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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旺童隐约猜测出李拓对自己好像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意思之后,每回见到李拓都不能向往常一般淡定了,说不上几句话,就会找机会离开,在公主府偶然看到李拓亲笔所写的那句诗后,两人的对话就更加尴尬了。
“李叔呢?”
“他今日有事出门,让你们自己练剑便成。”李拓收了剑,扭头看向旺童,额上有薄汗在阳光下闪着光亮,旺童不自觉地避开李拓的视线,目光闪躲,扭头就走,“哦,我知道了。”
李拓目光跟随旺童前行了一段,见旺童对自己避之不及,不禁失笑,“你躲什么?”
“我哪里躲了,”旺童嘟囔着不敢看李拓,低头看着另一方向,“我不是太忙了嘛。”
“那你为何不敢看我?”李拓笑笑,“抬眼需要花多少工夫?”
旺童无言以对,又觉李拓此时像是在调戏自己,更是浑身不舒服,心中对于李拓喜欢自己这件事更加肯定了几分,撇了撇嘴,“该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是真的?”
旺童急急摇头,瞥了李拓一眼,紧了紧手中的剑,张了张嘴,打算找个借口开溜,却听李拓气定神闲淡定开口,“你不会真以为我看上了你了吧?”
李拓一语中的,旺童的表情可谓异彩纷呈,犹豫着是该说是呢,还是不是呢,李拓打量着旺童,揣摩片刻,轻笑一声,“素闻王旺童胆识出众,竟连个玩笑也开不起,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让他人见了,也只落个不过如此的评价罢了。”
旺童舒了口气,心中有如大石坠地,转念一想很是不服气,“你要是早说是说笑的不就好了,害我忧心!”
李拓笑而未语,收剑转身,信步离去,“我回去休息了,你随意。”
旺童眯眼看了看逐渐变高的日头,嘀嘀咕咕地往将军府大门走,“既然李叔不在,偷一天懒也没多大关系吧。”
一路上旺童心情有些复杂。
最初听夏宝丁猜测李拓喜欢自己,自己是不相信的,只是后来在灯会那晚李拓突然抽风亲了自己,而后又做出模棱两可的解释,让自己不得不也觉察出李拓似乎对自己有意思。
虽在那之后只觉得慌乱无措,但在李拓今日说出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时,旺童除却如释重负,又有些不快起来。
李拓对自己真的没意思?
旺童很纠结,但却并未深究,既然李拓都明示继续这样相处下去,自己也无需多想,只当那天是李拓的脑子被战神酒烧糊涂了,才做出这么荒诞无稽的事情来。
相比较夏宝丁,自己的运气算是好得不行了。
旺童回到书屋时,夏宝丁也已回到了书屋,此时正坐在一旁喝茶,旺童一见夏宝丁就把方才在路上思考之事忘得精光,坐在她身边低声道,“早上赵辛来书屋寻你了。”
夏宝丁点点头,又饮了一口茶,“我知道,怎么了?”
“你碰见他了?”
夏宝丁颔首,给旺童也倒上一杯,细指点了点杯缘,“一天比一天热了,刚从外面回来先喝点儿吧。”
旺童接过茶杯牛饮而尽,放下茶杯看着夏宝丁,见她神色自若,不像是受到赵辛的刺激或是伤害的模样,一时间好奇心如同烈火熊熊燃烧,“你们都摊牌了?”
“没有,”夏宝丁想了想,“我与他并无什么牌好摊。”
旺童急了,啧啧叹气,“赵辛就没说要对你负责,你就没要求他对你负责?那你也太蠢笨了。”
夏宝丁全然忘记了方才在街上对赵辛死皮赖脸的一番话,对旺童说的这一套嗤之以鼻,斜睨旺童一眼,“什么负责不负责的,你忒俗气了。”
直至旺童走远,李拓还立于树下,目光停留在将军府大门,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树叶轻悄悄落于肩头,被长指捏住,扬手丢落。日晒渐猛,这一幕却让人生不起半点燥热之意,李拓只是神色似笑非笑,意味不明。
胆小防范至此,倒是出乎意料了。不过,这样倒是好,总不至于叫别人骗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赵长衡来袭
“不知殿下可听过南曲?”
涵玉公主缓步行于花园内,赵长衡在身前,停住脚步回头,“并无。”
涵玉公主抿唇一笑,伸手拈住一朵花,细指一掐便落入指间,微微旋转,“太子殿下若想听,涵玉知道一人可为殿下表演一段儿。”
赵长衡神色淡淡,视线落于涵玉公主指间的花,微不可闻地颔首,“既然如此就有劳公主引见了。”
“想必此人殿下也熟知,殿下猜猜是何人?”
赵长衡莫名心中腾升起焦躁与不耐,扭回头去,语气还是平稳,“长衡不知,公主不妨告知。”
“涵玉自小便喜南曲,虽父皇告诫此物乃低等之人所学赖以谋生,但……”
赵长衡扭头打断,饶有兴致笑道,“哦?公主竟会此,若长衡能有幸听一段儿,真乃三生有幸。”
面前这人霎时羞红了脸,微微侧身,“殿下若想听,涵玉此时便能唱一段儿。”
赵长衡轻笑一声,“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
涵玉公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细细打量着手中的花,置于鼻尖闻了闻,轻蹙起眉头,赵长衡本想问问,却又兴致缺缺,只是扬眉,转身便重重走了几步,涵玉在身后不紧不慢小碎步跟上。
心中一股闷浊之气难以派遣,赵长衡与涵玉公主辞别,在殿前伫立半晌,回身走向涵玉公主方才所摘花的树前,微微俯身,看着花陷入沉思。
桐花。
“长衡,你可还记得那日我与你所说的俞丞相之女,你考虑的如何了?”
“父皇,儿臣与俞姑娘素未蒙面,此事……”
本以为会遭到呵斥,却不料听到的只是一声重重的叹息,“你素来聪颖,怎会不知父皇用心?身为储君,应当有这觉悟才是。”
赵长衡无言,沉默伫立在帘外,却听赵国皇帝猛然咳嗽许久,半晌才哑着嗓子道,“你与她的婚事,耽搁不得了,你应该很明白你的皇叔是什么人。至于南国三公主,你需给个名分,赵南两国向来和睦,民间素来有‘南妃准,皇位稳’一说,虽俗气,但也确实是如此。岭西王虎视眈眈多年,日后定将有些麻烦,若能以南国三公主保住皇位,也算是劫后余庆了。”
“余庆?”赵长衡顿了顿,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儿臣知道了。”
旺童猛然打了个喷嚏,擦了擦鼻子不满地看着夏宝丁,“哪有这种说法,我怎么都没听过?”
夏宝丁耸了耸肩,“你娘告诉我的,我如何知道。”
“什么‘南妃准,皇位稳’,不是说南国三公主吗,难道要一个一个娶过来?”旺童对这种说话嗤之以鼻,“太迷信了,当今圣上也无一个妃子来自南国,这话怎么能信得?说这些,不如让我自己先午睡一觉,你走吧。”
旺童在竹椅上缓缓躺下,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阖上眼睛悠悠睡去,夏宝丁走出屋外,坐在门口不停抱怨,林花与王祝外出爬山,闺女又像得了瞌睡病似的,这店居然还要自己看门,真是世风日下啊。
迷迷糊糊里,夏宝丁被一阵有条不紊地脚步声弄醒,揉揉眼睛,见到来者,起身嘟囔了几句,“店主不在,店主闺女在后面,殿下来找谁?”
“王旺童在后面?”
赵长衡斟酌片刻,点头向夏宝丁致意,迈步向后院走去,夏宝丁也懒得拦,在门口坐下,如玉手臂支撑着下巴,接着打盹儿。
赵长衡在见到后院竹椅时,脚步下意识放缓,轻声在竹椅前停住脚步,细细端详旺童睡颜,不知从何处传来古怪而又有规律的口哨声,赵长衡蹙眉环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旺童微微张开的嘴巴上,凑近一听不禁失笑,真是异于常人的呼噜声,今日算是领教了。
旺童睡颜不似赵长衡往常所见灵动,而是透着沉稳与宁静,眉头舒展,倒有几分王竹风华。
赵长衡一声轻叹,恰好有一片竹叶落于旺童面上,赵长衡伸手轻轻摘去,旺童迷迷糊糊觉得有些痒,抽了抽鼻子,坐起身眯着眼睛奋然打了个大喷嚏。
赵长衡吓了一跳,掂着竹叶看着旺童,旺童迷迷瞪瞪回头,面无表情看着赵长衡,目光落下瞥见了赵长衡手里的竹叶,有些不快地说:“你用这个挠我痒痒了?”
赵长衡轻咳一声把竹叶丢在一边,抿唇笑笑,“大白天的怎么知道睡?”
“殿下管得太宽了,”旺童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竹叶,理直气壮,“百姓会睡是好事,总比天天在外打架闹事强。”
“那倒是,”赵长衡表示赞同,“多日未见,想必你定是挺忙的。”
旺童一脸迷茫,自己看上去像是忙碌的样子吗?旺童看着赵长衡没吭声,打了个哈欠,“我并不忙,殿下今天倒是挺闲的,不知有何事要说?”
“我也无事,只是想起多日未来,今日便来看看,”赵长衡负手环视一圈,“后院这片竹林倒是不错,颇有几分写意洒脱。”
“听闻殿下进来艳福不浅喜事连连,有俞丞相千金与南国三公主,殿下怎会无事,”旺童的表情变得有些八卦,一种向当事人求证的好奇之火熊熊燃烧着,“殿下,不知能否透露一二?”
赵长衡皱眉看着旺童,“谁告诉你这些的?”
赵长衡的严肃神色让旺童冷不丁有些心虚,向后退了一步,“我不过道听途说,殿下莫要怪罪。”
赵长衡不说话站在一边,看着竹林,旺童立于一旁良久,才再鼓起勇气,“其实是赵辛告诉我的。”
赵长衡侧身望了旺童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呼了口气,笑得有些苦涩,“原来是辛儿告诉你的。”
旺童嗯了一声,方才见赵长衡反应这么大,也没敢再问,索性换了个话题,“殿下最近可有见过赵辛?”
赵长衡摇头,笑得莫名,瘦削面容浅笑时柔和不少,“他的烦心事不过几件,不去,也知道。”
旺童暗道,赵辛这几日发生了不少事,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若是不去,下次怕是聊天都聊不下去了。只是这话却不敢对着赵长衡说,只是没有回应,模棱两可地对付着,“赵辛确实挺容易懂的。”
两人一时无话,时间一长,旺童微微出神,思绪云游海外,却听赵长衡又开口,“不知夏宝丁姑娘可有所疲倦了?”
旺童回神,思索了一会儿,只觉得这个问题颇难应对,不论是答是,还是否,都不能描述准确眼下他们的发展状况,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旺童摆出了一副困惑的表情,“我其实也不太清楚。”
“有了心上人,自然是不同的,不知旺童眼下可有心上人了?”赵长衡侧身看着旺童,目光中颇带深意。
旺童心中莫名一跳,沉吟半晌,含糊其辞,“我并无……殿下定会比我早,还是不要替我操心了。”
赵长衡嗯了一声,转过身去,“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赵辛的背影心事重重又略显寂寥,旺童鬼使神差般的向前走了几步,“其实,我倒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太子。”
赵长衡没有回头,“何出此言?说来听听。”
“你沉稳内敛有抱负,慈悲果断,胸怀天下,只要你想要的,无一样东西是得不到的。”
赵长衡轻笑,“在你心里,真是如此?”
旺童笃定地颔首,突然意识到赵长衡看不到,又重重地嗯了一声,赵长衡回过头来,“那你可知,我的处境并不妙?”
旺童抿唇,斟酌片刻,没有回答,只是眨眨眼,“殿下定会化险为夷。”赵长衡叹气,面上却已然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意,“既然你都明白,且相信长衡能化险为夷,不知可愿与长衡并肩作战共同进退,看好江山?”
旺童一时竟未能听出其中歧义,点了点头,刚想答话,却听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扭头看向后院入口处,少年长身玉立,大步而入,拱手,“太子殿下。”
“李拓?”旺童困惑,“你来干什么?”
“我的剑昨日忘记拿回,今日特来取回。”李拓垂首,“臣在此先恭喜殿下了。”
“有何事要恭喜,”赵长衡回过身来,“军师想说什么?”
“臣从赵辛处听闻俞丞相之女才貌无双,贤良淑德,南国三公主温婉秀丽,家族烜赫,实乃双喜临门。殿下好事将近,因而恭喜殿下。”李拓一口气说完,连一个磕巴也没打,旺童在一旁听得暗暗咋舌,李拓这马屁拍得天花乱坠,的亏做了官,要不然还真有些可惜了。
赵长衡面无表情,“长衡不知军师竟也如此喜好坊间传闻,略感失望。”
“殿下乃少年俊秀,个中翘楚,本就更显风流,微臣也只是由公主府得知此事,若有不对之处,愿殿下见谅。”李拓拱手,赵长衡扬手,“本不是什么大事,下不为例。”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