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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盗凌三更出道以来,便仅仅失手一次。
虽然失败过一次,但他仍然是那些富户贵人头疼的角色。因为他们藏着的宝物,或许自己都快忘掉了,却能被凌三更取走。他们最心爱的宝贝,不经意间,就不见了踪影。
所以,大盗凌三更一直都在司律部司捕司的通缉令中,只是,从来都没有这次的这般血红。
司律部司捕司披红的通缉令,便是最最紧急的,必须有谢司律,谢大人亲手所书,方能行文天下。
有人依次看下去,又是一惊,“怎么可能,神断怎么可能被通缉?”
这条消息,比通缉凌三更还要让人们觉得难以接受。反差实在太大了,萧若离昨天才是捕,而今天却成了贼,即将被捕。
有不识字的人催促,“罪名呢,罪名是什么?”
“司律衙门司捕司萧若离,与池州七凶勾结,杀害卧底捕头田宝,作乱犯上,现悬赏千两,缉捕归案。”
众人面面相觑,疑惑不解,“怎么可能,萧捕头,不是在半年前开始缉捕池州七凶。怎么可能与七凶同谋,并且杀死同僚。”
“有什么不可能,自古官和贼,本就相互依从。官便是贼,贼便是官,谁又说的清楚。”
“不可能,萧捕头断了多少案子,哪一件不是秉公办理,又哪一次收受贿赂,徇私枉法了。”
有人讽刺,“官面上的文章,谁不是做的干干净净,可是背地里,指不定怎样的肮脏龌龊。”
三三两两的人因此而争执,有人替萧若离说话,有人反驳,争得面红耳赤。
突然,有一声惊呼,打断了人们的谈论,恍若晴天霹雳,让人无法适从。
鲜红的通缉榜榜首上赫然写着血幽二字,这二字让人脸庞都拧在一起,似乎有无边恐惧油然而生。
“怎么可能,他,他竟然从无生大牢里逃出来了。”
七杀城无生大牢,号称天下第一大牢,一向有死无生。一入无生大牢,便不作任何念想,唯有老实伏罪一条路可走。
无生大牢,集结整个司空部的智慧。地牢之下,暗牢暗道不计其数,且牢房本身附带各种陷阱与机括囚笼。若无整个大牢的布防图,瞎走,只会葬送自己的生命。
布防图分为若干部分,予以不同的人掌管。若想得到全幅布防图,除非杀上浮空城司空部的司空塔上。但能够在浮空城肆意妄为的人,即便是修道者,恐怕也没有复生。
要买通无生大牢每一个布防图持有者,更加不可能。除了人数众多以外,还分明图和暗图,明图在白天或许有用,若到了晚上,按照图纸行动,便是大错特错。而暗图的掌管着,或许是不起眼的牢卒,或许是居于外间的平民,或许是显赫的贵人,实在让人无从下手。
无生大牢会随着固定的时间,而变化多端,就算摸索出其运行的规律,也绝难找到控制其运行的钥匙。
无生大牢的掌管者,十年一换的狱长大人。便只有浮空城上最珍贵的七个人知道,天毅皇帝、六部大司。且每一个狱长都会被大司律命施展迷阵掩饰,即便修者也找不出这个人来。
狱长就如同一只藏在黑夜中的眼睛,紧紧观察着无声大牢的一切。
第一百一十章 通缉令(下)
但如今,一只巨鳄,就从这只眼睛之下,逃出了无生大牢。
就像是无缝的蛋壳,被钻出一个小孔,飞出一只可恶的苍蝇。但无生大牢绝对不是蛋壳,可谓是铜墙铁壁,插翅难逃。
是那只眼睛没有观看到这只苍蝇,还是这只眼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暗处的眼睛,绝对没有明着的眼睛那般光耀夺目。自天杞帝后裔复国,建立天毅王朝之后,便修复了浮空塔上那只天眼。天眼时刻监视着天毅王朝的修者,稍有异动,便被天眼所察觉。而天毅皇室,就将遣出浮空卫,肃清这些强大的修者。
浮空塔的天眼,只是监视修者,对于江湖中人,一概不理会,也不显示。
这便需要一只暗眼,来看顾江湖中人。无生大牢的狱长便是这只暗眼,他会对天毅王朝那些穷凶恶极的匪徒,发出无生令。接过无生令的人,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过。都被抓入无生大牢,而销声匿迹。
这只暗眼,埋藏的很深,十年任期结束之后,都不知道这一届狱长大人是谁?
眼睛只有藏得够深,才不会被居心叵测的人收买分化。
血幽自无生大牢逃出,打破了无生大牢有死无生的神话,那双暗眼,好像瞎了般,纵容其逃脱。
混乱的北碧大陆,烽火狼烟四起。
北碧靠近潞州的蕲州,出现一位枭雄,被人们称之为血幽王。其人性情暴虐,且极为多疑。素无大志,本在蕲州一地为祸,偏居一隅,荼毒州城。
其武艺高绝,深不可测,其心性诡异多变,暴虐不堪,蕲州百姓逃离者不计其数。
乱世出英豪,北碧风起云涌,诞生许多杰出人物,但都湮灭在历史战乱的尘埃。
俗话说的好,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大乱之后,必得大治,崇明王爱戴百姓,尽得民心,且为逐鹿书院所支持,一统北碧大陆之势已成。
偏安一隅的血幽王,自然无法对抗整个明国,遂起降书,归顺明国。
崇明帝刚一统北碧,便致力于修养生息,不欲再动干戈,遂同意血幽王的归顺,并封其世镇蕲州。
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待得国势稳重,明国便欲动上一动。
血幽王明面上虽然有所收敛,但蕲州的罪恶全都转移到黑暗之中,反而更加晦暗幽深。
有仁人志士,欲脱离血幽王的残害,上京城,告御状,却被血幽王部属狠辣狙杀,于是北路不通。
既北路不通,便只有南面入天毅王朝,转道东碧,北上盛京。
血幽王尽起大军追杀,因潞州上党郡轩沟县官民阻挡,怒而屠城,扬长而去。
中碧王朝不屑于四方之地,从不外侵。轩沟惨案一出,王朝震怒。潞州司骑部精骑四出,军队迅速集结。王朝一面声讨明国,一面兵出上阳关,兵锋直指蕲州幽顾城。
崇明历数血幽王十八宗大罪,定位谋逆反贼,于北面派大军,夹攻蕲州。
天毅王朝展现出超绝的实力,明军还在北面十二幽关驻足不前之时,果毅军便连克十县,如同一把利剑,划破蕲州腹地。
血幽王,其人无大志,无大谋,但却贪生怕死。狡兔三窟,弃城而逃,遁入山林之中。
中碧王朝司骑部,一股作气,拿下整个蕲州,于十二幽关上,与明军对峙。
崇明帝怒杀大军统帅,治其裹足不前,作战不利之罪,并派遣使节至浮空城,面见承丰皇帝,纳贡称臣,赎回蕲州。
明国主要敌人,乃是更为北面的游牧民族,以及东碧的王国。中碧王朝,对于四野之地,不屑于顾。这样一个无害的强大王朝,只有血幽王这样的白痴才会去惹它,招致祸害。
司骑部一展所长,司律部也展现出了超绝的实力。
在围捕血幽王一役中,司律部出了一个名动天下的人物。
他是三只眼,杨三淮。
他并没有三只眼睛,他和常人一样,只有两只眼睛。
但人们说他眉心有一只竖眼,这只竖眼能够窥破一切虚妄,能通过任何蛛丝马迹,找到事实的真相。
在那一役中,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但在领队之人为血幽王所杀后,承担起了统领的任务,并最终将血幽王擒获。
崇明帝要求将血幽王解押盛京,承丰皇帝不允。明国声讨,要杀血幽王以平民愤,承丰帝依旧不允。
天毅王朝的强大,要向敌人彰显,将血幽王关入无生大牢,幽禁到死。
有时候,杀一个人,远不是让人痛苦的最佳手段,钝刀子磨人,才更加残忍。
无生大牢里,所关的犯人越强大,则越彰显其实力。
瞧瞧,那些搅动天下的人,依然得蛰伏在无生大牢的幽禁之下,穷凶恶极的人,也逃脱不了抑郁到死的命运。
一入无生、便至无生。
但现在,却有人从无生大牢,逃出升天。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巴掌,首先打在司律部司囚司的脸上,接着打在司律部的脸上,最后打在天毅王朝的脸上。
这个巴掌打的很痛,直欲打掉半张脸。这个跟头摔得更狠,跌得粉身碎骨。
不去关心那些大人物怎么动作,至少眼下,有些陈旧的秣陵都依旧很平静。
血幽王逃出无生大牢,便只有可能潜回蕲州。只有在蕲州,他才有安身立命之地,虽然时隔七年,但那些藏身的狡兔三窟,依然存在。
况且,司律部被如此扫了面子,必然会加大力度,全力追捕。
被司律部全力追捕的人,便一刻都不敢放松。况且悬赏万金,也会吸引江湖中的高手。这可是名利双收的事情,虽然危险,但也值得一搏。
再如何轰动的事情,于自己无关,便没有切肤之痛,便只能作为茶余话后的谈资。血幽王北上潜回蕲州,怎么也不可能来秣陵,更不可能走入这座有些腐朽的老城。
所以人们会忧心大盗凌三更,会担心神断萧若离,会关注血幽王事件。
关注一件事情,是远远比不上忧心、和担心的事情。
而此时,公告牌不远处,也有人为此而忧心,那忧心就像是笔墨,写在脸上的字,叫人一看便能清楚。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云汐(上)
有的人将心事深藏在心里,有的人将心事写在脸上。无论哪种人,碰到震憾的事情,都会或多或少有些异样。
萧若离是个极为镇定和果毅的人,不镇定,就不能从纤毫微末中找出根本;不够果毅,就不能从错的方向及时拨正。但是此刻,他的脸上五味陈杂,苦涩,萧索,以及难以言预的心灰意懒。
他曾任司断司官员十载,断案上百起,无一冤假错漏,却因强权所迫,违心断案一次,便于心坎种下一根棘刺。
他曾任司捕司捕头,盗匪凶徒死伤惨重。当他想要彰显正义,活擒凶徒时,又遭遇顶头上司的刁难。
上一次,他选择容忍,脱离司断司,走入司捕司,他用自己独有的方式来惩办那些罪犯。当他听以魏总捕告诫,有所心软的时候,又给老天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早知道,直接将地鼠正法得了,哪里有今日的尴尬和被动。被欺骗了好几次,还对司律部抱有希望。而这次,绝对死心,不做丝毫念想。
他不能不愤然,为之而奋斗十余载,所得结果竟然是成为司律部通缉的逃犯。
但下一刻,他的双眸中又重燃斗志,熠熠生辉,不复灰暗。以致于傅恒想要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梦想或许会在滚滚红尘挣扎求存之后成功。但更多的,则是曲曲折折之后变成遥不可及的梦。如果梦想那么容易实现,就不会被称为梦想了。
所以很多人有理想,却从不奢谈梦想。
理想已是很难实现,更何况更为虚无飘渺的梦。
一旦梦碎了,要么支离破碎,要么立地重生。
萧若离便立地重生了,所以他可以戏谑地讽刺,“鲁烛明倒是很有本事,居然能够支使七杀总部司律总官谢大人。我一年奉禄不过三两百银子,通辑悬赏却价值千两,没用的时候反而比有用的时候有价值。”
夕遥道,“但你还是没有血幽值钱,他可是价值万金。”
“血幽王自然比我厉害,叱咤一州的枭雄,杀人无算,此时逃出无生大牢,倒叫谢弘扬面上好看!”
夕遥替萧若离担忧,“你的同僚朋友会不会来追捕你,毕竟你可价值千两。”
萧若离皱了皱眉,旋即又舒轻,“是朋友就不会来,来的也不会是朋友。”
这下轮到夕遥皱眉头,吕轻侯一伙人便极难对付,若再添上一些敌人。营救虚渊,岂非更加困难。傅恒若无其事,“来便来,岂怕这些宵小之辈。”
夕遥吁了口气,是啊,怎么忘了傅莲花。这位云麓书院的高足,的确有不俗的战力。
“秣陵都倒是到了,可是哪里去找吕轻侯。只有找到吕轻侯,才能知道虚渊的下落。”
“既然他们来了秣陵都,若想找到他们,就得找本地人。”夕遥恍然,“你是说,去找呼延昭。”
呼延昭居于秣陵,便在这秣陵都里。一个人若熟悉一地,即便闭上眼睛,这里的人和事都能了然于胸,知之甚详。
“我们不仅要找呼延昭,还要找那位不同一般的皇子。”
夕遥从呼延昭口中听说过涣皇子,其人如何,其背景如何,却所知寥寥。
在云麓书院潜心修行的傅恒也不甚了解,“有何不同?”
萧若离开始介绍起这位皇子的不同来。
首先,涣皇子是个至情至义的人,他把情看得比权要重。爱美人甚过于江山,而且从一而终,只爱一个女子。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