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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往屠缺看去,待到传念问屠缺跟英王到底是怎么一个看法,屠缺先传念说道:“以不变应万变,出云怎么也如此慌张了?难不成你姚阀还有多少子弟留在燕京?”
听屠缺这么说,姚出云恍然大悟,知道英王赢述、屠缺也认为极可能是帝君已经驾崩,才让内廷如此铤而走险、狗急跳墙。
想到这里,姚出去突然感到一阵幸运,因为陈海的嚣张跋扈、咄咄逼人,姚氏不仅将绝大多数子弟从燕京城撤了出来,这几个月,为了建秋浦寨、扩编族卫,还将大量的资源从燕京城转移出去。
说起来,即使俞宗虎率部进入燕京城,将燕京城搅得一踏糊涂,只要英王最终能登位,那姚氏的损失都可以忽略不计。
姚氏完全可以以不变应万变!
虽然绝非姚出云一个想到帝君驾崩这个可能,但英王赢述装糊涂,其他宗阀代表也不便挑明了,但想到他们还有大量的弟子、物产留在燕京城,便惶急万分,有人提议道:“陈海此贼胆敢劫持归宁侯,也实在可误,我们应联手将这个祸害除掉,否则一个不小心,就难免会有其他的反复。”
众人都言大善,心里都知道,唯有这个借口,才能尽可能将子弟从燕京城、从神陵山学宫调出来,便纷纷跟英王、太尉屠缺告辞,赶着回去部署这一切。
赢述自然乐意看到这一幕,更多的子弟、更多的资源从燕京城调出来,等着赵忠等人彻底露出噬人的血腥獠牙,这些子弟、资源除了汇入西园军,将没有其他出处。
众人走后,英王也不禁有了一番疲惫之感。只是在成就霸业的路上,付出哪怕再多的辛劳也是值得的,想到这里英王胸中又多了几分快意。
华灯初上,英王也无法静神休息,便继续留在议事殿中推演种种将来可能会发生的变故,突然听到一阵步履匆匆。
不经禀报就能出入议事殿的人并不多,英王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是沉声问道:“玄真,刚刚离开又回转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不成?”
陈玄真为他做事已经有十几年了,除了当年看岔了陈海,其他并没有出过太多的疏漏。
当日在神陵山陈玄真也是受屠樵山牵累,被文勃源抓入审刑司数月之久,吃了不少的苦头,修为差点都被废掉,这两天才跟屠樵山一起被内廷放回来对付陈海;陈玄真此时回到赢述的身边,依然受到英王的信任跟礼遇。
赢述见陈玄真带着一人走进来,像是燕京城赶过来的眼线,有急事必须这时候跟他。陈玄真神色急切地说道:“大事不好了英王,燕京之内怕是会有变动。”
英王听完心中一颤,手中的狐毫金笔失手落了下来,在案上的白纸上滋润出一团不堪的墨痕。
“什么变动?”英王站了起来,向陈玄真走了两步,想要问个仔细。
“这变动自然是……”陈玄真身后的人突然阴恻恻的开了口。
紧接着一道刺目的光华亮了起来,向英王刺去。
英王大骇,身周登时暴起了一团青光,一枚枚龟形符篆在青光上下蜿蜒游动。那道光华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但是和青光一个接触,就悄无声息地糅了进去。
英王急急向后退去,神念一转,整个议事殿中的气息迅速沉闷了起来,眼看着一个防护法阵就要将英王与陈玄真及刺客隔离开来。
英王指着陈玄真怒喝道:“陈玄真,本王一向待你不薄,如今你却……”
那出手的老者没想到自己的一击竟然落到空处,他略一分辨,哈哈笑道:“我道是什么,原来九玄龟灵印落在了你的手上。这灵印当年乃是我祭练的,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吧。”
口上说着,手上却是不满,一个个灵诀打出,英王骇然发现和自己本成一体的九玄龟灵印蓦然间就断了联系。
他咬牙一拍脑门,张口喷出两柄灵剑,龙蛇交缠着向那老者和陈玄真袭去。只要拖上一拖,等两仪微尘阵一旦发动成功,刺客就算是道胎境修为,也奈何不了他。
那老者却不给他任何机会,对那两柄灵剑视如不见,伸手抓来。这老者身形未动,但那只晶莹剔透的手似乎直接穿过虚空,将退到十丈之外英王一把抓住,哂然说道:“你爹还没走远,我送你一程,免得他黄泉路上寂寞孤单。”
气息连转,英王整个爆裂开来,化成一团血雾,可怜英王连自爆道丹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皇朝霸业,什么一世纵横,处心积虑地在太子赢丹下隐忍了十数年才掌控了大势地英王赢述,就此化为灰灰……
屠缺及六名道丹境卫这时候才闻讯冲议事大殿救援,看这一幕,都惊呆在那里,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刺客是陈玄真带进来的!怎么都没有想到陈玄真会背叛他们!而这名刺客,他们也都认识,怎么可能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第540章 魏子牙
屠缺知道虎啸大营一旦通过青龙峪,进入京畿,必然会掀起漫天的腥风血雨,他对此无惧,甚至还隐隐有些兴奋。
他认定内廷阉臣一系,这是在做最后的殊死一搏,俞宗虎率部入京后必然会全力进攻武胜关,而等到内廷六十万精锐在武胜关前受挫之时,便是他们柳暗花明之日。
只是屠缺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些年一直坚定支持英王的陈玄真,在这时候会背叛他们,将刺客带到英王的身边。
屠缺察觉到两仪微尘阵那晦涩的气息时,都没有丝毫的犹豫跟迟疑,甚至赶在两仪微尘阵在完全启动之前,就冲入议事大殿,但他也只来得及看到英王赢述生生的被爆成一团血雾。
眼前这个白发老者,屠缺也不陌生,之前与文勃源等阉贼还没有撕破脸的时候,他在文勃源府上见过此人,只知道此人姓顾,是从燕然宫退下来颐养天年的老宦官,英王竟然都没能在此人手下撑过两息?
这已经不是普通道胎境所拥有的实力了。
就像屠缺,虽然实力远不如道胎境强者,但在他怀里几张天阶道符以及六阳灵甲被打爆之前,至少不会被道胎境强者立时杀死。
他到底是谁?英王为何在他跟前一点都没有还手之力!
两仪微尘阵沉沉运转,各异的光辉闪烁着,马上就要合拢为一体;屠缺一咬牙摧动斩蛟剑,心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先将这二人困在这里。
屠缺几人仓皇间各出法宝,心想着要将这二人缠住数瞬,待两仪微法阵彻底闭合起来,任这姓顾的老宦臣手段通天,也断无逃生的可能。
却不想那老者哈哈一笑,眉目一凝,六道庚金剑芒便从眼眸中射出,屠缺大惊失色地尖叫道:“瞳中剑!在魏子牙之外,竟然还有人修成瞳中剑!”
屠缺吓得暴退,他不是挡不住三五道庚金剑芒,但瞳中剑出剑极速,瞬息十剑、百剑、千剑斩来,遇神杀神、遇魔屠魔,屠缺再强的自信,也不以为自己能瞬时挡住百剑、千剑。
屠缺识得瞳中剑,不用他提醒,其他几名闻讯赶来救援的六名道丹境强者,也不缺这方面的见识,都是在白发老者眼瞳出剑之时,就祭出防御法阵,往两侧躲避。
这时候又见顾姓老宦官从袖中取出吞江壶,一道炫目虹光从吞江壶中射出,卷裹着他与陈玄真二人,堪堪在巨幕合拢之前,逃了出来,扬长而去。
乾元化磁神光!
从吞江壶中射出的是乾元化磁神光?
屠缺这一刻直觉头皮要炸开来,是那人还活着吗?
屠缺脸色铁青地看着那两道虹光瞬间远去,再也起不了率众追杀的心思,这时候有人跑过来低声问道:“太尉,我们要不去追?”
屠缺神色变了几遍,哀声道:“仓促之下,谁能挡住瞳中剑?”
“真是瞳中剑?”其他人这时候才稍稍回过神,震惊的问道,他们知道瞳中剑是魏子牙于八十多年前闭关时所修的一门剑诀,以魏子牙那么强悍的修为,也传言他才刚刚将瞳中剑修炼入门而已。
那白发老者到底是谁?
内廷在文勃源、赵忠、赵承教之外,竟然还藏有如此强悍到令人心惊的强者?
此时整个武胜关都已经被惊动了,处处灯火通明,嘈杂一片,只是都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一向杀伐决断的屠缺也是满心惊惶,而西园军诸多武将以及滞留武胜关还没有走的宗阀代表,飞过来看到这一幕,皆是手足冰凉。
看左右将官、宗阀之主皆如丧家之犬,屠缺心里清楚,他这时候要不能振作精神,西园军立时就会分崩离析,而迎接屠氏以及其他宗阀,将是族灭人亡的惨淡命运。
屠缺沉声道:“诸位都随我去迎赢琛皇子主持大局……”
吓得手脚冰凉的众人,这时候才意识到,英王虽死,但只要他们拥立英王赢述的同胞兄弟卫王赢琛为主,就不至于让西园军立时分崩离析。
……
陈玄真站在栖云峰之巅,眺望百余里外的武胜关,没想到武胜关之内的西园军竟然没有立时崩溃,而之前聚集到武胜关的诸阀代表,竟然也没有仓皇如狗般离开。
白发老者站在陈玄真身前,淡然说道:“屠缺还是有些能耐的。”
“屠缺是有一些能耐,但他即便能及时迎卫王入武胜关,稳定住军心,但等到天下人皆知道师尊重生在世,区区四十万西园军,还不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陈玄真对白发老者充满自信,傲然说道,“就此时而言,也唯有陈海是个麻烦。”
“……不错,此子是个麻烦,”白发老者蹙眉看向枫林渡,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俄而又说道,“也罢,此时索性将这个麻烦一齐解决掉!”说完带着陈玄真隐匿了气息,向归宁城飞去。
在距离归宁城还有三百里的地方,陈玄真直觉前方有一股磅礴气息毫无犹豫的迎面而来。
“师尊,是屠粟。”陈玄真说道,虽然横岭真人屠粟御空飞来,速度极快,面目都隐藏在眩目的虹光之后,但陈玄真还是能认得出屠粟气息。
大家面对面的迎上,白发老者与陈玄真气息藏匿再好,也被屠粟直接看到。
“玄真,武胜关到底出了什么岔子,屠缺要我紧急过去?你又是去哪里?”屠粟疑惑的问道,眼睛在白发老者身上打量,只觉得此人气息好奇怪,明明才明窍境后期修为,但怎么给他看不到底的感觉。
这么短的时间里,屠缺根本就来不及派人到秋浦寨,当面将英王遇刺之事相告,而用于紧急传讯的千里符,一次能传递的信息又极有限,屠粟只知道武胜关发生重大变故,屠缺要他放下一切事务,务必以最快时间赶去武胜关,根本没有提陈玄真叛变之事。
“帝君驾崩、姚氏叛投内廷!他们不知道从何处寻来了一个道胎境天榜强者,随姚出云闯入殿下身边,将殿下给杀了,”陈玄真悲叫道,“太尉让我到秋浦寨传讯,就怕横岭真人您惨遭毒手。看到真人,我算是放下心来……”
陈玄真的一席话将屠粟彻底给镇住了,震惊问道:“燕州天榜强者,就那么几人,姚氏怎么可能从其他地方找来天榜级的刺客?”
“横岭真人,你觉得我修为比天榜如何?”白发老者飘身而出,眼瞳眨了眨,瞳中剑再次发动,眼瞳里两点剑芒,瞬时以两化十、以十化百,化作芒茫剑浪,往屠粟当头狂卷过去。
“瞳中剑,你是魏子牙何人!”屠粟身上灵光大爆,将茫茫剑浪挡住,身形暴退百丈之外,难以置信的盯着白发老者,锐利的眼神,直接将白发老者的脸皮子揭掉,没想到他身上一件天阶灵甲,仅仅堪堪挡住第一波攻势就爆掉了。
然而他手里也不慢,张口吐出三寸晶莹小剑,朝白发老者斩去之时,他人则往西逃去。
不管此人跟魏子牙到底是什么关系,能练成瞳中剑,又有陈玄真这样的道丹境巅峰强者相助,屠粟也知道纠缠下去,他必然不敌;何况他此时更急于搞清楚武胜关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玄真待要追出,却见白发老者苍老的脸一阵潮红,忙收住脚步,问道:“师尊,你怎么了?”
“不妨事,这具身体还是很难承担道胎的力量,左右用不了几次了,我们速去归宁城。”白发老者说道。
……
潜入孤刃峰,陈玄真都能看到陈海此时站在归宁城头正皱眉眺望北面,似乎他这时候已经发现武胜关发生什么变故。
见陈海毫无察觉的背对着孤刃峰,而归宁城内外虽然都加强了防备,但他们还是能轻松潜伏进去寻找刺杀的时间。
陈玄真朝白发老者,想问是不是这时候就潜入归宁城里找机会刺杀陈海,却不想白发老者眉头一皱,摇头说道:“不对,我们走。”
白发老者身形还没有动起来,就见站在城墙之上的陈海这时候转身朝这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