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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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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的时间了。不必再比了。”

坐在皇帝下首;须发皆白的吴王道:“陛下英明;这一场作平手论;如何?马贤侄女?”

马云非就坐在他对面;听了道:“请陛下裁决。”

皇帝摇头道:“这个却不便。我说了;现在只是预选;晚上正式的试剑会是精华中的精华;只许八位最厉害的少年出场。若是作和;下一轮岂不多出人来?朕的重赏也只得八份;没有多余。既然他们分不出胜负;不如直接裁定胜负。这样……姜爱卿;你来裁决。”

姜期本来只是旁观;毕竟是吴王和马云非的门客在争斗;自然是作壁上观。哪知皇帝突然点到自己;忙起身道:“臣才疏学浅;恐怕做不得这个裁判。

皇帝道:“无妨。朕不是要你一直做裁判;只因为这场与你无关;才指派了你。下一次自然选派别人;你只管眼前这场便是。”

姜期无可推脱;只得道:“臣勉力一试。依我看来;应当是这位选手——”他一指左边的少年;道;“稍胜一筹。”

就听吴王重重的哼了一声。孟帅虽然完全搞不懂情况;也猜到输了的肯定是他的人。

皇帝笑道:“爱卿说说凭据。“

姜期道:“这位柳剑选手想必是长于剑法;手中虽无剑;但手上一招一式;都是剑法的路数;而不是拳法。即使如此;也用得轻松飘逸;游刃有余。只是他这门剑法虚大于实;不易速胜。反观这位杜鹏选手;明显长于拳脚;小开天掌法刚猛无涛;但他打起来过于追求掌风刚硬;往而不复;颇为伤身。恐怕再打百招以上;会不战自溃。”

他不但眼光不弱;记忆力也甚好;那两位少年都只报过一次名姓;他都记了下来;随口点出。

吴王又哼了一声;道:“杜鹏还有绝招未用;倘若用了;必能一举克敌。你知道什么?”

姜期道:“臣确实不知道;多谢殿下指点。”说着自己坐下了。

吴王被他晾在场中;老脸通红;喝道:“好跋扈的小子;老子和你父亲喝酒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其实姜期虽然是下一辈;但也三十多岁;不算年轻;按说吴王年过花甲;确实有倚老卖老的资格。只是他养尊处优;从不涉及军旅;估计连姜廷方的面都没见过;喝酒云云;自然是随口胡说的。

皇帝含笑道:“叔王勿恼;比赛么;总是有输有赢。下一次叔王自然稳胜

吴王道:“不必下一次。我这就向姓姜的挑战。陛下;调换一下顺序没问题吧?”

皇帝道:“姜爱卿;叔王向你挑战;你看如何?”

姜期起身道:“臣不敢拂老王之意。但臣这边无人可用。”

吴王喝道:“借口。你身边;这个;那个不都是人?难道你是光杆司令么

姜期摇头道:“陛下亲口言道;试剑会只许二十岁以下的少年人参加。臣带来的人无一符合。”

孟帅心道:原来如此;因为这个试剑会是给皇帝标记目标的;表现得越好;越是危险;姜期才不派自家的少年天才出战;万一让皇帝惦记上了呢?

不过据孟帅所知;说姜期无人可派;也不算谦辞。姜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中;陈前当算武力第一;自己也算名列前茅;除此之外;再大上三五岁的;还有几个少年精英。但姜家的策略;是最好的放出去主事;姜期身边还真没有什么随身听用的少年天才。

吴王森然道:“陛下这试剑会的旨意发了数日;谁不知道?就算你进京的时候没带人来;领了旨意为什么不召集门客赶来?分明是藐视圣上。”

姜期皱眉道:“殿下如此说;可是要臣的人头么?臣满门上下对陛下忠心耿耿;天日可鉴。只是姜家出身军旅;对武林这一块原不怎么在行;实在是拔不出一个专精武道英才来。不比殿下坐拥王国;人杰地灵;手下有这许多俊秀人物。”

吴王先是倨傲的一笑;又露出不信的神色;道:“我就不信你的托词。天底下论地盘就是姜家最大;会没人才?你敢是藏着王牌;只等最后一鸣惊人么?”目光逡巡片刻;突然指着一人道:“你。就是你。你二十岁了么?”

孟帅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就见他指的那人正是慕容佩。

慕容佩相貌斯文秀美;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看不出多大年纪;但总之很年轻。听到吴王叫自己;起身道:“叫我?”

吴王道:“你多大年纪了?快来出场。”

慕容佩道:“二十六。”

连孟帅也是一怔;没想到慕容佩已经二十六岁了;还真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二十六岁在前世的一线城市;还可以享受未婚女青年的待遇;在这里绝对是孩儿他妈的岁数了;再大上几岁;连徐娘半老都说得上了。

吴王不信;道:“胡说;你哪有二十六岁?最多双十年纪。分明是姜期舍不得你身娇肉贵;不让你下场。”

慕容佩眉头一皱;直接从席上走出;道:“那我就下场。”

姜期忙道:“慕容;这不合规矩。”

皇帝看了;突然哈哈一笑;道:“那就这样——这场比斗就不算在试剑会之中。算个特别节目。王叔也派人出来;不拘几岁;朕也想看看真正的精英之间的斗争。”

他心知吴王只是斗气;只要让他打过一场;了结这段公案也就是了。今天他有正事在身;没兴趣理会这等小纷争。

吴王这才气氛稍平;喝道:“三峰;还不出去?”

就见吴王席上闪过一人;五短身材;身体敦实;乍一看就像个菜墩儿似的。他从席上下来;一路走到场中;就像是菜墩从后厨里滚出来。

孟帅心中好笑;紧接着看向他手指;手指骨节突出;皮肤如铁;显然是硬功好手。

吴王指着他道:“这位是杜三峰;就是刚刚被你贬的一钱不值的杜鹏的叔叔和师父。你要是能胜过他;就算你有资格口出狂言。”

孟帅暗道:等等;刚刚点评的是姜期;现在出手的是慕容佩。怎见得慕容佩能赢;姜期却能口出狂言?这老儿逻辑混乱;思维不清。

慕容佩不喜多言;站在场中;衣襟被风吹的微微飘起。

孟帅看到她单薄的衣衫;心中一动;想起了凉州的慕容佳。慕容佳有一次要动手的时候;穿上了厚厚的斗篷;里面藏满了毒物;被自己叫破之后还很是沮丧;说是自己练功不到家的缘故。眼看慕容佩身上衣衫单薄至此;毫无其他痕迹;应该是练到家了吧?

他还真没有见过慕容佩动手;不知道她这个药师府统领怎么出手?

那杜三峰身子一抖;浑身骨骼咯咯作响;显然是在舒展身子。目光斜斜看向慕容佩;道:“小妞;你好大胆子;竟然跟我放对。”

慕容佩淡淡的看了一眼。

皇帝道:“开始吧。”旁边太监当的一声;敲响了大钟。

两人听到钟声;都没动手。互相对峙。只是杜三峰双脚弓箭步;手上也拉开了架子。慕容佩却是纹丝不动;眼神中一片淡漠;唯有风在她身上拂过;吹起了一缕青丝;显示她还在这个世界中;而不是一片虚无。

场中的气氛一时凝固了。众人都聚精会神;这场比斗的双方;可不是那些稚嫩的少年天才;而是真正的精英高手。连田景莹也不由坐直了身子;侧过耳朵;仿佛在听场中的动静。

孟帅从上面往下看;但觉一阵怪异。但哪里怪异;又说不出来。

静谧持续了片刻;也可能是一瞬间;也可能是几个时辰。

慕容佩抬起了手。

众人同时提起心。

就见那葱白一般的手指伸手身前;微微一动;弹了弹衣襟。

然后;她转头走回;回到了姜期面前。

姜期笑着站起;道:“辛苦。”

众人莫名其妙之下;只听扑通一声;杜三峰滚圆的身子摇了两摇;一头栽倒;溅起一片微尘。

这种比斗;是慕容佩赢了。

以几乎无人看见的方式。

孟帅满脸怪异;就听皇帝低声问道:“怎么回事?谁看见了?”

这时候;田景莹突然开口道:“刚刚有暗器。”

孟帅微微点头;他刚才似乎也听到了异常的风声;但那风声太细微;又一闪而逝;他也不能确定。这时听力卓绝的田景莹也证实了;想来是暗器没错了

如果是暗器的话;如此无声无息;无形无影的暗器;多半是牛毛针之类的。也符合慕容氏的风格。

不过既然是慕容氏出手;杜三峰倒下;应该不全是因为针刺;更可能是因为

“中毒。”

在浮光苑外的一处水榭上;一个坐在屋脊上;一片懒散的青年人说道。

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守卫森严的皇宫院;也没人来盘查甚至注意他;仿佛他只是亘古以来就在那里似的。

在他旁边;一个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女施主很不错。”

那青年拍腿笑道:“和尚;我还道你六根清净;没想到也这么心花花;施主就是施主;为什么加一个女字?你关心人家是美女了?”

那和尚又呼道:“阿弥陀佛。”

旁边另一个彩衣女子道:“看了半日;就这个人还不错;年纪却是太大了。你鼎湖山还要不要了?”

那青年道:“要啊;怎么不要。二十岁是关于那件事的限制。只是单纯收入门;又有什么二十岁三十岁的?踏破铁鞋无觅处。我们为了这件事跑来跑去;耗费了许多功夫;今天有这么多人在此;真是凑巧。这皇帝倒给我们省了许多功夫。”

那彩衣女子道:“可我只看到一堆劣货。我从琵琶谷下来;一路上观风;只觉不堪入目;只存了一丝指望;现在这点指望也没了。”

那青年道:“都是劣货太好了;咱们马上可以回去了。就说大齐的少年俗不可耐;愚不可及;一个都不足以入门。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那彩衣女子道:“你要敢这么做;我就服你。不完成任务;别说那位大人的吩咐;就是师门也非废了你不可。”

那青年嘴角一抽;露出几分不自然;随即道:“没有就是没有。滥竽充数也是罪过。难道让我大变活人?”

那和尚道:“阿弥陀佛;以小僧看来;是这里施主藏私;只把劣货拿来示人;真货笼在袖子里。”

那青年翻身站起;道:“是了。想是诱惑不够;他们不肯出手。咱们给加把柴火。不如分头行事;这样;这样;这样。”当下吩咐几句。

那彩衣女子点头同意;又道:“这是要把升土大会分解么?也可以。可惜冼师兄不在此;格局总是缺了一角。”

那青年道:“璇玑山么;只要他们眼里的大天才;什么时候跟咱们这些小门小户同流合污了?还是别去高攀人家的好;省的找骂。”

那彩衣女子道:“我越来越觉得;璇玑山的可厌;差点比得上泣血谷了。只是冼师兄比阴斜花要好上几分。”

那和尚再次道:“阿弥陀佛。”

那彩衣女子讶道:“无止;难道你也被阴斜花骚扰了?”

那青年道:“你别问了;问了他不过又多说一声阿弥陀佛罢了。阴斜花的性情我们还不知道?不过他固然无耻又无礼;但也不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譬如这一次;他先一步流窜在各地;大放风声;四处敲打;把洞里藏着的蛇虫敲出不少来;升土大会的消息一半儿是他放的。进了京城他独不见踪迹;说不定又有了隐秘发现;占到了咱们看不见的好处。咱们若慢一点;就只能吃他的残羹剩饭了。”

那彩衣女子道:“你倒提醒我了;今天此去;咱们除了留意天才之外;还要小心阴斜花截和。永远不要低估了泣血谷的无耻。”

那青年一振袖;道;“咱们走吧;晚上来这里集合。”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转身;各自往一个方向腾空而去。

二一五芙蕖临水开

比赛继续;而且长时间的;无限重复的进行下去。一直持续到晚饭前;足足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

围观了全程的孟先生说;他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聊的事。

确实挺无聊的。因为比赛形式简单重复;而且没有兵刃;再加上人人都在留手;谁也没拿出真本事。

对;造成比斗无聊的;主要就是这个留手。

这场比斗;赛制极度混乱;皇帝点到谁就是谁;无限循环;不知道打几场才能挺到最后;胜负全靠外人评判;还要注意不在君前失仪。而最后那个神秘礼物;更是云里雾里;始终不露真面。这种情况;最终把比赛的氛围拖得一塌糊涂。

开始几位;为了显名还肯大力出手。后面出来的都是各家的心腹门客;互相之间很有分寸;谁也不肯先出手伤人。横竖打过了一盏茶时分;就能停手;也就各家比划招式;最后请一位眼光高的诸侯分胜负便是。

这其中;唯有一人算是个异数。就是方轻衍;化名何复的。

方轻衍和孟帅同岁;不但是少年才俊;而且是年纪比较小的那种。可是他出手狠辣;于净利索;从不知留手;简直和其他人不是一个画风。

凡是他出手;别管是哪家的;不但三招两式速胜;而且十有**;会在对方身上留下点儿伤。要不是在御前;恐怕人命都能打出几条来。

若是个老成持重的主君;恐怕已经阻止他连续出手;但中山王年轻好胜;只觉得面上有光;不但不以为忤;还大为赞赏。再加上皇帝也很喜欢他;毕竟这是一个能让比斗有意思起来的人;天潢贵胄看的就是个刺激;也十分捧场。

孟帅开头不明白方轻衍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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