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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晓凡眼里的泪,已经流出来了。
赖父打了这一巴掌之后,就看向了贝仁。
贝仁却是垂下了眸,“莫不是赖先生觉得,一巴掌就能教育好女儿?”
赖父也咬紧了牙,看向了赖晓凡,那双通红的眼睛,让他很不忍心,他闭上了眼睛,又一巴掌甩过去。
“这一次的教训,你记住了吗?”
赖晓凡咬着唇,“记住了。”
那脸,火辣辣的疼。
贝仁抬起了眼,“赖家也有二楼吧。”
赖父一听,他憋着一口气看向贝仁,“贝先生,难道还不够吗?”
“悠梦还在医院躺着的,脑子见了血,还骨折了。”他抬手指着赖晓凡,“你女儿的脸上,只不过是红了一些,没见血。”
赖晓凡整个人都是晕晕的,听了贝仁的话,她终于忍不住了。
“她又没死,你到底想怎么样?就算你是普洛市别人不敢惹的贝仁,难道你就能够随随便便把别人的命不当命吗?什么妹妹,搞不好就是被你玩弄的女人!她就是个烂货,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搞过。你,你们都喜欢玩这种脏玩意!”赖晓凡怒指着贝仁,冲他咆哮着。
赖父吓得差点坐在地上,他拉扯着她的手,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这一巴掌比起之前那两巴掌都要狠。
嘴角都裂开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给我闭嘴!”
赖晓凡被这一巴掌打醒了,她捂着脸看向了坐在那里巍峨不动的男人,那双眼睛没有一点温度,看她的眼神就跟看一具冰冷的尸体一般。
她打了一个寒颤。
赖父立刻面向贝仁,“贝先生,对不起,这疯丫头胡言乱语,你不要听她说的这些疯话。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贝仁凝视了他许久,没有说话。
赖父紧张的咽了好多次口水,喉咙都干涸了。
他觉得快撑不住了,此时大脑好像要缺氧,很难受。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是疯丫头呢?”贝仁淡淡的说了这句话。
赖父心头一怔,他明白他的意思。
贝仁冷笑,抬手一扬,身后便走出两个健壮的男人。
“既然赖先生说他女儿是疯的,那就是疯的吧。”贝仁话音一落,那两个人便抓住赖晓凡的手,往楼上拖。
赖晓凡哭着挣扎着,“不,不要!爸,爸救我!”
“赖先生舍不得动手,那就三楼。摔下来,应该差不多了。之后,如果赖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想赖先生没有心情再打理生意了吧。这么大一块蛋糕,就要被分了。真是可惜。”贝仁微微挑眉,无视那哭天抢地的哀叫声。
“不!不,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别动我的生意!”赖父立刻冲过去,抓着赖晓凡往楼上拖,“二楼,就是二楼。”
那两个手下看向了贝仁,贝仁耸肩,“既然赖先生要教育孩子,那就让他去吧。”
赖晓凡哭着挣扎着,“爸,爸,不要,不要……”
赖父眼里也转着泪花,他看着女儿那张痛哭流涕的脸,“这是一次教训。如果你完好,以后要知道安安分分做人。因为,我们不够强大!等父亲在普洛市变得强大,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他拖着她到了二楼的阳台。
这个二楼,比起董家的二楼要高多了。
而且下面,是鹅卵石铺的路。
再和平的国家,也有强弱之分。强者,永远能将弱者踩在脚底下。
更何况,这是落后,战乱四起的布达国。
在这里,强者便是王,是天。
比不过别人的势力,就不该去招惹。
惹祸上身,是什么样的结果都该心里有数。
“去吧。”赖父的手,伸到赖晓凡的背后。
“不,不要……”赖晓凡哭得眼前模糊,一股大力推向她的后背,她上身不受控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头重脚轻,迅速的坠落。
砰!
赖父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他跑下楼,对贝仁说:“贝先生,你满意了吗?”
“啧,赖先生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下得了手。为了你的事业,确实够狠。”贝仁拍着手掌,“够狠。”
“你答应我的,不能动我的生意。”赖父急切的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贝仁站起来,“我贝仁说话,向来说一不二。既然赖先生已经给了我一个交待,我自然不会再为难你。”
赖父总算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他在普洛市奋斗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能因为任何事而毁了基业。
是他亲手推了赖晓凡下楼,但好在保住了生意,也没有让他们把她从三楼推下来,到时真的是什么都会没有的。
外面,又有车子停下。
祁超看到前面的几辆车,还有赖家侧面趴着的女人,他轻蹙了一下眉,便走进了赖家的大门。
看到满屋子的人,目光落在贝仁的身上,“仁哥!”
“你怎么来了?”贝仁皱眉,不是说了这件事让他来处理吗?
“来看看。”他已经猜到贝仁是怎么处理的这件事。
赖父一开始对祁超的那种蔑视现在完全没有了,但他也没有好到要跟他打招呼。
忽然,赖父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是公司的副总打来的。
想到他要去接客户也没有去接,也不知道副总是不是接到了。
“接到人了吗?”他迫不及待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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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悠梦心里有病,所以有时候很柔弱,暗地里又很强势。
441、突然有点罪恶感(2)
等他在普洛市无人敢踩他的时候,等他不用再伏低做小的时候,他今日所受的屈辱,一定会加倍还回来。
“什么?那查到人去哪里了吗?”赖父很着急。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赖父一脸震惊的看向贝仁和祁超,手机从耳边滑落,他急促的呼吸着,“贝先生,你说了,不动我的生意。”
“我说了不动就不动,你这是在质疑我?”贝仁眉头一沉。
“为什么,我的客户被抢走了?”他指着祁超,“你说不会,为什么他抢走我的客户?为什么要对我的生意下手?”
贝仁看向祁超,那温和的样子真的不像是个会做坏事的人。
“呵,我说了我不会。我代表不了他。”贝仁没想到祁超动手这么快,他愿意把收拾人的事给他,自己却还是没有闲着。
竟然跑去动了赖家的生意。
看来,纪悠梦这口气他要是不亲自动手出一口,他很憋屈。
赖父微微张着嘴,心上的那块石头越压越重,越压越痛。
祁超淡然的说:“赖先生,你的客户我已经接到我们奥柏,现在贺总应该已经在跟他签合同了。另外,你公司的人把你这些年如何欺骗消费者的事全都曝出来,赖氏公司的股市已经跌停了。之后,我相信赖氏不久会宣布破产。”
说完,一行人便上了车。
赖父呆在那里,没有反应。
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赖父两眼一翻白,倒在了沙发上。
赖家的佣人见状,完全不知所措。
车子里。
祁超和贝仁看着救护人员把赖晓凡和赖父给抬到救护车上,呜啦呜啦的开走了。
“这一次赖家将完全在普洛市消失。”贝仁一句话,便结束了赖家这几十年的一切努力。
“赖晓凡一定很后悔。”祁超脸上完全没有流露出一点点的同情和怜悯。
贝仁冷笑,“后悔也没有用。想要动人,就要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动。在普洛市想要生存下去,就算拳头有多硬。”
祁超当然知道,所以他不会心软,给机会让别人有反击的余地。
“我替悠梦谢谢你。”虽然他很想亲自处理赖晓凡这件事,但他也不能阻止贝仁的一番好意。
“说这话就见外了。小意可是叫他一声妈咪。”贝仁看了一眼时间,“时间还早,我去医院看一下悠梦。”
“嗯。”
祁超重新回到自己的车,开车往医院去。
贝仁看到纪悠梦头上抱着纱布,脚上打着石膏,不由皱眉,“你自己好好养着。”
“嗯。”纪悠梦点头,“大哥,你不要告诉小意,免得他闹。”
“知道。今天一早,他突然就吵着要见你。还是好一阵哄,才哄下来了。”贝意在慢慢适应纪悠梦不常陪着他,但是有时候又非常的犟,闹起来不得了。
纪悠梦也想那小家伙,“等我出院了,我就去看他。”
“出院也在家里好好养养。”贝仁又说了几句,便走了。
他一走,纪悠梦就看着祁超,“你怎么会跟大哥一起来?”
“在赖家碰上的。”祁超坐在旁边给她剥着葡萄,把晶莹的果肉放到她的嘴边。
“你去赖家了?”纪悠梦吃着葡萄,抬眸。
祁超又剥好皮,“嗯。”
纪悠梦轻蹙着眉头,“赖晓凡她……”她想知道,贝仁是怎么处理她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祁超没有亲自看到贝仁是怎么做的,但是从赖父的情绪那里看得出来,贝仁没有亲自动手,动手的人,是赖父。
不过,能够把自己的女儿亲手推下去,也是真的够狠的。
纪悠梦垂下了眸子,慢慢的嚼着葡萄。
赖晓凡,怕是就这样结束了。
因为她,这个女人的一生和家庭,就这样当作没有存在过。
“怎么了?”突然安静下来的人,祁超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怎么突然情绪有些低落?”
纪悠梦对上那双担忧的眸子,“突然有点罪恶感。”
“傻女人。”祁超站起来轻轻地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如果不采取一点行动,保不准她下一次也会对你下狠手。”
“可是……”纪悠梦揪着他的袖子,咬着唇,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祁超推开她,手指抚过她额头上的纱布,“你受了伤,现在在医院躺着。我的女人,被人害成了这样,如果我什么都不做,那我就枉为你男人了。仁哥拿你当妹妹,他为你出气,我自然也不能落后。”
“赖晓凡出了事,她父亲一定还会暗中想办法报复你。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连根拔起,让他没有那个资本和资格再来报复我们。”祁超捧着她的脸,“所以,不要再想别的。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同情弱者。”
纪悠梦不再多说。
“好了,别想了。还要不要吃,我帮你剥皮。”祁超让她靠好,继续伺候着她。
。
赖晓凡摔下了楼,头着地,脑子里有瘀血压到了脑神经,醒过来后就一直不说话。
没有人报警,也没有人来探望她,在医院里,孤零零的一个人躺着。
赖家的公司因为被员工曝出做出有害物质的东西卖给大众,被民众拉横幅大闹,股市崩盘,很快就被相关部门查封。
赖晓凡的父亲则被带回了调查部门,面临着巨额罚款和刑事责任。
有人暗中做点手脚,那些政府部门办事的效率还是挺快的。
没有要人命,算是一种非常温和的手段了。
董芸贞坐在办公室里听到这些消息后,搭在桌上的手微微握紧。
这个祁超,还真是够狠。
不过,赖晓凡也真是蠢,敢明目张胆的动手,被原封不动的报复回去,也是活该。
她是小看了祁超的本事,也是小瞧了纪悠梦在祁超心里的地位。
祁超为了她,还真是什么都能做。
她叫来助理,“查一下祁超的太太纪悠梦在哪家医院。”
“是。”
很快,助理把医院地址拿给她。
她走出公司,去花店买了一束花,然后驱车去了医院。
祁超扶着纪悠梦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就被勒令躺回床上。
“每天都躺在床上,都要生锈了。”纪悠梦不悦的噘起了嘴,发起反抗。
“你伤还没有好,想要蹦跶等你伤好了随便你怎么跳。”祁超倒了杯水,端到她面前,“喝杯水。”
纪悠梦没有接,只是瘪着嘴角,望着她,“老公,能不能让我出院啊。”
“不能。”祁超轻捏着她的下巴,把水送到她的嘴边,“想都不要想。”
水在纪悠梦的嘴边,她小饮了一口,“在这里也是躺着,回家也是躺着,我宁愿回家躺着。”
这些天他一直睡在医院,感觉人都疲倦了很多。
就算是私人医院,什么都齐全,但总归是比不得家里好。
她在这里一天,他就陪一天。
每天都有接不完的电话,处理不完的事。说是交给了贺海逸,但很多事情都要经过他的手。
特别现在着重于铁路建设这个项目这一块的事,都离不开他。
有时候深夜她睁开眼睛,都看到他还在处理工作上的事。
白天又照顾她,有些心疼他。
“在家里,你不是更要飞上天了?”祁超不听她的。
“我已经没事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