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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非悠悠道:“不是信不过唐公;而是唐公的话令人匪夷所思;实难取信。我多问几句;也是为了唐公好。”
话说到这里;差不多已经翻脸。固然有人对她父女堂上翻脸啧啧称奇;但也没人怀疑唐羽初是假的。实在是一般人很难从这个角度去想。唐旭也没想到;只是气得呼哧呼哧喘气;也亏了唐羽初从来不是孝女;也减弱了唐旭的疑心
说话间;那边皂沙卫已经将姜期的绑缚解下;被封的穴道也解开几道;只是几个关键大穴未解;又不知弄了什么东西;让姜期缓缓醒转。
唐旭看见姜期醒了;心中已知难以顺利杀人;只恨自己动手太晚;又恨女儿背叛自己;冷笑道:“这逆贼醒了;必然反咬一口;在大殿上撒泼;到时候娘娘别误信谬论才是。”一面示意自己后面的军士准备;随时一拥而上;将场中局面控制下来。
吴王道:“好哇;原来你知道姜期必然要说出你的罪行;提前给咱们预防呢。”
唐旭不再理他;道:“姜期;你可听着?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什么说什么;若是多嘴多舌;谁也救不了你。”
这两句话也就说说而已;以唐旭对姜期的了解;这两句话恐怕还吓不住姜期;哪怕是虚弱的姜期;就像如果是旁人绑了自己再放开;也休想凭借当时之威将自己怎样摆布。在他想来;姜期不反咬自己是不可能的;他本来也没指望打赢口水官司。
最重要的是……
唐旭竖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自己藏在京城内外的八百甲士;今日已经全部进城。靠这么点人手控制京城当然是笑话;但趁着今日一鼓作气控制皇城;挟持皇后百官倒也不难。只消闭了宫门等一二日;自己停在水边的精骑便可入京;打通道路之后;荆州大军更能越境而来;趁着京城无主;先坐稳了中央再说。
现在;自己的甲士正与内卫在午门外拼杀;自己只消稳住;等他们冲进来便可。
想到这里;他倒不怕姜期多说什么;姜期多说些时间;给自己争取时间;就算他说出什么落人口实的话也不怕;只要自己兵马一到;铁证如山也能翻云覆雨。
何况他能说出什么铁证了?唐旭自己知道;皇帝本来就不是自己杀的;姜期就算造证据都没地方造;还怕他空口白牙的胡说么?
倒是姜家——说不定弑君真有他们的份儿;这么说自己歪倒正着;说不定还真为先君报仇了。
姜期咋一醒来;咳嗽不止;听得唐旭危险之言;诧异的看着他。
吴王大声笑道:“姜期贤侄;你怕他做甚?他是死鸭子嘴硬;你老老实实的说;有什么就说什么;咱们一起把这个乱臣贼子揪出来;叫他现原形。”
姜期更是惊奇;道:“什么?吴王殿下要我说什么?”
吴王道:“说皇帝;谁杀了皇帝?”
姜期惊惧不已;道:“陛下驾崩了?”
这句话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因为朝会到现在;皇帝已经死了这个事实已经被所有人默认——不;不能说默认;应该是明着承认;大家哭都哭过了。现在姜期来这么一句;便如天外来客一般;吴王道:“喂;你是来消遣我们的吗
姜期摇头道:“不是;不;陛下驾崩了?不不不;陛下洪福齐天;春秋正盛;怎能驾崩?”
吴王道:“春秋正盛;难道就不能被人刺杀吗?”
姜期道:“什么?是被刺杀的;谁于的?”
吴王道:“当然是……混账;我让你说。”
姜期道:“我说什么?”
吴王指着唐旭道:“当然是说他……混账;你特么真不是来消遣老子的?
唐旭在旁边听得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吴王老匹夫;姜期知道不是本王于的;你再诱导又能怎样?别以为你出去咬人;别人就要跟你一起龇牙;你哪有那么多骨头分?”
吴王暴跳如雷;道:“你傻了是不是?唐旭弑君的罪名;你不能作证么?你想想他是怎么对你的?”
姜期深深看了一眼唐旭;目光中寒意一闪而逝;道:“唐旭对我种种无礼——但即使如此;做臣子的就能诅咒君父么?”
吴王怒道:“你的意思;唐旭无罪了?”
姜期道:“陛下无恙;何谈弑君之罪?”
唐旭听得神清气爽;便觉姜期比自己女儿还有用些。心道:这小子倒聪明;想必是刚才听到我的威胁;心中害怕;不敢指证我。嗯;他用的角度也新奇;说皇帝没死;所以大家都没罪;我指证他弑君当然也是假的了。一面剖白自己;一面也不落入吴王的圈套;亏他想得周全。可惜这小子今日非死不可;不然就凭他落吴王老狗的脸面;我也可以饶他一命。
哪知姜期道:“然唐旭虽然未曾弑君;但几款大罪罪犯滔天;实为国贼。”他转头对皇后道:“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吴王大喜;道:“说的不错;他作恶多年;大罪不知几凡;你快一一说来;叫朝臣共知。”
唐旭微微冷笑;心道姜期果然不知好歹;到底要检举自己;那就别管自己辣手。
马云非也不知姜期要说什么;不过对于姜期意识清醒之后;快速摆脱纠缠的能力很是佩服;不过几句话;便把主动权夺了回来;顺势道:“姜将军;你要说什么?”
姜期来到马云非面前;两人对视一眼;马云非不知道姜期是否知道岑弈风的计划;不过直觉上觉得姜期已经认出了自己。
姜期一眼之后就垂下头——毕竟外臣老盯着皇后看太过无礼;道:“娘娘;唐旭私自囚禁同僚;刑求外臣;已经是大不敬之罪。”
唐旭嗤了一声;道:“我打你一顿就是大不敬;你父子把雍州端了是不是要千刀万剐啊?”
这话虽然强词夺理;倒也是现实;皇家已经不管节度使互相征伐很久了;一个节度使抓了一个节度使;甚至杀了都是底下的事儿;皇家只管睁一眼闭一眼。姜期要用这个罪名告唐旭;简直是笑话——尤其皇后还是唐旭的女儿。
哪知姜期继续道:“为了朝廷大局安稳;臣受什么委屈也是应当的。但这次臣被抓住之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得知了唐旭的一桩大阴谋。”
马云非道:“什么?”
姜期道:“唐旭大胆;竟然私藏钦犯中山王。”
三五六你方唱罢我登场
唐旭一怔;压根没反应过来;道:“什么中山王?”马云非也是吃了一惊;道:“中山王?”她紧接着想起了自己是唐羽初;忙进入角色;喝道:“你说中山王在唐旭手里?”姜期道:“臣虽然没直接见到;但从些许线索来看;中山王这钦犯;必然藏在唐旭那里。”唐旭又惊又怒;但又觉得奇怪;中山王是哪儿冒出来的?这个罪名不但来的莫名其妙;而且不知道目的为何;倘若姜期指证他弑君;即使唐旭没于;也不会感到奇怪;偏偏姜期拿出这么个罪名;他反而摸不着头脑。吴王也奇怪;道:“中山王……那小子不是给下了大狱了么?”满殿文武没几个反应过来的;都是匪夷所思;凡是那面露若有所思神色的;都是头脑灵光;政治敏感性远侪辈的人物。马云非思索着姜期是什么意思;但既然她坐在这里;就可以顺水推舟;道:“姜大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等大罪;若无真凭实据;你反而要坐诬告之罪。”姜期道:“臣知道。但若臣不指证吴王;那又成了不忠之臣。因此臣不得不禀报。”唐旭见他越说越奇怪;心中也毛;他本来不屑辩驳这等罪名;但看皇后的样子;总觉得这是一个大关节;自己不能认下;忙喝道:“你休要信口雌黄;什么中山王;我一点儿也不熟悉。”姜期笑了起来;道:“这句话别人说还可;唐大帅说未免欲盖弥彰。我还记得大帅进京第一天;可是和中山王同乘一车;亲自搀扶中山王下车接受百官朝见的。这样的盛事朝野都记忆犹新;大帅自己就先忘了?”唐旭脸色一变;道:“胡说八道……那不过是顺路罢了。”姜期道:“之后的宴请;中山王也是您座上宾。临走的时候;我记得唐帅还请女儿相送;一直送到了中山王赐邸;如此殷勤;又岂是一般?”唐旭刚才也想起这一出了;当时送一个庶女给中山王;固然有拉拢之意;但更重要的为了升土大会;所以他也没公开;若不是王和胜那老愣头青在街上把唐家女挑了出来;唐家和中山王这笔交易根本不会公之于众。只是这件事却不好解释;当时皇帝没问是没问;但若问了;他也得解答;当时他也准备了答案;道:“那女儿是随着中山王回去取一件重要东西;取完之后就回家了。你若不信;我叫她进宫来;你看她是谁的人。”姜期讶道:“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劳动唐家千金亲自去取?”唐旭道:“是我唐家的传家宝;不能经外人的手;有什么问题?”姜期呵呵一笑;道:“没问题;只是觉得唐家传家宝;竟然落在中山王府;真是奇怪。”唐旭气咻咻的瞪了他一眼;若论口才;他实不是对手;倘若真有唐羽初在此;以她的伶俐口齿;自然能帮唐旭转圜几句;但马云非就别想了;正津津有味的看他的笑话。马云非等唐旭脸色好看一点;才继续问道:“虽然唐公与中山王交往甚密;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大家同殿为臣;有亲有疏;与谁相交都算正常。姜大人说中山王在唐府;可有证据?”姜期道:“臣没有物证;但唐旭囚禁臣的时候;离着中山王的住处只有一墙之隔;臣晚上醒来;还曾听到中山王与唐旭的对话。想来也是他们将我看成将死之人;并未隐瞒。现在娘娘主持人去他府上搜查;臣可以指路;必然一举擒获。”唐旭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信口雌黄。”马云非也是心中纳罕;她也知道姜期在胡说八道;不仅仅是从唐旭的脸色看出来;更是因为中山王是她和姜期共同谋划绑起来的;没有人比他们更知道中山王的下落了。姜期突然空口白牙的死咬唐旭是什么意思?姜期道:“是真是假;娘娘一搜便知。”马云非头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明了——是了;姜期既然敢咬死这件事;那么现在去搜唐府;肯定能搜到中山王。这是姜期设的局。怪不得姜期昨天愿意被唐旭所掳呢;原来是为了充当引子;把这件大案;栽到唐旭身上。要知道姜期的实力不说;姜家的人早已经联络上了他;若不是他早有定算;唐旭那点本事;怎么能抓住他?姜期之所以甘冒奇险;甚至几乎被唐旭所杀也要布这个局;自然是为姜家谋求退路了。今天这事;若成;皇帝身死固然皆大欢喜;若不成;总要谋求退路。皇帝诈死不成;中山王还是要找的;他这回必以雷霆手段逼迫诸侯。反正之前已经囚禁过一次;也不差第二次。要将姜家抽出战场;必须要把这个黑锅扣在别人头上;只有唐旭最合适。唐旭之前与中山王种种勾连;这回藏匿此人也是顺理成章。再说他又有实力;和皇帝关系密切;顶了这个雷;让他们互相残杀才是最有利的。虽然是匆忙布局;很多证据都不充分;但只要人确实在唐府;一搜之下人赃并获;唐旭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马云非真心佩服姜期;别说短短一夜时间把局布好需要什么手段;只凭他孤身犯险的胆魄;就出于众人之上;将来姜廷方去了;姜家也不会衰落。想到这里;马云非突然感觉有趣;天下节度使三杰;姜唐马三家;现在齐聚在广场短兵相接;本该是一场震动天下大事;只是因为她的面具;众人都没有意识到这是场前所未有的风云际会吧。马云非对唐旭道:“唐公;姜大人指证你窝藏钦犯;你怎么说?”唐旭哼了一声;道:“此人胡说八道;应该拔了舌头下油锅。皇后娘娘怎么说?”马云非沉吟道:“这件事非同小可;理当等陛下来解决……”唐旭暗自点头;皇帝早死了;谁能解决;皇后这是在帮自己;哪知道皇后接着道:“可是这件事又贵在时效;中山王一个活人;随时可能走脱;却不可不防。这样吧;姜大人也别领路了;唐都督派给人领着内卫去转一圈;我个人是相信唐大人的;也不用兴师动众;劳动太多人马了。”唐旭勃然大怒;每当他觉得唐羽初还顾念着自己的出身时;那贱人就出来打自己的脸;这一戏码都上演了好几次了;他只觉得颜面无光;指着皇后道:“你要搜我的府?好好好;我看你试试;你别遭了天谴。”到这个时候;他还没往别处想;根本没觉马云非的身份;说话用上了父亲训丨斥女儿的口气。马云非心知这是图穷匕见的时候;先把这件事办成铁案再说;也站起身来;道:“唐公;我是给你面子;请你的人带路;要不然你们谁也别走了;统统留下来;我再派人去查。可别因此冤枉了哪个;又放过了哪个。”唐旭放声大笑;笑得须乱颤;道:“祖宗无德;家门不幸;好好好——今日我算看透了;和你说话只是浪费时间;儿郎们”身后众人齐声喝道:“有”当啷当啷的声音响起;已然是刀枪出鞘。马云非一挥手;内卫同时围上来;也是白刃出鞘;严阵以待。只是侍卫所持都是段兵刃;和军士所持长枪大刀想必;不免落了下风。但若论人数;侍卫这边又是数倍于军士;若论实力;还是这边高出一筹。两边对峙着;靠的越近了。唐旭却是暗喜;他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难;并非是头脑热;而是实实在在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他的手下正跟皇宫内卫争斗;隔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