在,喃喃开口道:“顾惜……咳,你相公呢?”
“今日皇上突然有了兴致,他上早朝去了。”
这顾惜朝倒是个颇有本分的臣子,至少他不是一个只会进谗言的人,相比傅丞相而言要好的多了……若是他能和诸葛神候联手,那就好了………戚少商微微宽了心,欲掀被下床,但又顿住,看了眼傅晚晴。
“你还是多休息,不用急着下床。”傅晚晴回头吩咐,下人端上药碗。
光是闻那气味,戚少商就知道肯定很苦。
看见戚少商皱起眉头,傅晚晴忍俊不禁:“像个孩子……不知道良药苦口吗?”
戚少商脸色微红,端起碗一口喝尽。
“戚大哥,其实今日我来,还为了一件事。”
戚少商心头转了几个念头,但最终肯定是和顾惜朝有关……不禁神色尴尬起来,该怎么说?若是傅晚晴质问他和顾惜朝之间究竟干了些什么时,他说什么??一味推到顾惜朝身上,只是让这女子更为心伤,而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又太荒谬了吧……唉,轻声叹气,因此戚少商才一直回避傅晚晴,却不想今日还是躲不过去。
“你和惜朝,我都明白。”傅晚晴站起身,神色之间微有几分忧愁,“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恨他是应该的……但是,戚大哥,惜朝从小受苦,受尽世人冷落,他不相信别人,在他眼中,这世上的人都是坏的,都是自私的。也因此,为了生存下去,他不得不让自己比别人更坏更自私。可是,若是有人对他好,他也会加倍地对这个人好…………”
对他好?当初我对他还不好??戚少商暗自撇了撇嘴。
傅晚晴笑道:“你是个例外,你对他而言自始至终都是个例外。而且,他若不是念及你的好,早就杀了你了。”
“我始终当你是朋友……”“旗亭一夜,永生难忘。”戚少商回想起顾惜朝说过的话。
“他不是个坏人,只是环境所逼,身不由己。他一直都想将一身才华有所发挥,可是却没有人给他机会。他只能自己创造机会,而一旦抓住机会,他是无论如何放不了手的,虽然方法是太过了,但是惜朝他绝对不是个坏人。”傅晚晴说道。
“话虽如此,我也体谅他的难处。但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就要一路上堆满他人的尸体吗?他一定要用无辜百姓的血祭奠才能爬上高位吗?他当初是身不由己,可是官场如江湖,其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怎可能让他坐上高位后就能改邪归正,只怕到时候他是泥足深陷,照样身不由己。”
“戚大哥……”听见戚少商的话,傅晚晴不由大急,“你不能原谅他?”
“我原不原谅他并不重要,如果他真有心,不让过去那一干好汉的血白洒的话,就希望他能做好丞相之职,尽他为人臣子的本分。多替百姓说话,护国保家,抵御辽兵。”
“你说你的原谅不重要,可是他却只在乎这个。其他人反而并不看重……”傅晚晴苦笑一下,幽幽地说道。
戚少商没有听见傅晚晴的话,只是看着她眉头微蹙,神色忧伤,不由放松了语气道:“顾夫人,你如此体恤顾惜朝,一心一意地对他好……他对你好是应该的,就麻烦你多劝劝他,不要走回头路,能真正地改过自新。也不枉我多次放他了…………”
“我劝他,他未必肯听,戚大哥何不自己劝他?”
“他才不会听我的!”如果他听我的,也不会死那么多人了……戚少商心里咕嘟一句。
傅晚晴笑起来:“戚大哥,是你说的方式不对……如果你能照我说的去做,我肯定惜朝会听。”
戚少商怀疑地看着傅晚晴。
傅晚晴略微靠近,道:“不要开口就是仁义道德,你知道他一向不齿这些。而且语气不要那么严厉,你知道惜朝是你越强迫他他越不肯,你倔他比你还要倔。所以,戚大哥,你何不备好酒菜,用惜朝送你的三弦琴边弹边对他说呢……”
戚少商更加怀疑,这般做法焉是男子所为:“顾夫人,你的办法甚好,但为什么你不如此呢?”
“惜朝不让我参与政事,若和他谈论国家社稷,百姓安危,我始终是个女人。这不是我想和他谈就能谈的。”
“顾夫人一向才识渊博,和顾惜朝是天作之合,他并不是只看中夫人的美貌,想必夫人的才识也是他动心的一点。”
“戚大哥,如今有此良策,你却缩足不前了?”傅晚晴有点心急了,她和戚少商说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顾惜朝,近日顾惜朝心事重重,希望今晚能让他高兴一番。
“我……”之所以犹疑,是因为戚少商可不认为这是个良策。无可奈何叹气,戚少商点头道,“好,我尽力而为就是了。”
顾惜朝一身疲惫,下马,进府。
皇上今日早朝,以为他会有何见解,却不想只是召集群臣说“采选”的日子临近,让大臣们推荐人选。
哼!大宋有如此昏庸皇帝,只怕气数将近了。
顾惜朝冷笑一声,打算看好时机,还是舍弃这官职罢了……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当那个连云寨的大当家,以他的兵法谋略抵抗辽兵不是难事,不但美名在外,而且消遥自在……也不会和戚少商之间有那血海深仇了…………
顾惜朝皱起眉头,不耐地挥手道:“罢了罢了!如今想这些干什么?!事已至此,我又怎能心生悔意……”
“是,奴婢告退。”
顾惜朝一愣,看见面前跪着一个婢女,才明白,刚才一味想的出神,这个婢女在面前都没有注意,“等等,你有什么事?”
“回爷的话,夫人说今晚戚公子有事相谈,请爷过去。”
“他,他醒来了?”顾惜朝今早临去之时,戚少商还在昏睡当中呢。
“是的,近午时,戚公子就醒过来了。”
定下心神,顾惜朝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呃,夫人呢?”
“夫人在房里看书,说没有什么事,爷就不用过去了。”
顾惜朝略一细想,问道:“今天夫人去见过戚少商?”
“回爷的话,夫人是去见过戚公子。”
原来如此,顾惜朝挥手让婢女退下,自己沉思起来:晚晴这是何用意?今晚显然是她刻意安排……她和戚少商谈了些什么,无非是为我说好话,让戚少商放下心头仇恨罢了……倒是戚少商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今天他说有事相谈,肯定是让我和诸葛神候联手整理朝政。
顾惜朝一丝冷笑,无论你如何劝说,我只当耳边风罢了。诸葛神候放不下这片天地,但是我放得下。辅佐如此昏君,呕心沥血,何苦呢?
想定,顾惜朝脚步轻移,掠向戚少商的房间。
怀抱三弦琴,戚少商指尖轻划,一缕琴音逸出。
自从上次将琴押在酒肆,就没有怎么好好弹了……这把琴和那把显然不同,那把不过是用粗木打制,马尾拉的琴弦。而这把是用上好的檀香木,极品的琴弦所制……
“若不是当初我毁了你,你可曾有今天这般身价?”戚少商笑起来,指尖划动……
顾惜朝在中途就听见了行云流水般的琴音……琴音高亢,在这万籁俱寂之时尤为响亮,但是琴音却淡定和落寂,没有什么转折变化,仅仅一味地持续……
顾惜朝继续前行,等走到院门口时,清冷的琴声已经变如冰山脚下的溪水,缓缓流淌。忽而有云雾拨开,阳光如零落的金箔般飘洒下来,冷色调的音乐里平添几许和煦和暖色。
戚少商一身淡绿长袖褂子,腰束浅青带子,长发被白色丝绳扎住,怀抱一把深褐三弦琴,双眸看着远处正弹着……
顾惜朝沉吟片刻,上前。戚少商回头见是顾惜朝,停了下来。
顾惜朝一言不发,拿起三弦琴,铮铮两下,也弹了起来。幽幽的声音正和刚才清冷淡漠的琴音相得益彰,但此刻却属于风的色彩和味道,属于风的随意和飘荡。柔软如丝绵般的琴音里,有淡淡的冷漠和温柔。其后曲调一久,这有规则的弹拨依然悠然,但带着几许疲惫,偶尔响起金箔碎飘落的声音,之后陷入沉寂,曲音又重新回到如开头般的随意……
“你想辞官?”戚少商惊道。
放下琴,顾惜朝点点头。
“你……你费尽心血,得到权势,如今就这么抛下?”
“是。”顾惜朝供认不讳。
“你,你……”戚少商气极,反而骂不出口来了。
“我怎么了……这官是我费尽苦心得到的,舍弃它我都不心痛,你这么急干什么?”
“顾惜朝,你好不容易得此要位,有多少人梦寐以求啊,可是你却这么不珍惜,你当这一切都是场游戏吗?你想玩就玩,想不玩就可以丢到一旁?”
“哼。”甩手站起,顾惜朝走到一旁,“我就是不玩了,把它甩到一旁,你又奈我何?”
“我是不能把你怎样。”戚少商气苦,仰头喝下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