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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善掀开手里的古籍,“怎么对这些有了兴趣?”
幕西山没有说话,无视心脏怦怦直跳的本能,脑中仔细回想也没发现原身与此人有交集的记忆,只能从中午没来及深思的事件分析。
他不懂大局,却懂阴谋,遇到敏感的事情眼皮会本能地打颤,这是多年宫廷生涯养成的习惯。巧合多处是必然,一件事如果存在阴谋,不论有多少欲盖弥彰的遮掩物,本质都不会改变,这里要想做语法题一样:主、谓、宾、定、状,不论结构有多复杂,剥落旁枝末节,主语不变,就是:
闹事者包圆书籍引发争执,被黑衣人带走。
引起一切争端的起·点是书籍。
而那些种类多杂的书籍唯一的共同点是……幕西山把视线放在席善手中的古籍上——是文字。
相同的文字,与魔文构架极其相似的文字!
电光火石间幕西山想到关于“异能瓶颈”的事,瞬间有了许多猜测,面上极力保持镇定。看出席善现在并没有伤害他的意图,幕西山先不动声色地试探,“今天早上看到报纸上的‘农历’当成了生活日历,闹出了笑话,所以想私下学习一点。”
“……你以前就没有机会读书。”席善用沙哑中也无法遮掩的柔和语气说完,手中合起古籍,话锋一转,“但是这些对你无关紧要……你根本看不懂不是么?你连上面写了什么都不知道,哦,或许能分辨一两个简体字。”
“听你的意思是,最好不要接触这些。”幕西山一针见血地说,“你是这样暗示,或者警告?”
席善伸手抚摸幕西山的头顶。幕西山身体本能地一颤,克制住汗毛乍起的恐惧感,确定原身确确实实认识眼前这个人,隔着安全距离时,身体心跳加速,席善靠近时,则浑身泛冷发抖。有爱意,同样深藏恐惧!
“这是一种神奇的文字,藏着无尽的奥秘,以后你或许为他受益,突破异能的困境,但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席善拍拍幕西山的脸,“乖孩子,好奇害死猫。”
“我该离开了。”席善看着窗外的夜空。
繁星像蓝紫色丝绒上点缀的钻石,满月皎洁明亮,席善低喃着,“丑陋的月亮。”幕西山顺势看去,跟未来魔魅妖异的双月相比,确实逊色许多,但他的感触估计和席善并不相同。
席善放下书,起身离开,走到门边突然回头,说:“我终于确定……你果然失忆了。”
幕西山浑身一僵,借着舒展身体的姿势移动,悄悄去拿早上用过的小刀,被放在第二层抽屉里。
席善呵呵笑着,沙哑的嗓音像是尖锐的硬物划过窗玻璃般刺耳,“不要紧张,你就是拿到利器,也没法伤害到我……如果是现在的你,我并不愿意做任何伤害你的事,这一点还请你相信。”
幕西山收回手,等席善离开后,走出房子,果然看见护卫晕倒在地,立刻高呼蒋峰的名字。作为贴身护卫,蒋峰就住在旁边的院子。
而在等待的时间,幕西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新人类工会已经认识到从古文中寻找突破异能的途径,正在秘密收购古籍。
一旦新人类成功挖出魔文的秘密,阶级化会变得更大。
幕西山还不知道他们对魔文的了解有多少……在数个小时前,他以为除了他无人发现魔文的秘密,并不急着规划,现在才明白:人类突破困境的智慧是难以想象的,在没有他的一千年前,社会依然步入魔武时代,这是历史的必然。
他既然通晓未来,就不能把到手的优势放手飞走,他必须当这个最早推起车轮的先驱者,在异能者运用魔文之前,就在普通人中普及魔文的概念。
蒋峰进院就看到倒地的护卫,快步走过来,“有人闯入了?”
“已经走了。”
幕西山转身折回室内,脑中仍在思索着下一步的方向。他已经猜出了工会的目的,可各基地高层或许还被蒙在鼓里,席善也并不知道他能看透古文字的猫腻……所以他已经掌握了黑子的权力。
他要怎么在这个棋面上走下第一步呢?
幕西山再次转身,看着默默等待他指示的蒋峰。
西蒙说过:领导者并不是万能的神明,每个人都有困惑、不解、无能为力的时候,领导者之所以是领导者,是因为他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从中做出最好的选择。
“我现在需要意见,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是我的手下,什么时候是盘龙基地城主的弟弟?”
“您在怀疑我的忠心。”蒋峰微微皱起眉头,“即使我对您宣誓过效忠。”
幕西山摇摇头,“基地的高层也对我效忠,但不妨碍他们质疑我的能力……也不妨碍你是否真心臣服?”
“怎样证明,您才会觉得我是真心的?”蒋峰点名问题关键。
“告诉我你的弱点,可以致命的。”
幕西山紧紧盯着蒋峰,不错过对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蒋峰垂下眼,犹豫,思索,最终抿起双唇,“您了解异能么?”
幕西山摇摇头坐下,摆出倾听的姿势。
蒋峰道:“异能者有百年历史,最辉煌是病毒传播的高发期,有四分之一的人成功进化,可随着新世纪来临,到了寿限的强者纷纷陨落,其后代却鲜有人继承异能血脉,异能者出生率更是降到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逐年递减。”
“为什么?”幕西山换了一个姿势。
“据已逝的科学家研究,中国古老文化中,人具有五行,命格主一,五行生万物,病毒激发了某一突出的特性,衍生出基础系异能,这种异能血脉传承的衰败,衍生出力量型异能,而进化,则演变成珍稀系异能,也就是三种异能排位的由来。”
“继续。”
“基础系异能者的存在如同种子,开出另两种异能之花。这个种子,被称为“命核”,是异能的结晶,只有沙砾大小,却是能废掉一个基础系异能者异能的致命之处,也是从不外传的秘密,而每个人的命核生长的地方也不一样。而我,就是基础系中的火系异能者。”
蒋峰说完,沉默地看着幕西山,缓缓走上前,单膝跪下,垂下头颅。
“您把手放在我的后颈。”
幕西山把手探到蒋峰发下一寸的地方,轻轻按压,果然在脊椎骨上找到一个细微的硬物感。幕西山收回手,也向蒋峰抛出一个秘密:
“异能者工会已经找到了突破进化瓶颈的方法,而这种方法是从一种文字中获得,可这种力量也同样能推翻阶级法律,彻底让普通人翻身。”
蒋峰看向幕西山桌上的书,“您是说这种?”
幕西山惊讶道,“你早就知道了?”
“调查过一些。”蒋峰有所保留地说完,又提起另外一件事,“在您晚饭时,我对您今早的行为已经有所耳闻。您帮助的老人是全基地唯一拥有大量古籍的人家,为了送干亲去南方就学,才把压箱底的传家宝挖出来贩卖,您的犹豫我大概能猜到。”
蒋峰从地上起来,才接着说:
“我们不必阻止他们获得古籍,这样不仅会暴露我们自己,也对获得古籍的秘密毫无益处,还不如守株待兔,直接盗取他们的研究成果。”
幕西山也站起来,走近蒋峰,直视蒋峰的眼睛。
“如果我说,我能比他们更早找出古籍的秘密,传授给普通人呢?”
蒋峰眸光微晃,直直回视幕西山,“您保证?”
“我保证!”
蒋峰再次单膝跪下,“我会尽一切可能阻止他们,帮您找到更多的古籍。”
再次感到细微的魔法波动,幕西山余光扫向枕头,原本的话堵在嗓子眼,伸手扶起蒋峰,话锋一转,“这些还是明早再从长计议,你先回去吧。”
“祝您安眠。”蒋峰弯腰行礼后出门,叫来护卫长潘毅安置昏迷的护卫。
室内,幕西山关紧门,快步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掏出《立国书》,翻开已经变成金色的第二页,上面缓缓爬出一行字体。
标题:《壹:魔文的誕生》
〖神使的降臨,不僅帶來新的語言,也為普通民眾,帶來翻身的曙光。〗
底下大片空白。
幕西山先询问了之前没有问清的话题,“光什么?”
空白处书写:〖無法詢問與此頁標睿裏o關的問睿!
幕西山看着一下占去一行的字体,立刻转换了问题,“如何获得全部魔文?”
〖由您自行編寫。〗
“编写?”幕西山难以置信地拿起书,“我虽然魔文考试第一,也把魔法大全烂熟于心,但并不代表我也可以把枯燥难啃的《魔文大词典》里所有词汇能一字不差地默写出来,这简直强人所难。”
〖魔法元素偏旁索引,從與之相關的書籍中,即可獲得相應魔文。〗
“要在什么地方才能找到更多的古籍?”
〖枺
幕西山看着再次填满的空白,懊恼地轻敲枕头。
幕西山此时已经无心睡眠,从抽屉里掏出纸笔,写下所有由魔法元素意义组成的偏旁,如,水火木等。密密麻麻的繁体字写了一张,才再次吹灭蜡烛。
翌日早晨,辛勤的卫兵在基地公告栏上张贴了新城主正式上任公告。
不少早起的居民在上任通知下发现另一张公告:
《S基地人人平等条约》
底下是关于各种作恶罪行的处置力度。公告张贴出来后,立刻引起众人围观,连驻基地的新闻人也立刻撰稿,跑去通讯站口述新闻稿。在幕西山还未起床前,《平等条约》就传遍整个北方。
公告前,居民不敢置信地讨论着:
“虽然昨天就听闻了新城主的事迹……但我真没想到,城主会把他变成官方文件!”
“这不会是我在做梦吧,还是眼花了?”一个居民看着“新人类伤害旧人类同罪”几个字眼,反复揉着眼睛。
也有不同的声音:
“你说会挂多久?”
“谁知道这种虚张声势能维持多久,就凭咱们这微不足道的小基地?要说连盘龙基地也没有如此明目张胆地跟工会宣战……或许不到一个早上,当这个消息传到工会,那边一个电话打来,公告就会被立刻撕下!”
“新城主太过轻率,这样彻底开罪异能者,半个月后的北方大会,我们还能安全通过等级评定么?说不定连分配的物资也会大幅度缩水!”
质疑的人互看一眼,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其实打心底也是希望不再低人一等,只是遭遇的挫折不公太多,才对眼前的公告难以信服,甚至不敢怀有任何期待,才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幕西山起床吃早饭中,来自北方工会震怒的电话造访了S基地,也瞬间在居民间传开。
通讯站打电话的居民看着站长手足无措地举着电话,话筒里分会会长滔滔不绝的谩骂与指责因为音量过大而传到外间。
幕西山带着蒋峰走进通讯站时,里面瞬间静了一下,所有人,包括闻讯赶来的围观群众,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幕西山身上,就像前日的夜袭那时——质疑,期待,冷眼旁观。
“拉开帘子。”冲站长说完,幕西山走进内室。
通讯站长奇怪地听命行事,就见幕西山按开免提。
分会长叫嚣的声音立刻传遍整个通讯站。
“我是幕西山。”幕西山语气平静地问向电话那头。
分会长气急败坏地说:“噢!就是你啊,那个不懂事的新城主,工会的叛徒?你们基地的公告简直让我成了整个北方的笑话,你这个——”
幕西山皱眉,居然抬手挂断电话。众人目露惊悚地看着幕西山,像看到一件做梦难以想象的事。幕西山却一脸平静,似乎只是做了一个寻常举动,偏头示意瞪圆眼睛的站长,“重播!”
电话再次拨通后,幕西山率先发问:“您冷静点了么?”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你居然敢挂我的电话,你这个——”幕西山再次果断电话,站长这次拨打电话的手指已经不再颤抖。
第三次接通后,不给幕西山一点发言的机会,分会长怒火中烧的声音就从那边传来,得到了毫无意外的结果。
幕西山又挂断电话,如此反复,等到站长一脸麻木地第七次拨通电话后,那边的分会长也用麻木的语气说:“……你能让我先把话说完么?”
“如果您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幕西山看了下墙上的表,“时间宝贵,请您不要再说废话。”
此时身处盘龙基地的分会长气得把电话扔在墙上,手下小心翼翼地捡起,又递回分会长手边。幕西山等了许久,才再次等到分会长喘着粗气压抑愤怒的声音:
“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了!一句话,赶紧把那狗屁的《平等》笑话给我撕了!”
围观民众心下一紧,纷纷看向幕西山。
幕西山轻启双唇,吐出一句:“恕难从命。”
民众心底一松,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