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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了过来。
刘洋赶紧转动方向,把车子驶入了路边一家店面的门前。
他这边还没有下车呢,就看到从店里飞快的冲出了一个腋下夹着包的女人,伸手敲了敲车窗,大声道:“停车费50元……”
“这什么啊就停车费50元?你是哪个部门的,有收费的权利么?”看看那女的也没穿制服,红褂头、黑裤子、光着一双脚,趿拉着一双蓝色的朔料拖鞋,怎么看怎么像个农村妇女。
“哟呵……这开好车的就是横啊?我给你说,这地方是俺们家的,你把车停这地方,就得交钱才行。我认识你这个车牌子,你这车叫笨死,很贵是不是?要不交钱的话,你就给我开路上去,被那些大车随便刮掉点漆,你五十块钱能不能修得好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女人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却说话口齿利索,还很会给你分析形势。
刘洋看看,自己现在所站的位置,原本应该是一段河提的护坡,被人垫平了,在上面平整成了一片大概有三四亩地大小的平地。
这片地的前半部分是水泥硬化了的地面,估计也有停车场的功用,因为在南边不远的地方,已经停了好几辆车,除了几辆大车之外,还有两三辆面包车,在一块竖在路边的大牌子旁边,还停了两辆蓝白相间的警车。
刘洋眯着眼睛看过去,才看清楚那块大牌子上面,写的居然是“龙河大桥综合交通管理站”的字样。
而在自己的西边,是二层楼门面的一排店铺,有的写着某某饭店,有的则写着什么什么超市。可能现在还不到饭点,饭店的门关闭着,透过玻璃窗能看见里面窗台处坐着几个穿的花花绿绿、浓妆艳抹的女孩子。
从她们冶荡地表情和衣着打扮上能看出来,这肯定是报纸上曾经报道过的那种路边店、小旅馆里常驻的卖肉女。
大路上乌烟瘴气尘土飞扬,路边卖肉女和警察为邻,却展现出一幅和谐的气象。
这种情况,也许下面每个县都有。但这可是自己心中美好的家乡啊,怎么能是这个样子的呢?
看到刘洋站在车前,一脸阴沉的样子,那中年妇女的态度也变得阴冷了起来:“我说,你到底交不交钱啊?不交的话赶紧把车开走……”
刘洋这才把目光从管理站那边收回来,心说就算这片地是你们家的,可你这服务态度也太恶劣了点儿吧,根本没有职业道德嘛!
刘洋出身农村,知道和这样的人是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的。尽管心里不舒服,可还是从裤兜里摸出来一张票,递到了那中年妇女的手里。
现在自己还不是湖陵县的县长,有些事情就算看着不顺眼,自己还没有关的权力……就算走完程序,自己成了县长,就能管的了这些事情吗?
看着那中年妇女打开包给自己找零钱,刘洋不由就摇了摇头,暗地里叹了一口气。这地方又是盖房子又是停车收费的,既然形成了这种规模,那就不是她一个女人可以办得成的事儿。
别看只是看上去好像并不起眼的一件小事,在她的背后,还不知道都站着一些什么人呢。只要是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一张关系网在支撑着,打破一个点,可不知道会触动多少人的利益。
就在他心里正想着的时候,就听着身后传来“嘭……哐当”连声巨响,刘洋回头,就看到两辆翻斗车在桥头上,并排“扛”在了一起。
两辆车子互不相让,都想早一步开上桥去,结果却是两辆车子都开不上去。
它们这一挤,后面的车顿时就拼命地按起了喇叭,像比赛谁的嗓门大似得,那一声声高亢嘹亮的滴滴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于耳。
“刘洋,现在你知道了吧?这才是晚一步就过不来的真正原因。”姚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刘洋身边,在他耳边笑呵呵的说道。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刘洋的心里好像就有了一丝明悟。
姚部长安排九点钟从市里出发,赶到龙河大桥的时间点这么凑巧,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这种情况也没人管?前面不就有个综合交通管理站么?”心里想着,刘洋却蹙了蹙眉头,扭脸看向写有“龙河大桥综合交通管理站”字样的大牌子。
县交警大队和交通稽查大队这些单位,垂直领导的面大一些,一般情况下县里也管不了。这些人拿着工资不干事儿,就算是自己当了县长之后,想动这些部门,也是很让人头疼的。
“得……被他们这么一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过来车呢,今天我的生意又黄了……”那中年妇女抓着一把五块十块的票子递给刘洋,一边很不满的说道。
看了看手里的零钱,刘洋不由得就笑了:“老板娘,你是别人收五块、十块,只捡着我这样的才收五十吧?”
那中年妇女愣了一下,终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但接着,她就又变的理直气壮起来:“你的车值钱,我多收点还不是应该的?”
第五十七章一片混乱
“呵呵,你说的也是,谁让我的车好呢?”刘洋看着那中年妇女,笑了笑问道:“大姐,现在这里的交通乱成了这样子,那边管理站的人也不出来管管?”
那中年妇女也扭了脸往南看了一眼,转回头来,一口唾沫喷在了地上:“我呸……你还想指望那帮王霸操的坏熊干点人事?自从管理站成立到现在,明义上是管理这一带的交通混乱,实际上那些人只管收费、罚钱。从收费站每过一辆拉煤的车,都要交给他们五十块钱,其他的他们什么事儿都不管。成天价到我这个小饭店里吃饭全都是赊账,就连玩女人也他娘的不给钱……”
刘洋越听脸色越黑,看着那女人问道:“他们这样干,县里也没人管?”
那女人很不屑地斜睨着刘洋,好像是在冷笑他年轻不懂事儿:“县里谁管?他们这些人就是县里派来的,除了两个当头头的是正式编制,其余的都是临时工,县里不光不负责开工资,还给他们规定了任务数,每个月要交给上面这个数……”
那女人说着,伸出了一把手指头,在刘洋的面前晃了晃。
“五万……”刘洋惊讶的问道。
“嘁……”老板娘很不屑的哼了一声:“你看看这一堆儿有多少车?我仔细地数过,二百三十多辆,顶多也不会差那么十几辆车。这些车每一辆交五十元,每天这个时候一趟,下午临傍黑的时候一趟,你算算一个月下来是多少钱?上面收他们五十万,他们还有的落进自己腰包里呢。我可是听说这些人就算是临时工,也都在县城里买了房子,一个个富得流油,人家那过的才叫日子……”
按照老板娘的说法,每一辆车收五十块钱,按二百二十辆车一天两趟算,那就是两万多块,一个月下来就是六七十万。
上面收缴五十万,管理站还能剩下十六七万,除去临时工的开支,车辆维修加油,从账面上可能看不出来什么,只怕也剩不下多少钱。
管理站是不是存在其他地问题,刘洋现在还想不清楚,但他们肯定还会有搂钱的招数。要不然,这些人怎么能在县城买房子?
但所谓搂钱的招数,无非也就是虚开高报,如果仅仅是在剩下的那十几万块线上面折腾,半年的时间就算他们不吃不喝,最多也不过只是七八十万块钱,要说人人都能在县城买房,肯定远远不够。
剩下的招数,那就只能是对装煤地车加重收费,从中谋利了。这个事情,摸不清底细是没有办法治理的。刘洋正好好好地和老板娘聊聊,却猛然发现一群司机跳下车打了起来,这个时候管理站那边,也有十几个穿着制服、戴着大盖帽的人,出了房门往这边走。
看那些人穿着制服,手里提着电警棍、橡胶棒,杀气腾腾的冲过去,刘洋就觉得不妙。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前面人群里一阵呼喊,一个光着膀子,留着小平头,沾了一身黑煤灰的大块头,就被四五个穿警服的人追打着跑了过来。
好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一样,人群里面好几十号子和那大块头差不多,弄得全身上下黑不溜秋的司机,在后面哄笑着跟过来观看。
看到那些穿制服的扬着手里的橡胶棒打人,那老板娘的脸色却变了变,狠狠的在地上啐了一口,然后扭着腰往饭店里面走。
被打的那汉子一边跑着,好像还在喊叫着什么,就看到一个穿制服的一脸怒火,腾腾两步追上来,拎着手里的橡胶棒,一家伙就砸在了那个人的头上。
那汉子一头栽倒在地上,旁边看热闹的人顿时愣住。有几个人蹲下身子看了看,站起身喊了一嗓子:“坏了,刘大华子被打死了……”
随即,人群一阵哄乱,那个打了人的家伙就被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推了几把,几个穿制服的年轻人又上去推搡那几个人。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嘁嘁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场面一时之间大乱起来。
刘洋和姚鹏就站在车子跟前,冷眼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两个人都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这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这个时候就算是他们过去两名身份,也没有人相信。再加上,刘洋也想看看这种事情,管理站那边的人究竟会怎么处理。
很快,管理站那边又出来两个穿着制服的中年胖子,这两个人一步三摇,很有气势的往刘洋的跟前一站,扯开嗓子吼道:“都干什么呢?好日子不想过了是不是?没事的都闪开……”
你还真别说,这人好像很有威信似得,随着他喊了两嗓子,那些人还真的就分开了。开车的司机站在一边,那十几个先出来的穿着制服的人站在一边,中间是被打晕了倒在地上的汉子。
混乱的场面从发生到结束,也就持续了两分钟左右。随着这两个穿着制服的中年胖子出来,只是高声喊了两嗓子,场面就算是基本上被控制住。
这两个人一个穿着交警的制服,肩膀上扛着一道杠杠三颗星星。看警衔这人是个一级警司。佩戴这种警衔的人,在下面县局交警大队,一般也都会是中队长以上,副大队长一级的小干部。
另一个穿的是交通局的制服,从他的服装上看不出来级别。但他站在那里,挺着大肚子,黑着一张油光光的胖脸,很有气势的一言不发,旁边那些司机居然都离得他远远地,压低了声音,不敢大声说话。
那穿着交警制服的胖子很有威严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大块头,气呼呼的骂道:“怎么又是他?这个刘什么大华子的车不想干啦是不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一指站在另一列的那几个制服男:“你们怎么搞的?我才眯了一会儿,你们就给我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老子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把人给我带值班室去……”
然后,他又伸手指着其中的两个人:“那个谁谁谁,你们两个人,把那两辆违章车辆给我开过来,先把路让开……看看你们搞的事儿。这么多车都堵在桥头上过不去,这是严重的违法行为你们懂不懂?其余的人该干啥干啥去,都在这里看什么?自己的车不要啦?”
随着他的指派,就有两个人跑过去把那两辆挤在一起的车挪开,一路烟尘的从刘洋的车跟前,开到了小饭铺的门口去。
也有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把倒在地上的大块头架起来,另外那些穿着制服的,还押着一个穿着膀子,穿着拖鞋的瘦子,跟在这群人的身后,一路打骂着,一起往管理站那边走。
其它的人都不敢做声,但也没有如那交警说的一般回去开车。
那个发威的交警怒目圆睁,手还指着那群司机在骂:“都干什么?想造反啊?老子的话都没听见啊?谁他妈再不走,每个人加罚一百块……靠,老子要整治不住你们,那还在这里干个屁啊?”
一堆灰头土脸的司机敢怒不敢言,更多人是怕惹祸上身。
但也有躲在人群后面的人咋着胆子说话:“又来这一套,你们每天把车集中在这里,按点放行,不就想多罚点钱么?反正我们不管怎么做,你们这钱都是罚定了……”
那穿交警制服的和穿着交通制服的两个胖子,同时顺着声音看过去。
那穿交通制服的胖子骂骂咧咧的大声道:“谁他妈在说话?你哪个车队的?有种站出来,躲在人后面算什么?你他妈这叫侮辱国家执法干部你知不知道啊?什么叫我们就是想多罚款啊?你他妈牛逼你站出来说……”
那穿着交警制服的人也跟着骂:“别她妈多管闲事,警察执法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的,去去去,一边去,起什么哄?还有你们……刚才的事儿都看见了吧?啊?一条路被你们堵得死死的,国家修路是给你一个人修的?你说我们不严格管理能行不?等下趟过来的时候,每辆车交五十块钱的治安管理费,都他妈别忘了……谁敢乱说话,可别怪我不给留面子……”
司机们一个个谁也不动地方,满脸的愤恨却是一目了然。
刘洋越听越不明白这到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