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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边拿了个音乐盒,吼完就直接扔了出去。
‘啪——’一下,砸得四分五裂。
连云裳呼出一声,追出去,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那是当初童靖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已经有了很长久的年头。
后来童惜出生,她每每哭的时候,她便拿这东西哄她。
连云裳捧着已经碎了的音乐盒,记忆倾巢而出,难过的拧着她的心。
只是……
给房东一大笔钱,让她搬走的人,会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
又是霍政罡的妻子?
那边,男人还在扔她的东西。
她赤红着双目走过去,亦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夺过了男人手里的箱子。
“不准碰我的东西!”
她厉声冷喝。
男人将她一把推开,她又扑上去。
几次下来,对方恼了,用了全力,将她奋力推开。
连云裳没有站稳,身子像麻布袋一样往后滚去。从楼上,一直往下,滚下去好几圈。
好一会儿……
只听到连云裳痛苦的呻吟,紧接着,是邻居闻声跑出来看。
“天啦!云裳,还能起来么?”
“赶紧的,打电话叫救护车!”
连云裳蜷缩成一团,使了力气,想要爬起来,可是……
无论怎么动,都动弹不得。
紧接着,眼前一片发白。耳边,所有喧闹的声音,她已经无从感知。
下一瞬……
眼一闭,彻底失去了知觉。
……………………
救护车,从危楼里驶出去。
暗处。
一辆豪车停在那,后座的人看着救护车彻底消失,面上没有一点点同情,神情反倒是出奇的冷。
“把钱打到房东账号上。”
对方吩咐,将车窗缓缓关上。
“是,夫人。”前座的人承应一声。
“走吧。”
豪车,缓缓启动。而后,消失在危楼里。
房东太太这会儿正回来,家里,竟是一团糟。甚至,地上还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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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却是无动于衷,坐在那打电话邀牌搭子赌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云裳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听到妻子的质问,房东先生才挂了电话。转头来,激动的道:“我们这下子发财了。今天一人找我,说是只要把这人赶出去,就给我一笔巨款,以后,老子再也不用住这危楼里了。”
“他已经找过你了?”房东太太从包里翻出一张支票来,狐疑,“既然已经找过你,刚刚又为什么找我?”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给你送钱的!我看看,是多少钱!”对方将支票一把夺了过去,兴奋的数着上面的数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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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恋爱的滋味,是甜的(10000)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给你送钱的!我看看,是多少钱!”对方将支票一把夺了过去,兴奋的数着上面的数字。
房东太太却是低头一边收拾连云裳的东西,一边问:“下面那团血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你赶紧把下面的血擦干净去,看着晦气。缤”
“到底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那女人,死活不肯搬,我当然不能让她挡我的财路了,所以……坼”
“所以你就这么粗蛮的把她赶出去了?这要是弄出人命来,你负得责起么?!”房东太太一把将那张支票夺了多来,“人家只是让我们建议她搬出去,没有说要我们伤害她!你别坐着了,赶紧的,去医院看看啊!”
“要去你去,我不去!反正我接到的通知是说不管我用什么办法都得把这人赶出去,能多粗蛮就多粗蛮。对方也说了,出了什么事,她都会负责。”
房东太太瞪了丈夫一样,“连对方是什么人我们都不清楚,他们说负责,你就真信了!行,你不去我去!”
房东太太说着,将支票往包里一塞,就出门了。
她虽然是受了别人的钱,要让连云裳搬出去,可是,对方始终彬彬有礼,从头到尾没有用过一个‘赶’字,只是说将她‘请’出去,并且建议连云裳租他们手上的另一套更好的房子。
房东太太本觉得对方是有意在帮连云裳,想着这也不算一件坏事,甚至能算得上是两全其美,所以也就收了他们的钱。
可是,万万没想到,结果让那死男人处理起来,事情会糟糕到这个地步。
她惴惴不安的下楼,赶紧拦了车去医院。
医院的普通病房,好些人一起住。
连云裳躺在最外面的病床上,她已经醒了,拍过片子。
显然是很痛,脸色还惨白,躺在那一动不能动,说话更是气若游丝,“医生,我这腿不手术不可以么?我回去好好休养,行么?”
“你这可不是简单的骨折,断的是髋骨。钙质流失得太厉害,不但骨折还错位。你要是不手术,要回去休息,这辈子你就只能这么在床上躺着,永远都别想起身了。”
“可是……”
连云裳有些无助。在这样的城市,举目无亲,经济上捉襟见肘。
她又何来的钱动手术?
“云裳,你别担心钱的问题,钱我有。”
房东太太愧疚得不得了,进了病房,在床沿边上坐下。
转而和医生道:“医生,你就安排手术吧。”
“好,手术我会安排明天最早的一台。但是钱你们得赶紧去医院交齐了!至于手术方案,我们团队也已经商量好了,髋骨这个位置比较重要,至少要用三颗钢钉。当然,三颗钢钉只是帮她把骨关节固定好,让她骨头自己愈合。但是,根据每个人不同体质恢复状况也会有所不同,所以,大家都要有心理准备。”
连云裳心一紧,“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医生看了她一眼,实话实说,“打好钢钉后,恢复状况很差,关节处血液不流通,导致骨头坏死的几率一直以来都相当高。如果关节坏死……”
“是不是就没办法走路了?”连云裳秉着呼吸问。
“虽然这只是几率性的可能,但是,还是希望你们有所心理准备。”
医生的话,让她只觉得绝望透顶,呼吸困难。
前路,变得一片茫然。
如果她变成残疾,便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无法维持了……
房东太太亦是被这样的结果吓得不轻。
她本以为只是简单的骨折而已。
“这……云裳,是我们对不起你……我……我把这张支票给你,你千万别告我们家那死老头子。求你了……”
房东太太喃喃着,将包里的支票翻出来,塞到连云裳手上。
连云裳一点精神都没有。
找房东先生麻烦?
她不是不想。她怨他。
可是,身在现在这个社会里,她也很清楚,她势单力薄,拿什
tang么找别人麻烦?
甚至,自己如今连动都不能动。
越想,心下越是绝望。
“其实……也不是我们家老头子要赶你走,就是这个给我们支票的人要赶你走的。”房东太太此刻下意识地推卸责任,“今天一早你出门后,这人就找来了,给了我们一笔钱,说是要让你从我们家搬出去。他还说了,你要是不走,不管用什么办法,能多粗蛮就多粗蛮,也要把你赶走!说是出了什么事,他会全权负责。”
连云裳越听,心下越寒凉。
“给你这些钱,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一位贵夫人?”
“贵夫人?那倒不是。”房东太太摇头,“是一个年约30左右的男人。也没说叫什么名字,不过支票上好像有名字。”
年轻男人,连云裳想不清楚是谁。
除了那位老太太,又还有谁要如此逼迫她?
无力的将手里的支票摊开来,三个字,豁然映入眼里。
霍天擎……
果然……
果然是霍家的人……这也是受了霍夫人的指使么?
……………………
另一边。
霍氏。
所有上班的人都噤若寒蝉,颤颤巍巍的谨慎工作。
总裁办公室里,虽然隔音效果非常好,但是仅从窗户看进去,也能感受得出来里面的某人此刻怒火冲天。
“刚刚的话,你再给我说一遍!”
霍天擎冷瞪着吴余森,眼神阴沉。
“……房东在赶人的时候,把童夫人伤到了。现在,她人在医院准备手术。还有,医生说……如果恢复情况不好的话,也许……再难得起身走路。”
“啪——”一声巨响,霍天擎手里的文件重重的甩向吴余森。
吴余森没有躲。
那文件擦着他的脸,砸到了地上。
响声,让人触目惊心。
“我怎么吩咐你的?!我有交代你,让你伤她么?!”霍天擎咬牙切齿。
“我有再三交代房东,但是……”
吴余森说到这,默然了。
在这个岗位上,推卸责任,从来是不需要的。
唯有补救方法。
“我已经联系了A市最著名的骨科大夫,今天会重新替童夫人设计最好的手术方案。”
“不止是最好的骨科大夫!立刻,安排她转院!A市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病房,最专业的医疗团队我今天就要看到!”霍天擎沉声吩咐,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有些骇人,“还有,如果这件事再出什么差错,你以后都不必再来上班了!”
吴余森凛然以对,“是,我这就去办。”
吴余森出去了,良久,办公室内只余他一人。
霍天擎躁郁的一拳用力砸在办公桌上,良久,呼吸还无从平顺。
当初,童惜的父亲在他面前跳下高楼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而如今,又是童惜的母亲……
深吸口气,霍天擎闭了闭眼。
压在办公桌上的手,越攥越紧。紧到骨关节发了白。
无论如何,无论未来的事情如何发展,童惜,他都不可能再放手!
………………………………
唐宛宛从房东太太那得知连云裳竟然被送进了医院,便临时赶到医院来。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连云裳住在哪间病房了?”唐宛宛戴着墨镜,到住院部问。
“连云裳么?住在VIP808病房了。”因为那是医院里最好的病房,所以护士记得非常清楚,查都不用查。
唐宛宛相当惊讶。能住VIP808的非富即贵,以她连云裳的情况,怎么可能能住进这样的高级病房?
“您是唐宛宛主播吧?能帮我签个名么?”
正当她想得出神之际,护
士认出她来,兴奋的将笔和纸递过去。
唐宛宛回神,勉强笑笑,也没有拒绝。
“您和霍总真的在谈恋爱吧?”女人都是八卦的。
唐宛宛签名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提到那个男人,心底的弦被牵动。
好一会儿,她才轻笑,“嗯,没错。”
“你们可真配,男才女貌。霍总刚刚也来了呢,也是来看这位连女士的。现在应该还没走。”
唐宛宛再次惊讶,抬头,“你说他也在?”
“对啊。他刚来不久。”
唐宛宛没有再多问,签好字,将手里的笔放下,往808病房走去。
他既然知道连云裳在,那么……老太太呢?
老太太和老爷子也都知道了么?
唐宛宛带着狐疑,走向病房。
可是,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连云裳的声音:
“霍先生,我并不认识你,所以这些补品,请你都拿回去!”
声音冷漠,疏离。还有冷冷的呵斥。
“您手术后需要营养,我会让看护每天做给您吃。”而霍天擎却像是听不到对方的驱赶,只继续道:“您的主治医生都是A市最好的大夫,您的伤一定不会有问题。如果有什么其他需要,您可以让看护联系我,我会随时过来。”
在连云裳面前,霍天擎的语气恭恭敬敬,无论她是何种冷漠的态度。
这若不是因为童惜,他怎会如此?
唐宛宛在外面听着,不由得心生嫉妒。
“霍先生,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你给了房东一笔钱,让他赶走我?”
“……是,我确实有这么做。”霍天擎无从否认。
连云裳凉凉一笑,“所以,我现在摊在床上无法再走动,都是因为你了?不,或者说,其实是因为你母亲更确切?”
想到自己生死未卜的未来处境,连云裳不由得红了眼,心里更多的是孤孑的悲凉和无助。
“现在已经如你们所愿,我很可能残废,你母亲一定很高兴,你更不必再来我面前装模作样了……”
她以为,年轻时一切的报应,都在这几年的牢狱中,受够了。
这几年来,变着法子的欺凌,侮辱,她都尝了个遍。
她本以为自己早已经百毒不侵,但万万没想到……
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