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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不一样了,最近宋子初总是时不时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头上时时刻刻都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就是掉下来伤到她。
“从前我约你,你从来不肯见我,为什么今天要主动约我?”
萧景微微侧首,目光越过透明的玻璃墙,看着远处灯火阑珊的江面,过了一会才漠漠出声,“自然是有些事情要提醒你。”
语罢,萧景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宋子初,你是觉得我你如今跟了温北堂我就不能动你了,还是你觉得我是一个很好欺负的人?”
宋子初心里咯噔了一声,蓦地想起了昨天下午给安言打的那个电话,可是,安言是绝对不会主动跟萧景说那件事的。
她了解安言,安言现如今对萧景,应该还存着恨意。
她没说话,极力抑制自己眸中的某些情绪。
“我想应该是前者,毕竟你深知白乔的事情我不能插手,而你却可以煽风点火,将事情弄的更加糟糕。”
白乔的案子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其中也有宋子初给温北堂吹枕边风的原因。
护手下是真的,但秦淮既然下定了决心要将白乔弄出来,结果却仍旧有心无力,只能说,温北堂在自己这个手下身上下的注太大了。
硬生生将白乔给弄了进去,和秦淮势不两立,而另外一股势力,也是想要救白乔的,到如今萧景都没有查出来。
但白乔入狱,宋子初功不可没。
宋子初脸色微变,强自镇定,“你别太高估我了,你说的这件事我不清楚,温北堂也不会什么事情都跟我说。”
“是么?”萧景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抬眸看着她,寒凉料峭的薄唇上缓缓绽开一个诡谲的笑,“宋子初,你该庆幸温北堂很宠你。”
不过,是幸,也是不幸。
幸的是,她可以多躲一段时间,不幸的是,她攀上温北堂,站的越高,却会摔的越惨。
直到此时,宋子初极速跳动的心率才慢慢平息下来,放在膝盖上相互掐着的手指也慢慢松开了,“萧景,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么?”
语罢,萧景拿出一叠照片扔在宋子初面前,宋子初原本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目光在看到他扔到自己面前的照片时,瞬间变了脸色。
这一叠照片,全是都是一个人,一个满脸血污,几近半死的男人。
“你什么意思?”
“让你看看你多么蠢,拜你所赐,这人已经死了。”
这是那天抓到的男人,那天中午,安言差点出了意外。
“我不认识他。”
有waiter来上菜,恭敬又有秩序,直到两个人面前都摆放着色泽好看,飘着香味的牛排。
但是此刻,两人恐怕都没有任何的心情吃饭。
萧景低笑了一声,如墨般黑的眸中酝酿着看不见的风暴,看着宋子初的脸,不紧不慢地出声,“你当然不认识他,因为这是温北堂手中的人。”
末了,他挑了挑眉,“所以我说温上将宠你呢,身边的副官都听你的话,你要做什么二话不说,直接找人做就行了。”
宋子初的心彻底凉了下去,手指紧紧掐着手心,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镇定。
萧景此刻看起来很恐怖,那张脸依旧好看,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可以说惊为天人,就是一双眸太冷了,冷到她只要稍微对上他的眼睛浑身就止不住发抖,冷到极致,也恨到极致。
但好笑的是,他唇上带着笑。
“你该庆幸你心里希望的事情没发生,要不然,宋子初,今天出现在面前就不是一堆照片了。”
她咬着牙,嗓音微颤,“所以,你今天只是来警告我的?”
跟她相比,男人的神情显得比较轻松,除去那双寒意湛湛的眸子,他看起来很是英俊。
警告?
她做了这些事情,他怎么可能是单单警告她这么简单?
他有恨她的地方,而安言更有。
但是他们都在等一个契机,他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安言都没动,所以他也不能动。
这三年,他等这一天真的等的太久了。
第一卷 第209章
只不过安言希望自己来,那他就让她自己来。
她总是控诉他是杀死安谨的刽子手,可是到底谁是刽子手,她心里其实很清楚。
萧景搁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黑眸不动声色地看着宋子初,随即嘴角勾起冷嘲,“宋子初,我不是来警告你的,只是提醒你。”
宋子初下意识攥紧了手指,“提醒我什么?”
男人这个时候却没有明白地回答她,目光有些悠长婉转,“提醒你,有些事情可能时候到了。”
这顿饭自然没人吃,宋子初整个人从头凉到尾,面前的男人令她陌生,当初的情分早在顷刻之间消失不见,现在剩下的就只有无边无尽的漠然。
宋子初心跳不停加快,眼中的神情极其灰败,而后闭了闭眸,“你想做什么?”
男人嘴角牵扯起诡谲的笑容,面部表情却很轻松,“我不用做什么。”
至此,宋子初彻底确定了这男人真的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了,爱情从来不曾有过,就连所为的亲情,也彻底没了。
她近似痴狂地看着他,随后慢慢问道,“如果说时间能够倒回,你当时会不会直接将我舍弃,转而去讨她的欢心?”
这个她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听到她这句话,萧景还是怔了怔,眼中闪过旁人不轻易差觉的表情,随即道,“你觉得呢?”
宋子初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里却像是刮起离开狂风,什么都不剩下。
静默了一会儿,萧景应该是打算结束这场会面,但是应该是他的助理直接快步走到他面前说了什么话,还讳莫如深地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奇怪。
只见男人眉头都拧紧了,然后宋子初抬眸,直接和萧景后方笔直站着的女人四目相对。
那是,安言。
此时餐厅里气氛刚好,音乐很是悠扬,缓缓萦绕在空气中。
过了会儿,是宋子初先笑了出来,红唇勾起冷漠的弧度,看着安言的目光不避不闪,还朝着她的方向微微扬了扬下巴。
那种表情,是挑衅。
反观安言,一派平静,见到宋子初那样的笑,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身形纤细修长,此时她只是静默地站着,丝毫让人看不出来她是一个腿有旧疾的女人,长发披肩,脸上画着和她同样精致的妆容,在灯光下,皮肤显得尤其的好。
那种感觉,倒像是被男人滋润的很好的模样。
宋子初不期然地想起了安言故意给她发的那张照片,此刻,她围巾下的脖颈处,一定布满了红色的痕迹。
那些红痕,狠狠地刺激了她的眼睛。
此刻,萧景自然也察觉到了,修长的身子坐在座位里,慢慢转身朝着安言所站的方向看去,只能够捕捉到女人被男人揽着肩膀带回座位上的情景。
男人眸子暗沉了不少,眼中闪过冰棱,茯苓觉得自己现在顶着莫大的压力,在萧景跟安言身边,两边都不是人。
彼时,宋子初却笑得轻浅,看着萧景,“你说温北堂会不同意我出来,原来,你不也是瞒着她出来的么?”
而且看那个架势,萧景的确是没有跟安言说过他出来跟她见面的事情。
这可真是好玩。
但是那女人的反应倒是出乎她的意料,真的一点点都不在乎的么?
萧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冷冽,“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见面。”
语罢,萧景直接起身,朝着安言所在的方向而去。
宋子初还坐在座位上,眼睁睁地看着男人颀长的身影朝着前面移动,心还是想被针扎了一下,很疼痛。
还以为他能见她了,以为有了什么转机,结果没想到是这样。
不过想想也是,她找人做了那些事情,她就没指望这男人不会知道,毕竟他是萧景,很多时候,真正掌控大局的那个人是他才对。
譬如他那个未婚妻,从头到尾才是一个真正的炮灰。
前方的画面,光是想想,宋子初就觉得很刺眼,她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想到自己还有温北堂,还有退路。
大不了从今以后,她彻底将这个男人从自己心底抛开,反正和谁过不是过呢?
宋子初提了自己的包,看也没有看那边的人,面色冷漠地离开了西餐厅。
彼时,心情已经恢复了很多了。
一楼出口,冷风萧瑟,昏黄的灯光将周围的一切事物都蒙上一层像是被晕染开来的光,从口中呼出来的气,是冷白的颜色。
宋子初将手中的帽子往头上一盖,有司机在前方等着她,她踩着高跟鞋慢慢朝那辆等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她微微垂眸,看着地面,有人伸出手挡在她面前,宋子初顺着这只手朝上面望去,是萧景的特助乔洛。
乔洛站在她面前笑得一脸无害,慢慢将手中的盒子递到她面前,“宋小姐,这是我们萧总送给你的礼物。”
纯黑色的盒子,表面看起来做工精细考究,很精美,上面还系着同色系的丝带,将盒子封住了。
宋子初眸子微微一闪,没伸手,而是说,“什么礼物?”
她下意识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其实现在心里乱成一片,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洛手臂没用,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脸上的笑容依旧很官方职业,看起来很假,“这我也不清楚,都是萧总安排的,萧总说,”
他愣了愣,一句话没说完,宋子初眸子一凝,“说什么?”
乔洛颔首,“萧总说,请您一定要收下。”
宋子初面上勾起笑容,自嘲,“乔洛,他是不是真的从头到尾都不曾在乎过我?”
这个助理,一直跟在萧景身边,几乎是见证了他们几个人的所有悲欢离合。
听到宋子初这么问,乔洛笑了笑,没有恭维,而是说,“大抵曾经是,在乎过的。”
要是真的不在乎,那么安言跟萧景怎么会痛苦那么多年?那些年,橫垣在他们之间的人,就是宋子初。
萧景出于责任跟恩情,放不下宋子初。
加上当时安言的威逼利诱,那么强势的性子,他很难对自己这个妻子有什么好感,尽管乔洛觉得,萧景早就对安言有好感了,可是这种好感,刚刚在他身体里面萌芽的时候就被他给压制住,并藏到了身体最深处。
宋子初缓缓接过乔洛手中精致的盒子,闭了闭眼,“走到这一步,我没有回头路了。”
乔洛见她接过盒子,也跟着收回了手指,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
宋子初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盒子,有些重量,眼中的表情有些复杂,嗓音是落寞的,“他不是恨我么?为什么要送东西给我?”
这个问题乔洛回答不上来,他只是按照吩咐办事,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家萧总是什么意思。
宋子初拿着盒子慢慢朝着温北堂派给她的车子走去,司机见她过来了,立马下车恭敬地给她将后车门打开。
车子逐渐驶离,只是几分钟过后——
“啊!”
车后座传来宋子初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她原本已经恢复正常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无力,眼中弥漫着铺天盖地的恐惧。
司机也下了一跳,通过后视镜看着她的神情,惴惴不安地开口,“宋小姐,您……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刚才在开车,也没有注意看,但是好像宋小姐是看了什么东西之后突然这样失控的?
宋子初手指紧紧掐在一起,涂着鲜红指甲有的手指狠狠陷入手心,额头上不时有冷汗渗出,脸色很渗人。
司机赶紧将车子停在路边,回头看着宋子初,“宋……宋小姐,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宋子初大口地喘息,掐着手指,对前面的人冷厉道,“出去,让我自己待会儿。”
司机有些犹豫,“宋……”
她直接一道冷到近乎可以吃人的目光朝司机看过来,“我说滚出去,听不懂么?!”
司机赶紧点头,这位主他可惹不起,惹了她就是直接惹了温北堂,所以赶紧踉跄着打开车门下车。
车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宋子初怔怔地盯着面前的东西,随即闭上眼睛,毫不顾忌地惊叫了一声,像是发泄。
可是眸中的神情却格外的惊惶。
她面前座位上的盒子里,赫然放着一只死老鼠的尸体,上面的鲜血已经凝固,此时,老鼠大张着嘴,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跟她昨天送给安言的那只一模一样。
寂静的车厢里,宋子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