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橇┚秃谩!
“二虎兄”满脸愠怒:你才二!你全家都二!
于是,“二”字辈的兄弟两只相亲相爱去了。
于是,元魍终于觉得金蓝身边清净了。
金蓝上上下下打量几圈自家小孩,发现他腰微微有些僵直,问道:“果然伤到了么?”
元魍道:“没关系的,只是韧带稍稍拉到了。服过药后,过段时间就能好了。倒是你,宁坤说你身子虚,必须找地方好好静养。但是这里不能久留,这几天宁古城大乱,元珲没空整理。等过些日子,肯定会发现我们没死,说不得就要来搜捕我们了。我们还是尽快启程,到南周去。”
金蓝点点头,忽然想起地牢中自己那丝丝的异样心情,顿时有点尴尬,以至于忽略了元魍话中那过于平静的不对劲来。
“宁坤呢?”金蓝想要避开元魍那实在专注的眼神,于是转开话题,问道。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又不是跟我们一路的,一早就离开了。”元魍答道。
金蓝想想也对,宁坤那般雄心壮志的,既然出了牢笼,定是另有一番大作为的,于是不再提。
正想着再说些什么,就见元魍已把煮着的野菜薄汤盛出来给金蓝填肚子。
也是他们运气好,在这山林中捡到破锅跟几只破碗,才能在山洞里煮些野菜吃,否则就只能拿些野果充饥了。
这两人各自有些心思,竟都没瞧出什么奇怪来。
金蓝喝着菜汤,就看到元魍走到一边,取出匕首,在那小草蛇七寸处钉下,划拉开一条口子。
于是问道:“你做什么?”
元魍道:“你需要补身子,这里又没有好药。宁坤说,新鲜蛇血蛇胆便是好东西,不仅补血,还是消肿清毒良药。我出去一圈正愁没找到蛇。没想到,它自己蹦到我身上了。”
金蓝眼角跳了几下:“这是给我吃的?”
元魍看她一眼:“当然是你。”说着就一手捏蛇头、一手捏蛇身,往另一碗里挤起了血来。
蛇血在空中划过一条细细长长的红线,很快便盛满了一碗。
金蓝看了看被端到自己面前的蛇血,不禁咽了咽口水:“其实,我自身可以慢慢生血的。”
见元魍又到一旁折腾那蛇去了,金蓝灵机一动,朝外喊道:“刘全,进来。”
小太监乐颠颠得跑了过来。
金蓝指着破碗,道:“殿下特地给你准备的良药,喝了吧。”
刘全低头一瞧,是一碗暗红色显得粘稠的液体,还有腥味扑鼻而来。
他皱了皱眉:“这真的是药?”
金蓝一本正经:“你没听说过‘良药苦口’吗?这当然是好药。不信,你问你家主子。”
刘全转眼,正巧元魍目光朝这边看了过来。看到这边情形,也没说话。
小太监顿时感动了:他家殿下对他太好了。连这么好的药都舍得给他。
于是,端起碗,便大义凛然得喝了起来。
血腥味冲进了喉咙。
再傻的人也觉出不对劲了。
刘全小心放下破碗,捏着嗓子,嗫嗫问:“这……是血?”
金蓝笑眯眯点头:“是,而且是蛇血。”
“呕”,小太监抠着嗓子跑到角落里呕吐画圈圈去了。
元魍见金蓝如愿戏弄到刘全,这才走过来,问:“真的不喝?”
金蓝撇嘴:“不要。你瞧刘全那样子,味道肯定不行。”
元魍没说什么,只道尽快到下一个城镇多买点人参带着。自己端起碗,把剩下的蛇血喝尽。
再用匕首往那草叶蛇内上一挑一拨,暗碧色的蛇胆悄然而现,元魍提起来,那蛇胆甚至散发着幽幽亮光。
抬眼示意金蓝要不要。
金蓝头摇得更快了。
这时,始皇小老虎跑了进来,看到元魍手中之物,顿时眼睛冒光,摇着尾巴献起殷勤来:吃好东西怎么能忘了虎爷咩!
这吃货,早忘了之前那一扔之仇。
元魍瞥了瞥它,将蛇胆送至它嘴边。
小老虎眯没了眼:这坏人,怎么那么大方伮?果然是虎爷我的魅力大么?
流着口水,张嘴就舔上去。
“哧”,只一口,小老虎就火急火燎得奔向角落去吐苦水了:苦死虎爷了!
山洞壁角里,两只“二”字辈的难兄难弟一起画圈圈,浑身阴暗。
金蓝笑得直大跌:“哎哟喂,小黄啊,你没有点卧薪尝胆的勇气,怎么能成为这真正的兽王呢?”
元魍问:“什么是‘卧薪尝胆’?”
金蓝这才想起这世界没有吴越之争的历史,想了想,用传说的方式把勾践的故事给他讲了。
元魍听完后,二话不说,就把蛇胆吞了进去,连眼睛都没眨、眉头都没皱一下。
别人尝胆,他吞胆。
再苦,怎比得过失去金蓝之苦?
角落里那两只,包括金蓝,见此情形,都不禁浑身颤抖了一下:好苦啊!
。
109反咬一口
第三日,宁古城那边隐隐有些异动。
金蓝便下决定,即时南下。这几天,连生火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觉。
虽然身上伤都不轻,但是总比待在这虎狼之侧、危险之地好。
金蓝给几人分析:“我研究过路线,南下蜀地临州有两条路。其一从宁古城水路出发,转到亳州,再走官道,路虽好走,却易被人认出。若是元珲派人追赶,在那水上,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其二是往西至瀛洲,再转到南边,走山路跨过绿江,便能直通临州关门。综合比较,第二条路,安全。”
元魍点头:“那我们就先往西去。”
金蓝转脸,认真道:“刘全,这事也不能瞒你。接下来,我们是要去南周蜀地。你如果不愿意,我们就先送你回家。”
刘全正听得朦朦胧胧,此时这话才如醍醐灌顶般把他浇醒,顿时愣住了。
金蓝道:“其实我挺舍不得你的,也希望你跟我们走。有六年了吧?我们三个从来没有分开过。但是,你有自己的选择……”
话到中途,却被元魍一下打断:“刘全当然跟我们走。”说得十分理直气壮。在这位心里,哪里有那么多的人情世故。他觉得他们三人从来都是一体的,到哪儿都是一块儿,南下自然要带上刘全。
金蓝扶额:“总要问问他的意思。”
刘全本来心里也有些纠结,听了元魍的话后,却蓦然开朗,笑道:“殿下说得对。你们去哪儿,奴才就跟到哪儿。奴才一辈子伺候你们。”他没说的是,既然他的家人都南下了,他还留在这大舆做什么呢?
金蓝本来担心刘全不愿意,还郁结了一阵子,此时亦是很高兴。终于能够如她所愿,找一处农家闲所,三人悠闲得生活了。
小老虎把脑袋凑了进来,“哧哧”叫几声:不要忘了虎爷呀!
金蓝抱起了它:“对,小黄也一起带去。”
元魍面无表情得接口:“还可以当路上的备用口粮。”
小老虎暴起,伸出爪子,就朝元魍挠去。
一人一虎又是大战,此处略过。
。
几人商定,就赶紧出了这山林,走上了官道。
好在当日金蓝收拾的包袱没丢,几人此时已是换上了粗布衣装,装作了普通农人百姓。元魍戴着帽子,不抬脸,别人也瞧不出他的异样。小老虎太显眼,便用衣裳包着,抱在怀中,当作婴儿。
所幸从宁古城中也逃出了些百姓,金蓝几人混在其中,只当是一起流亡的人,也不算扎眼。
没走多久,就见迎面骑马接近一支队伍,旗帜分明一个“连”字,竟是城中那被元珲派出去的人。
为首两个将领正在大声辩驳,声洪如雷,传进金蓝几人耳中。
“四皇子与宁军勾结,放火烧城不说,还救走了反贼宁坤。”说这话之人面目有些眼熟,居然是元珲身边的人。
“不可能!左将军不会做这样的事!你们不要诬陷好人!”这人也熟悉,却是当日随金蓝入宁古城的七十二将士之一。
“怎么不可能?要不,你说谁会从内城开了城门,放宁军进城?定是那四皇子见三殿下来接管宁古城,心下不服,才设此毒计,想要借刀杀人。而且,我们有人证!狱卒都承认是四皇子最后进了大牢了。”
金蓝跟元魍对视一眼:那元珲当真是无耻之尤,反咬一口,血口喷人了。
那将领急得脸都通红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左将军不是那样子的人!”
旁边那人慢悠悠道:“不管你们信不信,这就是事实。三殿下已经将此事呈报给了陛下。你们若包庇那四皇子,就等着领罪吧!”
马蹄“达达”,经过金蓝几人身边,过了去。
突然,一声爆吼在元魍身后响起:“停下来!你!转过身来!”
110…111 南行篇(V12)
更新时间:2012…11…28 8:15:39 本章字数:9328
110种因结果
金蓝几人心中一凛:难道被人认出来了?
几人停步,暗自警惕,眼观六路。
只见元珲身边近侍那人跳下马来,一把拍上元魍身后人的肩膀:“说的就是你!还跑什么?”
金蓝眼角余光一瞥,是个人高马大的,前头的元魍被他一比,居然也显不出什么特别来了,不禁心下松口气。
这人也倒霉,哆哆嗦嗦回头:“官……官爷,有……有什么事吗?”
那近侍喝道:“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宁古城中并未发现四皇子尸体,自从那位从地牢冲出包围圈后,就失去了踪影。纵然宁古城大火封城三天,也保不齐那位皇子躲了这么久,现在就藏在这批难民中。看这人体型倒是很像,脸色似乎也相似,他自然不会放过。
那难民抬头:“官爷,小……小的赵有才。就……就是个庄稼汉。”
看清这人脸面,那近侍自然发现认错了人,一巴掌扇过去,怒道:“没事长那么高、脸那么黑做什么?”
难民很委屈:“俺这身体,娘生父母养的,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长成这样啊!官爷这话倒问得怪了,就跟官爷拉不出屎,还怪起那粪坑来了一般。”
金蓝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这人说话当真没亏了他的名字,确实有才啊。
本来紧张的气氛,偏偏被这一声喷笑破坏了。
那近侍恼怒不已,注意力顿时集中到金蓝身上:“你!笑什么?难道你跟宁古城反贼有关?”
金蓝暗道不好,悄悄跟刘全使颜色,让他带着元魍先行。
刘全使劲拽元魍的袖子,都没拉动这位的步子,不禁无语凝噎。
金蓝没法,只得转过头来,无奈道:“回官爷话,小的只是天生爱笑而已,难道这也是罪过?”
那近侍几步跨过来:“嘲笑朝廷命官就是罪过!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
金蓝抬脸,胡诌道:“小的吴真,不过城里打工的。还望官爷大人不计小人过。”“不真”即是假,她也不算撒谎。
也亏得金蓝长着一张大众脸,出山林的时候,几人又故意在脸上抹了几把黑泥,这近侍愣是没有认出眼前这位正是自己要寻的其中之一。
虽然没有认出来,但是这人心下怒壑难填,仍想找茬,指着旁边元魍两人又道:“那俩是谁?”
金蓝偏偏身子,遮去元魍半面,笑道:“那两位是小的哥哥,吴茂跟吴勇。”“无貌”、“无勇”不正也是那两人的特点吗?
这近侍拨拉开金蓝,伸手就想要去掀开元魍帽子。
金蓝皱眉,元魍那张脸特色太过明显,若叫这人掀开帽子,必定会被认出来。
自己一笑竟惹出这祸事,当真疏忽。
现在只待先发制人,到时候胁迫这头领为人质了。
此时情境,只待一触即发,恐怕又将围追堵截、血战一场。
却在这时,横空插来一铠甲臂膀,拉住那近侍的腕子,扯到一旁:“王侍卫,你在这里同这些难民纠缠什么?我还要赶紧回城,同三皇子复命,更要向三皇子问清我们左将军的事情。你是不是心里有鬼,才在这儿浪费时间?”声音明显愠怒不悦,正是那位将领。
那近侍心神顿时被这正事引了去,瞪眼道:“我有什么鬼?成!回去将那人证物证都摆到你眼前,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着就没再管金蓝几人,“蹭蹭”几步跨到马前。
一场大战眼见就要烟消云散。
金人几人俱是心下一松,就要赶紧离开。
那近侍突然又开口:“吴真!”
刘全元魍大惊,却见金蓝已经转身,笑容可掬:“官爷,还有什么事?”
近侍这才点头,放心上马,走了。
那将领悄悄对金蓝道:“快走。”回头再深深看了元魍、刘全两眼,这才跟着去了。
刘全抚下吊在嗓子眼里的一口气:“吓死我了。”
金蓝眯眼望那将领的背影:“种了什么样的因,果然就结什么样的果。”那人,必定是认出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