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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平民的群体,道:“这是我要带这些百姓来的本意。若只是内部澄清,流言永远消失不了,不论什么结果,都会被歪曲,只有放在众目睽睽之下,才能厘清谣诼。还有这些奸细们,他们会把今天看到的一切,汇报给他们的主君。”
傅金水暗自冷笑,心道:这些人会我们分说?不传谣就不错。
那人仿佛看穿了众人内心所想,道:“我知道,即使再如何分辨,还是会有别有用心的谣言传播于天下。对此我只能再次抱歉,只是希望各位细作至少把真相汇报给各位诸侯,让他们心中有数,再造黑谣时,自知有愧便可。有道是,公道自在人心,他日史书工笔也好,千秋万代人心所向也好,想必都能还姜期一个清白。”
姜期长叹一声,道:“兄弟,有你这一句话,我相信你是信人义士。下来喝一杯水酒,咱们冰释前嫌。”
那人一笑,突然后退一步,轻轻一抛,将手边姜璋的骨灰匣抛给姜期,道:“请留下。”然后转向众人,道:“诸位,请再次记得,此事结果分明,在下当以一己之身,证明秦王殿下的清白。”
钟少轩一直冷眼看着,突然一惊,失声道:“难道他要——”就要跃身而上,突然两只手一手抓住他一只袖子,正是孟帅和钟不平两人。
孟帅神色严肃,微微摇头,钟不平厉声道:“让他去。”
这时姜期也反应过来,叫道:“先生不可——”一面上前一步,却好似撞在一面无形的墙上,给弹退了几步。
那人一伸手,已经抽出长剑,道:“我本微末之身,非德高望重之辈,说出话来谁能深信?只好因一腔热血——”说到这里,长剑横在颈上一拉——
鲜血四溅!
那人的身体如金山倾倒,玉柱坍塌,轰然倒下。一腔滚热的鲜血,洒在方圆数丈地面上,往土地中渗去。
姜期一闭眼,道:“老弟……何苦如此?”
周围轰然大乱,姜勤本是怒不可遏,也不由惊愕,眼前一花,竟有些模糊了。只有岑奕风神色异常冷静,快步上前,道:“傅将军,快维持秩序,防止有人趁乱起事。”
傅金水这才如梦方醒,跑着去安排人手,岑奕风回头看台上,已经被人团团围住,轻声叹道:“也是性情中人,可惜了。”
钟少轩长叹一声,挣脱拉着他的两个人,道:“你们……都不让我去。那人就这么死了。”
钟不平冷冷道:“算他识相,他若不死,老夫亲自砍死他。”
钟少轩道:“何至于此?”
钟不平道:“他该。从他决定如此行事,逼出真相,就代表他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以一人撬动天下,想要不沾一点儿因果,拍拍屁股走人?哪有那样的便宜?”
他目光如炬,扫过台上,道:“当初老夫袖手,也是他答应之后会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岂会任他胡闹。就这一死,还未必能弥补损失呢。还得靠姜期那小子费心作态,给他擦屁股,方能揭过去。”
钟少轩茫然,就听远处姜期道:“这位先生虽非姜家人,但所言所行,也是我辈中人,我想将他与璋弟一起葬在先父身边,使他们团聚。”说罢失声痛哭。场中渐渐传来哭泣声。
钟少轩呆了一阵,突然对孟帅道:“小弟,刚刚你也阻止我,你也这样想的么?”
孟帅轻声道:“我是希望您成全他。他今日身死,生前身后名得以保全。倘若不死,难免被传为冒名顶替,投机使诈,最终事败还砌词狡辩的虚伪小人。这是他绝不想要的吧。”
钟少轩想了想,摇头道:“我辈武者,又不似文人要求个青史留名,但求问心无愧,何必如此呢。也罢,这件事也告一段落了。”他向钟不平一躬身,抽身离去。
钟不平哼了一声,道:“这孽障婆婆妈妈,哪像我的儿子?”瞪了孟帅一眼,也离开了。
这一天的大戏,终于落下帷幕。这几个月的大戏,也走向尾声。
对于秦王府上下,这个结果还算不错,几个月的阴霾一扫而空,最多为那位死都留下名字来的先天高手欷殻А6杂诖看獾目纯屠此担獯Υ笙酚斜邢玻星橛幸澹费饶郑雌鸱詈蠡褂写竽孀彩切穆庾恪5杂谀切┬以掷只觯踔疗笸汲眯槎氲娜死此担匀皇掠朐肝チ恕�
而后期的发展,还有他们的乐子。不过数日之后,姜家趁着东海郡王大兵轻动的空挡奇袭连云成,将东海郡王赫连正树俘虏,再次吞并一国。
几年之内,姜家在姜期率领下连战连捷,征伐四境,如摧枯拉朽一般,所向披靡。终于在五年之后推翻了齐廷,建立新朝,立国号为秦,姜期尊姜廷芳为太祖,姜璋为英孝王,连那位不知何名何姓的先天高手,也追封了个忠义武侯,挪入太庙配享香火。并从此开启了有一个绵延数百年的王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与孟帅无关。
孟帅本人,在几日后就和钟家父子一起踏上了返回大荒的旅途。
第541章五七三群英荟萃;闲坐话传奇
“十个人都到齐了?”孟帅站在庭前,默默点名了加上自己的十个人。'。余下九人依次站好,以众星捧月的姿态,将他围在中央。
这种以孟帅为中心的做法,他开始是有些不习惯的。不过后来慢慢就习惯了。此时他早已回到了百鸣山内,距离大荒战场的开启,也只剩下五日。
这十余天时间,他将小队整合了一遍,效果还不错,他一是有选拔赛头名的战绩在,二来五姓这样的贵族大多见识到了他的后台,倒也不敢瞧不起他,三来他见识和手腕都不错,也镇得住场子,因此这支队伍也算初步成型。虽不敢说和军队一般令行禁止,但至少团结一心,没有明面上的矛盾了。
孟帅数清了人数,道:“今天咱们的盟友就组队到了,咱们先与盟友汇合,再一起赶往大荒战场。虽然说盟友算自己人,但也不能弱了声势。毕竟自从大荒战场开启以来,百鸣山、洗剑谷、菩提谷都是结盟的。且咱们百鸣山都为首,这一次也不能差了。”
众人都点头,别说现在各人之间没矛盾,就算有矛盾,在外人面前也是一条心的。
孟帅道:“我这里有他们两个小队的资料,不过那是一个月之前三家互相交换过的,未必就没有变化,大家先看看,心里有个数。”说着给每个人分发。他知道很多大世家已经提前知道了消息,不过这是他的职责。
分完之后,孟帅笑道:“我还年轻,对其他门派不大了解。几位师兄师姐若对其中的人有所认识,或者知道他们哪个需要提防的,还请不吝赐教。”
其余几人看了名单,若有所思。朱徽冰首先道:“洗剑谷的首领妙太真我知道,是妙掌门亲生女,修剑的天才。据说她还不到二十岁,就在剑术上超越了她姐姐妙太清。现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应该是了不起了。”
孟帅点点头,心道:太真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大美人。
洗剑谷的人,他都不怎么认得,只记得当初有一位妙太清,实力不俗,这位妙太真还更厉害,相比确实了不起。
除此之外,孟帅还在名单上看到了一个熟人,唐宁初。就是唐旭的女儿,大齐末代皇后的妹妹。当年唐宁初和马月非是一时瑜亮的天才少女,现在已经前途迥异。马月非已经回到大荒,先天之路中断,唐宁初倒是坚持下来,而且既然能够入选,恐怕也先天了,真是世事难料。
他当初虽然和唐家对立,但纯是立场问题,不算仇怨。对唐宁初顶多有些感慨,也不算关注。想来她也不会关注自己,说不定连孟帅这个名字都不记得了。
这时,鲍姓的鲍里京道:“据我所知,洗剑谷还有一个人值得关注。就是名单上最后一个人,魏陵远。”
韩凤至讶道:“最后一名也值得关注?”
每家十个弟子,虽然说是不分先后,但其实是分先后的,这个先后一般是选拔赛的名次,大约等同于实力。像百鸣山,孟帅为首,下来就是另外两个半决赛的好手侯禹和乌玮,然后是进了八强的几个人。像马思思这样的替补,虽然马家算第一世家,她排名反而在最后。洗剑谷想必也是如此。唐宁初已经排在倒数,这位最后一名,想来实力是不大过关的。
鲍里京正色道:“这个小子,当初真正是个天才。不到十六岁就已经火山境界,而且剑术超卓,惊采绝艳。我家里因缘巧合知道了他,还仔细观察过,甚至想把一位姐姐嫁给他。”
朱徽冰等几个世家弟子同时撇了撇嘴。找到潜力少年,用婚姻笼络,本也是世家发展的常态,但大部分都是在门中选人,没想到鲍家的手这么长,都伸到洗剑谷去了。
鲍里京继续道:“没想到他十七岁那年,突然发生了变故,不知是走火入魔,还是遭人陷害,修为一落千丈,竟变成了个废人,家族失望之余,也不再关注。哪知上个月选拔赛,他从默默不闻,一下子展示出了惊人的实力,杀上前世。而一年前我们还确认过,他几乎是废人一个,这一年的时间,他必有奇遇,方有这样的突飞猛进。像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额外关注么?”
孟帅听到天才变废材,废柴转天才的故事,正触动了心事,道:“说得对,此人要一级警备,我记上点。”说着在魏陵远的名字下面掐了一道指印。
其他洗剑谷的人,并没值得关注的。众人又转向菩提谷。菩提谷的人名字全是法名,都是“本”字辈儿的,什么本空,本明,本净之类。众人看了一遍,都快不认得本字了,也没什么议论。
孟帅道:“不是说菩提谷有俗家弟子么?怎么都是法号?”
朱徽冰揉着额头,道:“他们的俗家弟子也是互相称呼法名的。那个领头的本空……”
这时,马思思道:“本空是菩提谷一位传法长老的衣钵弟子,早年很是叛逆,以蹇神秀的名字在外行走……”
几个弟子同时失声道:“蹇神秀就是他啊?”
孟帅奇道:“怎么了?这人很有名么?”
鲍里京拍腿道:“特别有名啊,当初在大荒真是风云人物,杀神一样的角色。十多年前,他绝对是年轻一辈里最有名的,‘叫我出门遇到蹇神秀’都成了流行赌咒发誓的誓言了。十年之前突然消失匿迹,我还以为他被人杀了。”
马思思道:“没有。这个人顿悟了,重归长老门下,二次剃度,法名本空。十年以来足不出户,一心清修,修为更上一层楼,是个传奇人物。”
孟帅点头,道:“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哪一个也不是好惹的。”
马思思细声道:“我们不算人才,真正的人才是五方世界下来的那些,虽然和我们同赴战场,但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只知道随便拿出一个,就能碾压我们所有人吧。”
孟帅道:“何必妄自菲薄。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不比我们强哪儿去。我们可以不主动惹他们,但他们若惹我们,难道我们是吃素的?”
这句话没引起共鸣,众人大多沉默不语,唯有排在最后,两个年纪小的弟子点头,显然还在热血沸腾的年纪,不知天高地厚。孟帅颇感无趣,心道:五方世界有什么了不起?还能活吓死人?
正在这时,一个弟子进来,道:“菩提谷的队伍到了。”
孟帅道:“大家准备好出迎。”
菩提谷一行十个人落在山门外,孟帅和同队队友前往迎接。
果然菩提谷中的众人,有一半是俗家弟子,但也只是不剃度而已,依旧传的很简朴,一身灰衣,白袜草鞋,神色十分沉稳。领头的和尚看来二十多岁,神色肃穆,不说长得如何,只看相貌,无端让人觉得他面上笼罩了一层佛光,异常圣洁。
孟帅心知这就是风云人物本空,上前见礼,道:“师兄请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进了。”说着一转身,领着这队人往后走。
就这么一转身的功夫,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方轻衍站在队伍中,神色端然,仿佛入定的老僧。
两年不见,他竟然如换了一个人,虽然相貌不怎么变,但气质已经大为不同,眉梢眼角固有的傲气散去,异常的肃穆沉稳,仿佛从小就在佛门持戒的居士,在和尚队伍中非常和谐。
孟帅心中讶异,却没多看一眼。给本空带路,跟他攀谈几句。
他本来以为,本空这样的和尚,应当沉默寡言,哪知道对方言辞得体,举止合度,虽然不开玩笑,但交流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孟帅暗暗称奇,将几人带入客房,方道:“几位先歇息,明日洗剑谷的人到了,咱们三家开个短会。师兄们除了静修,是否愿意出去散心?我们几人都愿意做个向导,请师兄们去百鸣山内外逛逛。”
本空微笑道:“有劳安排。贫僧在室内静修即可,但各位师弟愿意出门,尽可随意。佛门不拘这些。”
孟帅点点头,道:“那太好了。我们都乐意效劳。”
当下晚上开素斋为菩提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