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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见，他只觉得终于把这话给说了出来，心里像是又过了一道坎，稍微卡着的修为突然之间涨得飞快，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顾瑾月，也有这一天。
——
“欸，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我总觉得你又要突破了？”
隔天早上，慕九棠闲着没事做就在殿里四处走，见到瑾月的时候不停端详，三两下就发现那么一些的不对劲。
瑾月只瞥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说：“该突破的时候就突破罢。”这种回答，自然是等于没回答。
算啦，不理他，她去找小喵它们！话说，之前瑾月和重火似乎努力修炼了一段时间，她是不是也应该好好练一练喵？
翻找储物器的时候，她突然瞥见一个小盒子，顿时惊呼一声，在瑾月看过来的时候激动道：“哎哎，我忘了曾经从九尾狐那里得到一颗丹药，说是让我灵寂期吃的。我现在已经是灵寂啦，差点忘了有这一颗东西可以帮我迅速结丹呢！”
瑾月看起来貌似也差点快忘了那颗灵丹，听见她的话便走到她面前，从她手中拿起了小木盒。几秒后，他才勾嘴一笑：“若放我这儿，就不会忘记了。”
慕九棠略鄙夷地看着他：“切，忘记就是忘记，被给自己找借口！”
毫不留情地弹了她额头一下后，瑾月才将灵丹从里面拿出来，对她说：“你也真幸运。”
“那当然，我的狗屎运是数一数二的你羡慕不来，不然也不会遇上你了对吧？”某人被夸了是毫不谦虚，还得瑟地摸了摸下巴点头赞同。
瑾月轻笑了一声，直接将灵丹塞进她嘴里，看她瞪大眼睛呛了一下，才把灵丹吞下肚子。不给她骂人的时间，他突然伸出手指轻轻擦过她的嘴，然后调侃道：“如此聒噪，嘴却不算太大。”
囧，这算褒义还是贬义呢？唔，被他的手碰过的地方有些烫……
这举动之后，他又恢复平日里略高傲的形象：“就这样，一切事情待你结丹了再说。”言下之意就是让她赶紧努力点去修炼。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准备开始调息体内的灵丹。修炼这档事她确实应该努力赶一赶了，虽然瑾月明显为她放慢了修炼的步伐，不过有时候突破这种事也不一定能控制的。
看他现在吧，最近不晓得又受到了什么刺激，修为蹭蹭涨，眼看又要突破了。
呜，瑾月你倒是放慢点啊！
慕九棠咬了咬牙，倒是狠狠努力一把，在几个星期内就成功结丹了，正式迎来金丹初期。初结的丹不算稳，也还未完全有一个丹形，不过她还是挺满意的。
结果她勒个去，才出关呢，就看见刚突破的瑾月正在上一次她待的地方渡雷劫。而且看样子，已经差不多了。
再抬头一瞧顶上那惊悚骇人的雷云，估计等等击下来的那一道雷会很强很大。不愧是瑾月，跟她简直不是一个等级的好么！
为了不出任何差错，瑾月做得很认真，貌似也没发现悄悄躲到远处观望的她。本来是抱着大开眼界的态度当旁观的，在见到瑾月准备拿来做防御的法宝时，她脸色突然变了一下。
等等，那看着就像是她送他的焰寒！欸，她记得用来渡雷劫的法宝是没有一个能够完整保留的。虽然之前说过焰寒拿来练一练的话也许能够达到效果，不过即使是那样也不能保证它是完整无缺啊，更何况是现在的焰寒，完全还算崭新的法宝嘎！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强大的雷电就以光速砸了下来。瑾月所有事情都做得很足，而且功力也够厚，与犹如激光般杀气腾腾的雷电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成功挡下来。
而挡在最顶上的焰寒更是直接破开成了无数的小碎片，如星光般缓缓飘落。看到那轻轻落下的碎片，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碎片一起沉落。
慕九棠瞪大眼睛看着不停坠落的结晶，连呼吸也差点忘了，意识回来之后似乎只感觉到越来越心塞。
带着她满满心意的东西，就这样碎了。她心里，似乎也响起了某个东西碎裂的声音……
☆、第126章
“顾瑾月！！！”
瑾月才刚松了口气调整好气息；就听见下方的远处传来一声近乎歇斯底里的大喊。他愣了一下，转头往声音的方向看去，立即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只是；此刻的她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的神色；而那双眼睛不晓得是气的还是伤心的；正逐渐发红。
重火和小喵本来正好好在院子里闲着；听到这一声大喊的时候直接吓得站了起来四处张望；老半天愣是没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声大喊是怎么一回事。
抬手倔强地抹了抹快涌出来的泪水后；慕九棠生气地瞪了他一眼；立即转身跑开，脚步还跌跌撞撞的。
“小九？”看她这副样子；他立刻就追上去了。
她边跑边在心里把瑾月骂了个千百遍，他太过分了，之前说过不管如何都得收好的；为啥他用都还没用过；就能够想也不想就直接拿去挡雷劫？她可是拼了命赚来那一百颗锁灵珠，那近乎一个月里简直是马不停蹄替他炼制法宝；就被他这样炸掉了！
她能不生气不伤心吗？能吗？！
瑾月的轻功自然比她单纯的奔跑来得快，虽然一开始落了一大段距离，可最终还是追上她。
被某人强迫着转身面对对方后，她终于忍不住，直接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她就这样放声大哭，一边不停擦着泪，好似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那般，情绪十分失控。
“妈蛋蛋的，你给我走开，走开！我不要见到你，不想见到你啊，混蛋！”为什么要炸掉？是她炼制出来的不够好？不符合他的心意？不是他理想中的法宝？还是，因为是她炼制的所以觉得肯定很平庸？
见她这么凄惨的样子，瑾月愣是把就快脱口而出的‘你突然这是怎么了？’给吞回去，转而自己思考是何事让她如此大发雷霆。
他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大概明白她哭成泪人的原因了，看着她心都碎了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心疼。他倒也没有多做什么解释，只是默默打开了储物器。虽然淡定惯了，可此刻她在他面前哭得那么凄惨，惹得他心有点慌，不由得加快拿东西的速度。
见他连理由都懒得编直接无视她，她是觉得更心塞了，一直到某件熟悉的物品亮在她面前，她才猛地停住了哭泣。
焰焰焰焰焰焰寒？！
抬头用着模糊的视线努力瞧清了瑾月脸色的神色，她手还停在脸上，一时之间惊愕不已。
这不可能，她明明已经看着他把东西给爆掉了，怎么还会出现在他手上？莫非是他懂得时光回朔之术，把破碎的东西再次弄回最初的样子？
看她一副傻愣在那里，瑾月语气不由得轻了几分，失笑道：“傻么？你给我的东西，怎么可能拿去挡雷劫？”
蛤？她为了炼制焰寒，可算是几乎每天都会点开手环看一遍，绝对不会认错的！可是，现在东西出现在瑾月手上，又要怎么解释……
片刻后，瑾月才解释：“焰寒这法宝如今在修真界已是非常珍贵之物，炼制它的材料清单早消失好多年，迄今无人知晓。无奈之下，我只能凭借焰寒的外观与大致功能，搜寻一些极可能附和的材料，不停尝试炼制。”
他仰了仰首：“在你送我这东西之前，我早已自己炼制出一个，却是无法达到理想中的品质，才从未拿出来使用。而如今，我既然有了你赠我的，旧的那个自然是不再需要。”
“虽然品质还不到位，不过用作其中一个挡雷劫之物，还是绰绰有余。”说着，他勾嘴一笑，挑眉朝她说：“这叫废物利用。”
“……”特么的废物利用！
见她还在抽泣，眼睛瞪得老大地盯着他手中之物发呆，他索性将东西放到她眼前，让她瞧个清楚。
慕九棠默默抬头看向瑾月，他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眼底那像是在笑她哭得那么凄惨的笑意更是藏不住，惹得她又羞又怒。
“哭成这样，你就那么伤心？”看来这焰寒他得护好，方才她那一声怒喊可着实把他给吓了一跳。
她哀怨地瞪着他：“那当然，这法宝不仅是强，而且意义很重大好么！那个，那个貌似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欸，你若不珍惜，我当然心疼。”
瑾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行了，就算被雷劈，我也不会把它拿出来挡。”
她这又一慌，赶紧道：“那不行！如果你真有性命之危，倒是，倒是……”要她在法宝和瑾月之间选，她当然会选瑾月。
瑾月挑了挑眉，什么也不说，就这样看着她，嘴边的笑容颇有玩意。
慕九棠正在反省，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太激动了。她应该冷静点儿想，也许瑾月他……储物器里没有能够避雷的法宝，别无他法之下才会拿出焰寒呢？
哎，她真是！
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她自动自发乖乖擦掉脸上的泪水，走上前一步直接抱住了瑾月，轻哼一声后用着细小的声音说：“对不起。”
瑾月低头看着快将整个人埋进他怀里的慕九棠，眼里的笑意却是止不住，到最后变成她道歉是挺出乎他预料的。
他无奈一笑，伸手抱住她：“是我没和你说清楚。”本想趁她不在的时候把那东西给弄掉，省得以后让她发现，没料事情就这么巧。
“……那炒盘菜给我吃。”她这话说得有点小声，倔强中又带点不好意思。
“难怪会和我道歉，原来是肚子饿了，嗯？”说着，瑾月默默将她从怀里拉出来，用食指轻轻勾起她下颚打量她好半响，直到他看得满意才道：“把脸洗洗，哭成这样，真难看。”
她咬了咬下唇：“……哼，男人都是渣！路上都是美人，你去看个够本吧！”说这话之余，某人似乎忘记自己也时常把美男挂嘴边的事儿，语气还特别理直气壮。
说归说，她还是转身跑去洗脸了，满脸都是泪痕确实不会好看到哪。
见她心情好转不少，瑾月才浅浅一笑，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重火和小喵躲在一旁用八卦的眼睛盯着他俩好久了，小喵一直被重火用爪子捂着嘴，一直到瑾月离开才得到解脱。
“喵，终于能说话了！重火，为什么不让喵说话，九棠哭了的说。”
重火瞥了它一眼：“这种情况出声捣乱，你是准备让瑾月把你丢下山呢？”要说瑾月没发现它俩是不可能的，刚才离开前还有意无意地朝它这儿投来一记颇有威胁意味的眼神呢。只不过，它们俩的存在和九棠相比，自然是后者更为重要。
“说来，你也不小了，是不是应该学学一些基本常识？”总感觉负责教导小喵的重任，也得由它来扛……
唉，它能不能把刚脱口而出的话收回去？
小喵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最后抬头看向它，然后甜甜地‘喵’了一声，还悠闲地摇尾巴。
“……”这小东西就是生来骗姑娘家的，卖得一手好萌！
——
吃饱后，她就这样窝在瑾月房里看着他，看他不紧不慢地往嘴里送食物，然后又喝了口茶，特别赏心悦目。
似乎知道她在欣赏着他的美色，他放下茶杯时还特意朝她投来一记带着诱惑味道的眼神：“再看下去，可要收费了。”
她囧了囧：“切，我都看那么多年了，你难不成还要和我一笔一笔算吗？”
瑾月闻言却是神秘一笑：“差不多。”
“……喂，先说好，我可没有灵石给你呢！”
他收回了目光，悠闲道：“不收你灵石。”
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后，她爬到他身旁舒服地靠着，什么也不说。
其实，瑾月不仅把九棠送他的焰寒当宝护着，而且在她修炼期间，他早已领悟了其中的两个功法。本想迟一些才告诉她，不过今天不小心把她伤得那么重，他费劲了心思才想到用这一个来让她开心。
休息一会儿，他突然把昏昏欲睡的她唤醒，拉着她就往山下去。
慕九棠揉了揉有些惺忪的双眼，问道：“唔唔，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瑾月一路上什么也不说，直至抵达目的地后，才停下脚步。所谓目的地，其实也就是山里的其中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高大的树或石头，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了。
见她还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他便道：“看清楚了。”
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只听见一阵悦耳得直击心底的箫声从耳边滑过，前方原本整齐摆着的大石头便以惊人的速度一个接一个爆开。仔细一瞧，爆裂的地方竟然还留下烧焦的痕迹。
转头一看，瑾月手中正握着她送的焰寒，神情慵懒地笑看着她。不给她惊叹的时间，他手里握着的玉箫瞬间变成冰蓝色，任他一使，又是一阵动听的音乐，蓝色波光犹如波浪般快速袭向前方另一边的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