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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文悄然摇了摇头,夏雨没奈何只好又乖乖坐了下来,只是两腮微鼓,俏脸扬往一侧,不看着张子文,也不知是害羞还是生气了。
“家父自小就教导我要以诚待人,而且正因为贵我两门关系密切,所以我才好心提示罢了,如果云小兄因而不满,那我也没什么办法。”庒品泉耸耸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坐在主位上的吴君奇暗吸了口气,看了庒品泉一眼,又望向张子文,惊讶的目光闪烁不止。从吴道德回家后告诉他的话里,他就明白这个张子文比儿子的修为要高许多,而这个二儿子在吴家小辈中,已算出类拔萃的人物。
然而他远远没有想到,庒品泉的话语中,对张子文的推崇竟然达到了如此程度,刚才那句话明显就是在暗示,小心,别吃亏了!
以庒品泉对于吴家的了解,以他自身的修为,更尤其以他如今的江湖地位,这种话可不是能乱说的。否则如此示弱,传扬出去就要沦为笑柄。
吴君不是傻,只是没有真的见识过天朝武者的强大,在这些魂黑。帮的家伙眼中,特种兵就是很犀利的打手王了,怎么真气的都是传说之中的东西。
张子文一副安然自由的容貌,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吴君奇抑制着心头的恼怒,又望向楚可婧。楚可婧只是冲他笑了笑,就端起了茶杯,而坐于她下手的夏天,寒着个脸,好似哪个欠了他钱没还似的,同样捧着个茶杯晃来荡去。
我们吴家的茶这么好喝吗?他有些哭笑不得,又转过头望着庒品泉,眉头微蹙,问道:“那品泉的意思是……”
庒品泉放下茶杯,望了立于老爹身侧的吴道德一眼,淡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让道德兄道个歉有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这怎么行?”……
堂内当即炸了锅,喧哗声响成一片,极度不满的,愤怒指责的,暴跳如雷的,不一而足,以至有人暗讽庒品泉是个吃里扒外的内奸。有几个老者涨得满脸通红,指着庒品泉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适才刚一落座,夏雨叫喊的就是让吴道德向张子文磕头认错,这种丑,谁丢得起?且不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的个人问题,这事要是给江湖中人知道了,吴家只怕就真要绝足江湖了,以至做平常生意的时候,可能都会招人耻笑。
失节事小,面子事大。
吴君奇万万没料到庒品泉竟然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呆在了那里。他不断克制,谦然问于庒品泉,绝不是真怕了张子文。
虽然铁鹰帮之变他早以得知,但他们吴家的情报系统,只查到了楚可婧和夏天的身份,其余一男一女具体是谁,还不断无法得知,只知道那少年似乎也是个大学生,所以他还不断让吴道德在学校里暗查。
今天见这伙人一起上门,他隐约觉得那事就和这些人有关,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感到畏惧。身为吴家家主,见的风浪多了,而且铁鹰帮虽然号为临安青虎帮之后白道第一大派,但在他这个百年吴氏家主眼里,其实什么都不是。所以就算真是张子文这些人做下的,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顷刻之后,他回过神来,胸中的怒气再也难以抑制,猛然一掌拍在桌面上,大吼道:“都给我住嘴!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这里是吴氏总府!”
“老狐狸想示威。”夏雨低声对张子文说道,目光中尽是不屑的意味。张子文笑了笑,并没答话。
吴家的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的家主,一个个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吴道德瞟了张子文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老爹寒冰般的面容上。自他回忆里,还没见过老爹如此发火,心中的忐忑,真是难以言状。
一时怕老爹真的让他给张子文磕头道歉,一时又觉得老爹此举似乎是想维护自己,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不需化妆就能够去唱戏了。
他不敢说话,可有不怕死的家伙敢说了。那个先前出言暗责庒品泉抬举张子文的矮壮青年怒哼一声,不屑的瞟了张子文一眼,又盯着庒品泉道:“庒大少,这就是你的处理之道?让二表弟去给那个毛都没长齐的苏杭脸……”
他话还未完,一道寒冷的白光如惊鸿般在堂中一闪而逝,随之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啊——我的……嘴……牙……”
众人定神一看,这家伙瘫坐在地上,右手捂着的嘴巴满嘴鲜血,不住的从指缝间溢出来,他身前地上,散落着块块碎瓷片,模糊是个茶杯盖的容貌。
“哼,这回算你手快!”忽然一阵娇媚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原来是先来大闹的夏雨。这女孩手里拿着个茶杯盖,正冲着坐在张子文另一侧的沈琉璃比划着,神情似乎非常不服。
而沈琉璃,那个风姿绝世,一脸冰容的女子,此时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左手依然和张子文紧握在一起,而她右手正放在身侧小几上,她那碗茶的茶杯盖,消失得荡然无存。
沈琉璃修行张子文给出的内息吐纳之术不算长久,但问题是张子文同学是先天之境的强者,通晓双修之术,与沈琉璃同床共枕也不在少数的,沈琉璃真气暴涨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
第一卷三胞胎姐妹第二五一节一剑霜寒九天倾
更新时间:2012…7…620:47:20本章字数:11820
第二五一节一剑霜寒九天倾
楚可婧悄然敲了敲额头,长叹了口气,对于沈琉璃此举,她除了满腔的无奈和头疼,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友手打唉,和这个小坏蛋一起,事情总是会向着自己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完全和自己以往的人生信条截然不同啊,真是的,自己怎么会倾心于这么个小男生呢……
张子文怔了怔神,他有些不测于沈琉璃,这个以前有些胆怯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暴力”了?略带讶异地转过头去,感应到他的目光,沈琉璃也转头望着他,女孩的目光中,似乎有些歉然。
心思略转,张子文就明白了其中的意味,他挪过左手悄然盖在沈琉璃的左手上,两手慢慢摩挲着,浅笑着摇了摇头。沈琉璃目光总算豁然了,抬起自己另一只手又放到了张子文的手上。
“哼!”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娇哼,听得出来主人极度不满。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张子文的左手又被人拉了过去,被另一对酥软的欲手紧紧攥住了。
张子文哭笑不得的转回头去,只见夏雨正横眉怒视着沈琉璃,见他看了过来,这妮子又狠狠白了他一眼,臻首微扬,不再看他了。
三人的这番旁若无人的举动,完全把吴君晔等一帮吴家的人给激怒了。在吴家大堂里公然“偷袭”,害得吴云受了重伤后,还在那卿卿我我?这样当面的轻视,对于吴家这种百年名门的后人来说,是最不能忍耐的。
吴君晔,这个吴氏船务具体的总负责人猛然站了起来,踏前几步指着沈琉璃怒喝道:“哪家来的野丫头,竟然敢在吴家如此公然撒野!你今天别想轻易出得了这扇大门。”
吴君奇望着二弟的举动,冷冷地一语不发。沈琉璃如此举动,也完全把他给激怒了,只是身为吴家家主,他还勉强保持着一丝风度。他对楚可婧和夏天这两个已经不抱任何冀望。楚可婧依然端着她的茶杯,一副超然物外的容貌,而夏天?本来就是个人物不说,适才沈琉璃举动过后,他还探出身子冲那野蛮丫头竖了竖大拇指。
吴家的大多数人呼啦一下子全围了过来,有些站到了吴君晔身旁,有些堵在了张子文几人身后。不能怪这些人没素质这么冲动,实在是如今这种境况,在吴家近些年来,已经从未发生过了。
左右手同时传来一股激荡的力量,只是左手边炙热如火,右手边清冷似雪,张子文轻笑着双手同时悄然用力,将两个同时想要站起的女孩拉回了座位上。
“子文,你干嘛?看看这些家伙,不给他们点教训,还真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了!”夏雨十分不满地望着他说道。而沈琉璃,带着一丝恬淡的笑容坐在椅子上,望着心上人一语不发。
张子文没有回答,站起身来慢慢走到了吴君晔面前。这下所有人愤怒目光的焦点都转而集中到了他身上,那种千夫所指的感觉,大概会让无数人如坐针毡。
但对于张子文来说,好像被所有人盯着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自己。他目光安然地望着吴君晔,淡淡说道:“作为一个年纪如此大的长辈,你不觉得刚才如此说一个女孩子很不妥吗?请你道歉。”
吴君晔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待看清了张子文那平淡如水的目光后,他怒极反笑,冷笑道:“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赶紧……”
“叽叽。”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天而降,落到了张子文右肩。周围人吓了一大跳,就连见惯场面的吴君晔也不由退了一步。旋即他又觉得这样太示弱了,再度踏前一步逼到了张子文面前,恼怒的往那影子望去。
众人仔细一看,一个浑身纯白,似貂似猫的小动物半蹲在张子文肩头,小脑袋四周摇晃着,小眼睛中似乎像人一样透露着愤怒的光芒。无论这看去颇为灵异的小兽,提示着吴君晔,不能过于轻视面前这个自己连名字都不知的男孩子。
更何况,从那平淡如水的目光里,他没来由的感到了一种莫大的压力。这个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想到这,他不由回头往庒品泉望去。一看之下,他的心猛跳了几下。
张子文很随便的一抹腰间,人踪灭剑悄然出鞘,淡漠森寒。庒品泉静静的望着那把长剑,表情非常肃穆。然而他的目光里,竟然透显露一股非常惊讶的神色,以致于连眼珠似乎都停止了转动,以致于连双肩都悄然颤抖起来……
“猫猫,猫猫!快过来,别在那给子文哥哥添然一阵温柔的语音响了起来。原来是楚可柔,这丫头在张子文刚站起来后就急急来到了身后。见到猫猫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她生怕小家伙扰乱了张子文的心神,赶紧伸出手来召唤着。
张子文回头浅笑着看了小妮子一眼,然后对肩头的猫猫使了个眼色。小家伙有点不情不愿地冲张子文叫了几声,而后跳到了楚可柔手上。楚可柔将小东西和人踪灭剑紧紧搂在了怀里。经过这么一番小chā曲,大堂里的气氛,似乎变得轻松了些,但又好像更紧张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那么奇怪。
张子文回头望着吴君晔,依旧是那淡淡的语气,“我刚才说让你道歉,你没听到吗?”
吴君晔现在已经顾不得庒品泉那奇异的神色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现在他的脑子里乱作一团,好似怒不可遏,又似乎荒谬可笑,好像还非常惊讶。不过不管怎么说,身为吴家中生代的二号人物,如此被人欺上脸,是不能容忍的。
“庆伟,你过来!”他面色阴沉的招招手,一个身形颀长,面貌清秀青年走了过来。“把这位客人给我请出去,我不想再在吴家里见到他!”
那青年走上前来,冷冷地盯着张子文,一伸左手指往大门外,沉声道:“请吧!”
“竟然有人赶着喊着来丢人,奇观啊奇观。”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是夏天,这家伙斜眼望着站在张子文面前的青年,一副大大咧咧的容貌。
吴庆伟恼火之极,刚想怒斥几句,突然背后有人说话了,“君晔叔叔,如果你不介意,还是我来好了。”话音落下,庒品泉慢慢走了上来。
吴君奇现在心里对于庒品泉已是恼火之极了,如果不是因为庒品泉尊贵非常的身份,只怕他早就拉下脸来,先把这个贵公子逐出吴家再说。
你不站在吴家的立场上呵斥张子文这一伙无礼的野蛮人,我忍了,也许是因为你的谨慎,也许是因为楚可婧等人的存在,地位不凡的你不愿轻易发言。你为这几个家伙帮腔,抬高他们的地位能力,我也忍了,也许真如你说的是为了吴家好,不想吴家吃亏,以至也许你和这几个家伙有故交……
但是,如此情形下,你竟然视我们吴家子孙如无物,似乎责无旁贷的出来要和张子文交手,难道在你眼里我们吴家堕落至此,无丝毫之力应付外人无礼的挑衅吗?!
他牙关紧咬,死死盯着庒品泉那张俊逸不凡的两旁,想从中看出些什么。可哪知庒品泉的目光,至始至终都落在张子文的身上,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以至于连他二弟都懒得理会的样子。
这个魂蛋……
吴君奇如此,他二弟吴君晔更不用说了。大儿子吴风已经早些时候被夏雨打的鼻青脸肿,小儿子吴云又被那个不知哪来的冷面丫头打得牙都掉了。而如今他把自己一向最重视的侄子庆伟叫来想教训一下面前这个嚣张之极的小子,庒品泉却突然跳了出来。
虽然口头上问自己介不介意,但以你的身份,我能“介意”吗?你分明就是在暗指庆伟根本不够水准来对付这个嚣张的家伙!
虽然如此怒火满腔,但终究还明白庒品泉是个什么人物,吴君晔强忍怒气,