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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枕边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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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势比人强,柳丁班老师沮丧的垂下肩膀,怒焰全灭了。
  “我……我去代课了……”她默默的收拾教材,拖着脚步往杨桃班走去。
  月眉投以同情的眼神,又凑到花穗身边忿忿不平。
  “花穗,那女人先前是嫉妒你生得美丽,现在,则是嫉妒你嫁了个帅老公,所以处处都爱刁难你。”她客观的评估。
  花穗耸肩,对先前的讽刺不以为意。
  她的性格本就不爱跟人针锋相对,更何况若是真的吵起来,老板肯定是先护着小老婆,劈头骂她一顿。不需考虑,胜负就已注定。
  只是,有时候也难免感到沮丧。难道她就要永远承受这样的羞辱吗?她不在乎李芳农讽刺她,但是当那些尖酸的言词提及她的家人、丈夫时,她心间就有热烫的怒气泉涌而出……
  桌上的电话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而后接起电话。
  “早安,这里是乐康幼椎园,我是橘子班的……”“姊……”妹妹花苗的声音,从话筒内飘出,伴随着急促的喘息。
  “花苗?你怎么了?”花穗全身紧绷,紧张的问。
  电话那头喘了几喘,仿佛已经累到了极点,最后才喊了出来──“姊姊,救命啊!”
  第二章
  “来,喝杯水。”花穗倒了杯温水,递给妹妹。
  花苗接过水杯,咕噜咕噜的一口饮尽。
  “谢谢,我好多了。”她喘了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我真会被你吓死。”花穗嘴上嘟囔着,仍旧细心的取来湿毛巾。“呐,把脸上的汗擦擦。”
  “我是真的搬不动,才会打电话请你帮忙的。我还走了好久,才找到公共电话。”她委屈的说道,拿毛巾抹去淋漓香汗,露出最无辜的表情。
  花穗也坐下,仔细审视花苗的脸色。妹妹从小就体弱多病,心脏上的毛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在鬼门关前转过好几次,半年前才又动过一次大手术。
  她先前接到电话,问清楚地点后,匆忙扯了皮包就往外冲,李芳农还在背后叫嚣,嚷着她不假外出,威胁要扣她薪水。
  花穗以为,妹妹临时发病,打电话来求救:心急如焚的连忙赶去。等赶到指定地点一看,眼前的景况让她愣住。
  她想像中,妹妹捧心昏厥的画面,根本不存在。只见花苗使尽吃奶的力气,拖着一个原木大书柜,一步一步往前艰难的走着,活像一只不胜负荷的小蜗牛。
  看见花穗出现的那瞬间,她颤抖的伸出手,挣扎着朝她求援。
  “姊……老姊,帮、帮我……我搬不……不动……”她狂喘的模样,仿佛下一秒气接不上来,呼吸就要断了。
  节俭是美德,花家的人看见有好家具被弃置路边,绝对会拿出随身麻绳,捆了搬运回家,做资源回收利用。
  花穗松了一口气,差点没跪倒在地上。确定妹妹平安无事,只是欠缺帮手,无法独立搬运书柜,而那颗缝补过数次、时常让全家人仰马翻的心脏,仍听话的跳动着。她这才一边骂着,一边帮忙,同心协力把原木大书柜往家里搬。
  见姊姊弯弯的柳眉仍旧皱着,花苗的表情更无辜。
  “不要骂我嘛,这原木书柜好漂亮,都没有损坏,只要擦一擦,肯定焕然一新,我才急着搬回来,怕慢一步,被别人捡去了。”她扯扯花穗的衣袖;躇出哀求神色,只差没发出小狗的哀鸣声。
  呜呜,怎么能怪她嘛!姊姊出嫁时没附赠啥嫁妆,为了帮姊姊充实新居,身为妹妹的她,才这么努力的把看上眼的家具,全往这里搬来。
  花穗捏捏妹妹的鼻尖,美丽的脸庞上,尽是莫可奈何的表情。
  “你啊,放羊的小孩当久了,小心下回真的发病,我反倒扔了电话不理你。”知道家人安然无恙,她心上浅浅怒气,早已烟消云散。
  “你才不会丢下我不管呢!”花苗亲昵的抱着姊姊,一脸的甜笑,美丽的容貌跟姊姊相仿,更添了一分少女的柔弱。“不过,我这两个多月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像是有人在跟踪我似的。”她蹙起眉头,少女的愁容更是令人怜爱。
  “你侦探小说看太多了。”花穗下了结论,起身先行将书柜审视一遍,接着拿起抹布,开始擦拭清理。
  花苗把双腿缩上沙发,像猫儿似的蜷着,眉头没有松开,红唇嘟起。
  “真的嘛,上次回医院检查时,医生不也说病历室遭窃,连我的病历表也被人偷了?说不定对方根本就是想偷我的病历,鱼目混珠下,才把其他人的一并带走。”她动用起推理能力,脑细胞努力跳跃,灵活的大眼眨啊眨。
  花穗不感兴趣,扔来一条抹布。
  “花小姐,请停下你的推理剧情模拟,过来帮个忙吧!”她双手插着腰,侧着脸看着妹妹。
  这书柜脏得很,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这丫头不会想丢给她清理吧?
  花苗嘟嘟嚷嚷,乖乖的靠了过来,用力的擦抹书柜,同时口中仍唠叨的念着,想继续说服姊姊。
  “我不是神经过敏,是真的感觉有人在跟踪我嘛!而且似乎还不只一个人,我夜归时老是会看到好几个熟面孔在……啊!”叨念的话语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惊叫声。
  “怎么了?”花穗顺着妹妹的视线,往门前瞧,也跟着倒抽一口凉气。
  一个巨大的阴影,不知是何时出现的,如今正笼罩门口,锐利的视线从阴暗处射来,笔直的看着她。
  老天!那是谁?!
  庞大的阴影踏了出来,原来是男性健硕高大的体魄;那人的五官,先是出现在黑暗与光亮间,深邃的黑眸黝暗深沉,一双浓眉直入发鬓,挺直的鼻、微薄的唇,有着让女人心跳的神秘与危险,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将她当成最重要的猎物……
  男人又往前踏了几步,颀长的身形,以及英俊的眉目完全现身在阳光下。
  “是我。”冷天霁走入客厅,露出一贯的温和微笑。
  那抹微笑,软化他的五官,却也消去那股神秘。先前所有的危险气质,全像是幻觉,当他微笑时完全消失不见。
  花穗的手仍抚着胸前,先前那匆促的一眼,造成强烈的刺激,她的心至今还在狂跳。
  “你怎么也回来了?”她半晌后才有办法开口,愣愣的看着他。
  他站在那里,以那种目光盯着她看了多久?她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更没有察觉他是何时出现的,这么高大的一个男人,难道行走时,不会发出脚步声吗?
  刚刚在阴影中,冷天霁的容貌气质都变得陌生,像是成了另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不过话说回来,除却对他温和性格的依赖眷恋,她对他又有几分熟识?在某种层面上来说,她对他的认识其实少得可怜。
  这不是挺讽刺的吗?嫁都嫁了,她这时才发现,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并不多。
  套一句最浪漫的说词,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了解他。目前,她只要确定,他是个疼她护她、能让她托付终生的男人,就已经足够。
  但是,她心中就是不踏实,总觉得若有所失,就像是拼图到了最后,却发现缺少最关键的一块碎片,无法窥见整幅拼图完整的面貌……
  认识他到现在,她只瞧见他温和的一面,却从没见过他发怒的模样。是他脾气绝佳,还是他不肯在别人面前流露真正的情绪?
  说不定,刚刚他出现在阴影中,那冷傲危险的陌生神情,就是那块她遍寻不着的碎片。
  冷天霁缓步走过来,举止优雅如欧洲的贵族,举手投足都有内敛的沈稳。他礼貌的朝花苗点头微笑后,目光锁紧妻子。
  “我本想询问你,晚餐是否要一起去买菜,拨电话到幼椎园,你同事说你不假外出。我猜想,会让你扔下工作的大概只有花苗,所以也赶回来,想帮你。”他的手抚着她的发,黑眸游走过她全身,而后在她发上印下一个吻。
  花穗的粉脸微微烫红,心中的不确定感,被他的亲匿举止,以及温柔的语气驱离。
  “她没事,只是搬不动这个原木书柜,所以来讨救兵。抱歉,让你担心了。”她轻声回答,在心中暗骂自个儿胡思乱想。
  她的道歉,反倒让他皱起眉头,深不可测的眸子看着她,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姊夫,你吓了我一跳!”花苗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老天,刚刚那一瞬间,她脑袋里的想像力狂飙,还以为是什么职业杀手躲在那儿,要伺机取她性命。
  冷天霁淡淡一笑,黑眸看向书柜,脸上没有流露半分诧异,已经习惯妻子随手做环保、扛家具回家的习性。
  “这要放在哪里?”他挑眉问道。
  她偏头想了想,半晌后才替这书柜想出容身之处。
  “嗯,就放二楼书房吧,刚好可以拿来摆你那些书。”第一次踏进他书房,她差点被那小山似的书吓着,各种语文、各种范畴的书都有,他的阅读范围广得惊人。
  “我搬上去。”冷天霁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衬衫扣子;躇出令人咋舌的结实肌肉。
  “谢谢。”花穗回以笑容,感激的看着他。
  两个女人拚死才搬得动的书柜,他脸不红气不喘、轻而易举的扛了就走,动作流畅,没有半分的迟缓。就算是劳动工作,他也做得格外惬意自在,肩部贲起的,不是纠结的肌肉,而是充满力道之美的曲线。
  花苗溜到姊姊身边,把声音压到最小。
  “怎么就连婚后,你对姊夫说话仍是这么拘谨啊?”她皱起眉头,没看过哪对夫妻,比眼前这对更相敬如宾的。
  “我改不过来。”花穗无奈的说道,也说不上,为何看着他时,仍会紧张不安。
  她爱着他,这点无庸置疑,否则绝不可能会答应他的求婚。但是,她总是觉得,自己像是难以触及到他灵魂的深处,他仿佛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这么拘谨,怎么跟他撒娇?难道连坐上他大腿前,还要礼貌的询问他是否方便?”花苗翻翻白眼。
  “我……我才不会……”花穗羞红了脸。
  “不会什么?”
  “……不会坐到他大腿上。”她半晌后才回答。
  啥?
  花苗的眼睛瞪到最大,一脸错愕。她是知道老姊生性害羞,但是羞怯到不跟老公撒娇,是不是太反常了些?
  看来,这对夫妻有些不对劲喔!
  回头瞧见扛起书柜,走上楼梯的冷天霁,花苗不由得暗暗吹了声口哨。
  “哇,还真看不出来,姊夫的身材挺养眼的。”养眼是最轻微的赞美词,那身强健肌肉,简直可以让女人们口水狂流。
  乖乖,平时包得像粽子,都看不出来,这个姊夫原来这么有料,衣服下的体格棒得惊人。
  看来婚礼时,那些亲戚们的“担忧”,如今全可以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花穗的脸儿烫红,咬着唇没有回答,视线却也离不开自家老公。她想起新婚夜时,头一次与男人裸里相对,紧张得难以呼吸。
  好在冷天霁体贴的熄掉灯光,但光是在黑暗中摸索,她也惊讶于他掩饰在文明装束下,那一身健硕的体格、结实的肌理,以及有力的体魄……
  几幕羞人的画面闪过脑海,她的粉脸烫红,像是着了火,连忙伸手轻拍降温,只觉得口干舌燥、心儿狂跳。
  “我急着赶回来,将药汤忘在公司里了。”冷天霁回过头,对着她说道。
  捕捉到她羞怯,却在他身上流连不已的目光时,黑眸深处闪烁一抹光彩,有着淡淡的笑意。
  “不……不要紧的。”她回答得吞吞吐吐,视线被逮个正着,她羞红了脸,小脸垂到胸口,几乎想找个地洞躲进去。
  他点点头,投下莫测高深的一眼,薄唇微微往上挑起。两个女人作贼心虚,全低着头,没看见他的脸庞上,浮现与温文气质不符的一丝邪魅。
  不发一语,他扛著书柜,身影消失在二楼的楼梯转角。
  确定姊夫走远后,花苗靠了过来,用最小的声音发问。
  “呃,他说的,是小叔抓来的那帖药吗?”
  “嗯。”花穗也回答得格外小声,深怕事迹败露,严重刺伤丈夫的男性自尊。
  “这么说来,姊夫还不知道,那中药是让他吃了……”花苗略略一顿,几秒后才又暧昧的接着说,“让他吃了能‘那个’的?”
  花穗的脸儿羞红,轻捶妹妹的额头。
  “当然不知道。”她还没胆子告诉他呢!“那,”花苗格格轻笑,表情格外暧昧。“敢问‘使用者’,药的效果让您满意吗?”“花苗!”回答她的是一声恼羞成怒的羞窘娇叱,以及一顿粉拳伺候。
  不假外出,薪水被扣定了,花穗索性放假一天,窝在家里睡完午觉,才跟着丈夫上超市闲晃。
  花穗很坚持,要在六点之后才进入超级市场,原因不外其他,仍是“节俭”二字。六点过后,家庭主妇大多已经采购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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