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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嫣然一骨碌爬起来,看着骆承志问道:“那你紧张么?”
骆承志认真地想了一想,老实道:“有点。”
乔嫣然凑近骆承志,盯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紧张?”
骆承志又想了一想,还是很老实道:“你大哥曾问我,愿不愿意娶你为妻,当时,我没答应。”
乔嫣然凑得更近了一些,再问:“你为什么没答应?”
骆承志停下摇扇子的动作,轻声道:“我以为那是个奢望。”
乔嫣然静了一静,又再问道:“若是我爹不答应,你打算怎么办?”
骆承志笑了一笑,再度摇动团扇,轻语道:“今日不答应,我明日再来就是了。”
乔嫣然抱住骆承志,下巴磕在他的肩头,继续问道:“若是明日也不答应呢?”
骆承志单臂拥住乔嫣然,另一手仍在摇动扇子,柔声答道:“我便日日前来,直到你爹答应为止。”
乔嫣然又抱紧了些骆承志,满足地摇了几摇,低笑道:“那我偷偷告诉你,我爹会答应的,你不用紧张。”
骆承志的声音突然有些干涩地唤了一声:“阿嫣。”
乔嫣然缩回脑袋,疑惑地看向骆承志:“你叫我什么?”
骆承志压抑着某种情绪,眸光似火苗一般闪烁,暗声道:“阿嫣,你别贴我这么近,我会很热。”
乔嫣然低头看了看自个:这就摩擦生热啦?囧。
离骆承志稍远一些,又抓过骆承志手中僵卧的团扇,笑道:“那我帮你扇扇风。”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接着彩雨的声音响起,轻声问道:“小姐,您是睡醒了么?奴婢服侍您起身吧。”
乔嫣然敛了敛情绪,镇静道:“不必,我还想再躺会儿,你也歇着去吧,别一直守在外头了。”
彩雨恭敬地应了声是,而后退下。
待彩雨离去,再听不到任何声响,乔嫣然突然笑趴到床。
骆承志看她笑得开心,柔声低问道:“阿嫣,你笑什么?就算她进来,也绝对不会看到我在这里。”
乔嫣然托着脸颊,笑盈盈道:“我只是想到,我这闺房里,窝藏了你这么大一男人,觉着很好笑而已。”
骆承志伸手触乔嫣然的脸颊,微微而笑道:“哪有你这样的闺房淑女,见了男人凭空出现在房间,不惊也不乍,还有说有笑,说搂就搂,说抱不抱。”
乔嫣然蹙了秀眉,默然半晌,声音有些苦:“你想说我……行为不检点?”
骆承志深深看着乔嫣然,温柔似水地解释道:“不是,你我之间,是我先抱得你,这样的事情,本就该由男人主动,你总是如此,我会很有压力。”
半歪了身子,挨近乔嫣然,有欣慰有喜悦道:“不过,这样子的你,我更喜欢,你心里有我,才会对我如此亲密,我很高兴。”
乔嫣然咬了咬下唇,忽然道:“你对我说,你从没有亲近过别的女人,我相信你的话,可我……并非只亲近过你一人,你会不会嫌弃我?”
骆承志沉默片刻,才神色如常地说道:“阿嫣,我早知你是皇上最心爱的女人,所以,之前从未奢望过拥有你,我在楼兰,不怕你变心,最怕皇上先我一步,娶你进了皇宫,那样,我便永无机会与你在一起。”
轻松地笑了一笑:“现在我不怕啦,你还好好待在家里,你已十九岁,我更是二十八岁,以前的你和皇上有关,以后,你就只和我有关。”
乔嫣然怔了一怔,随即将骆承志扑躺在床,伏趴在他胸口上方,长长的发梢垂了骆承志一身。
骆承志苦笑一声,低语道:“阿嫣,我才是男人,你别老抢着我想做的事,好不好?”
乔嫣然只嘟囔一句:“我就喜欢这样。”
说着已垂低脑袋,触挨而上骆承志的嘴唇,破开他的齿门,深入进去,柔软的身体曲线贴在心口,揽着乔嫣然腰背的骆承志,眸色渐深,却努力压抑着滚烫的情绪,只温柔平和地回应乔嫣然。
嘴巴获得自由的骆承志,在乔嫣然耳边含笑轻语道:“阿嫣,我从不知,你竟然这么霸道。”
乔嫣然微红了脸,却理直气壮道:“你不知道么,在我们家,在外头自然另当别论,但在家里头,男人都要听女人的话,让你去睡书房,你就不能睡床。”
骆承志眼睫轻动,给出一个保证:“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乔嫣然绵绵而笑:“真的?”
骆承志眨了眨眼睛,低语道:“我不喜欢睡书房。”
时光如流水,与乔嫣然闲话许久的骆承志开口:“阿嫣,时辰已不早,我该去拜见你爹了。”
乔嫣然一笑,丽色幽婉昭昭:“好,你翻窗户的时候,千万小心些,别让府里的侍卫,将你当成偷东西的小贼给抓了。”
骆承志温声道:“你放心,不会惊动任何人。”
站起身来,再道:“我走了,你好好歇息,可别再病倒了。”
乔嫣然冲他摆摆手,提醒道:“你的头发和衣裳有点乱。”
骆承志眉眼轻动,黑色的影子一闪,已消失在乔嫣然眼前,乔嫣然抓了抓头发,这是瞬移还是大挪移,怎么说没影就没影了,囧。
拿过放在床头的木雕,乔嫣然轻笑,骆承志,你终于回来。
骆承志翻出窗户,再翻出墙外,果真未惊动任何人,敛衣再整发,由乔府正门而入,拜访乔爹。
乔府的大门,不是你想进就能进,庄重正式的拜访,先递拜访名帖,再由门人引进府内。
乔爹在书房见骆承志,分宾主落座,有下人奉上香茶。
骆承志单刀直入,秉明来意:“乔相,我想娶您的女儿。”
乔爹摸着花白的胡子,看着骆承志道:“你去见过嫣儿了?”
骆承志自认身手称不上鬼神莫测,却从未暴露过形影踪迹,虽说姜是老的辣,这眼神也忒辣了点,私见未婚的单身女子,于礼不妥也不合,俊脸泛红间,已单膝跪地,敢作敢当地承认道:“是。”
抬首望着乔爹,微有疑惑:“哪里有破绽?”
乔爹端起茶,似笑非笑道:“我女儿喜欢用的香料,我这个做爹的,难道会不清楚,你这身上,味道也沾得太重了一些。”
骆承志改双膝跪地的姿势,诚恳道:“我并非轻薄,我是真心愿求她为妻,请相爷答允成全。”
乔爹抿了一口茶,放下,再道:“起来,你坐下。”
骆承志依言而行。
乔爹凝视着骆承志,缓缓开口:“我这个女儿,自幼体弱,小时候常常生病,我和她娘为她操了快二十年的心,什么都不求,只愿她这辈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你可知道,皇上一直有意于她?”
骆承志颔首:“我知道。”
乔爹轻叹道:“太后丧女后,皇上常召老太太进宫探望太后,那年嫣儿四岁,身体好了不少,她小时候很可爱,咧着小嘴笑的时候,能把人的心甜化了,我有这么多孩子,最疼最偏心的就是她。”
遥远的记忆涌现:“太后一直郁郁寡欢,想念早夭的女儿,有一次,老太太便带了嫣儿入宫,本意是想让嫣儿逗太后开心些,不曾想,先皇与太后见了都很喜欢她,常把她接进宫里小住。”
苦笑道:“皇上大她七岁多,许是相处多了,对嫣儿不再是简单的表兄妹爱护,皇家水太深,我亲妹妹已饱受其苦,我又怎愿自己的女儿,再深陷其中,那时嫣儿还小,还可推一推,我本想着皇上娶了王妃之后,就不再惦记嫣儿,哪知,这孩子竟一直不娶妻,只等着嫣儿长大。”
再叹一口气:“后来先皇驾崩,皇上登基,皇上把皇后的位置给嫣儿留着,那时候,嫣儿已大了些,她知道皇上想娶她时,从宫里回来后,就找我说,她不想嫁给皇上,她只当他是哥哥,我面见过太后和皇上,太后那里好松活,皇上那里不成,他反复给我保证,他只喜欢嫣儿,会永远对她好,不会再让人欺负她,皇上那些年待嫣儿如何,我都一一看在眼里,于是便劝嫣儿听话,给她说明道理,她后来什么都没再说,却不再像小时候一样,每天都开开心心,我知道,她心里藏着一堆事。”
再看向骆承志:“往事以往,嫣儿如今对你有意,我答应把她嫁给你不是什么难事,难处在皇上那里。”
骆承志再颔首:“我知道。”
乔爹摸着已经放凉的茶碗,道:“方振山驻守楼兰多年,已上交虎符帅印,准备辞官归乡,你在军中多年,声誉军功已然够多,他举荐了你接替他驻守楼兰,皇上这些年一直看重你,约摸也是这个意思。”
骆承志平静道:“多谢相爷告知。”
起身,拜别道:“若能得您的女儿为妻,我会珍爱她一辈子。”
骆承志离去之后,乔致远一声轻叹。
八月初五,黄昏之际,虞以弼前来,与乔娘闲话片刻后,言道想见一见乔嫣然。
黄昏日暮,色彩瑰丽。
乔嫣然坐在院中椅内,静静看着西天边际,望到虞以弼前来,起身迎上前去,唤道:“大表哥。”
虞以弼点头,掏出一方小锦盒,递予乔嫣然,温声道:“今天是你的生辰,以弘让我转交给你的礼物。”
乔嫣然微愣,而后接过。
打开,里面只有一枚玉指环,指环玉质剔透,其上只雕琢了一朵五瓣小花。
那日,枫叶红得如火如荼,燃烧出凋落之前的极致美丽,虞以弘的脸比枫叶还红三分,柔声关问她,有没有再生病。
看到她食指上,带着一模一样的指环,吞吞吐吐问她,这枚指环……她说,那是舅父送她的,觉着好看,便时常带着。
耳边虞以弼轻声说道:“去楼兰之前,他便想送给你的。”
那天,虞以弘前来辞行,目光闪烁,欲言又止,最后只轻轻揉了揉乔嫣然的脑袋,一去不归。
虞以弼再低声道:“他一直都偷偷喜欢你,却不能告诉你,他让我转告你,你身体不好,要多珍重自己。”
乔嫣然忽而落泪。
那一年,虞以弘十二岁,很丢脸地尿了床,被乔庭然意外得知,乔庭然兴彩缤纷地告知乔嫣然,自那时起,虞以弘每次再见到乔嫣然,都是一张大红脸。
那个自小安静有礼,常陪她岸边垂钓的少年,已不在。
寻到之前的那枚指环,放在同一盒中,静静合盖而上,虞以弘眉如双刀眼若秋水的脸,依稀又浮现在眼前。
庚帖正式互换,婚期订下,骆承志入宫觐见皇上。
第104章 ——第104章 ——
八月初十;阳光虽不毒辣;天气却异常的燥燥闷热。
皇宫的御书房内,凉爽且安静。
明寅帝在御书房处理政务时,最不喜四周有嘈杂声;贴身大太监刘全禄;最是贴心不过,天热难耐;便吩咐人在墙跟放置许多盆冰块,让皇上主子舒服透心,殿外嘶嘶长鸣的夏蝉;更日日吩咐人粘移走,让皇上主子耳根清净。
刘全禄悄步走近御书房,恭声道:“皇上;骆将军求见。”
盛怀泽眉峰不动,笔走如流,只淡声道:“宣他进来。”
薄透清凉的烟雾缭绕中,骆承志走近,双膝跪地,行君臣之礼。
盛怀泽头未抬起,依旧专注于眼下奏折,只道二字:“平身。”
骆承志并不起身谢恩,依旧跪着道:“皇上,微臣前来请辞。”
盛怀泽笔下微滞,片刻后,不动声色问:“所为何故?”
骆承志平淡着语调,静静道:“微臣的未婚妻身体柔弱,微臣要带她回江南养病,故向皇上请辞,解甲归田。”
盛怀泽眉心忽然一跳,慢慢合上刚批阅好的一本朝臣奏章,目光落在御案之后垂首跪地的骆承志身上,慢条斯理道:“朕曾有意将皇妹下嫁,你那时婉言回绝了朕,如今,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让你想与之连理成双?”
骆承志缓缓抬头,朗声道:“乔相幼女乔嫣然。”
此言一出,刘全禄只觉自己的小心脏,差点直接从嘴巴蹦跳出来。
盛怀泽似没听清,又问道:“你说谁?”
骆承志又朗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御书房极是安静,可闻针之落音,刘全禄已几乎不敢喘气,俗话说的好,老虎屁股摸不得,这龙的逆鳞更是揭不得,这骆承志还真是不怕死的胆大啊,竟敢在皇上的伤口处,往里头丢盐巴。
空气中,已尽是浓烈的凛凛寒意,刘全禄一身冷汗直往外冒。
盛怀泽足足盯了骆承志一盏茶时间,才道:“刘全禄。”
刘全禄顶着一脑门冷汗,立刻应道:“奴才在。”
盛怀泽拿过一本新的奏折,声音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