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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挠挠头没想明白,就到厨房做早饭去了。
木头和空空师傅吃完早饭,收拾了碗筷,空空就钻进房间里没出来。木头吃完饭一般都要出去遛遛消消食,遛着遛着就往村口的悦来客栈走。
远远就望见悦来客栈门前一大堆村民,木头想想要避避风头,可是又想看热闹,最后决定爬树。
三两下无声无息爬上棵老槐树,木头才看清村民们正围着一个极好看的女子大呼小叫。那个女子冷得很,嘴巴一下都没张,实在耐不住了,瞬间就拔出了佩剑,指着帐房先生高声道:
“我周冰儿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我们峨嵋的清规戒律也十分地严,先生之命,恕小女不能从,若再有骚扰,休怪我剑下无情!”
木头这下听明白了,原来试鞋试到峨嵋派的女侠那了。可村民们听了这话不乐意了,群情汹涌,一个强壮一些的村民喝道:“管你们鹅派鸡派,就得试鞋!你不试就是心虚!肯定是你把我们的祖宗牌位给砸了!”
周冰儿听到这,觉得事情有点严重,这时,二楼客房的窗户开了,木头眼尖,不由轻吟出声“是他!”
他正是黑衣楼的楼主长乐,只见长乐仍是那副堪比日月的明媚容颜,眸光一扫,含情脉脉望向楼下众人,众人心一颤,仿佛都受了盅惑般,纷纷安静下来。长乐嘴角一笑,转瞬妖娆如魅,似用了世间最美妙的音色,开口道:
“何必对个女孩家动粗,派个老嬷嬷给冰儿姑娘在内室试鞋,便可真相大白。”
周冰儿望着长乐雌雄莫辩的容颜本已有些心动,又听见长乐是在替她解围,不由得由心动转成了倾慕,甚至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蹲在槐树上的木头眼神清明,看着地上的那些人一个个盯着长乐神昏癫倒的样子,十分不解,最后只能归结于长乐这只大妖精施了妖法,事实上,长乐确实用了那么一点点惑人之术,滴水不漏地勾走了众人的魂。
这时村民中听话地走出个老婆婆,老婆婆接过绣花鞋,拉着周冰儿进了客栈内堂,木头看不见里面情形,也没看见马掌柜的踪影,正嘀咕着,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她吓了一跳,差点没从树上摔下来。
歪了脑袋一看,原来正是马天眼马掌柜!马掌柜老神在在地和木头一起蹲在大树杈上,木头疑心这马掌柜的武功忒高,他来了她都不知道。马掌柜摇摇头,鄙夷道:
“你个小丫头看美男子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我蹲这老半天了,你都没理我。”
木头安心了些,原来如此!只不过还是上上下下地扫了马掌柜几遍,一样的布衫一样的烟斗,没啥特别的,不过她师傅空空早说了:江湖上越看上去没啥的人越有啥!
木头大概领悟了空空师傅的话,不过也不排除她是看美人看得警觉性下降的,最后木头还是悻悻地狡辩道:
“哪有,俺只看看热闹,不看人的!”
马掌柜不置可否,一会那个婆婆急步走了出来,举着鞋子高声宣布道:
“那女娃子把鞋穿进去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婆婆咬牙切齿地跟周冰儿掘了她家祖坟似的,周冰儿追了出来,大声斥责道:
“你胡说八道,你栽脏嫁祸!”
村民们自然不信这话,一个个义愤填膺,也不管周冰儿是个花容月貌佳人,动手就要绑了,周冰儿剑花一扫,村民们吓得退后了几步,可村民们嘴上却还是不饶人,纷纷骂道;
“你个女娃儿,我们菜花村跟你什么派无冤无仇,你砸我们祖宗牌位就是掘我们祖坟。”说着村民们摩拳擦掌就要向前冲。
周冰儿杏眼圆瞪四处扫了眼,就要揪出那个老婆婆对质,可老婆婆早不见了踪影!马掌柜嘿嘿地笑,木头也跟着嘿嘿地笑,他俩蹲在高处,自然是看明白了。
这时,周冰儿人单影只被村民围攻,长乐见机从窗户跳下,飘飘然白衣如仙,未惊起一羽一尘地落在了周冰儿身前,护道:
“冰儿姑娘无心之失,我即刻派人请灵隐寺的高僧前来为顾姓祖先们念经三日,灵牌也将重新制作,由当世书法名家亲自篆刻每一位顾姓先祖大名,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木头听完被这大手笔愣住,马掌柜啧啧道:
“不愧是黑衣楼的楼主长乐!英雄救美,出神入化!”
这时村民中有些开始犹豫了,也有些不肯买帐的蠢蠢欲动,终于冲出个扛着锄头的汉子,迎面就要劈向长乐和周冰儿,长乐正在轻声安慰周冰儿,待察觉时长乐轻扇一挡,却还是被锄头削下截袖子,而那个汉子瞬时就被震出了十步开外。
长乐冷言道:
“若有人不服,就是此人的下场!”
那被打的汉子急忙爬起,又溜得无影无踪。村民们个个不知所措,帐房先生摆手道:
“罢了罢了,都回去吧。”
终于村民们四散回家,而周冰儿连忙上前察看长乐的伤势,两人一齐进了客栈!
马掌柜就着老树杈扣了扣烟斗里的灰,教育木头道:
“黑道就是黑道,花样百出,不能轻信,木头啊,你可千万不能跟这些人搅和在一起!”
马掌柜不知为何看着呆呆傻傻的木头,每次总是好心的很,木头挠挠头,没看得十分明白,却也不概猜到那个先前的婆婆和后来挨打的汉子都是和长乐一伙的,而周冰儿则被长乐骗得团团转。
只是木头对江湖认识有限,也没觉得长乐此举伤天害理,但总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特别是看见长乐对着周冰儿温柔体贴的时候。
最后木头还是从树上窜了出去,往那个溜走的挨打汉子的方向疾走。
不一会来到片密林,木头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才不一会,就看见不远处一男一女在交谈,身边还放了一堆假发粗布衣裳什么的。
那男的正是唐二,女的则是红玉,唐二撇撇嘴道:
“你们黑道就喜欢故弄玄虚,楼主最不厚道,让我摔那么远,这会肘子这还疼着呢!”
红玉一脸关心道:
“这次楼主是有些不寻常,还让我扮成婆婆哄骗大家,若只是为了峨嵋派那个小丫头,实在是不值。”
说着红玉察看起唐二的伤势,唐二神色甜蜜得很,嘴上漏风道:
“其实也没什么,木兰跑去请和尚请书法名家什么的,耳朵根子也可以清静些。”
红玉瞧着唐二手上的伤,劝道:
“木兰又不是坏心眼的姑娘,你不要老跟她作对。”
唐二连连点头,压低了声音道:
“其实楼主也不单是为了峨嵋派那个小丫头,我猜他有心救的是真正把灵牌给砸坏的那位姑娘。”
“哦?”红玉眼睛一亮,木头心一疑,唐二若有其事道:
“反正我昨晚看见楼主偷偷摸摸回来,手里拿着只绣花鞋,后来又潜进周冰儿的房里,手上又拿了只不一样的绣花鞋,最后跑了出去。”
红玉明白了,木头也明白了,原来是长乐帮了她一把,想到这木头不由得有些高兴,最后悄悄地溜回了家。
4
天气突然变了,乌云重压,就几条巷子的路,瓢泼的雨立时就砸了下来,可木头毫不在意,嘴里哼哼唧唧着小调在雨里悠悠闲闲地走着,她想,要是有一把油纸伞就更好了。木头仿佛头一回陷入一种美好的境界里,这个美好的境界是怎么开始的呢?
木头没琢磨明白就到了家门口,吱呀一声推开门,只见师傅正悬在院子半空,袅袅清气护体,雨滴分毫不沾身。木头看看自己鞋上溅着的小泥点,突然就来了兴趣,喊道:
“师傅,你练功怎么练到外头来了?啧啧,这飞天式不错,还可以挡雨。”
空空闭着眼,嗤道:
“雨天灵气盛,你师傅我在感应天地。”
“哦。”木头兴致勃勃凑上前,“师傅感兴到了什么?菜花村是不是真有秘笈?”
空空嘴角一邪,点头道:
“正是。”木头一听一乐,笑嘻嘻道:
“在哪里?”
空空神情一顿,眼睛一睁,放着幽幽的亮光,煞有介事道:
“跟我来!”
说着空空身形一转,朝着与顾云家相邻的那面院墙飘移而去,身形所过之处,水滴自动化成白气,烟云缭绕,像极了有道仙人。
空空眼睛直直瞧着墙面,木头观摩着墙面上一块块青砖,不解其意摇摇头,空空叹口气,指气一点,那墙凭空多出小洞来,木头不信道:
“顾云家有秘笈?”空空不言不语便是默认,木头急忙凑上前窥视起来。
木头看得津津有味,道:
“这乔木臣傀儡戏跳得不错,师傅啊,秘笈在哪?”空空看着木头不成气的样子就顾不得感应天地了,直接破功而立,指点道:
“是师傅教你大智若愚没错,可该看懂的时候看不懂就不行了,以后每天这个时辰过来看着他俩,一招一式都要记熟!”
木头没看明白,无知道:
“师傅,他们一惊一乍跟僵尸似的,怪吓人的。”
“让你看就看,哪那么多话!”空空适时发了威,木头嘴一闭,乖乖地观察起来。只见墙另一面那俩人古里古怪的,云哥儿虽不动,眼波只一转,乔木臣硬是左躲右闪手舞足蹈起来;云哥儿肩一提,乔木臣更是如临大敌上下翻飞。
木头不识货,却觉得十分神奇,看样子,云哥儿还做了乔木臣的师傅,可是她记得顾云明明就没有武功。正要问师傅,空空早就不见了踪影。
木头撇了撇嘴,自己又看了半天没明白。布鞋浸在雨水里早湿透了,木头耐不住就偷偷回了房,脱下袜子四脚朝天躺在床上。
话说木头不是普通人,是一个有武学天赋的可造之才,刚才顾云的眉来眼去、乔木臣的应对之策,不由自主地在她脑海中一一流转。
灵光一闪,木头悟了,鲤鱼打挺起了身冲出了房,连伞也不打,光着脚又站着院墙小洞前,孜孜不倦地偷师起来。
连续好几天,木头就贴在墙前偷看。
这天,乔木臣也不和顾云对招了,背着个包袱便要告辞。顾云挽留不成,最后只把一本册子塞到乔木臣手上,热心道:
“乔大哥,这本册子你留在身边,权作纪念。”
乔木臣收下了,最后拜托道:
“顾小弟,一年半载我是回不来菜花村了,我师妹的坟头还望你照顾,他日乔某得报大仇,便是你我相聚之日。”
顾云点点头,十分贤惠地送乔木臣到了大门口,顾云从小便是一人,难得有人作伴,而乔木臣把顾云当成自家小弟,这几日来两人便有了几分相依为命的意味。而此刻乔木臣就要离去,顾云只恨自己腿脚不便,不能陪他的乔大哥闯荡江湖。
而墙这边的木头看着这情形,认定顾云递给乔木臣的那本小册子就是武林秘笈,寻思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透给村口那群江湖人士,最后再来个混水摸鱼。
可是木头再一想,自己几日来学得也差不多,空空常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那本小册子对她已是无用的很。
空空适时又飘荡过来,拍了拍木头的肩,木头一转身,看着她师傅的神色不太对,脑筋一转,立马垂手侍立,脸上恭恭敬敬道:
“师傅。”空空点点头,问:
“这几天如何?”
木头头皮一紧,果然,空空又犯病了,于是连忙正经回道:
“徒儿这几日所学,已得七八分精髓。”
空空不置可否,一股威严却是实实在在地压着木头,木头被她师傅盯得发忤,却又不敢造次。空空终于再问:
“精髓?”
木头答不上来,只得低头不语。空空看着惟一的爱徒,未免觉得有些不成器,待又思及木头的资质已算颇优,不可操之过急,只得解道:
“这顾云深谙傀儡之道,乔木臣又是剑道名家,两人也算是共创了一套剑法。只是这剑法不在于招式心法,而在于以静制动、预测未来,与下棋先手之利如出一辙。”
木头看着空空不怒自威的气势,连忙卖乖:
“师傅,徒儿这就去菜花地练剑,体会其中奥妙!”
木头说着就要脚底抹油,空空一眼看穿,严厉道:
“站住!”
木头后背一凛,机械转身,笑道:
“师傅,您还有事?”
空空慈祥笑道:
“上次那把木剑折了,师傅我给你重新削了一把,就在我房里,自己去取。”
木头眼睛眨巴眨巴,在空空温和的目光下,利索地取了剑终于出了门。
空空看着木头走得远远的,立时闭目凝神,感应起墙另一边的景况来。
墙这边,顾云坐在木轮椅伤心的很,想到痛处不免捶起自己的腿来。空空老奸巨滑,自然是不动声色,不多时,院子里突然起了飘渺的烟雾。空空心中雪亮,此时院中已不知不觉多了一个人。
顾云被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