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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平川摇了摇头,“凑在一起太过显眼,分开走,能走掉一个算一个。”
楚怀柔重重点头,拉着长乐向南跑去。
“怀柔,长乐有没有杀错人?”吕平川问道。
楚怀柔闻声回头,但她并没有回答吕平川的问题,只是看了二人一眼便拉着长乐匆匆离去……
第四章 水中女子
“胖子,快走。”吕平川冲胖子喊道。
胖子已经将那伙计追进了正屋,此时正守在门口不让里面的人出来,听得吕平川的呼喊,扔掉顶门棍就向外跑。
“南风,多保重。”吕平川不等胖子出门便向北跑去。
“快跑,快跑。”胖子逃跑还不忘拎上那只死鸡。
南风扔掉柴刀,转身向南跑去。
“喂,反啦。”胖子在后面喊。
“快跟我走。”南风高喊。
胖子一听调头向南跑来,但跑到小门时,药铺的伙计正好冲了出来,胖子见势不好,只能调头又往北跑。
南风无力接迎,只能高声喊道,“千万别回去。”
“那我去哪儿?”胖子回应。
南风没有答话,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儿,当务之急是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万万不能被官兵抓住。
跑了几步之后,南风摔倒了,他是故意摔倒引那两个伙计来追的,胖子跑不快,若是那两个伙计去追他,很快就能把他给摁住。
二人正在犹豫追谁,见南风摔倒,便冲着他来了。
等二人跑近,南风快速爬起,往南狂奔,到得巷口拐道向西,往西跑了几步之后又往南下去了,穿过一条南北巷子,再度变换方向往东跑。
眼见那两个伙计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便改狂奔为快走,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街上有了稀稀朗朗的行人,狂奔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南风打小儿自这片儿长大,对周围环境非常熟悉,疾行的同时暗自斟酌躲哪儿比较妥当。
思虑过后他决定去东城,东城近日正在举行规模很大的法会,去那里躲着最稳妥,按照常人想法,惹上了人命官司肯定会躲到没人的地方,谁也想不到他不但敢抛头露面还敢去那种人多的场合。
决定了去处之后,南风便开始留心道路两侧的民居和店铺,身上这身破烂单衣太过显眼,得设法换掉,不能让别人看出他是个叫花子。
走出四五里,他也没能搞到衣服,此时已经到了东城和西城交界的南北大道,再往东就是东城了。
南风虽然在长安城里长大,但他对东城却并不怎么熟悉,原因很简单,城里的叫花子都是有固定地盘儿的,如果跑到别人的地盘上乞讨,会遭到其他乞丐的殴打,打到什么程度得看对方的心情,打死了也没事儿,因为没谁会在乎死了个叫花子。
与西城低矮密集的房屋不同,东城的房子大多是独门独院,很大很宽敞,房屋与房屋的间隔也很远。
那个什么法会昨天已经开始了,他虽然没来,却听人说过法会是自正阳门前举行的,皇帝住在皇宫,皇宫外面是皇城,皇城南面的大门就是正阳门。
这时候已经有早点在卖了,与西城的地摊儿不同,东城的早点都是店铺制作,不过这对南风来说也没什么区别,因为不管是地摊儿还是食铺他都吃不起。
不过有一点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早起在食铺里吃东西的食客有不少都带着兵器,一看就是练武之人,其中还有一些穿着各种道袍的道士。
他运气不错,中途没有遇到同行,一炷香之后来到了正阳门附近。
正阳门前搭起了一个很大的木台,木台有一丈高矮,宽近三丈,东西有十几丈长,高大气派。
木台上铺着红色的毯子,红毯上面是几张座椅,由于人都没有到场,座位上都盖着红布。台子的上面罩着一个很大的黄绸罗帐,想必是遮阳用的。
台下有两列座位,自木台两侧南北排列,东西对坐,每一列都有几十张座椅。
在这两列座椅的东西两侧有很多方形的棚子,每个棚子都有两间房屋大小,里面摆着木桌和板凳等物。
看场周围有士兵警戒,由于时辰尚早,场中只有一些劳役拖着石碾碾压场地。
环视左右之后,南风向东南方向走去,在距离看场两里左右的地方有几棵柳树,树叶还没掉,可以爬到树上去。
到得近前他才发现这几棵柳树长在河渠旁边,皇城外面有护城河,这里是护城河排水的河渠,河渠有两丈多宽,由于昨天刚下过雨,水渠里水势很急。
南风爬上了最大的那棵柳树,找了一处树丫坐了上去,这是棵垂柳,下垂的枝条为他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直至此刻他才放松下来,随即开始为楚怀柔等人担心,众人本来打算今天到这里谋取出路,未曾想中途生变,原本的计划彻底打乱了。
南风随手折了根柳条叼在嘴里,开始静心细想,事发时是凌晨,药铺伙计就算报官,官府也没办法立刻派人缉拿,至少也得等到辰时衙役们上工,而城门在卯时就开了,在官府抓人之前众人有足够的时间逃走。
楚怀柔和长乐很可能会出城,毕竟长乐是杀人凶手,是官府缉拿的主要目标。吕平川和大眼睛还有莫离在一起,三人在一起目标就比较大,所以他们出城的可能性也大。
楚怀柔和吕平川都是有主意的人,他不怎么担心,他最担心的是胖子,胖子比较憨厚,应变能力不太行,最可能被抓到。
七人这几年一直住在一起,虽然饥一顿饱一顿,却有人作伴儿,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有人商议,就这么散了令南风很是难过,难过之余难免怨恨长乐,如果不是长乐杀了人,众人此时还好好的在一块儿。
另一方面他也担心冤枉了长乐,如果那胖大夫真的欺辱了楚怀柔,那长乐做的就是对的,他干了件男人该干的事情。
分手之前吕平川曾经问过楚怀柔长乐有没有杀错人,但楚怀柔并没有回答,如此一来事情就没了答案。
“唉。”南风倚上树杈,叹了口气。
在爬树之前他就看到树上有个乌鸦窝,此时离的近了,加上角度问题,倚倒之后他发现上面的乌鸦窝里好像有个白色的东西,虽然不知是什么,却可以肯定不是鸟毛。
心中存疑,就攀着树枝爬了上去,到得乌鸦窝旁歪头向里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蓝色的布鞋,鞋下面是一个灰白色的小包袱。
南风伸手拿出那双布鞋,鞋的尺码很小,应该是双女人的鞋。
南风将布鞋夹在腋下,又抓出了那个包袱,解开一看,里面整齐的叠放着一套女人衣服,有内衣,有内衬,还有一套青色的外衣,衣服上有香味儿,是女人的衣服。
除了衣服,包袱里一些杂物和一个小钱袋,撑开袋口,只见里面有一些铜钱,还有几块儿碎银子。
见到银钱,南风大喜过望,第一反应就是抓紧时间去买身衣服。
就在他拎着包袱想要下树之际,下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把衣服还给我。”
南风循着声音的来处,看到了说话的女人,令他没想到的是此人不在地上而在水里……
第五章 改头换面
排水的河渠宽过两丈,说话的女子在河中央,此时正在仰头上望。
“你在水里干嘛?”南风疑惑的问道,由于居高临下,那女子的样貌他看的不太真切,只能看出对方年纪不大,还有就是头发很长。
“我的东西掉到了河里,我下来寻找,快把衣服还给我。”女子再度讨要。
南风没有接话,攀着树枝下到地面,蹲在岸边看那女子,这女子的年纪应该在十八到二十岁之间,瓜子脸,尖下巴,眼睛很大,可能是水里太冷,面色有些苍白。
“这包东西是我捡的。”南风说道,他有恃无恐,对方在水里,他在岸上,如果对方态度和善,他就把钱袋拿走,把衣服还给对方。如果对方强硬蛮横,他连衣服都不给对方留下,那女子现在是光着的,就算他逃走,对方也不能上岸追他。
那女子貌似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那些银两送给你,包袱还给我就好。”
“说话算数?”南风加以确认。
“绝不反悔,”女子和声劝说,“我那衣服你要了也没有用处,还给我吧。”
南风想了想,改变了主意,“这样吧,我也不要你的钱袋,你上岸之后陪我去买身衣服,再买点儿吃的给我,成不成?”
那女子急于讨回衣服,痛快的答应了。
南风将包袱放到岸边,拎着钱袋往后退了几步,背对对方,“好了,你上来吧。”
片刻过后,身后传来了穿衣服的声音,南风还小,对女人不感兴趣,没有回头偷看。
“你走吧。”身后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南风转过身去,只见那女子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盘挽发髻。此前他只是注意到包袱里的衣服是青色的,待得女子穿在身上他才发现原来这件青色的袍子是件道袍。
“咱们之前说好了,你得陪我去买身衣服。”南风说道,他之所以让这女人带他去买衣服是为了掩人耳目,他是个叫花子,叫花子拿钱买衣服会令人起疑。
那女子一边盘头一边上下打量着南风,头发盘好之后开口说道,“你是个乞儿?”
南风点了点头,“是啊,你是个道士么?”
女子没有正面接话,“你如果没什么事情,今天就跟着我吧,我管你温饱。”
道姑的提议令南风很意外,本想问“跟着你干啥”,想了想又憋了回去,痛快答应,“好啊。”
“走,带你买衣服。”道姑冲南风伸出了手。
“我跟着你就行。”南风犹豫着没伸手,一来自己手上全是灰,二来自己虽然不是大人,却也不算小了,被女人牵着多少有些别扭。
道姑主动拉住他的手,迈步向前。
指间传来的滑腻令南风很是别扭,没话找话,“你的东西找到了吗?”
“什么东西?”道姑反问。
“掉进水里的东西呀。”南风行走之时环视左右,那些劳役已经压好场地,拉着石碾子走了,一些可能是宫女的年轻女子正在整理场中的桌椅等器物。
“嗯,找到了。”道姑随口说道。
人成熟与否并不取决于年纪的大小,而是取决于经历事情的多少,南风虽然年幼,却一直生活在市井,见多识广,懂得察言观色,他根据那道姑的语气判断出对方应该没说实话,但除了下水捞东西,这道姑似乎也没别的理由大清早的跳到河里去。
西城的布店只卖布料,没有成衣,因为成衣太压本钱。但东城的布店有成衣出售,道姑给南风挑了件蓝布袍子,换下了破烂不堪的单衣。
本来说好的只是买套衣服,道姑又大方的送了他一双鞋子,随后又让他洗了头,帮他挽了个发髻。
道姑上下打量着南风,满意点头。
南风也很满意,现在这身打扮就算是破庙附近的街坊也认不出他了。
“你叫什么名字?”道姑牵上了南风的手。
“南风。”南风说道。
“走,带你吃东西。”道姑带着他向不远处的食铺走去。
到得食铺门口,南风停了下来,“我不进去了,你买个烧饼给我就成。”
道姑也不勉强,但也没有松开他,拉着他进门买了个烧饼。
“你怎么不吃?”南风啃吃着烧饼。
道姑随口说道,“我吃过了。”
“你不常出门吧?”南风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道姑回头看他。
“你刚才用的是大钱,一个大钱可以买五个烧饼。”南风说道,此时的钱币并非只有一种,单是铜钱就有三四种,不同的铜钱价值也不相同。
道姑笑了笑,没有接话。
找店铺买衣服和鞋子用了半个时辰,等二人回到正阳门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民众,木台上的座位还是空的,木台下的两列座椅也是空的,不过座椅两侧的那些棚子里已经有人了。
这些棚子前面都拉有字幅,字幅颜色各异,长短不一,上面都有字,不过南风不识字,不知道那上面写的什么。
到得场地外围,道姑停了下来。南风再度左右张望,试图自人群中找到吕平川等人,昨天晚上众人说好今天来这里的,说不定有人跟他一样的心思。
“你在看什么?”道姑问道。
“我在看那些布条,那些棚子上面的布条上写的什么?”南风随口搪塞。
“门派的名字。”道姑说道。
“布条颜色为什么不一样?”南风又问,此时场外至少聚集了上千人,想找人谈何容易。
与南风的左右张望不同,道姑垂眉低头目不斜视,“横幅颜色代表了本派话事人的修为。”
道姑这话南风没听懂,他搞不懂颜色和修为之间有什么关系,不过细辨之下可以发现这些布条有六种颜色,分别是深红,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