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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宝丁指了指身边的树,“那你知道这棵树多大了吗?”
旺童摇摇头,夏宝丁又指了指地上的一朵小野花,“你知道这种花的根朝着哪个方向吗?”
旺童还是摇头,夏宝丁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旺童叉着腰看着夏宝丁,“你是不是在逗我?”
夏宝丁见旺童这副模样,就明白了,又嘀嘀咕咕向前走了一步,旺童听到她絮絮叨叨的,“好蠢啊什么都不知道还能长大换作我早被丢了……”
旺童向前看去,隐约可以看见村庄了,再忍忍,再忍忍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旺童祝大家阅读愉快~
☆、旺童洗澡澡
旺童长那么大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人可以把优势发挥得这么淋漓尽致。
身材并不魁梧,无法站在高处扬声激励将士,则可以步行在道路两旁叙说。
无法怒吼做到使人令人热血沸腾,却能平静叙说,惹人沉思,使人替国家子民忧虑。
赵长衡恰恰做到了这一点。
队伍进入鹿茫镇时,小镇是安静的。
道路两旁,跪着镇民百姓与士兵,一声未坑,将军从另一侧走了出来,“太子殿下。”
“大家都起来吧。”
赵长衡声音不高,街上跪着的百姓却听了个仔细,犹犹豫豫着,没敢动。赵长衡又重复了一遍,只有寥寥数人起身,面面相觑,见其他人都没站起来,慌忙又要跪下。
赵辛见状向前走了一步,扬声道,“太子殿下让所有人都站起来。”
将军也重复了一遍,士兵们闻言尽数起身,镇民们总算站起来了大半,一些人见大家都起身了,也陆陆续续起身站着,太子长衡看着一众军民,缓缓走入街道,赵辛和李拓跟在身后,旺童和夏宝丁站在远处,看着太子长衡走在路上,感慨万千。
“你我都为大赵子民,鹿茫镇安,则大赵安,大赵安,则百姓安……”
……
旺童看得目不转睛,夏宝丁捅了捅旺童的腰,旺童没理。
“大赵绝非赵氏的江山,而是你我的江山,你我皆江山的主宰,仅凭我赵长衡一己之力,是绝对无法击退苍兵,”赵长衡环视众人,“你们可愿与赵国共同进退?”
无一人出声,太子长衡接着说,“许多镇民在鹿茫镇生活了大半辈子,比长衡的命还要长,你们见证了鹿茫镇的兴衰,这是属于你们的鹿茫镇,你可愿被苍兵染指?马蹄践踏,你们的房屋,土地,你们的儿女子孙,都将沦为烽火的牺牲品,你们可愿意?”
“不愿意!”
“你我皆是大赵子民,鹿茫镇需你我共同保卫。苍兵不退,长衡绝不离开,你们可愿与我同进退?”
……
回程的路上,夏宝丁在马车上一路感慨,“这太子倒是有两下子。”
旺童也难得点点头表示赞同,“嘴皮子功夫不赖。”
天空蔚蓝,明净如洗,旺童撩开窗布看了几眼,遥遥对着李拓招手,李拓似是有感应一般转过头来,旺童用嘴型告诉他,给我一匹马。
李拓干脆地摇头,策马到了旺童看不见的地方,旺童气急败坏地摔了窗布,“小气,还怕马被我骑瘦了不成?”
夏宝丁笑笑,“有可能。”
驻守将军在军营为太子准备一顿接风洗尘,一圈酒下来,旺童的舌头都伸不直了,话到了嘴边都打着转,“我,我喝不不下了……”
又一只捏着酒杯的手伸到旺童面前,旺童抿了抿唇,起身,徐徐为自己满了一杯,握住酒杯抬首就要进酒,手里的杯子却被人夺过,李拓高举旺童的酒杯,温雅一笑,“金将军,久仰大名了。”
旺童笑笑,冲金将军一抱拳,“金将军,有礼了。”
酒过三巡,李拓在旺童桌边徘徊着,旺童满上的酒里,有一半都进了李拓的肚子,偏生李拓是个不显于色的,连续喝了许多,还是不动声色,谈笑风生。旺童只觉得头疼得很,起身抱了抱拳,“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有人拦住了旺童,李拓的手搭了上来,“来,莫要因此扫了兴致,我们再喝几盅?”
“好!李将军之子果然痛快!”
旺童从侧边逃了出来,钻进了帐篷里,走都走不稳了,夏宝丁见状起身来扶,“你是不是傻?不能喝还喝?”
旺童没搭腔,只是深深地呼了口气,打了个响嗝,“有热水吗?”
“有一点儿,你要喝?”
旺童看着夏宝丁端过来的一碗热水摇了摇头,转身就走,“我去找点儿热水来。”
“你找热水干什么用?”
“洗脸。”旺童踉踉跄跄往外走,夏宝丁一口把碗里热水喝了,“你还是去洗个澡吧,你闻闻你都臭成什么样了。”
旺童扭过头来,“那你帮帮我?”
夏宝丁从鼻子里发出声嗤笑,“我帮你洗?”
旺童看着夏宝丁没说话,夏宝丁的面色渐渐变了,“你是说真的?”
月色静谧。
野鸭惊叫着飞起,扑腾着到了岸上,湿哒哒的脚蹼踩着松软的土地跑到了树林深处。
冰冷的湖水让旺童一下子醒了一半酒,咬着牙,往湖心游去,时不时扭头看向岸边,低声道,“看着点儿。”
远处纤瘦身影晃了晃,旺童舒了口气,面上滚烫,索性潜了下去,让脸也降降温。
片刻,旺童奋力浮了上上来,大口喘着,鞠了一捧湖水,从头上浇下,湖面莹莹华光,旺童的手脚冰凉,缓缓向岸边游去,忽闻脚步声渐近,旺童扫视岸边,发现夏宝丁已经不见了去向,又急又气,只听有人在交谈,旺童急忙潜进了湖下。
“李将军到了没有明日应该就会知晓,太子殿下莫要忧虑。”
“我知道,我在这儿醒醒酒,你先走吧。”
“是。”
脚步声渐远。
岸边一时恢复了静谧,只闻虫鸣啁啾。
旺童在湖里睁不开眼睛,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小心地抬起头换了口气,忽闻岸边有脚步移动的声音,又急急潜了下去,心里一顿骂娘。
脚步声顿住,片刻,岸上之人轻咳一声,刻意加重了脚步离去。
旺童又等了等,起身时,湖面在周身荡起层层涟漪,捡起了落在地上的衣服,快速穿好,到披外衣时,上面赫然一个脚印,旺童登时羞红了脸,转瞬又咬牙切齿的。
想来定是踩到衣服发现湖里有人了,才故意踩重脚步离开的,都怪不称职的夏宝丁!
旺童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往军帐走,赵辛迎面走来,见旺童头发上还挂着水珠,有些困惑,“下雨了?”
说罢仰头看了看天,旺童伸手去扒赵辛的外衣,“脱了,借我穿穿。”
赵辛顺从地把外套脱了,旺童披着就走,赵辛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吞了火药了这是?”
旺童又扭过头看着赵辛,赵辛吓了一跳,向后走了一步,“干什么?”
“李拓人呢?”
“在军帐里,”赵辛有些奇怪,“怎么了?”
“他刚回来?”旺童走向赵辛的军帐,眼见着要撩开帘子,赵辛快步走到旺童面前,伸手一拦,“别进去打扰他了。”
旺童皱着眉头看着赵辛没说话,赵辛压低了声音,“喝了很多,到了军帐全吐了,刚刚睡下。”
吐得厉害?旺童怔神,赵辛语气里带着敬佩,“没什么酒量,在人前却一点儿差错也无,喝到一半时,我悄悄问他,是不是受不了了,他告诉我,再有三杯,可能就要出大丑了。我不过转过身的功夫,他见你有些受不了了又挡了几杯……”
旺童确实记得李拓替自己挡了不少酒,只是那时自己也头昏脑涨,在旺童眼里,李拓那时候镇定自若,压根没有半点儿醉酒的样子,怎么洗了个澡回来就变天了?
“也只有李拓能如此了,”旺童看着军帐,“他若做不到,就不是李拓了。”
赵辛揣摩了一会儿,没发现有贬义,看着旺童如同不认识了,“你会夸他真是少见。”
旺童瞪了赵辛一眼,赵辛扭过头去,“我也要进去休息了,你早点儿睡。”
旺童嗯了一声,不远处,赵长衡站在火盆边与人交谈,看向这面,赵辛冲太子长衡点了点头,太子却看着旺童,神色有些怪异。
旺童顺着太子长衡的目光看见了自己提着的外衣,上面赫然一个脚印,旺童登时觉得有些站不稳了,太子长衡也难得不淡定了,面上闪现一丝窘迫,旺童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在太子长衡要说出口前抢白道,“太子殿下今日定是累了早些休息吧我也去休息了明天见。”
赵长衡失笑,点了点头,旺童舒了口气,低着头快步回到了自己营帐。
一进军帐,就见夏宝丁坐在桌边,满脸阴沉,旺童正满腹怒火,见夏宝丁一声不吭坐在桌边,更是愤懑,“你刚刚上哪儿去了?”
夏宝丁淡淡看了旺童一眼,没回话,旺童在桌边坐了下来,给自己沏了杯茶,一饮而尽,“方才我在洗澡,太子到湖边瞎转悠,我潜进湖里,等了很久,外衣还叫他给踩脏了,好在他什么也没看到,要不然你今天晚上就完蛋了!”
夏宝丁垂眸,旺童顿了顿又继续道,“假如你那时候在,提醒我一声就没事了,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夏宝丁还是没说话,旺童这时候才察觉到不对劲,见夏宝丁面色不豫,旺童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一手搭在了夏宝丁的肩上,“我也不是怪你,只是你和我说好的,你不能自己一个人就跑了,对吧?”
“太子问赵辛,是不是结识程皎烟,赵辛承认了,太子又问程皎烟是不是在京城等着赵辛回去,赵辛说程皎烟走了。”
夏宝丁解说得十分清晰,但旺童不知道这有什么可难过的,“所以呢?”
“赵辛说,除非程皎烟死,要不然不会娶别人。”
旺童听傻了,有这么诅咒人吗?赵辛这不是缺心眼嘛。
夏宝丁却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旺童象征性地拍了拍夏宝丁的肩膀,“没事儿,你这么厚脸皮,才不会介意这个,封建迷信要不得。”
“我是不介意,但赵辛介意。”夏宝丁抿唇,“他不会食言,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在湖里打喷嚏的旺童祝你阅读愉快~
☆、太子遇刺
赵长衡起身,出了军帐。
门口侍卫急忙跟在赵长衡身后,赵长衡摆摆手,“不要跟。”
巡视了一圈,赵长衡还是无半点睡意,在帐前踱步良久,朝着一个小将招了招手,小将见状快步走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自明天起,不许任何士兵与镇民进入西侧树林。”
金将军有些纳罕,却没反驳,“是。”
天蒙蒙亮。
李拓皱着眉头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还没下床,就见侍卫在门口急道,“军师,太子殿下不见了。”
“进来,”李拓不慌不忙穿上了鞋,话音刚落侍卫就冲了进来,李拓起身,拿起了外套,“何时不见的?”
“昨夜太子殿下就没有就寝,在军营走了一圈,到此时已经不见人影了。”
到现在?
李拓皱起了眉头,“可通知过戍边大将军了?”
“未曾,”侍卫踯躅,“太子殿下说过,若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先通知军师。”
李拓点头,“马上通知戍边大将军。”
侍卫点点头,跑了出去,李拓快步走到赵辛榻前,捏住了赵辛的鼻子,赵辛马上转醒,捂住了眼睛,“怎么了?”
“太子消失了,快出来找。”
赵辛彻底清醒了,从榻上跳了起来,边穿衣边穿鞋,“怎么回事儿?不见了多久了?”
“约莫有两个时辰了,”李拓看着赵辛,“你的外衣呢?”
赵辛把衣服穿好,站了起来,“昨夜给旺童了。”
“你走西侧,我走东侧,分头找找。”
赵辛应了,两人撩开门帘,分头出发。天色并不明朗,李拓走在密林中,时常被绊住脚,速度不得不慢了下来,再加上清晨雾重,越往上走就越看不清了,顺着树枝延伸的方向往山上走了很长一段路,有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李拓拨开草,看了看地面,舒了口气,迈了进去。
“太子殿下。”
小路尽头,是一片悬崖。
太子长衡临崖而立,负手望向渺渺远处,听见身后脚步声,微微侧身,“李拓?”
“太子殿下。”
“你觉得这日出如何?”
李拓望向远处,没说话,太子长衡又道,“今日,是我第一次看到日出,于此,鹿茫镇。回了京,若能看到日出,也不似此番这么美了。”
“鹿茫镇日出壮阔,太子殿下年纪尚轻,何愁阴云蔽日?”
太子长衡唇边一抹笑意不散,看向李拓,略有深意,“年纪尚轻?如此年岁,于我于众人,都已经是拖不得的年纪了。”
“于朝臣,于子民,殿下年纪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