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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弈风捏着这信笺;缓缓走了几步;道:“倘若是真的;这盘棋又活过来了;不;是反败为胜的机会就在眼前;是将军。”说到后面;即使他的脸上也泛起了一阵红潮;显得很是激动。
孟帅道:“是不是真的;我去看一眼。”
岑弈风道:“你愿意去么?好吧;你去看一眼。可惜我手中无人;不能给你保护——你带上苏醒。只要去看一眼;看出个蛛丝马迹就行;重要的是把消息带回来。后面的事;我找人来做。”
孟帅抱拳道:“遵命。”说着退了出去。
岑弈风松开紧握的信笺;又从头看了一眼;道:“这可能么?”
只见信上写着四个大字:“帝在行宫”。
三四六夕阳斜照黄金台
大路上;两匹快马疾驰而过。
两匹马一匹枣红;一匹雪白;都是神骏非凡的良骥;马上人也都是英姿勃发的少年。
行到岔路;前面那匹红马一勒马头;停下疾驰的脚步;回过头来道:“苏兄;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后面白马上的少年道:“好——只是孟兄;你一个人不要紧么?”
红马上的少年笑道:“什么叫我不要紧?咱们两人之中;还是你比较让人担心吧?”
白马少年微微一笑;道:“这个给你。”轻轻抛出一团银色的东西。
红马上那少年一接;紧接着就是一愣;道:“蜘蛛丝?这不是你的兵器么?你给我于什么?”
白马少年笑道:“我还有。分你一部分;这玩意儿很好用;关键时刻或许有救命之功。”
红马上的少年道:“好;那我收下了。这个给你——”说着也是一抛;他抛出的是一枚亮晶晶的玉牌;“这是互相联络的讯号;有危险的时候就发讯号;背面可以发地点;记得代号吧?在哪里就按哪个。”
白马少年笑道:“明白了。那么孟兄;你多保重。”说着策马而去。
孟帅目送他离开;叹了口气。
事情总是那么麻烦。
本来孟帅一想;所谓帝在行宫;无非是指皇帝在钟毓园。当初皇帝在钟毓园遇刺;紧接着就班师回朝;然后死讯就传了出来。说不定当时皇帝没走;留在钟毓园观察情况;等朝中有事再行登场;果然狡猾狡猾的。
钟毓园是皇室联通龙木观的一个重要入口;也是皇家重地;不过面积不大。孟帅对那里还算熟悉;搜查一两日;看看皇帝在与不在;也并不为难。
但是;在岑弈风的提醒下;孟帅发现——皇帝在京师周围;可不止一个行
然后他仔细一查;仅在京城周围百里;皇家就有六处行宫。这还是能查到的;至于是否有秘密的宫殿更是不知道。
该死的田氏皇族;霸占地产;骄奢淫逸;不灭亡简直没有天理
孟帅发出了一声无产阶级的怒吼之后;也只得无可奈何。毕竟百里晓传讯;说的是“帝在行宫”;并没说“帝在钟毓园”;这六处行宫每一个都符合条件;只能一一搜到。
仔细想想;皇帝如果真在行宫的话;钟毓园的可能性反而最小。
毕竟钟毓园太过招眼;而且皇帝已经在钟毓园遇刺过一回;那里已经不再安全;皇帝再留在那里;难道就不会有心理阴影么?
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策略只适合走投无路的小人物;不适于天子。君子还不立危墙之下;何况天子。他有的是大把的选择。
如此;孟帅反而把钟毓园列为最后一个搜查的地方。
把该搜查的地方在地图上标好;孟帅直嘬牙花子——每个行宫都在不同的方向;分布在京城四周;两个行宫之间最少也要半天的路程;这还得施展轻功;全力赶路才行。要让孟帅一个人去搜;三天时间都不够跑遍的。
只有分兵了。
奈何这时候人手实在太有限了。钟少轩已经去找钟不平了;一天之后才能回来;陈前倒是想去;消耗太大;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动弹的。岑弈风虽然调人来;但那些人至少两天后才能赶到;等他们来了确认;黄花菜都凉了。因此只好先让孟帅和苏醒分兵两处;各自先查一半;谁要是查到痕迹就发信通报。
为了这个;孟帅还特意炼制了几个能通讯的封印器。奈何通讯这东西太复杂;在九重封印的限制下;孟帅只能做到以亮度来区分讯息;发不出完整的字句;要想和前世手机一样对讲更是痴心妄想。
当下两人约好;各自搜查两个地方;如果一天之内没发现讯息;就给老巢传信;那时第五个由返回的钟少轩或者陈前来搜查。倘若所有人都没能找到'读小说请进入“rmxsw”痕迹;那么大家在第二天下午到钟毓园集合。因为孟帅觉得;如果皇帝真的在钟毓园;那么肯定是前无古人的大手笔;需要所有人一起才能解决。岑弈风也支持他的猜测。
而孟帅这回要去的;就是京城北面的两处行宫;两个都靠近紫金山;一个在山口;一个在山上;两个都是早年间建设的;尤其是山上的;因为建设在崎岖难行的山巅上;自从大齐皇室的身体素质大幅度下降以来;已经多年废弃不去了。
相对来说;孟帅觉得山口的那座行宫更可能藏人。因为皇帝即使身在城外;心也在城里;他必定时时处处盯着京城。一旦京城有变;他得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回去才成。要是在山顶上驻扎;京城有事;他下山先折腾半天;谁知道要耽误多少事?
尤其是山口行宫有一条直道通往京城的玄武门;从那处行宫出发;铁骑两个时辰之内就能兵临城下;如此方便也符合皇帝的处境。
话虽如此;孟帅还是有杀错无放过;两个行宫都要搜到;而且要先搜顶上那个。因为从山顶那个行宫可以俯瞰底下那个;居高临下;视野良好;说不定能起到一举两得的作用。
紫金山山高林险;地势崎岖;只有当年为了皇帝临幸修了一条马路。孟帅因为是暗中刺探;不敢走大路;从山背后峭壁攀援而上。那山陡峭非常;山壁是几乎是垂直的;即使是孟帅身手不俗;也要以绳子做些保护。
孟帅攀着攀着;想起苏醒送来的蜘蛛丝;当即以此代替绳子;果然妙用无穷;弹力、载荷、柔韧性都不是一般的绳子能比的。小小一根绳子;把孟帅往上拉十米都没有问题;不愧是至宝。孟帅玩得不亦乐乎;到了山顶还恋恋不舍
收拾心情;孟帅攀上山顶;先观察了一下地形;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盘踞在山上的行宫。
一看到那行宫;孟帅由衷的感觉到了一阵失望。那建筑占地不小;远远看去也是鳞次栉比;气势恢宏;但再仔细一看;感觉就是一个字——破。
又破又旧。
原本朱红色的墙面已经掉了颜色;被风吹了龟裂;顶上的琉璃瓦;更是隔三差五的掉落;一块块空白像皮肤上的癣。宫殿的大门掉了一扇;洞开了一个大口子;从里面能看见广场上横七竖八堆着的垃圾和落叶。
这……这也太破了吧。
这可是本朝的行宫;不是前朝的;就算早已不用;放两个太监宫女打扫打扫也是要的吧?这地方破的孟帅都要以为是障眼法了。
难道真是障眼法?
孟帅小心起来;绕着行宫走了大半圈;满地都是杂草;没有任何人的行踪;说是旧宅都高抬了;差一点就变成废墟。倘若这是障眼法;那就是孟帅打了眼了。
第一次出击;顺利的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
孟帅回到了行宫的门口;再深深地往里面看了一眼;琢磨还要不要进去再看一眼。
正这时;只听门中有了动静;远远地有脚步声传来。孟帅心中一动;侧身隐在门后。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哼着小调从门里出来;乃是一个乡农打扮的大汉;肩膀上扛着锄头和扁担;挑着两筐东西;手里还提着一个瓷缸。
孟帅几次观察;都觉得他没有武功;从手脚上的茧子来看;就是个普通乡农;心中很是疑惑;终于按耐不住;从藏身地方走了出来。
那乡农一见孟帅;先是一怔;便笑道:“哟;小兄弟;你也来捡东西?”
孟帅琢磨了一下捡东西这几个字;往筐里看了一眼;只见有竹有木;有陶有瓷;都是家用的东西;明白了大半;道:“老乡;莫不是捡这里能用的东西回家用么?”
那乡农咧嘴笑道:“可不是?我来得晚了;东西早给人搬空了;十年前就没好玩意儿了。也就剩下些瓦片;那不能用;有颜色的;要杀头的。”
孟帅固死;真没想到堂堂一个在朝的皇帝行宫;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欺负皇家命薄西山啊。看这样子过两年;田家祖坟都得给人刨了——反正他们家太祖太宗的坟已经给刨了;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看来这里真是没人了;皇帝若能纡尊降贵躲在这里;孟帅就服了他。
山下去看看吧。孟帅回过头;走到另一个方向;如果没记错的话;另一处比较新的行宫;就在这个方向的山口;从山上就能看见。
然而……没有?
孟帅怎么看;也只看见了一片山石;并没看见成片的房屋。
等等……等等?
孟帅突然想起一事;回过头;果然见那乡农正往下走;忙追过去问道:“老乡;你等等。”
那乡农果然停下;问道:“怎么?”
孟帅问道:“您知不知道;山底下有一大片宫殿的?”
那乡农道:“你说的是那啥……啥宫吧?”
孟帅合掌道:“对……那地方在哪儿;我怎么找不着?”
那乡农道:“找不到?找不到就对了;原来那地方就在那个方向;好大的一片;老远就能看见。”伸手一指;正是孟帅刚才看的方向。
孟帅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道:“原来?那后来呢。”
那乡农道:“大概三年前吧;那天下好大的雨;这边山崩;把那房子都给埋了。”说着提着东西下山;留下孟帅在原地;呆若木鸡。
三四七如我心意初生成
夜晚;孟帅在山间露宿。
紫金山上的两个行宫彼此靠得很近;但离着其他地方就远了;孟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一天时间内赶到另外一处;因此只有在山麓歇息一晚。
紫金山山林茂密;杳无人烟;倒也不怕遇到其他人;因此孟帅大大方方点起一堆篝火。他其实很少露宿;即使在飞军府出任务;或者在部队里锻炼;也至少有帐篷或者睡袋;更很少独自一人。坐在火边上;他也体会了一把“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的感觉。
夜晚中的树林相当安静;偶尔有风吹过的呜呜声;和树林被风吹动的沙沙声;很少有飞禽走兽路过的声音。毕竟这里是紫金山;靠近京城;又有行宫在;经过多年围捕;大型的野兽早绝迹多年。不过听说最近几年皇室势力越来越衰退;树林里渐渐又有不少野生动物;连野猪也跑出来了。
孟帅在火边烤了一伙儿于粮;就着清水吃了——他倒想打点野味打打牙祭;奈何那些小动物不配合他;只好于啃硬馍。然后用落叶铺了一个床;垫上一件衣服就打算休息。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道:“这就睡了?”
孟帅一听就知道是蛤蟆;道:“你出来于什么?是了;你是来帮我守夜的吧?那再好不过了;我正要睡觉;你给我看着点。”
那蛤蟆怒道:“守你妹你还挺有情调的;是不是忘了正事了?”
孟帅道:“我正是做了一天的正事——虽然没捞到结果;但真心很努力了好不好?”
那蛤蟆道:“那是正事么?那是别人家的事;你怎么不管你自己家的事?
孟帅讶道:“自己家的事?”顿时一拍脑袋;心道那蛤蟆守着一亩三分地;还能是什么事?忙道:“是不是树屋进化完了?”
那蛤蟆道:“没有的事。我是说你要不要用如意珠做建设了?快点;我都等不及了。”
孟帅虽觉得这不是什么着急的大事;但反正夜来无事;也就进了黑土世界
黑土世界宽阔;遥遥望去;一边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另一边是空地;只点缀着一个小小的金鱼池大小的池塘。孟帅想要建造自己的建筑;在空地上更加方便。
孟帅根据他那浅薄的风水知识和审美情趣;在白色池塘旁边选定了一块空地;大概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用来建造自己的房地产一期;这也是他小农本色;没多大气魄;想不到再大了要怎么建设。倘若在前世;他能在帝都拥有这么大一片土地;什么先天高手都是浮云了。
然而蛤蟆却认为应该靠近森林;理由是如意珠虽好;凭空建设必定要花更大的物力灵气;造成浪费。不如借助森林里的原木建造;省时省力;还有凭依
两人争执了一会儿;孟帅被说服了。他沿着森林画了一片地方;大概十来平米的地面;打算用第一个如意珠试试手;看看效果如何。
不过到底值得第一次建立的屋子有什么用处;双方再次深入了交换了意见。蛤蟆认定建立一个急救室最重要;孟帅则认为没必要;因为有白也在;建立急救室也非迫在眉睫——没错;孟帅已经默认白也加入队伍。
但是若不建急救室;其他建筑就更没有急迫的需要。蛤蟆建议从大门建起;先建外围墙;估计一个如意珠;也就够建设一半围墙的。有了围墙;里面再建什么建筑都能固若金汤。
这个荒谬的建议当然被孟帅否决了;黑土世界里唯一的居民的蛤蟆;唯一的主人就是孟帅;没有任何外敌存在。如果孟帅要防蛤蟆入侵;根本不用大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