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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桃树念旧的很,不喜欢我,只喜欢三清观的道人。我败了,便是败了。所以远赴西域而来,寻那一段枯枝做自己的命元。可你知道,枯枝就是枯枝,没有生命之力,便是枯。那你知道,枯的下一步是什么吗?”
安争回答:“灭。”
风秀养点头:“这里有好多桃树,比武当山那棵老桃树要老的多。我一直在这寻找,看看能不能替换生机。但是这里的桃树没有道源,所以结不出道果。找来找去,还是一场空。”
安争微微皱眉:“你还要去武当山?”
风秀养道:“要去的,所以我出来只是劝你一句。。。。。这里的桃树,切莫都偷了去,给我留下几棵让我续命修行。虽然没有道源道果,但终究还是万年桃树,命元是一样的。我在这修行,也不碍着别人什么事。打打杀杀,我视若不见。尔虞我诈,我允耳不闻。你留下几棵桃树,算是再救我一命。”
安争道:“我走就是了。”
风秀养双手作揖:“多谢多谢,你要走就快走,血腥味太重。”
安争:“别人杀我,你坐视不理,这就是你报答救命之恩的方式?”
风秀养:“将来我不杀你一次就好了。。。。。。不,两次。”
安争转身:“原来真的这样。”
风秀养不知道安争说原来真的这样是什么意思,毕竟只有安争自己曾经看到过自己内心深处的担忧。其实到现在为止安争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大的担忧不是陈重器,而是风秀养。那样一个看起来封神如意的翩翩少年,纵然心性偏执了些,但始终还没有看出来恶念丛生。
风秀养看着安争离开,苦笑着摇头:“何必如防备仇敌一样的防备我。”
安争走出去几步远,脚步为之一顿:“明明是你,如防备仇敌一样防备我。”
风秀养脸色一变,垂眉,凝目,扪心自问:“是吗?”
是的。
安争走了,风秀养站在那一根桃树枝上也很久很久。也许是安争提醒,也许是他心中早就有所感念只是不肯承认。他原来真的一直在戒备抵触安争,他曾经在暗处观察过安争很久,也羡慕那些站在安争身边和他谈笑风生的人。比如杜瘦瘦,比如天启宗里的任何一个人,甚至那只猴子。
安争离开桃林之后,看起来像是漫无目的的走着。他走的并不快,风秀养的事他很快就暂且忘记,因为他虽然心中对风秀养这个人有很大的担忧,但毕竟风秀养看起来没有威胁。现在最大的威胁,是那个面具男。面具遮挡,还用什么东西迷蒙了眼睛,所以安争确实没有看出来那是谁。
但是安争知道,面具男下一次出现不会太远了,那是一个自信的有些变态的人。他认为自己是在玩弄安争,所以他会有些迫不及待。
那就撕开你的面具。
安争站住,前面有一个身穿道袍的人。
江湖上绝大部分宗门,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在中原之地的修行者,多多少少都会说自己和道宗有所关联。传闻之中,修行正统出自道宗,甚至比佛宗还要久远。这个穿道袍的人却不是一个道士,因为他的道袍只是做成了道袍的款式。他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眉目冷傲,面带杀机。
“你也是来杀我的?”
安争问。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确实是来杀你的。”
安争:“那好,方便的话就说一声,你又是为什么来杀我?”
中年男人指了指安争身后:“不久之前,桃林之中,你刚刚杀了你一个年轻人,风华正茂。或许将来有不可限量的前途,就算没有,也会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但是现在不行了,你杀了他,我所有一切的幻想都戛然而止。没有了幻想之中的光耀门楣,也没了幻想之中的天伦之乐。”
他说:“我叫司徒大冶。”
第五百一十三章 时兽
安争忍不住笑起来:“所以在你们这些人看来,天伦之乐其实也是好的。那么你当初灭了牛家满门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有报应?”
司徒大冶的脸上好像绷着一层人皮…面具似的,语气沉重,但表情却看不出来几分伤感。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死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
那双眼睛尤其的让人觉得得慌,好像死鱼的眼睛一样,直勾勾的看人。
他盯着安争回答:“哪里有什么因果报应,只不过是谁强谁弱。若是我儿子司徒雄比你强的话,那么你说这因果报应可是对的?再说,我何必在意别人的想法,我杀别人,别人却不能杀我。”
安争点了点头:“所以呢?还在等什么?”
司徒大冶:“在等你的朋友。”
安争微微皱眉,懂了司徒大冶的意思。
司徒大冶说道:“如果你有什么求救的手段,尽快用出来,我不急。”
安争知道司徒大冶是什么意思,他要的就是自己求助,司徒大冶让自己求救,是为了杀更多的人。
等了好一会儿之后见安争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司徒大冶忍不住有些遗憾:“黄泉路上没有人作伴,你会觉得孤单。”
安争笑了笑:“黄泉路上你们父子同行,应该不会孤单。”
司徒大冶抬起手指了指天空:“我说过欣赏你的勇气,但你现在的猖狂不是勇气的提现,而是白痴。”
天空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破洞,时空放佛都扭曲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出现,像是什么妖兽的嘶鸣,尖锐的让人耳朵里都开始发炸。那种感觉好像声音化作了刀子钻进人的身体里,连皮肤都快要被一寸一寸的切开。黑洞之中一束黑光垂落下来,速度快的让人无法反应,以安争的反应力和行动速度,居然没能避开。
而黑光覆盖在安争身上的那一瞬间,安争的脸色就变了。
控制?
一头好像老鼠似的的巨大的黑色的妖兽从黑洞里钻出来,仅仅是一个脑袋也比正常的人要大一些。这东西的 眼睛那么圆,好像画上去似的。而它的眼睛不是黑白分明的,而是一圈一圈的好像螺纹似的图案。在它从黑洞里钻出来的那一刻,看着安争的时候,眼睛里的螺纹图案开始转动。
慢!
安争想反抗,可是他发现自己的速度慢的无法言表。如果说正常一个成年男人的反应力和速度是十的话,安争可能是几千甚至上万。所以当安争以最快速度移动的时候,普通人可能连安争的影子都看不到。然而当安争准备出手的时候却惊愕的发现,自己的速度被放慢到了几乎和普通人一样的地步。
和一个可能在大满境巅峰的对手交手本来就是必死无疑的事,而一开始就被敌人将自己赖以生存的速度降低下来,对于安争来说这就是灾难。
速度,一直都是安争最自豪的能力之一。且不说他本就比同级别普通修行者要深厚要霸道的修为之力,就算是他和同级别的普通修行者修为之力也相当,但是速度上的优势足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他速度快,先出手,一样的力量,对方连反应都没有他已经赢了。
现在,敌人不管是在修为之力上,还是境界上,还是速度上,都比他强大的多。
那个黑色的老鼠似的妖兽从半空之中飞跃下来,轰的一声落在司徒大冶的身边。看起来这东西至少有无米长,身上有一层好像刺猬似的针。模样像极了老鼠,可是鼻子像极了食蚁兽。额头上还有一个万字符似的的图案,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人为的刻画上去的。
妖兽站在司徒大冶的身边,竟然有一种很妖冶的和谐感。
“知道自己的卑微和无知了吗?”
司徒大冶摇了摇头:“如果我愿意,你连抬起手的能力都没有。而这还不需要我出手,只是我的爱宠而已。如此大的差距,你刚才居然还能大言不惭,不是白痴是什么?我再劝你一句,凭你自己是不行的,求救吧,让你的朋友来救你,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安争冷笑了一声:“我的朋友,都要长命千岁。”
司徒大冶抬起手在那妖兽的身上拍了拍:“这是时兽,你可能都没听说过。以你的年纪你的阅历,没有听过见过的事还有很多。这东西不是中原之物,也不是西域的,而是来自南海之外的一座孤岛。时兽也没有别的什么本事,就是控制时间。现在你的出手速度被压制了九成九,是因为我还想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让你的朋友来救你。”
他拍了拍时兽之后,时兽朝着安争喷出来一团紫黑色的圆球,像是雾气又像是实体的东西。安争本能的想要躲闪,但是身体却根本跟不上他的反应。他大脑已经给出了指令,然而身体却没来得及执行,那黑紫色的雾团似的的东西就撞击在安争身上。安争的身体好像被一大块磨盘直接拍中了似的,猛的往后一仰。
巨力之下,他的身体好像都被压的快要断开了。骨骼不堪重负的发出声音,而皮肤几乎被撕裂。
可是这种巨力过去之后,安争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身体,然后发现自己的意念都开始缓慢了。而之前被放低到了几乎和普通人一样速度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抬起手好像慢动作一样。
大脑的思维开始跟不上,眼神都开始变得迷乱起来。
站在安争对面的司徒大冶还在说着:“以你自己是不可能战胜我的,虽然你杀了我的孩子,但我毕竟是江湖前辈,不会欺负你。所以给你一个求救的机会,你是不是有朋友,家人在附近?联络他们吧,让他们来救你。”
安争想摇头,可是脑袋无比的沉重。
司徒大冶还在说着:“求救吧。。。。。。求救吧。。。。。。求救吧。。。。。。”
安争的眼神越发的迷乱起来,然后跟着司徒大冶的声音开始重复:“我是打不过你的,我必须求救。只有求救,我才能活下去。。。。。。”
司徒大冶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都是得意。
他继续说:“求救吧,联络你一切可以联络到的朋友,都来救你。”
安争跟着说:“联系他们,让他们来救我。。。。。。可我。。。。。。”
他知道对方已经完了,哪怕对方是一个足够惊才绝艳的少年。他强忍着巨大沉重的丧子之痛,就是不想简简单单的杀了安争自己。他要把安争能找来的一切朋友一切有关系的人全都杀死,虽然即便如此也不足以消解他的仇恨,但终究比只杀安争一个要强得多了。
他看着安争的眼神逐渐迷乱起来,看着安争的表情变得僵硬无神,看着安争的肢体好像石化一样,这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只要再过一秒,他觉得只要再过一秒,安争就会求救了。他很确定,像安争这样的人不可能身边没有任何帮手。所以他只需在等待一秒钟而已,他就能报仇了。
一秒钟很快就会过去。
然而他发现自己错了。
安争的嘴角上往下淌血,而安争的眼睛却逐渐恢复了清明。
咬破舌尖?咬破嘴唇?
司徒大冶愣住,这么简单这么轻微的疼痛,是不可能让安争从时兽的控制之中挣脱出来的。时兽的能力只有这一个,但品级却能跻身金品妖兽,甚至能接近金品巅峰。距离紫品神兽,可能距离并不远。这强大的无与伦比的控制力,就算是大满境的修行者也难以抵抗,更何况是安争这样一个年轻人?
时兽的能力是配合主人的实力的,司徒大冶坚信,只要自己迈入小天境,那么同级别甚至更高级别的修行者都不是自己的对手。时兽的控制,可以让对手瞬间失去抵抗之力。哪怕只是控制一秒钟,对于大满境小天境的修行者来说就足够了。
为什么那个少年,看起来并不是很强大的少年,居然能从控制之中挣脱出来?
“很够劲儿啊。”
安争咧开嘴笑了笑,因为嘴里都是血,白色的牙齿上带着鲜红的血迹,看起来有些恐怖。
“这个就是当年你灭了牛家满门抢到的东西吧?”
安争深吸一口气,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神智最起码清醒了。
“牛家的产业很大,尤其是海运。大羲的西南边疆就是辽阔的南海,牛家的船队在南海的一座孤岛上发现了这时兽。你得到了消息,然后不惜灭掉了牛家满门把时兽抢了来。”
安争艰难的抬起手,速度慢的好像木头人。他抬起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司徒大冶说道:“虽然这样说有些认怂的意思,但还是要告诉你,你不会得逞的。想控制我思想的人很多,能控制我思想的人,永远不会出现。”
“那你就去死!”
司徒大冶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顽强的少年。所以他不打算在等下去了,他一步跨出来,一步就到了安争面前。
安争想做出反应,但似乎一点儿能力都没有。
司徒大冶一掌拍向安争的心口,那手掌眼看着就要接触到安争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