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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之唐僧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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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轻而易举的抓住刘洪并惩罚于他啊。佛法的降妖除魔,你忘记了吗?那么你的心中,住的究竟是佛祖,还是邪魔?”

要知道金山寺和洪福寺多有佛学交流,法明长老每两年都会带着江流儿去长安的洪福寺里求学讲学。

法明长老瞪着玄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仿佛又看见了在师父如来佛祖的雷音寺大法会上,说得师父如来哑口无言,说得四百佛祖人人变色的那个智慧盖天口舌如刀的金蝉子师兄了。

法明不说话,他知道他要是一个不慎,就恐怕会被金蝉子师兄窥见了天机。他奉如来师父之命,保护监视金蝉子到十八岁,他的任务就完成。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渐趋平缓。

玄奘看着师父不言不语,心中愤懑难平,师父不说话,反而更证明了他的推断:他家的血案冤屈,必有蹊跷,就连师父这样悟通了生死玄关的有道高僧都隐忍不说。

玄奘跪下来,痛声说道:“师父,你不肯明言,也不肯指点弟子迷津吗?那弟子唯有自己去解救母亲并为父报仇了。这十八年来,多谢师父的养育教诲之恩。”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玄奘重重叩首,然后起来跟师父告别,却发现师父面色有异。他连叫数声师父,师父毫无回音。

他伸手到师父的鼻孔前一试,师父已经气息全无,竟然,竟然站着圆寂了。

玄奘顿时惶恐,他虽然智慧超群,精通佛学,五根坚实,但毕竟还是年幼,惊闻自己身世血案的时候,又猛然见师父突然圆寂,人就慌了。

玄奘大叫的声音惊动了寺内僧人,很快,法明长老圆寂的消息传遍了金山寺。住持长老法净,监寺长老法觉,藏经阁长老法直等金山寺所有的长老纷纷来到,各院僧众也纷纷而来。

玄奘坐在地上,横抱着师父的肉身放声大哭。

在这个世界上,跟他最亲近最有感情的亲人,就是这个把他从小养大宠他惯他引导他学佛敬佛走上了修行之路的师父法明。

师父的圆寂,玄奘认为跟他逼问师父为何不出手救他母亲有关。

以师父精通佛道两家的高深法力,要拿一个区区水贼刘洪,易如反掌。以师父已经了然生死的道恒,江流儿心中明白师父根本就不会这么快圆寂的。

除非师父自己散功圆寂!

玄奘心中又悲又伤,痛定思痛,他更加觉得事情疑点重重,细细想来,师父的行事,于情不合,于常理也不通。

0007章江州府玄奘认母

数日后,玄奘辞别法明长老遗体,辞别金山寺众僧,把那母亲的血书和小时候的婴儿衣衫紧紧收藏于胸中,踏上了去江州城寻母之路。

却说玄奘心急火燎来到江州,就绕着江州府衙的围墙手敲木鱼缓行,一边口叫‘抄化’。抄化,就是化缘之意。如此三日,府衙的官吏赶了他好几次,可他过一会又会回来。江州地有两大寺庙,一曰焦山寺一曰金山寺,人民多信佛礼佛,府衙的官吏也不例外,见这年轻和尚绕街化缘,赶之不去,于是只要玄奘不到府衙大门口叫‘抄化’,他们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不再去赶他。

到第五日,玄奘于府衙后门诵经念‘抄化’,就看见那朱红后门吱呀一声,一个丫鬟打开了后门,冲玄奘叫道:“你这和尚,这几天都在后门叫抄化,害得我家夫人午休也不宁,喂,你是哪里来的臭和尚?”

玄奘说道:“小僧从金山寺来,乃是法明长老的弟子玄奘。”

一听说是金山寺法明长老的弟子,又见这和尚堂堂仪表气度不凡,颇有几分眼熟的亲切,那丫鬟的脸色就变得和善,金山寺法明长老在江州地界大名鼎鼎,他预测吉凶祸福、驱鬼去怪、广施善德治病救人,江州人民都恭称法明长老为活佛。

那丫鬟微笑说道:“原来你是法明长老的弟子,喏,这是我家夫人给你的几两银子,你别在这附近叫‘抄化’了罢。”

玄奘接过银子谢过丫鬟,说道:“女施主,我肚中饥饿,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可否乞一碗斋饭吃。”

那丫鬟说道:“我家主人这几日忙于公务并不在家,我家夫人向来敬佛礼佛,你既然是法明长老的弟子,那就随我进来吧。”

玄奘跟随丫鬟进去,那丫鬟就将斋饭与玄奘吃,说道:“小师父,你在这里吃饭,我去禀告一声我家夫人。”

说话间,就听见外面玉佩叮当脚步声款款,原来是夫人听到了丫鬟领和尚进来的动静,于花园赏花的她就过来看看。

玄奘看那夫人,穿金戴银,貌美如花,只是那眉宇间有淡淡的忧郁之气。而那夫人看见玄奘,心中却是巨震,只因为玄奘的眉眼口鼻身形像极了一个人。

那夫人定定神,款款向前,丫鬟连忙上来搀扶,夫人就坐,轻声细语的说道:“敢问小师父来自哪里?”

玄奘断定这美貌夫人就是自己的母亲,母亲满堂娇的美名,夸的就是她天生丽质无人能及。

玄奘见了母亲不敢就坐,站立着恭恭敬敬的回答:“回夫人,我自幼出家在金山寺,拜法明长老为师。”一说到师父,一想起面前的夫人是自己的母亲,他就心潮激荡,那眼圈就红了。

美貌夫人眉头一皱,对丫鬟说道:“小月,我突然想吃一点水果,你去前街,捡那新鲜的各种水果给我买点回来尝鲜。”轻轻一言,这美貌夫人支开丫鬟,缓缓说道:“小师父,为何你一说起法明活佛就眼圈红了?”

玄奘说道:“因为我师父法明长老在七天前圆寂了。”

那夫人吃惊,啊了一声,说道:“小师父,金山寺法明长老佛法高深莫测,他竟然圆寂了?”

“是的!”玄奘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夫人轻言安慰几句,问道:“敢问小师父俗家姓名,父母也是江州人氏吗?”

玄奘流泪说道:“我本姓陈,母亲为我取名陈祎,我父亲名叫陈萼,字光蕊。他于十八年前被贼人谋杀于洪江渡口,我母亲也被那贼人所强,占有了她为妻。”

那美貌夫人花容失色,啊的一声惊呼,簌簌站起来,颤声说道:“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玄奘含泪答道:“我母亲叫殷温娇,乃当朝天子的丞相之女,她年轻时候美貌冠绝长安城,所以又别名满堂娇。”

那美貌夫人泪如珍珠扑扑而落,说道:“小师父,我就是殷温娇,满堂娇正是我年轻时候的别名。只是,小师父可有什么凭据?”

玄奘扑的跪下,泪如泉涌,他哽咽着叫一声:“娘——”抖着双手从怀里拿出血书和婴儿衣物。

殷温娇取过一看,衣物是真,正是她抛儿子于江中的时候给儿子穿的衣服,然后她再看血书,这一看,胸口重重一痛,这血书,是她的字体,却并不是当年她写的血书内容。

有人学了她的笔迹,写了一封假冒的血书,把当年的那桩血案和根源都写了出来。这封血书,虽是假血书,但是说的血案事情,却是真的。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殷温娇想起分娩时候做的那个梦,梦中有一个老人自称南极仙翁,言说奉观世音菩萨法旨特送此子于她,叮嘱她要好好保护此子:这孩子今后非比寻常,将来必然名满天下,前程不可限量——又说丈夫陈光蕊被刘贼打死推于江中后,已得龙王所救,日后必然夫妻相会子母团圆,时候一到,此子必能报仇雪恨,谋杀陈光蕊的刘贼会被拿住,最终千刀万剐而死。

殷温娇时不时记起这个梦境,然而梦境终究是梦境,她毕竟是不信的成分多相信的成分少。既然救苦救难神通广大的观世音菩萨知道这个公案,她为何在刘贼打死陈光蕊的时候并没有慈悲为怀?却单是让南极仙翁来送子报仇?

而今天,抛于江中的孩子长大成人后突然来了,这封被完全篡改了内容的血书,证明了那梦境的可信。一切事情都在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以不可逆转的趋势在推进。

殷温娇知道大限已到!

她心中如刀剑在绞杀,身体一晃,站立不稳,玄奘连忙站起来扶住母亲。

“小师父,你脱下鞋子给我看看。”殷温娇泪眼看出来,一片朦胧,好在她神智始终清明。

玄奘脱下鞋袜,殷温娇强撑着察看,果然看见玄奘的左脚少了一根脚趾头。这少掉的脚趾头,是她弃子于江中的时候狠心斩下来的,就是为了万一孩子于江水中得以生还,日后好有个相会的见证。

“我儿,你果然是我的苦命孩子陈祎。”殷温娇抱住玄奘,哀哀悲戚。

玄奘为母亲擦干眼泪:“母亲别哭,孩儿已经长大,自幼法明长老就教我修道炼体,诵经打坐,孩儿虽然法力浅薄,力气却大,师父也因为我的强壮有力而为我取法名玄奘,普通的几个壮汉都不是孩儿的对手,只要母亲给我利刃一把,我暗伏在房内,使个障眼法,侯那刘贼公干回家不备,孩儿手刃此贼,为父报仇,为母雪冤。”

0008章血案玄机如雾

殷温娇擦泪低头,心中彷徨无计,左右为难,一筹莫展。

玄奘记起自己责怪师父法明长老却令法明长老圆寂的不幸事情,他不敢出言刺激母亲,小心翼翼的轻声说道:“娘,你永远都不用再害怕那刘贼,孩儿已经长大了,绝不会让那刘贼再来欺辱于你。”

殷温娇说道:“我儿,那刘贼并非等闲之辈,他胆量奇大,勇武过人,整个江州城无人能敌。这十八年来,他也颇有才华,秉公办案,政务清明,深得江州人民爱戴,江州府门里的差役捕头,师爷官吏,人人都敬他爱他,个个都是他的心腹,我儿万万不可莽撞,不然白白送了你娘和你的性命。”

玄奘智慧过人,心中疑问重重,却不敢明白的问母亲,倘若犀利急问,害怕母亲万一出现跟师父法明长老一般的不测事情。

他小心翼翼察言观色,轻言细语的柔声说道:“娘,那刘贼不过一普通艄公,他怎么能在公门里混了十八年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公门里官场中那么多繁琐的礼仪和复杂的交际,那么多纷繁的公案和往来的官务,我想绝不是一个粗鄙凶残的江中船夫能够对付过来的?难道这个刘贼,其实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江中船夫,他是一个颇有来历的奸贼么?”

殷温娇抬头看着玄奘,张口结舌,眼神慌乱,心中挣扎,欲言又止。

玄奘看母亲这神情,心知事情有异,母亲必然知道这刘贼的底细,可是她却好像并不愿说。

玄奘耐心的侯母亲缓过几口气,再小心翼翼问道:“娘,这十八年来,那刘贼有派人专门监视于你么?威逼于你么?娘,你受苦了。”

殷温娇心中已然大乱,不能仔细探究玄奘话中隐含的深意,她答道:“我儿,这十八年来,那刘贼虽然凶恶,却对我还是有礼,并不派人监视于我,也没有派他的爪牙威逼于我,我儿不必为母亲难过。”

玄奘温柔的揽住母亲,他高大健壮,孔武有力,给六神无主的殷温娇以很安全的温暖感觉。

“娘,这十八年来,外公奶奶过生日,你都从来没有回去过长安吗?外公也从不见疑?”玄奘旁敲侧击的问道。

他心中的疑问实在太多,这十八年来,外公殷开山难道从不问起千里外的女儿女婿的情况?母亲就从不回娘家祝寿?外公一家人也心安理得的放心女儿女婿在江州而从不见面?十八年时间,在那刘贼并不派人监视母亲的情况下,母亲要是有心,捎信给长安的外公求援,或者干脆在刘贼出远门公干的时间里逃回长安求救都是完全可行的。如果真的母亲恨刘贼入骨,饭菜里投毒,半夜里谋杀,十八年时间里,母亲要找机会取刘贼性命并不太难吧。

可是,这十八年来,显然母亲并没有这么做。看她穿金戴银气色不错美貌如初,浑不似跟刘贼有血海深仇的样子。

玄奘并不是怀疑母亲不良,而是他太过聪慧,别人无法想明白的事情,他看一眼,就能通达。他前身本是西天如来佛祖座下最具智慧和见识的五大菩萨之一:金蝉菩萨。他前世的地位和法力还在文殊普贤和观世音菩萨之上,而地位仅次于地藏王菩萨。

殷温娇智慧远逊玄奘,靠在玄奘怀里幽幽说道:“我儿,每年外公生辰,我们都具备了厚礼送到长安,外公来函询问生活,我们都说很好,让外公放心,并且都承诺说明年就回去看他们,这样年复一年,竟然不知不觉中瞒过了一十八年。”

玄奘注意到母亲用了我们这个词,说得很自然。这个我们,自然是指她和刘贼了。玄奘心中一疼,却依然不肯相信自己母亲是个不良之人。饶是他机智百出聪明过人,也是心中一乱。

突然,丫鬟的声音从前厅传来:“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老爷公干回来了。”

殷温娇急急说道:“我儿,你快出后门远避,等晚些时候,我们再设法相见。”

玄奘说道:“娘,后园花木众多,假山池塘,宽阔无比,孩儿也会一点佛门粗浅的障眼法和异形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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