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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依赖我,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我本来不想问你的,但他的疯狂到了一种,他人已经沉睡了,只要我一离开他远了,他就会立马醒过来的那种。”
洛川笑,咳了咳,“万一他是装的呢?”
哪能有人一直这么装?
从他醒来开始就是这个状态,他要怎么装?难道每次都不睡觉?
何况,他是一个受了严重车祸的人,精神跟身体根本就不允许他装。
洛川给了安言一个建议,“先把他的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给我支付了昂贵的诊疗费,说起来,你才是我的病人,他并不是。”
“你帮我看腿么?其实好不了也没什么,旧疾而已,我习惯了。”
“跟你的腿上的旧疾比起来,我比较关心你的心理状态。”
心理状态……安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心里的变化,斟酌了下语气对那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他用了另外一副全然陌生的自己面对我,那我也自然而然地收起了那些不好的东西,换了一个样子面对他,毕竟很多事情他都不记得了。”
洛川挑了挑眉头,“那看你这个意思是,你的精神状态跟心理状态都好了很多了?所以说,萧景的选择的正确的。”
选择失忆是正确的。
只要安言相信他失忆了就好,她也会收起自己那些锋利的刺,不会疯狂地那些痛苦的过往。
当两个同样强势不会相互让步的人,两个人都不妥协,那么势必会有人受伤。
但是当萧景不再是同样强势的那一方时,安言也就没有必要一直用身上锋利的刺面对他。
而洛川没告诉安言他心里真正的想法,那就是,萧景是一个自我意识极度强烈的人,这样的人,很难失忆,而失忆的案列本身从医学的案例上来讲,就是极其个别特例的事情,这世上,哪能有那么多的人失忆。
他可能是真的忘记了一些事情,只记得她,但那应该不是简单又严重一桩车祸造成的,可能是他在沉睡的时候潜意识里让一些记忆休眠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其实根本就没失忆。
安言跟洛川的电话还没说完,萧景在里面叫安言的名字,这还是他醒来之后,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安言。
低沉沙哑又模糊的嗓音,配合上那句安言,几度让她觉得萧景可能是恢复了记忆,但当她挂了电话跑进去的时候,却见男人仍有用那种迷茫中带着点点委屈的眼神看着她时,安言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你在跟谁讲电话吗?”
安言顺势走过去,看了看他吊瓶里面的液体,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感受到什么灼人的热度,安言才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叫茯苓给我带饭,她去吃饭了。”
男人自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她才没有办法去吃饭,当即脸色彻底缓和了,菲薄的唇上挂着难以掩盖的笑容,“那以后都叫她带。”
安言坐在床边,心里很是无奈,也没有任何办法,难道她从此真的都不能离开他能够感应到的范围以内?
这简直太邪乎了。
以前呢,他是强势的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用的硬手段。
现在呢,用的是软手段,但总能够达到他的目的。
安言手指撑着下巴,看着顺着输液管慢慢流进他身体的液体,问他,“你失忆了都不好奇以前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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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谢谢大家给的那么多票子,爱你们,小剧场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发,我努力!要是不喜欢失忆了的渣渣,明天就要真的渣渣出来!
第一卷 第304章 嗓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怎么尝?
萧景彼时睁着眼睛看着她,如同窗外夜色一般漆黑如墨的眼睛伸出蕴含着深意,像海底最深暗的海沟,所有黯淡无光的情绪都藏在哪里。
但这种看着安言的眼神不断短短半秒,他在将视线移开的瞬间,开口道,“我有你就够了,不需要知道太多事情。”
他说出这种话来,安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下去,只能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过了好久她才冷冷地说了一句,“自欺欺人真的好么?”
跟洛川一样,安言根本就不会相信他会失忆。
但他某些表现出来的形容让人十分不解,他离不开她一步,也很排斥其他人。
茯苓回来之前,安言叫医生过来将他手上的针头给拆了,但等医生来了以后,所有的事情还是她做的。
可能她没有经验,在拔针头的时候用力了一些,饶是萧景这么一个大男人也给疼的倒抽了好几口凉气,甚至直接叫出了声,当然很可能跟他现在的性子有关。
他被安言的动作弄得身体猛烈地一颤,脸色瞬间刷白,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安言,“太太,你弄疼我了。”
连这嗓音都是虚弱无力,低沉又小声的。
一旁的护士看着都觉得很疼,想出声安慰两句,谁知道安言脸色却并不好看,低头看着了眼不停从他手背上冒出来的血珠,冷淡地道,“我不是你太太,你自己心不清楚吗?我们没结婚,没有婚礼,什么都没有,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高不低,算是简单的陈述的嗓音,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包括刚刚从外面进来的茯苓,茯苓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甚至都不敢动。
萧景直接被安言这道声音给弄的懵了,脸色更加的白了,眼神近乎呆滞地看着安言,过了好几秒,他却什么话都没说,直接闭上眼睛。
一旁的护士小姐看到他手背上冒出来的血珠,赶紧温声提醒安言,“他手背在流血呢,用棉签多给按按。”
安言接过护士手中的面前,按在萧景的手背上,自己则坐在一边,听到别人离开的脚步声,安言重新抬眸看着闭着眼睛的男人。
“你选择逃避吗?你以为将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我们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是不是?我们在你给自己编织出来的世界里伉俪情深,萧景,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咳咳——”茯苓打断了病房里诡异的气氛,安言回头朝茯苓看了一眼,茯苓面上露出完美的微笑,朝安言扬了扬手中的袋子,“安小姐,给您带了饭,现在就趁热吃吧,不然一会儿该冷了。”
安言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将手中的棉签给扔了,跟着就起身,“放外面,我马上就出来。”
说完,她起身去洗手间洗手去了。
茯苓放好了东西,转身回来看着萧景,却见萧景睁开眼睛看着她,那种眼神,茯苓有些害怕,她讷讷地翕动嘴唇,“萧……萧先生……”
“你出去。”萧景淡淡地吩咐。
“啊?”茯苓啊了一声,随后赶紧反应过后,在安言从洗手间出来之前就出去了。
安言出来,也没跟他打一声招呼,直接就去外面吃晚饭了。
……
隔天,有很多人打电话给茯苓跟乔洛,说要来探望萧景,但都被两人给一一回绝了。
萧先生连她跟乔特助都不想看到,更加不想看到他们。
只是,那天晚上安言不知道跟萧景说了什么,让萧先生的情绪很是低落,现在虽然也粘着安言,但不是刚开始两天那种粘人的黏,他不敢在安言面前说那些话,更加不敢在安言要出门的时候不让她离开。
这天,安言出去询问医生他的情况,茯苓在病房里。
萧景竟然主动跟她说话了,他叫她的名字,“茯苓,”
茯苓看着他,手指却紧紧攥着手心,“萧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茯苓,你跟着我多久了?”
哈?
一时之间,她分辨不出萧景问这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茯苓有一种,萧景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就只是单纯地问她跟了他几年而已,可这话仔细揣摩下去,好像又不是这样的。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回答,“萧先生,两年多了。”
“你能找到我们的结婚证吗?”
“什……什么?”茯苓讶然看。
“她说我们根本就没有结婚,把结婚证找出来她还能这么说么?”
茯苓觉得,萧景怕是神经有些错乱了。
她低着头,过了会儿,又抬头看了一眼萧景,“萧先生,您跟太太很多年了,我并不知道……你们的结婚证在哪里。”
也是亏他能想的出来,她不过是他的一个助理,哪里能有知道结婚证在哪里。
接下来,萧景也没有说什么,眼神格外的灰败。
男人慢慢闭上眼睛,脑袋在经历急速的钝痛,一些模糊的影像逐渐在他脑海中显现,很清晰。
萧景嘴角慢慢绽放出极淡的嘲讽的笑,随后看着头顶虚无的空气,嗓音很轻,“这样都没有办法么?”
很多偶像剧都是男女主去死一死,车祸,然后女主角就原谅他了,那你去死一死啊,说不定我就原谅你了。
……
旧历年正月十五那天,天晴。
今天破天荒地出了太阳,萧景在昨天能够勉强下床走动,但是时间不能太长,可能是的确在床上躺的太久了,安言给他找来了拐杖让他下地,就在病房里面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左右男人就有些撑不住了。
安言将他扶到床上,低垂着眉眼价用毛巾轻轻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汗水,而后开口道,“今天是元宵节,路轻浅说叫我出去聚聚,霍景衍要回瑞士了,顺便也见见他。”
这段时间,安言的话很少,而萧景也破天荒地没有像刚开始那样,两个人算起来都是沉默寡言的。
安言不明白他现在究竟是什么状态,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听不懂她口中的路轻浅,霍景衍是谁,仍旧顾我地开口说了。
萧景心脏却猛地一跳,静静地看着在自己上方的女人,眼神幽深,“不去不行吗?”
“为什么不去?”安言动作一顿,又擦了擦他的脸,将毛巾扔在一边,站在病床旁边看着他。
“我不……想你去。”
或许是怕安言会说什么,男人伸出手指轻轻地拉着她的手,慢慢补充道,“小年那天我还昏迷着,乔洛说你一直在医院里守着我,我没能陪你过,今天也是节日,我们一起过不好吗?”
“太太,我不想你去。”
安言从他的手指中抽出自己的手指,嘴里发出冷冷地轻嗤,“你怎么陪我过?你现在这个样子,能陪我出去逛街还是陪我做愛?”
说完,她上下打量下萧景,从他那张仍旧病态的脸上移开,“都不行是吗?那你谈什么陪我一起过节。”
“所以太太,你是在欲求不满吗?”
听到他这么说,安言直接一下子坐在椅子里,嘴角勾了勾,“你该知道我有多恨你,要不是你出车祸,我可能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尽管他出了车祸她其实你也没有必要委屈自己的,但有些事情讲究天道轮回,总是要还的。
萧景作势又想去拉她的手,但被安言给躲开了,男人也没恼,只是看着她,“但我出车祸是事实,安言,你别去见路轻浅,你想做什么我都满足你,嗯?”
当然,这个是有前提条件的,前提条件就是她必须要跟他在一起。
“她来医院看你,跟我说话说得久了些,你就不高兴将人赶走了,甚至于,其它任何来看你的人你都给赶走了,现在我出去见她,你也不高兴,你到底要怎样?”
“我只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一天二十四小时,我基本上有二十三个小时都在你身边,你还觉得不满足吗?”
他没回答她的话,选择沉默不语。
而当安言真的要离开时,他却又态度强势,这种时候他就记起了自己总裁的身份,将他身上有的,他能够用的权利发挥到极致,叫了保镖堵着她。
安言知道跟他没什么话讲,吵了两句,也就不出去了。
乔洛在一边一脸为难地看着安言,最后还是劝道,“太太,萧总只是不想您在这种日子里跑出去,毕竟他想跟您在一起。”
她看了乔洛一眼,脸上露出了玩味般的笑,“乔洛,我当初就不应该心软,你们都是站在他那边的,你这个得力助手做的好,秦淮的婚礼,闹了那么多的事情,就算没有他,你都能处理的很好,既然有这样的能力,你就不能劝劝他么?”
医院走廊很安静,有种空寂寂的感觉,冷风吹着,也更加的阴冷。
很明显,对于萧景的状态,乔洛跟安言都知道的很清楚,但也彼此都心照不宣。
所以他讲话也没有跟安言拐弯抹角,“太太,您觉得我就算本事再大,我能叫得醒一个装睡的人吗?”
“你看,我们都明白,但为什么要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