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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帅凝重道:“不知道是公开内讧;还是私下内讧。”
薛明韵道:“内讧还有私下的?偷袭的话就是一剑穿心;都这么弄了;应该是公开翻脸吧。”
孟帅道:“不一定。你看我们俩共用一个气泡;谁杀谁都能看见。如果对方不肯五个人共用一个气泡;要一个人一个气泡呢?”
薛明韵“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为了让气泡不互相吸引;相互之间必有距离。那是谁也看不见谁。想必是约定在某地方见面吧。如果是那样;某个人半途中偷偷去截杀了同伴;然后若无其事的去汇合便很可能了。反正这一路危险很多;减员几个也正常。那人说不定不止一次下手;真不知现在还剩下几个了。”她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玉镯;摇头道;“不管怎么说;我那两个宿敌还活的很欢实呢。”
孟帅突然一笑;道:“要不要玩一把?”
薛明韵道:“什么?”
孟帅道:“浑水摸鱼啊。”
薛明韵道:“你说我们冒充他们的同伴去截杀他们;就像潜伏的那个恶人一样?怕是……晚了吧?咱们浪费了不少时间;他们说不定都到底了。”
孟帅摇头;道:“到底也不怕;只要你忍得——和这个尸体挤一挤。”
薛明韵一惊;便反应过来;道:“莫不是……”
孟帅点点头;笑道:“我们可还有隐身术在呢;只是缺一个掩饰而已。这样”他从储物戒里面拿出一大块石头;这石头也算矿石;只是不怎么值钱;唯一的好处就是体积最大。他把石头压在那尸体身上;尸体立刻因为重量开始不住的下沉。因为那个伤口卡住了石头的棱角;倒也不虞滑脱。
孟帅道:“从现在开始;咱们跟着它往下自由落下;到底下为止;就假装自己也是尸体。路上的东西就别拿了;我想看看最下面到底有什么。”
薛明韵点头;道:“好。”咬着牙靠近了尸体——为了让气泡看起来不算太大;必须靠的足够近。她颤巍巍的取出几枚丸药;塞进嘴里;道:“有养精蓄锐的丹药吃点吧。”
孟帅摇头;道:“我不必。”心神沉入黑土世界;回树屋休息去了。
过了好久;孟帅从树屋出来;又回到现实世界睡了一觉;才听得耳边道:“喂喂;快起来。”
孟帅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蔚蓝;道:“怎……”刚说一个字;才想起这里是水下;用传音道:“怎么了?”
薛明韵传音回道:“快到了;你准备了。动作轻一点。”
不必说;孟帅也知道必须动作放轻——他一手撑住旁边的东西;缓缓地起身;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等到身子完全站起;一侧头才发现自己刚刚按住的是尸首苍白的脸;立刻一阵反胃;侧过头去不看。
薛明韵拉了一下孟帅;手指往下指;孟帅低下头去看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终于见底了。
底下是一片光明。
在黑暗中呆的久了;咋一见如此光明;孟帅眼睛一阵花白;连忙闭起来;眼前还闪过一片片的白光。过了一阵;他从这样的差异中缓过来;慢慢睁开眼睛;往底下看去。
湖底的光芒;并非珠宝或者罡气那般刺目的光线;反而是一片白色的暖光;就如天然的日光一般。也不知从哪里发出来;总之就是好像水底另有一个太阳。由于光线的缘故;所有的场景都一览无余。
底下竟然是一片沙滩。白色的细沙在白光下如银霜一般;看着柔软而温暖;让孟帅想起了前世的度假海滩。
莫名的;他心中升起一种渴望;想要赶紧下到海滩上;在沙子上滚一滚;躺一躺。
紧接着;他又看见了沙滩上星星点点的珍珠贝。每一颗珍珠贝都比人还大;开口处一张一合;每一张口;就有一个滚圆的珍珠冒出;冉冉升起;往湖水上方浮出。
原来……珍珠是这么来的啊。
孟帅恍然;此情此景;确实叫人匪夷所思;但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又觉得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正看着;突然觉得身子一动;自身的气泡正往一个方向飘过去;而他本身却没动作;只是身体好像受了什么吸引一样;跟着水流飘去。
这是……
“到站了。”孟帅心中有几分紧张;也有几分激动;仿佛经过了很久的耕耘;终于到了收获的日子。
薛明韵一动;道:“在那里”
孟帅循声看去;就见远处出现了一大块亮闪闪的东西;乍一看好像是一片小山;仔细看时;却是一个巨大的珍珠贝。
那珍珠贝的体积;比上面那头远古巨鳄也不遑多让;洁白的贝壳上有一道道银色的波纹;光华隐隐。只是不同于边上的小珍珠贝;大贝壳的口紧紧地闭起。在大贝壳上方;似有一道光罩笼罩周身;辟出一块无水的空间。
在贝壳正面;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孟帅虽还看不清他们的头脸;也能认出其中一个是花庆深。
终于要见面了。
三人围着大贝指指点点;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孟帅猜测可能是讨论怎么撬开贝壳;即使他一无所知;也能猜到最好的东西应该就藏在这个贝壳里。
气泡还在缓缓地坠落。
突然;地下三人若有所觉;一起抬头。
紧接着;三人同时伸手;铺天盖地的暗器射了上来。尤其是花庆深;两袖鼓满了风;无数袖箭从中飞出;好像无穷无尽一般。
薛明韵惊叫道:“他们发现了”
孟帅一伸手;把那女居士的尸体撑起;挡在前方;把薛明韵拉到自己的身后;道:“他们没发现;只是试探。”
然而暗器来得太凶猛;那尸体却瘦小;不能全部遮挡;袖箭、钢针、飞镖扑面而来。薛明韵急道:“这样不行;拼着让他们发现;要挡上一挡。”
孟帅一咬牙;突然把薛明韵抱紧;道:“没关系的;你什么也不用做;交给我。”
四一零水镜之界;白蝶散人
巨大的蚌壳边;二男一女相对而立。
贵公子打扮的花庆深扫了一眼上方;道:“我看南缇居士是很难过来集合了。恐怕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杜卓用手中的剑在沙地上划来划去;道:“要不再等等?或许她在路上收集宝贝来的迟了。”
高紫冷冷道:“她不会来了。”
杜卓怒道:“你怎么知道?”
高紫道:“你们谁遇到双眼水母了?”
杜卓一怔;道:“什么?”
花庆深却是惊道:“水毒之王的双眼水母?”
高紫冷笑道:“看你们的样子;谁都没遇到了。我却遇到一个;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逐走;眼看着它进了另外一个人形泡沫中。既然不是你们;那就是她了。倘若她没本事;双眼水母就要了她的命。”
花庆深闻言转过了身;道:“既然如此;不等了;就咱们三个开始吧。”
杜卓把剑往地下一插;道:“去——”
三人一同走到珍珠贝前;离得近些;巨大的贝壳显得更加壮观;三人都算高挑个儿;竟也没到两片贝壳的封口处
杜卓跳起来;伸长了手臂;勉强摸到了封口;道:“这里面有什么?”
花庆深道:“你们听说过水镜界么?”
杜卓和高紫对视一眼;都自摇头。
花庆深道:“也是;那地方连五方世界都很少有人知道。你们只需知道那是天外天;一个巨大的梦幻世界。我们这些人;也无福涉足;只是从下听过水镜界的传说。传说那里高手如云;天材地宝遍地;随便一个人出来在外面都是叱咤一方的高手;随便一棵草拿出来;都是万金难求的灵药。”
杜卓听得悠然神往;突然脱口道:“怎么听起来跟五方世界差不多?”
花庆深抚掌道:“你不说我倒没觉得;虽然本质不同;但也有相似之处。你们不妨理解;水镜界就是我等五方世界人心中的五方世界。”
杜卓道:“那么这里是……”
花庆深抚摸了一下贝壳;道:“此间主人;就是水镜界里出来的。号称白蝶散人。我家里的秘典中记载了为数不多的从水镜界破出的高手;其中就有他。传说他带有不少宝贝;家里还专门追踪过他;一直记录有不少他活动的痕迹;直到十五年前彻底了失去了他的行踪。没想到在这里被我找到了。这真是天大的机缘”
他抚摸着贝壳;脸色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道:“在这里;我看中的不是天材地宝;在珍贵的东西;有钱有势;总能得到。唯有水镜界的线索和物品;那是有钱也无处寻;今日落在我手里;这真是天助我也”
高紫在一旁冷冷道:“那也要打开贝壳才行。”
花庆深道:“我早准备好了……大家别动;上面又有珍珠下来了;好像是人形的。”说一句话中间有个大转折;但居然语气没变;神色也没变半分;这份修养可算是了得。
杜卓闻言;长剑微微一晃;正面朝天;明亮如镜的剑面正好反射了上方的情形;果见一个巨大的珍珠泡沫忽忽悠悠往下垂落。他喜道:“是南缇赶上来了。”
高紫道:“不对;这是敌人。南缇已经死了。我们趁他没落下;先射一轮暗器;半空中打爆这个靶子。”
杜卓怒道:“若是南缇;你岂非杀了她?”
高紫不耐烦道:“我说了不是她。”转头对花庆深道:“你快下决定;不然迟了错失良机。”
杜卓道:“我宁可保守一点儿;哪怕是敌人;看来也不多;让他们下来;我一剑就砍杀了他;用不着提前动手。
高紫也不看他;道:“又近了;马上下来了;快快决断。”
话音刚落;花庆深抬起头道:“射——”两袖腾起;一连串袖箭飞出。高紫也是暗器横飞;她的暗器大多箭头乌黑;一看就是喂了剧毒。
杜卓眼看着;狠狠地一跺脚;看向高紫的目光已经带了凶光。
那气泡中了无数箭;依旧往下落下;到了珍珠贝上的光罩以内;外层气泡波的一声碎裂;便如开了个礼花;分出无数杂物往下坠落。
只听扑通扑通数声;轻重不一的杂物落在贝壳上;砸得贝壳连声作响。不过贝壳十分坚硬牢固;没有丝毫碎裂的痕迹。
最后;一件体积最大的东西扑通一声砸下来;给这场流星雨画了一个句号。
那是一具尸体;钉满了袖箭和飞镖;惨不忍睹。
高紫瞄了一眼;点点头;道:“看来是我多疑了。原来是她被大石挂住;坠落下来而已。”
杜卓本来一脸不忿;看到那尸身砸下来之后;大惊道:“南缇”翻身跳上贝壳;将她抱在怀里;眼泪落下。
高紫嗤了一声;道:“原来他们是这样的关系。可怪了;那个南缇不是个居士么?难道她的修行是假的?”
杜卓起身;指着高紫道:“你杀了她你这贱人杀了她;她和你无仇无怨;你为什么这么狠毒?”
高紫目光一动;紧接着寒声道:“说我杀了她;你有什么证据?”
这时花庆深翻上贝壳;走近了看了一眼;道:“杜少侠冷静一点。南缇居士死去多时了;你看——”他指着南缇尸上的贯穿伤口道;“这才是致命伤;我们刚才那暗器;不过是打在死人身上。”
杜卓看了半日;情绪稍稍平复;道:“那你们也在死后糟蹋了她的遗体。”
高紫又是嗤的一声;不屑地转过头。花庆深长叹一声;道:“死者长已矣;生者且节哀。南缇居士的尸身交由少侠收殓;这是她再好不过的归宿。”
杜卓抱着南缇不语;高紫皱眉道:“还没完没了了?正事还做不做了?花庆深;不如让他退出;咱们开贝;东西少一个人分岂不正好?”
杜卓怒道:“你说什么?”将南缇的尸身装好;爬下珍珠贝来;高紫冷笑一声;道:“说罢;花兄;到底怎么开贝?”
花庆深道:“本来我准备了两种方式;一软一硬。硬的就是打桩子拉纤;硬给撬开;但那需要似龙驹的脚力。现在似龙驹出师未捷身先死;咱们没了这样的劳力;这法子便用不上了。”
高紫道:“这么说你只有一种方法了?倘若不成功怎么办?原路退回?”
杜卓道:“不成功就把这该死的壳子砸开。我还不信天底下有打不开的贝壳?倘若它识时务;就该自己把壳子张开;不然等我剑到了;只好粉身碎骨。”
高紫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他;花庆深却笑道:“壮哉少侠此时此地;就需要你这样的勇气。我先试试我的法子;倘若不行;就换你上。”
高紫问道:“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花庆深道:“熏蒸。”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捆圆筒;每一个都有手腕粗细;小臂长短;道:“咱们分头把这个插满周围;回头我来放烟。”
高紫和杜卓分头去插了一圈的香头;花庆深站在贝壳上看着;指挥两人把圆筒插得距离适当;围成了一个圆形。这才下来;取出解药分给两人;道:“我用的烟并非剧毒;但很呛人;大家离得远一点。
高紫和杜卓依言分别离开数十步远;花庆深一提线头;数十香筒中冒出了大量的烟雾。开始烟雾还是白色;渐渐变成了淡黄色;再后面变成了棕色;棕中带黑;浓烟滚滚;很快便弥漫了所有气泡内有空气的地方。
杜卓饶是服了解药;又用衣袖遮住口鼻;还是觉得一阵阵呛鼻;连眼睛里也呛出了泪花;背转过头咳嗽一阵;再回头时就见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全是烟雾。
浓烟肆虐了好一会儿;就听得烟雾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呜咽;仿佛是风吹过岩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