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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艰难的。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像是放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进来的是傅达和萧腾,还有程东来,真是齐了!
云开在心里冷笑,她是不是应该鼓掌欢迎?
“云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冒昧登门,多有打扰还请见谅。”说话的是程东来,萧腾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在云开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傅达和程东来没有坐,而是在他身后站立。
主与仆的位置和身份已经很明显。
云开想要大度地扯一下嘴角,可却发现脸部的肌肉僵硬得不行,连动一下都有些艰难。
“你们两个去外面等我。”萧腾突然开口。
傅达和程东来点头离开。
云开突然觉得胃里一阵抽搐,她连忙用手按住,可一张脸还是瞬间惨白如纸,额头和鼻尖上顿时就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没吃午饭?”萧腾蹙了蹙眉,声音低低沉沉的,若不是仔细辨认,真的跟萧寒很像。
云开不禁想,即便是孪生兄弟,声音也不至于如此像吧?
她没说话,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原本还是热水,可是放了一阵子了,已经变成了凉水,喝进胃里之后非但没有让抽搐减轻,反而还加剧了疼痛。
她痛得捂着胃倒在沙发上,豆大的汗水一颗接连一颗地从她的额头上流下来,可即便是这样,她依然没有叫出一声。
萧腾的眉皱得越发的紧,但仅限于皱眉,他冷眼坐在那里看着对面沙发上疼痛难忍的云开,放佛他眼中的并不是一个生命。
直到云开痛得昏过去,他这才站起身,绕过茶几来到对面,拿起沙发上的毯子将她裹住,然后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不紧不慢,稳步朝门外走去。
傅达和程东来见他抱着云开出来,均是一愣,但到底都是跟着他多年的人,察言观色若还不会那也别说混了。
傅达连忙拉开车门,程东来坐进驾驶座,没有询问,直接开往医院。
胃惊鸾昏迷。
云开醒来是在医院,身边是一名年轻的护士,对她说,她胃惊鸾昏了过去。
胃惊鸾?
云开悲凉地扯了下嘴角,爸爸妈妈还在人世的时候,她从来都不知道胃疼是什么,可是如今,瞧瞧她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她却没好好珍惜。
以后不会了,不管以后的日子的有多难熬,她都会对自己好。
输液后已经是傍晚,云开坚持不住院,她讨厌医院。
打车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空荡荡的屋子,云开再一次生出无尽的孤独感,她没有开灯,摸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泪默默地流了出来。
她推走了思辰,推开了萧寒,原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可她到底不过是个女人。
“啪--”客厅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明亮的灯光刺得云开真不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她才敢缓缓睁开,这才发现对面的沙发上居然坐着一个人!
可她刚在竟然没有发现!
云开十分的恼怒,“萧腾,你这是私闯民宅,我可以起诉你。”
“我以为你看到我应该是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中午是我送你去医院的,你难道不应该对我说声谢谢吗?”萧腾探身拿起桌上的烟盒,抽了一支烟点着,“好些了吗?”
云开冷笑,“好与不好,跟你有关?”
“当然!”萧腾神秘一笑,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是一个用黄色牛皮纸袋装着的东西,不是特别的薄,像是个小本子,递给云开,“打开看看。”
“是什么?”
“看看不就知道了?”
…本章完结…
☆、119::我不想对你动粗
云开疑惑地看了眼萧腾,然后拿起桌上的牛皮纸袋,拿到手里的时候她垫量了一下,应该是什么本本,比如结婚证,离婚证,再或者是户口本,因为明显不是一个本本。
她将牛皮纸袋的绕线解开,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茶几上,这时候她终于看清楚是什么。
户口本,身份证,房产证,还有白色、黑色、黄色的一堆卡,至于几张,云开还真没有查。
她拿起户口本看了一眼,户主只有萧腾一个人,身份证也是他的,说实话,这上面的照片跟萧寒的还真像,若不是户主的名字写着的是“萧腾”而不是“萧寒”,她真的会觉得这些证件都是萧寒。
“什么意思?”她问萧腾。
“还不明显?”萧腾靠在沙发上幽幽地抽着烟,吐了一口,一圈圈的烟雾慢慢腾升,在他的头顶上方盘旋,似乎不忍离去。
“脑子笨,不明白。”
云开站起身去给自己接了杯热水,想了想也给萧腾接了一杯,怎么说上门的都是客人,她不是失了礼节,不然人家会说她不懂礼是父母没教好。
“谢谢。”萧腾接过水杯,看了一眼却并未喝,只是把玩在手里,轻轻地转动,“明天跟我去登记。”
云开正喝了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烫了一下,匆忙咽下,从嘴巴到喉咙到肠道都是火辣辣的,像喝了口高浓度的酒。
脸涨得有些红,大概是被烫的。
放下手里的杯子,云开怕自己一会儿一不小心手一抖将杯子里的水弄洒了烫伤自己,如今她一个人,她如果都不对自己好,还指望谁对自己好?
她暗暗吐了口气,目光平静地看着萧腾,“登记什么?”她故作不解,其实不是不解,而是为什么?
他们见面不超过五次,登记?简直就是个笑话!
萧腾故作深沉,“十年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可还记得?”
云开毫不迟疑地摇头,“不记得,我们非亲非故的,见了一面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可能记得。”
这个理由很正当,但是云开自己心里很清楚,她记得。
当年萧寒突然消失,她接着又出事,那段日子除了父母的陪伴,给她最多安慰的就是曾经跟萧寒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的记性很好,但仅限于对萧寒。
她也是后来才发现,跟萧寒在一起的那四年,她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
当年大门外她碰到萧腾误以为是萧寒,所以她记得萧腾说过的话。
除了那天她跟萧寒说的那句外,还有一句:云开,十年后等你长大了,不许嫁给别人,我娶你,你要等我。
那天晚上的“萧寒”,她以为的萧寒,喝了些酒,但酒精味并不大,说完后他让她先回去,她本来是想跟他一起回家的,可他说他还有事,她就自己回家了,回到家却见他已经到家了,她没有提起在大门口他说的话,因为那时候她的一颗少女心正胡乱地飞跳着。
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上了萧寒,确切说是易尘,白天上课的时候老师在上面讲课,她却在下面想他,晚上躺床睡觉还想,做梦都是他。
少女的心思总是掩盖不住,妈妈曾跟她聊过,关于感情的事。
爸爸和妈妈并不是个古板的人,爸爸跟妈妈是一见钟情,那时候爸爸十七岁,妈妈小他两岁,两人从那时候就开始暗度陈仓了,背着双方的父母谈起了恋爱,一谈就是一辈子。
妈妈跟她说,小开,人跟人相遇是缘分,能够一眼认定对方,能够牵着彼此的手一辈子更是上天的恩赐,你跟易尘最后能否走到一起妈妈不好给你意见,但是你要记住,什么年龄做什么事情,以什么为重心,你心里要有数。
她跟妈妈保证在考上大学之前她不会谈恋爱,她会以学习为重,但是她会在心里偷偷喜欢易尘,因为易尘跟她说过,等她长大了,他娶她。
只是,世事难料,任何诺言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易尘的突然失踪,她的变故,再到后来她遇到郑君杰。
本就不是诺言,所以又怎可以当真?
萧腾指间的烟快要燃尽,烟雾丝丝缕缕地飘起来,将他的样子模糊,他凝视着她,一字一句,“你不该忘记,。”
云开抿了抿嘴唇没说话,记住不该记住的,是她的错,她跟这个男人本来就没有任何的交集。
萧腾突然灭了手中的烟,将桌上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拿起来,其他的重新装进信封里却留在了桌上,站起身后说:“明天上午八点,会有人过来接你,带好你的证件,去民政局,明天是民政局年前最后一天上班,我不想拖到年后才领证。”
“你当婚姻是儿戏吗?”云开看着他,气势有些咄咄逼人。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是你自己当儿戏,我一直守着当年的承诺,是你违背了。”
“是你自己的承诺,与我无关!”云开有些恼怒,霍地站起身。
萧腾将户口本和身份证揣进裤兜里,朝她走过来,不知为何,云开突然有些害怕,她转身欲走,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臂,用力一收,她的额头一下子撞在他的胸口,撞得她眼睛直冒金星,也不知道他疼不疼。
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萧腾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云开,我不想对你动粗,你最好是乖乖听话,这样对大家都好。”
云开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你松手!”
“云开,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已经结过两次婚,我当你年幼无知,不跟你计较,但是这次,由不得你!”
萧腾的眼中杀气腾腾,箍着云开的手放佛两把钢钳,几乎要将她的骨头都给捏碎,“我不想对你动粗,但是我等不了明天了,今晚必须办了你!”
萧腾说着,直接就将云开扔在了沙发上,俯身压了下去。
反而是到了这个时候,云开却突然镇定了下来,她躺着没动,如果他真的要做什么她也逃不掉,但是她在赌。
“萧腾。”她叫他。
“想都别想,我给了你十年时间成长,可不是想将你送到别的男人床上!”萧腾那张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云开看着他问:“你喜欢我?”
云开从外面回来身上的羽绒服还没有脱掉,萧腾扯了半天扯开了羽绒服,可她里面又是羽绒马甲又是套头毛衫,他没那个心思一件一件脱,于是就稍微朝后退开了一点,冷着脸说:“你是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云开被他压着腿不舒服,动了下,但没能抽出腿,她继续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们那次见面不是第一次?”
萧腾极不耐烦,“你到底脱不脱?”
“萧腾,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娶我?你不喜欢我,干嘛娶我?”
“你很烦人!”萧腾去扯云开身上的羽绒马甲,可是马甲是扣子的,拽不开,只能一颗扣子一颗扣子的解开,而且最让他抓狂的是扣子居然一颗接连一颗,密密麻麻的一排,他都严重的怀疑这个女人今天绝对是故意的!
云开突然抓住了萧腾的手,认真地看着他,“萧腾,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贱女人?是个男人都能上?”
萧腾表情一僵,愣住,许久之后他翻身从云开的身上下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点了支烟,闷闷地抽了起来。
“早知道这中间会生出这么多变故,我十年前就该要了你!”萧腾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全是愤恨,可云开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听出了一丝吃味。
云开“哧--”地一声笑了起来,坐起身,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卷缩在沙发上,扭头看了眼萧腾,“十年前我才十二岁,你要是真那样做,现在你应该是在监狱里面呆着。”
萧腾哼了一声,“那也比现在强!”
云开突然就收了脸上的笑,一脸的认真,“真喜欢我啊?”
萧腾狠狠地抽了两口烟,咬着牙一字一句,“云开,你就是一头猪!”说完扔掉手中烟愤愤地起身离开。
云开摸了摸鼻子,猪吗?似乎是的,不然怎么那么多人都打主意。
“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我不想明天我的新娘盯着一双熊猫眼!”走到门口,萧腾又突然停下来,头也没回地哼了这么一句。
云开口中一阵腥甜,态度坚决地说:“我不会跟你结婚!”
萧腾蓦地扭过头,眼中射出冷箭,“还在想着萧寒?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你只能是我的!”
…本章完结…
☆、120:逃
夜里云开辗转难眠,唉声叹气,最后腾地坐起身,抱着脑袋使劲地揉了揉。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今年怎么桃花运这么旺盛?关键是这些桃花运都他么的不靠谱!
简直令她烦心透了!
她直觉萧腾不会就这么放了她,但是也不至于会对她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她决定趁着春节出去旅游一把,反正也是一个人过春节呆在空荡荡的房子里除了伤感还是伤感,不如出去跑跑散散心,搞不好还能有个艳遇什么的。
说行动就行动。
半夜三更云开收拾好行李,做贼似的离开家,因为没什么具体的目的地,所以她让出租车去了火车站,她买了一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