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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实力来说;阴斜花比那几个老祖宗恐怕还高明;如果算上另外几个先天大荒弟子;优势更是明显。但若论靠谱的程度——阴斜花连个鬼影子都不见;孟帅绝不敢指望他良心发现;吐出什么象牙来。
那么;青铜门背后的老祖宗;会不会出来呢?
因为孟帅不知道;他就不能排除这个可能。田攸显然是龙木观中实力比较差的;任何一个老祖宗出来;擒住孟帅都不费吹灰之力。所以开在石壁上的那个门;也如同一颗定时炸弹;沉甸甸的的坠在孟帅心头。
这样下去不行——
孟帅手一抖;黑龙鞭已经握在手上。
刷的一声;鞭梢向前点去。
这一出手;田攸又惊又喜;忙用铁链一缠;要把这鞭子缠住;让孟帅脱身不得。哪知道孟帅到了他面目数尺处;倏然一停;鞭梢在空中带出一串火光;扑面烧过。
田攸一惊;铁链回圈;一掌劈下;掌风大起;登时把火焰吹灭。只是那火焰已经烧到了铁链上;那铁链毫无引火只能;本不该着火;但不知道鞭子上的火焰是什么做的;竟而不灭。
他一掌翻下;正要灭火;鞭梢飞快的点了几下;每一下都带着火焰;从他的手腕开始烧;又在铁链上端留下几个火点。那火焰在钢铁上面竟然还会弥漫;眨眼之间;整条铁链已经成了一条细细的火蛇。
那田攸大吼了一声;双手一摇;铁链如旋风一样旋转起来;远看如一个火轮。那巨大的离心力带起的狂风;眨眼之间已经把火焰熄灭;只余下一条烧的通红的铁链。
火焰虽然熄灭;铁链却已经通身滚烫;那铁链连在田攸身体上;烧的他手腕焦灼;痛不可当。他吃痛之下;大吼一声;势如疯虎;向孟帅进攻。
孟帅的鞭子圈回;和田攸周旋。只是正面作战情势不利;鞭子的攻击距离虽长;攻击力却弱。百炼钢加上火焰也只能和铁链上的罡气勉强抗衡;孟帅刚刚虽然点燃了铁链;本身鞭子上附着的力道却被打了回来。现在田攸的脚步却加快了;好像人在危难之时开了应激反应;一时间疯狂进击;把孟帅逼得连连后退;甚至手中的鞭子也碍眼起来。
那铁链的温度渐渐熄灭;但被烧伤的伤口只有越来越深;疼痛不会减弱;只会越来越难熬;田攸终于忍不住;不再追击孟帅;两手向下;连带着铁链和手腕一起向下砸去。
他这是疯了;只想把疼痛之源和凶器一起砸碎;省的拖拖拉拉受苦。
只听嘎嚓一声;那细细的铁链中的一环;被砸崩了一个小口。
田攸一下子呆住;目光直直的看着铁链的缺口处;目光渐渐地亮起来;乃至亮到慑人的地步;口中发出“喝喝——”的意味不明的声音。
他双臂运力;多年修炼出来的罡气疯狂的涌出;那铁链依旧黑黝黝的;看不出任何变化;只在那铁链崩坏的一小口上;出现了一点白色星光。
是罡气——能看得见罡气了。
田攸仰天大叫;疯狂的拿着铁链往地上砸;砸完了又是撕又是扯;极尽疯狂之能事;又有一环的铁链崩出了一个缺口;半个铁环落在地下;冒出滋滋的白烟。
然而;这已经是极限了。无论他再怎么疯狂用力;铁链也稳定下来;不可能出现任何瑕疵。虽然温度一点点降低;烧红的痕迹褪去;只剩下一根冰冷的铁链。
这时;不仅仅是铁链出现了缺口;田攸的双手更是惨不忍睹;刚刚疯狂之间;他可是没少自虐;手被砸的血肉模糊;又因为撕扯烧红的铁链;被烫的皮卷肉翻;黑痂处处。
但是;田攸好像已经感觉不到;用五根面目全非的手指细细的抚摸着铁链;感受着上面的余温;目光中露出又是欢喜;又是悲哀的光芒。
蓦地;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向前方看去。
原本站在他前面的孟帅;已经消失不见。
他遽然一惊;再仔细看去;就见远处有一个细小的身形;正蹲在地上。
孟帅还在他没跑
田攸大喜过望;向孟帅狂奔而去;仿佛饿了三个月的猛兽奔向前方的羔羊
赶到孟帅前面;就见他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封印前面。若在平时;田攸必然有问上一番;但这时他的脑子已经完全被其他东西占据了。
他伸出了手;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向救命稻草;哑声叫道:“快;快来烧我。用你的鞭子上面的火焰来烧我”
孟帅直起身来;看着他一步步走进;不由得暗中大骂:谁他么做的这倒霉锁链;质量这么差?不知道要锁的是个高手么?怎么这么偷工减料;被火一烧就断了?
虽然他在鞭子上加的是地火印;但因为材质和他封印术的关系;威力应该不怎么样才对;与一般的罡气抗衡;也不一定能赢;怎么就能烧断容纳罡气毫无变化的铁链了?
难道说这铁链只克罡气;别的一律无所抗?这样的话;田攸现在还被锁着;只能怪他自己废柴了。
也不知这田攸是不是故意的;那么发疯也没离开过出口;让人没有空子钻。而且力大无穷;把周身防御的风雨不透;孟帅几次偷袭都偷袭不成。
逃跑不能成功;偷袭不能成功;孟帅只得另寻他途。
他只好先离开战场;去找那个让他一直很关心的封印。
不知为什么;那个封印一直牵动他的心;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现在;他已经看清楚了;而且对其中原委;也有一二心得;甚至有了一个急中生智的应变计划;只是在犹豫要不要搞这么大。
但当他看到状似疯癫的田攸向他走来;心中就下定了决心。
在孟帅眼里;伸直了手臂;不住的叫“烧我”的田攸;就像渴望吃人脑子的丧尸;不但可怕;而且恶心;恶心到他真想把对方一枪爆头。
所以;孟帅举起了鞭子一挥;一团巴掌大的火焰飞了过去;叫道:“给你
田攸好像看到甘露一般;用铁链盘起;接过了这团火焰。
与此同时;孟帅倒退一步;用笔刀在封印几个关键的点上狠狠地划下——
只听轰的一声;如耳边打了个闷雷;一道巨大的洪水;从封印中喷涌而出
二四六千斤索;刹那念
这道封印;是整个地下湖的泉眼。
说是泉眼;也未必准确;因为一旦被人打开;水流如决堤一般轰然而出;转眼之间就在地上涨了三尺大水;即使是真正的喷泉也没有这样的洪水。
田攸的铁链本来烧的滚烫;洪水一来;立刻就将火焰浇灭;连铁链也彻底冷却下来;哪里还能打出崩口来?他呆了片刻;大吼道:“我要杀了你”往孟帅那里冲去。
但这时水流已经渐渐淹没到了胸口;他在水中已经十分不舒服;奔跑的速度如何能与陆地相比;因为冲的急了;跟水流来的方向相冲;被巨大的水流冲击力冲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水里。
他又急又气;忙吸了一口气;缓缓上浮。
按照一般情况;凡是通一点水性的人;哪怕是普通人也很容易浮起来;学武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像田攸这样身有罡气的人;甚至可以在水面上踩水行走
但田攸又不同;一是他身上的铁链;别看很细;却是沉重异常;在水里是一定会沉底的;二是因为铁链限制的效果;他没法罡气外放;形成一般罡气踩水需要的罡气板;因此他在水中比一般人更加挣扎难行。
刚刚一个踉跄;他死死地稳住身形;只因深知;一旦自己倒了下去;被铁链缠绕住;恐怕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一稳住;水流何等快速;已经没顶。那水流相当浑浊;一旦淹没了眼睛;根本看不清前面有人。耳边只剩下哗哗的水流声;将所有的声音都埋没了;也再听不到半点人声。
他将气力集中脚下;往上蹬了几蹬;这才勉强浮出水面;一露出水面;他先喘了几口气;再看向孟帅的方向;丝毫看不见有人冒头的痕迹。
那小子竟然不出水?
难道是仗着水性好;在水下潜伏着;打算偷袭我么?
田攸从疯狂中清醒;立刻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先上岸。
自己的身体不适宜踩水;更不宜潜水。踩水还能保持身体平衡;潜水非沉下去不可。踩水的时候消耗的体力太过巨大;而且几乎无法反击潜水过来攻击的人;因此时时刻刻处于危险之中。
还不如上岸守株待兔;想那小子纵然水性好;毕竟不是鱼虾;还能在水里坚持多久?
然而这一段从水面到岸上的距离;可也不短。若在好的时候;他是一跃可过;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出奇的漫长。尤其是水流不断地冲出来;给了他很大的冲击;让他踩水的时候摇摇晃晃;几次便要跌倒。
等他到了岸上;水流已经恢复到平时的深度;也就是只有墙壁上的孔洞和一片小平台还露在外面了。
爬上湖岸;田攸跟落汤鸡一般;又疲惫又狼狈;坐在地下呼哧呼哧喘气;平时一张万年不动的深沉表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喘了一会儿;他一面潜运内力;把身上的衣服蒸于;一面起身在水面上逡巡;果然丝毫看不见孟帅的踪迹。
他抚摸着铁链上的崩口;心中原本稍微冷却的热情又开始沸腾;当下运气内力;送出声音道:“小兄弟;你出来;我对你没有恶意;一点也没有。我反而有天大的好处给你。”
叫了两声;田攸口气中恳求的意味更重;道:“小兄弟;你不要不相信;我是真的想和你和好。你一上岸;我先给你黄金千两。只要你能帮我解脱;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刚说到这里;只听身后有人道:“解脱什么?”
田攸骤然回头;就见自己身后站了几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老头。
田攸的血一下子凉了;翻身跪倒;颤声道:“拜见老祖。”
当先的一个瘦老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也不叫他起身;用淡淡的口气道:“田攸;刚刚你说解脱是什么意思?”
田攸手一动;将有崩口的铁链藏在身下;道:“只是……只是随口一说。
那瘦老头凝视了他一会儿;道:“你是诚心悔罪么?”
田攸碰了一个头;道:“弟子诚心。”
那瘦老头道:“那就好。正是你有悔愧之心;愿意带上这↑横纲铁索;;在龙木观中折罪;才留你到今日。倘若你不愿意再恕罪;不妨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
田攸汗流浃背;叩首道:“是。”
那瘦老头这才点头;道:“刚刚你去外面;到底看到了什么?小六怎么没和你回来?”
田攸一瞬间犹豫了——就在刚才;他还是龙木观中的虔诚弟子;心甘情愿的带着铁链忏悔自己的罪过;但当铁链崩开一个链环时;他的心防骤然崩开一块;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难道自己的一生;真的要在龙木观中度过?就算最后被原谅接纳;最多也只是跟这几个老头一般;守着一眼灵眼抱残守缺;度过晚年而已。
如果借刀杀人……让这些老头都去死;自己再换取那小子的火焰把铁链烧开;重获自由;岂不是还有下半生的快乐逍遥日子可以过?
在这一瞬间;田攸下定了决心;开口道:“启禀老祖;刚刚是六叔祖带着大荒宗门的上使来了;他们带来了皇帝的圣旨;想要龙木观帮助协办升土大会。”他故意把在龙木观局办升土大会;说成是协办;更能降低几个老儿的防备之心。
那瘦老头道:“大荒来的上使?那可稀奇了。协办升土大会?那也是好事啊。怎么不迎接进来?”
田攸道:“弟子身份低微;不配迎接各位上使。因此还请几位老祖出迎。
那瘦老头点头道:“这倒也不错。好吧;我们出去。”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道:“算了吧。左等你们也不来;右等你们也不来。我只好自己进来了。”
这个声音极其诡异;竟然是来自头顶上。几人一起抬头;只见一个脸色青白的青年人倒吊在屋顶;一身黑衣;周围还有黑雾缭绕;像是地狱里的夜叉;又似熔岩洞里的蝙蝠。
几个老者同时往前一步;喝道:“什么人?”
田攸忙上前一步;拦着道:“且慢;这就是那位上使;不可失礼。”
几个老者神色刚刚一松;阴斜花已经笑道:“那小子;你别这么卖力表演了;我都不好意思了。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也不好藏着掖着。我是泣血谷的阴斜花;初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说着身子一扭;化作一道黑雾;猛地扑了下来。
几个老者大骇;纷纷出手相抗;就在这时;只听嗡的一声;一个如琴弦崩断的声音响起;几人同时身子一僵;定在原地。
田攸抬起头来;只见一个美貌女子凌波水上;正在弹手中一把琵琶。她的手势如此的优美;弹出来的却是摄人心魄的催命之曲。
琵琶谷;玉淙淙。
阴斜花大声怪笑;狠狠地向几个无力还手的老者抓去。
远处水面上;还有两个人;一胖一瘦;正是叶孚星和牧之鹿。他们两人都默默站在水面上;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连像玉淙淙一般间接出手也没有。
因为不需要。
有玉淙淙控场;有阴斜花进攻;真如摧枯拉朽一般;几个老者全无抵抗之力。
叶孚星道:“看来真的不用咱们一拥而上了。”
牧之鹿皱着眉头;道:“除非这就是龙木观所有的人手。”
叶孚星道:“看这样的情况;这些人就算再来一百个;也不费什么力气;用不到你我出手。”
牧之鹿的眉头依旧蹙着;道:“孟帅呢?”
叶孚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